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3 章(1 / 1)

夫为佞臣 汴梁公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模样了?你们这是要作甚?”

这灶屋变得与以往完全不一样,原本的三座灶台被拆得一干二净,今时今日,放置了两个吊炉,一个大鼎,和六架汤锅,每个锅子或鼎炉前,皆有一人看守,虽看上去十分凌乱,但却乱中有序。

“你们前往边城山脉断崖采药的第一日,我便请求城大将军,带着士兵与泥瓦匠们,将这里改造了。那薇凌草毕竟是古籍医书里记的一种草药。拿它入药,也是古人所为之事,自魏以来,便再无人拿它行医治病。

我想着,许是它有什么副作用,便再查了医书,才知它的罕见,并不仅仅是因为它生长在断崖高壁上,还因为它并不能直接入药。此草需用炉鼎熬煮一夜,先提取其枝叶中的精粹,炼成浓汁,再将剩余的药枝草杆剁成碎末晒干,继续熬煮,浓炼成汤,方可使用。接下来,还需将它与红姜、艾草混合沸煮,才能扩大药性。

要想达成这些,则必须以药鼎、吊炉、汤锅轮流熬制,才能得出极为浓炼的精华。正因薇凌草难寻,不好提炼,寻常的医家没有财力和精力,才渐渐被埋没在古医籍里,不被人重视。”

“只是...”

年谦顿了顿,有些激动兴奋道:“我却是没想到,你们能从断崖高壁上,摘取二十一株薇凌草来...实在是极大的惊喜。这些草药,熬煮凝炼成精粹,再混合红姜汁、艾草汤...足以救一城之人,平息这场瘟疫了。”

“这原本也是巧合。”

江呈佳:“我们去的那座断崖旁,连着还有两座高峰,皆有峭壁。再加上今年雨水甚多,薇凌草在夹缝中长成了一片,才能摘回这么多株来。”

年谦点点头,擦了擦额上的汗,指着那炉鼎,对女郎道:“此刻正是熬药最要紧的时候,我便先去忙了。”

他说着,便蹿了进去,急吼吼的忙了起来。

江呈佳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瞧了一会儿,便悄悄的走了出去,扎到西侧的屋子里,照顾病患去了。

善缘堂一经操持,便是两天三夜的忙碌,灯盏油火不灭,白日黑夜,里头的人忙得顾不上说话,沉闷压抑的很。直到年谦与一众医师,将薇凌草与诸味去寒驱邪的药品凝炼成丹丸,堂院里的婢子侍从们才稍稍露出了些喜色。

江呈佳跟在年谦身后,一一将药喂给染病的民众,又悉心用外敷的药替他们小心擦拭着长了疱疹的地方,耐心照顾,默默等着好消息传来。

这一连数日,从服用药物到高烧退散,总算等到了一线转机。

最先出现感染症状的罗什街,有一名老妪退了体热,身上的红色水疱也消了很多,原本已是吃不了粥饭,奄奄一息,自服了药后,便渐有痊愈之状,眼下已经能自己坐起来进食了。

此消息传至善缘堂,江呈佳喜出望外,随着年谦一起去罗什街探望那老妪,亲眼瞧见她好转,心口悬着的一股气这才松了下来。城阁崖应着声赶来,满是激动,立刻吩咐军兵为医师操办宴席犒劳。

沉寂了一个多月的边陲小城,总算有了些生气。

翌日傍晚,年谦安顿好巷子里的病患后,便装了一小瓶丹丸,抽空从善缘堂里溜了出来,拉着江呈佳一齐去了南院。他走得急,只匆匆同宅屋里的医师们交待了几句话,便夺步离开,留下一院子懵了的人面面相觑。

女郎觉得莫名,奇怪道:“你不继续守在罗什街,作甚突然带着我去南院?”

路上,年谦急匆匆走着,边喘边说:“这瘟毒一旦染上,没有服用那薇凌草,便会有后遗症,日后会时不时的感染风寒...君侯虽熬过了一劫,身上的疱疹、高烧都已褪去,但体内瘟毒到底还是不知道有没有排出去...我是怕..”

“你怕来年君侯若在沙场上再受重伤,会因此时落下的旧疾丧命?”

女郎接过他的话,将他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年谦连连点头:“正是此理。为了君侯的身体着想,虽然有些晚了,但这药必须得服下。”

两人着急忙慌的往太守府奔去,才走到南院,便瞧见那屋舍外围了一圈的士兵,似乎有人正在里面与宁南忧密话,一问才知,是城阁崖在内。

年谦等在幽暗的廊道下,小声同江呈佳说起话来:“大将军怎么这个时候来找君侯?”

女郎皱着眉头道:“许是为了城中的事情?待这场疫灾平息后,城大将军便该处理边城留下的诸多军政之务了。这首要之事,便是清算邓情在北地的势力,再者便是长鸣军的诸多事宜。”

她深深望着那昏暗的窗户,目光沉而幽远。

屋舍内,城阁崖端坐在榻前的案几旁,一脸严肃的看着宁南忧道:“数日未见...本将眼瞧君侯如此,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只是有些事情,总该问清楚、说清楚...还望君侯莫怪本将无礼,今时非要寻您说个明白。”

那木鸾飞凤的枕榻上,倚靠着一名郎君,他微微敞着衣衫,墨发随意散开,慵懒至极。

帐中,并无任何回音传来。青年郎君闭着眼,仿佛并不愿意同榻下的人说话。

城阁崖只好再说:“君侯...纵然你不想见本将。有些话,本将也要说。纵然...虎陵丘一战,是君侯您救了本将,此恩重如泰山。但...倘若将来君侯想用此恩胁迫本将为淮王府行事...本将必是死,也不会应汝之求。”

他先将自己的态度表明:“本将这一生,永远只忠于陛下。绝不会再择他人为主!”

白帐里,那青年郎君仍未动一动,继续半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本将今日来,除了想说明此事,还想告诉您。城中疫难,已渐渐平息,接下来...本将便要处理城中积累的军务。而君侯您...也应该准备启程,尽快赶往凉州了。”

紧接着,他又交待了今日赶来之意,话里话外皆十分强势。

【两百四十五】敌对互恶

可榻上依旧没有半点动静,郎君冷淡至极,面对城阁崖,不予半点理睬。

“本将晓得,摄政王此次遣派您与刘平前来北地,不止是为了与本将共抗外敌。”

城阁崖深呼吸道:“只是,不论你们的目的如何,本将绝不会任由你们达成。”

他的一番话,说得很彻底。眼瞧着那郎君依然对他不理不睬,城阁崖也失去了耐性,黑沉着一张脸,重重的叹了一声,便预备起身离开。

宁南忧掐算好时机,开了口:“本侯想,大将军的话...此时应当说得差不多了。虽然本侯认为,大将军所言,皆是不甚要紧的废话...但若本侯再不予理会,难免会失了气度。”

他慢慢睁开一双温如墨玉般的眸瞳,目光轻而缓的落在塌下跽坐着的中年男子身上,眉眼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