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这些话他本就听过,所以只是看着她的脸,什么话都没有听进去,她也发现了他的跑神,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一直盯着我做什么,你不知道那些鲜卑骑兵简直是一群猛兽……”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再次将她拥入自己怀里,细细嗅着她的味道:“我就在你身边,你不要害怕,这些情况我在回来的途上都听到了,你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
他不在的时候,她确实连睡觉都不安生。
“好,你就在我身边。”她躺在床上,手还抓着他的手,他握着她的手哈气:“好,我就在这里。”
这是他离开后,她睡得最安心的一日。
“小斑,你去军营请张将军和黑将军来。”他回来了,但却是偷偷回来的,有些事情他只能对最信任的人讲。
张子朗和黑阿三来之前,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周槿欢休息,她睡觉一向很轻,思虑又多,这几日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将军,人来了。”
小斑的声音在外边响起,萧景知将纱幔放下,将屏风推到床前,去开了门。
“萧将军你怎么回来了?”
“萧老弟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的话一模一样,很显然他们知道漳州的战事还没有结束,他将两人请入房里,冲着屏风扬扬下巴:“说说看,现在的战事到底如何,能撑多久?”
张子朗和黑阿三对视一下,脸色很难看。
这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了。
“现在要你们做的是要将军营的士兵的士气鼓舞起来,用银子、军职两样就可以。”说完从包袱里拿出不少的金子,不等他们问话,他就现行开口:“别的话先不要问,重要的是面对鲜卑骑兵我们要做的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只有有后退的就斩杀,不能手软,明白了么?!”
萧景知虽是将军,但和张子朗、黑阿三的关系极好,三人很少有尊卑之别,现在他这样严肃地说话,他们两人都被镇住了,就连一向叫他“萧老弟”的黑阿三都听话地点点头。
“朔州城的存亡在此一举,你们两人都去军营吧,我们现在要的一个铁军,一个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铁军!”
两人点头后退出了房间,黑阿三摸摸头上的汗:“那小子明明比我小那么多,长相还是不食人间烟火一样,怎么就能有那么狠辣、凶猛的眼神,我这个大流氓都有些受不住了!”
“我觉得萧将军说得对,我们军队要有铁的意志,只能进不能退,不然这朔州城只怕是真的要被灭了。”张子朗重复着萧景知的话,带着满满的崇拜。
军营里正在等着他们带来一场血雨腥风。
房里的萧景知回到了床边,他的夫人还睡得很香甜,他则吻吻她的唇,捋了捋袖子,去了厨房。
好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周槿欢醒来就开始找萧景知:他说好的会在她身边,为什么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萧景知捧着碗站在外边,她轻轻推推他:“你去哪儿了?”
“我看你睡得香,这一觉醒来估计会饿得不行,就给你熬粥了。”他将碗送到她跟前,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别说,我还真饿了,这是什么粥,闻着好香!”
“也是因缘巧合,我在漳州城那几日从一个老婆婆那里学的手艺,叫齐眉粥,说是吃了这种粥的夫妻会相伴一生的。”他没在扯谎,都是真的,怕她不相信接着道:“漳州城好多人家的夫妻都喝这种齐眉粥的,不过每家的配方都不太一样……”
“所以,我的好夫君这粥你和谁喝过?”她狡黠的眼神让他有些想笑,举手正色道:“我保证,除了教我做粥的那个老婆婆,我只和夫人一起喝这粥,这辈子都只和夫人喝。”
“这才像话。”齐眉粥的粥名喜人,她喝了不少,等到月亮悄悄升起来的时候,他们两人坐在月亮下,他轻声对她说:“槿欢啊,这朔州城不安生,我要负责的,你好好休息,我保证七日内回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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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说服山头子
萧景知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她听着就好,说好一周就一周,她只要求他不许食言。
他走得很急,在以为她睡着的时候。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睁开了眼睛。
萧景知要救下朔州城,只有冒险,所以他根本就不敢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他连夜赶路去了大燕和鲜卑分界的界山——蒙山,蒙山有不少的山匪,这些山匪以前是官府的眼中钉、肉中刺,但现在在他看着就如救星一般的存在。
手里的黄金是敲门砖,却绝对不是打动他们的利器。
“什么人,竟然敢擅自闯山?”说着话的是在山中巡逻的小弟,一般能这样说话就表示并无甚大的恶意。
“小兄弟,我有个重要情报要告诉你家老大,请你帮忙通传一声。”萧景知走进,将一锭银子放在他手里,他眼睛转了转:“想得美,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来找事儿的?”
“我是萧景知,朔州的驻军将军,这是我的印鉴,你可以看看。”萧景知将印鉴递给那小弟,那小弟确定他的身份后,猛然提高的声音:“你他妈的唬弄我,你一个驻军将军来我们蒙山做什么,是不是带了士兵来?”
“你印证我了身份,就更该将我带到你家老大那里,你抓到了朝廷的命官,你们老大会奖赏你的。”只要让他见到了山匪头子,他就有机会说动他们。
那小弟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怕他会功夫难以控制,就先用绳子将他绑住,将他拽到了山上。
“老大,这人就是新来不久的驻军将军萧景知,小弟巡逻时候发现的。”那人将萧景知推到地上,邀功一样。
“你先退下吧。”山匪头子四十岁左右,长得很精明,不像一般山匪五大三粗,反而是精瘦精瘦的。
“有贵客登门,怎么能绑着呢,还不快给老子将人放了?”山匪头子话说得很好听,但只顾着自己喝酒,并不动手。
“我是萧景知,敢问兄台如何称呼?”萧景知揉揉手腕,也不等他开口,端着一碗酒就和他对碰。
“久闻萧将军大名,那曹明、范直都非泛泛之辈,萧将军能将两人收服,手段着实让人钦佩。”那山匪头子没有回答萧景知的问题,抬眼对他接着道:“我在界山多年,虽是山匪,但一直都是劫掠鲜卑那个老儿的,从不曾和朔州的官府有什么龃龉,萧将军这一趟怕是来错了地方吧?”
“鲜卑骑兵兵临城下,朔州城怕是难保了,兄台可知?”
萧景知的话落在地上,那山匪头子不接话,自饮自酌,就像他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本以为兄台是冰雪聪明的人,却不想如此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