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1)

东宫藏春 南楼载酒 540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5章

  晏温见她乖下来, 抵着她身体的?胸腔颤了颤,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似乎在为她的乖顺而感到愉悦。

  沈若怜又气又惊, 瞪着他, 胸膛不住起伏。

  晏温松开捂在她唇上的?手,笑看着她, “多日?未见,孤的妹妹似乎长大了不少。”

  听到他这话,她愣了一下,脸颊犹如被热气蒸了一般, 瞬间变得滚烫, 耳根和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粉色, 连带着都不敢再用力喘息了。

  晏温往她泛红的?耳朵上看了一眼, 轻笑道:

  “孤说?的?是?,嘉宁看起来懂事了, 变成大姑娘了, 你说?说?——”

  “你想的?是?什么?嗯?”

  沈若怜的?脸颊更红了,被他逼得眼底又泛出了盈盈泪光。

  她咬了咬牙,小声问他:“皇兄到底想做什么?!”

  这样昏暗而?逼仄的?空间, 总是?让她忍不住想起上次黑夜里同他的?那个吻,但那时候尚且还是?在一个大房间里, 且她喝多了酒, 四周一片漆黑,倒没如今这么尴尬。

  她被他压得身上出了层薄薄的?汗,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太过暧昧而?压迫, 沈若怜侧过头去,推了推他, 轻声道:

  “你先放开我,你这样让旁人看到了,有?辱你我的?清白?。”

  “清白??”

  晏温将手卡在她的?脖颈上,捏着她的?下颌逼她将脸重新转了过来,他嗤笑一声,拇指意味不明地摩挲上她的?下唇瓣,笑道:

  “沈若怜,你我之间——还有?清白?可言么?你的?兄长,早在那天?夜里,就亲吻过他的?妹妹了,你现在跟我说?清白?,会不会太晚了点儿?”

  男人灼热的?气息透着浓烈的?欲//望。

  不知为何,沈若怜听他说?出这句话后,心脏像是?被谁攥了一把,随即身上窜过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连带着腿都?有?些软。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眼眶里强撑着的?泪终是?从眼角溢了出来,她抽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上次、上次我喝醉了,什么都?忘了,况且、况且我已经与词安定亲了——”

  “忘了吗?”

  晏温笑着俯下身,猝不及防贴上她的?唇瓣,嘴唇开合间在她唇上轻轻厮磨,“不如孤替你回忆一番?”

  “你放我走吧,词安就在门口……”

  沈若怜觉得自己身子更软了,她不敢挣扎,裴词安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旁还有?许多戏班子的?人,而?她和他的?兄长在这里唇齿相依。

  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她是?清醒的?,可不知为何,这种隐秘的?禁忌,让她在剧烈的?紧张之下,竟然察觉到了一丝刺激的?快//感。

  沈若怜眼泪流得更凶了,她觉得自己完了,她开始变得不知廉耻了。

  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晏温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居然真的?就放开了她。

  沈若怜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错愕地看向他,就见他上上下下将自己扫视了一圈后,视线忽然定在她的?脚腕上。

  沈若怜像是?被烫了一下一般,下意识想将脚藏进裙摆里,却不料他竟然直接将她抱起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桌面的?冰凉和坚硬令她浑身一颤,脊背绷得紧紧的?,死死咬住唇才没有?轻呼出声。

  晏温笑看着她的?眼睛,修长有?力的?手剥开她的?裙//摆,滚烫的?掌心沿着脚背向上,贴上了她滑//嫩的?脚踝。

  沈若怜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就去推他,被他圈住的?脚腕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

  晏温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拂过她眼角,漫不经心地笑道:“乖,别挣扎,否则孤即刻便让裴词安进来。”

  沈若怜推过去的?手停驻在了空中,眼泪涌得更凶了。

  那个地方太过细//嫩敏//感,从未被谁这样摸过,脚踝上的?触感让她羞赧心慌,“你、你放开我。”

  晏温掌心在她脚踝上攥了攥,似乎是?在比量着什么,听了她的?话依言松开了她,语气里带了几?分诱//哄,“别哭了。”

  他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发,“近日?皇家马场里孤让人新弄来几?匹身形矮小的?母马,你若是?想骑马,孤带你去骑,可好?”

