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进尺。”他手臂的血还在留着,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没有人让你扎样做,你要是真在意我说的‘天降红雪’就去将自己的胳膊放到雪堆里去染红那一片的白雪去,别假惺惺地用这样一个小盆子糊弄我!”
周槿欢自然是不相信赵瑜会这样做的,所以她说得那般理直气壮,一脚就将沾满鲜血的盆子踢到了一旁。
“你就不怕朕让人将你肚子里的野种给做了?”赵瑜也是被她气坏里,一把将她推到床上,双眼里冒着熊熊的火光,忽而脸上带着一抹邪恶的笑意:“或者根本用不着别人动手,朕就能让你落了胎!”
他这话已经很明显了,加上盯着她唇死死看的眼神,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打哆嗦,想到已经死了的萧景知,她笑了:“你是皇上,你想做什么便做吧,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他活不了,我也活不了,我该多谢你给我一个机会变成厉鬼都不放过你……”
“砰砰砰”的三声,她的话还没有落地,他的拳头就狠狠地打在了墙面上,他胳膊上的血甩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点点的红色将她的脸颊衬得越发白皙,而他盯着她看了好久,最后才下了床,那被打的前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迹,分外渗人。
“周槿欢,或许朕真的该杀了你。”他看着在脚边的血盆,整理了一下衣着,貌似很从容地走出了房间。
“赵瑜你他妈的吓唬谁,死有什么可怕,成日里面对你才是最让我恶心的事情!”她将那来回滚动的血盆子从房间里丢出去,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姑娘,姑娘,您……”赵瑜刚走,有个小宫女就进来了,看到的正是满屋的血迹,吓得魂不附体了。
“滚出去,滚出去!”她的情绪还是很不稳定,将床上的枕头、床单都丢了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们,不要看到你们!”
那小宫女吓得不轻,一路小跑去了孟公公那边,孟公公敷衍了几句就让她回去了。
“皇上,那白鹭阁的宫女来报,槿欢姑娘……”小孟子堆着笑脸,刚说了两句话就被赵瑜愤怒地打断了:“她是死是活,干朕何事,滚下去!”
小孟子并不知道在白鹭阁发生了什么事,只怪自己跟了皇上那么些年还没有一点眼色,看不到他眼底的愤恨。
愤恨?这个词让小孟子都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他跟皇上那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生气,盛怒,对,就是盛怒。
白鹭阁的那位想必是活不久了吧?
正盘算着,刚到大殿门口,就听到了赵瑜的声音:“回来,说,白鹭阁的宫女说了什么?”
“回陛下,那小宫女说槿欢姑娘像是受伤了,满屋子的血迹,她担心……”
“去请御医给她看看,这几日朕都不去白鹭阁了,你也不许在朕面前再提那三个字,懂了么?”
那血都是他赵瑜的,可是他又不能这样说,只能让御医去一趟,以此来掩饰。
“对了,你吩咐御医一声,给她准备些安神的药,分量要足,最好能让她躺床上一两月的那种。”
小孟子先是讶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领了旨意就要退下,而赵瑜觉得他的表情不太对,又把他叫回来:“朕是说让御医给她一些安神的药,但不准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懂了么?”
小孟子的冷汗一阵一阵的,还好皇上补充了这句话,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办错事了。
“另外,叫苏婉进来。”
“是。”
苏婉身穿宫女的服饰,自殿外走了进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是大病初愈。
“奴婢叩见皇上。”
“周槿欢是个念旧的人,朕派你去白鹭阁,朕的要求是让她平安将孩子生下来,你能否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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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安得两全法?
周槿欢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浑身无力,就连起床都觉得吃力,整日都想躺在床上,动也懒得动。
赵瑜这些时日突然就忙了起来,没有来刺激她,她就是想发泄不良情绪都找不到人。
起先她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一个月后她才朦朦胧胧中有了个可怕的想法:赵瑜这样放任自己根本就不对劲儿,他莫非在打着她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她摸摸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错综复杂的情绪在交缠,从枕头下拿出那条蓝色的丝帕,放在唇边轻轻吻着,一滴泪落在丝帕上,喃喃自语:“萧景知,你说过的,永远不会放下我一个人,可是你失约了,你留我一人在这里,要我怎么办?”
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她早就和孩子融为一体了,古代没有引产,这个时候动孩子,她是必死的。
但萧景知都不在了,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
她这条命本来就不是自己的,现下舍去了也并不可惜。
她笃定了主意就不再吃那些宫女送来的东西,几日下来人消瘦了许多。
赵瑜给她下药,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但饿死自己总可以的吧?
“你说什么?”坐在高处的赵瑜听到这个消息,虽面容平静,但眉毛还是紧紧皱起来,这是很细微的表情,但跪在地上的苏婉马上就感到了很大的压力,斟酌着答应着:“姑娘好像知道自己的饭食有问题,所以这几日的饭菜都不吃,她的身子本来就弱,只怕……”
“她不吃你就不能强行给她吃?”赵瑜将奏章放在一边,细长的手指摸摸鼻尖:他在思考。
“姑娘还在气头上,奴婢不敢现身,怕她生气,那样就更糟糕了。”苏婉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周槿欢虽不吃饭,但近日情绪好了许多。
“这些日子你还是在暗处,但完全可以让别的宫女给她喂饭,自然这不是长久之计,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朕自有办法。”
将苏婉打发走,赵瑜把玩着指间的扳指,脸上浮现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对付周槿欢,他有的是主意。
周槿欢知道自己的把戏玩不了多久,但她对自己有信心,他赵瑜不见得就能对付得了自己。
然而她错了,她错得离谱,因为她忘记了一个人,阿诚。
那是一个太寻常不过的正午,她正躺在床上看着那青色的纱幔跑神,门突然被推开,她以为是赵瑜又来了,转个身就要装死,却不想来人是许久不见的阿诚。
“槿欢姐姐,你真的在这里?”是阿诚的声音,她闻言转过了身,正巧看到一双漂亮的眼睛,是阿诚的。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赵瑜将你带到这里的?”她条件反射地炸毛,拉住他的手:“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萧大哥死了之后,萧府就被官府封了,我则暂时住在了太学的闲置房间里,我从长乐公主赵晴那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