第 1193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管这个“阿秀”如何,只要成了妾室入住睿王府,便能在江呈佳与宁南忧之间插上一把不能轻易拔除的利刃,使得他们两人永远无法合为一心,这便达到了他防范江氏的目的。

她眯眼一敛,眸光中多了丝厌恶。若不是她心里清楚阿秀到底是谁,又早与宁南忧互通心意,清楚知晓郎君的品性,宁铮这招便是百害而无一利,相爱却互相不信任的夫妻绝对逃不过这个陷阱。

宁铮并不知道当年曹秀生产的真相,明明心底认为宁南忧就是他的亲生之子,却处处提防、处处为难。

就算抛开那些故人恩怨不论,造成宁南忧幼时悲苦,形成如今这样敏感多思、悲愁悯然的性格的罪魁元凶,仍是宁铮。即便不说宁南忧,再来谈谈宁南清与宁南昆。

这兄弟二人,宁铮亦不放在眼里,该利用的利用,该防范的防范。尽管平日里他最宠幺子宁南昆,却也只是为了笼络琅邪王氏,让王氏一族死心塌地追随于他。

身为父亲,他半点也没有尽到责任,可谓是虚伪凉薄至极。

随行的小厮埋着首将冠服递到宁铮面前,只见他略略颔首道:“当年,寡人的曹妃穿上此衣,可谓风采卓然、羡煞群芳。阿秀姑娘身形窈窕、样貌出众,要不要在入我宁氏府堂前,先试试看这套衣服?嬷嬷,将阿秀姑娘带下去更换服饰。”

这时,旁侧一直未吭声的“阿秀”才慢慢转身,朝着江呈佳与宁铮看来,谦卑恭顺的行礼欠身道:“奴婢深知睿王妃与淮代王的好意,只是奴婢救治睿王殿下并不为嫁入王府。

奴婢跟随医者行医多年,早已是半个江湖人,恐怕无法适应京城的规矩,更怕侍候不好睿王殿下...请两位贵人恕罪,奴婢不愿为王府侍妾,更不敢试穿这般华贵的冠服衣饰。”

宁铮微挑眉头,意外道:“倒是难得,你竟不想嫁给昭远?难道你对那孩子并无情意么?”

“阿秀”不卑不亢道:“奴婢...是对殿下有情。”她供认不讳,却话锋一转道:“只是奴婢自由潇洒惯了,纵然心中有情,也不愿被拘束在王府之中。殿下他,待奴婢虽好,却已非一心之人。而奴婢曾向佛祖求过,今生今世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故此...殿下并非奴婢心中最佳的夫婿人选。”

堂上众人听着,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想着:这女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淮代王面前说出这般不知规矩的话,多么可笑、多么幼稚。

江呈佳低着眸,脸上的表情毫无改变。因为这话正是她教铁衣这样说的,因而她并不意外。

宁铮却因“阿秀”的这些话愣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冷漠而刻薄,似乎因为此女联想起了一段遥远而陌生的记忆。

半晌过后,他突然嗤笑一声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想追求这种荒诞无稽的感情?也罢,你若不愿意与昭远做妾,寡人也可以答应。只是有一桩事情,你不可拒绝。

纵然...你不能成为寡人的儿媳,这套衣饰也赏赐给你了。不必觉得贵重,只是一套衣服罢了,寡人的淮国多得是。然则,于你而言,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华丽的服装。寡人送予你,不论你是将它出手当卖,还是重新裁制新衣,寡人都默允了,绝不会有人寻你的麻烦。如此...也算是寡人替昭远报了你救他一命的大恩。”

宁铮将话说得无比圆满,让“阿秀”几乎找不到任何机会拒绝,只能点头道:“这...奴婢受之有愧,但既然代王如此说,奴婢亦不敢再拒绝。奴婢...谢代王赏赐之恩。”

“你若要谢恩,便跟着寡人府里侍候贵人的嬷嬷下去更换衣饰吧。这件琉璃裙...很久很久未曾见过阳光了,寡人想瞧一瞧。”他一边执意要求“阿秀”换上冠服,一边又有淡淡的惆怅之色,好像记起了一段令他半是甜蜜半是忧伤的回忆。

“阿秀”拗不过他的要求,从小厮手中接过这套冠服,拿在手犹如烫手山芋。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堂厅上仍然跪着的江呈佳轻轻咳了一声,仿佛在向她示意着什么。

“阿秀”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答应道:“代王盛情,奴婢怎敢却之不恭...既如此,奴婢便跟随嬷嬷前往偏阁耳室换衣。”

宁铮再未应她,而是将目光重新转向了江呈佳,盯着她,终于想起问她:“寡人还没问睿王妃,怎么今日突然想着回府了?又如此巧合的正与寡人撞上?”

他始终觉得江呈佳今日的突然出现是此女精心安排过的,目的是为了那个换做“阿秀”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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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八十二】引忆往事

于是,将怀疑的目光打在女郎身上,不断的上下扫视着。

江呈佳装作愚钝,不去猜度宁铮究竟何意,而是一脸郑重的回答道:“儿媳...正是因为接到了陛下的册封诏书,才会想着回府,拿一些暖暖年节时所穿的衣物。陛下说了...儿媳册封王妃当日,暖暖亦会被册立为郡主。然则,因她年岁太小,针工局不好赶制繁杂沉重的吉服给她穿,便告知儿媳,暖暖只需要穿除夕夜宴后迎新年的冠服便可,这也符合礼制。所以...儿媳便想着回府来取。竟这样凑巧,正与父王相见了。”

她将一切解释的恰到好处,仿佛她今日回来真的只是偶然罢了。

宁铮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眉头扬起,未再理会她,而是在堂上默默等着“阿秀”换上衣饰出来。

会客堂厅内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气氛猛地坠入了冷寒之中。

江呈佳就这么跪着,跪得膝盖开始发酸,腿部传来麻涩之意,才稍稍有些支撑不住。

就在此刻,“阿秀”及时仙身,穿着那衣摆边连绣了六瓣荷花花瓣的炫彩琉璃裙,拢了一个云穗发髻,戴上银光闪闪的七凤五珠冠,冠上垂下细碎闪耀的流苏,在阳光的映衬下,似云天青际边降下的天女般夺目。

那张原本江呈佳觉得略有些普通的面容,在精致雍容的服饰衬托下,竟美得很有特点。

坐在堂上的宁铮看见这一幕,直接从席座上站起了身,惊诧的盯着外屋院中那迈着莲步缓缓走来的女子,一时失神居然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这动静响彻大厅,江呈佳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看向宁铮,便见他一脸愕然,双目瞪直,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他害怕的画面。

她不由自主的锁住眉头,只觉得奇怪,于是再次朝门前的“阿秀”望去,盯着看了很久,在晃神之间,倏然觉得“阿秀”这一身打扮后,在气度和神韵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