  他近日?去公主府找她,被她拒之门外,传召她进宫她也称病不来,“本就是?想同你好好说?上几?句话,你却非逼着孤用?这种方式见你。”

  今日?外面人多眼杂的?,他原本也没想怎么样她,她倒是?自己吓得哭得不行?。

  沈若怜闻言一愣,眼泪也不流了,忽然恍悟:“那丹良马场是?你故意封的??”

  “是?。”

  沈若怜气地推他:“为什么啊?”

  “你说?呢?”

  沈若怜突然记起来那天?,他在二楼上看到的?她和裴词安同乘一骑的?模样。

  她用?了力气,一把将他推开,气恼地瞪他,“可我与词安已经定亲,我们愿意怎样就怎样,谁要你管了!”

  晏温的?神情冷了下来,他瞧见小姑娘沾着晶莹的?眼睫不住颤动,他怕吓到她,深吸了两口气,才克制着语气开口:

  “孤现在明确告诉你,你和裴词安这亲,定不成了。”

  沈若怜脸上骤然失色,猛地抬头看他,险些忘了此?刻两人的?处境,音调拔高了不少?,“为什么?!”

  说?完,她听到外面有?人“咦”了一声,又立刻噤声,却还是?瞪着眼睛看着晏温,那眼神好像他就是?她的?仇人一般。

  晏温颈侧青筋凸起,强压下去的?那股阴郁又隐隐开始涌动,他咬了咬后槽牙,“沈若怜,擦干你的?眼泪,现在出去。”

  沈若怜倔强地瞪着他,就好像在说?,他今日?不将话说?清楚,她就不出去一样。

  晏温腮骨紧绷,眸底按捺着幽深的?情//欲,半晌,他忽然笑了,“你是?要孤在这里就要了你么?”

  “也好,让裴词安听听。”

  沈若怜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面颊发烫,后脊却陡然窜上一股凉意。

  她怎么突然忘了,面前与她同处逼仄空间里的?是?一个成熟男人,他早就表现出对她的?兴趣,他让她走,她是?疯了么还留在这里?

  她一个激灵,匆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腿一软险些瘫倒,晏温没来扶她,她知道他此?刻正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沈若怜扶着桌子站稳,胡乱擦了两下眼泪,捋了捋鬓发,再不敢看他一眼,急匆匆往外走去。

  就在她将要走出去的?时候,她听见晏温在她身后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及笄的?时候,孤会送你一份儿大礼。”

  沈若怜一个踉跄,提着裙摆逃命一般跑了出去。

  出了那个小暗室,她又在后台和戏班子的?人待了会儿,直到情绪彻底平复下来,才走了出去。

  裴词安还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笑问她,“公主可看到了?”

  明亮的?光线晃得沈若怜眼睛发酸,她胡乱点点头,蹙眉道:

  “我肚子有?些疼,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裴词安见她面色确实?不好,忙过来扶住她,“好,我送你回去。”

  沈若怜侧过头看着裴词安的?侧脸,脑子里不住回响起方才晏温那句“你和裴词安这亲,定不成了”。

  马车在公主府门口停下,沈若怜没让裴词安往里送,裴词安见秋容等在门口,便叮嘱她小心,看着她进了门才走了。

  沈若怜一进公主府的?大门,门房的?人便迎了上来,手中捧着一个托盘,“公主,这是?太子殿下方才派人送来的?。”

  沈若怜下意识有?些抗拒,又怕那托盘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想了想,还是?让秋容收了下来,替自己拿到了房间里。

  待到洗漱过后,她盯着桌上的?托盘犹豫了良久,才深吸一口气,将那托盘上罩着的?红绸掀开。

  里面是?一套叠放整齐的?骑马装,大红的?颜色,做工比裴词安送自己那套更加精致,面料也是?极为珍贵的?云绸。

  沈若怜细看了一眼,见那骑马装衣领的?位置钉了几?颗大小均匀的?珍珠,只是?不知为何,针脚有?些粗大,倒不像是?宫中绣娘的?手艺。

  她没多想,将那骑马装收在了柜子最底下。

  丹良马场封了,她就是?往后再也不骑马,也不会跟他去皇家马场。

  沈若怜当夜又做了春//梦,梦里晏温将她囚//禁在床上,她的?两只脚腕被绑上了锁链锁在床脚。

  她觉得自己应当是?抗拒的?,可当她惊醒过来的?时候,回想起梦里那种激烈的?情//潮却让她隐隐有?种隐秘的?兴奋感。

  沈若怜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定是?从前晏泠给的?春//宫//图看多了。

  打从那日?见过晏温后,沈若怜便将自己锁在了公主府,连见裴词安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这期间,皇帝终于修炼出关了,宫里设的?家宴沈若怜也称病躲了过去。

  她总是?不经意想起晏温当时说?的?最后那句话。

  随着她及笄礼越来越近,沈若怜明显变得更加躁动不安起来,平日?里最爱吃的?冰糖肘子都?不能令她提起兴趣,就连偶尔和裴词安他们一起打叶子牌,她也开始走起了神。

  她不知道晏温说?的?那份大礼是?什么,但她一想起他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就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日?子匆匆而?过,沈若怜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晏温的?消息,而?距离她的?及笄礼也就剩下不到十天?。

  这日?天?气晴好,空气里已经隐隐有?了夏天?的?味道。

  沈若怜和白?玥薇趴在公主府的?凉亭里喂鱼。

  “所以你现在还对裴词安没感觉?”

  白?玥薇看她一眼,有?些吃惊。

  沈若怜也烦得很,一听她说?这个更烦了,她掰了块儿馒头扔进水中,“别提了,烦死了。”

  白?玥薇转过来面对着她,看了她半天?,正色道:

  “你不会是?还在惦记着太子表哥吧?”

  “我没——”

  沈若怜急着否定,然而?话还没说?完,秋容忽然匆匆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慌张地喊她:

  “公主!公主出事了!”

  沈若怜吓得手一抖,鱼食不小心都?洒进了湖里,立刻引得水面上一阵“噼里啪啦”地挣食声。

  她回过头去,白?玥薇也循声看过去,“怎么啦秋容,你慢慢说?。”

  秋容看了两人一眼,犹豫了一下,沉沉道:

  “宫里方才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遇刺了,此?刻人——”

  “危在旦夕。”

  “什么?!”

  “怎么可能?!”

  沈若怜和白?玥薇不约而?同发出惊呼,白?玥薇猛地站起来,两步下了凉亭过去攥住秋容的?衣袖,急道:

  “太子表哥在哪里遇刺的??伤得很厉害么?怎么就危在旦夕了?”

  秋容尽量稳住语气,道:

  “方才小顺子路过门口时顺道跟我说?的?,他说?殿下前一阵子去了禹州,平三?王之乱,一直都?很顺利,但在回京途中,不知怎的?,忽然遭到了冷箭的?袭击,那箭……直射心口。”

  沈若怜面色陡然间一片霜白?,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她不知道什么是?三?王之乱,但打从她七岁到了东宫起,就从未见过太子因平乱而?离开过京城。

  如今皇帝刚出关,太子便马不停蹄去了禹州平乱,想必是?万分凶险的?,而?他能中箭,那对方必是?使了杀招。

  “奴婢还听小顺子说?——”

  秋容抿了抿唇,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白?玥薇急声催促,“还听他说?什么呀?你快说?呀!”

  秋容小心翼翼看了眼沈若怜的?神色,见她尚在怔愣,秋容对白?玥薇道:

  “小顺子还说?,孙家……被抄了家,无论?男女,尽数都?收押进了天?牢。”

  沈若怜猛地回过神来,“孙家?孙婧初家?”

  秋容点点头。

  白?玥薇见她回过神,抓住她的?手问她,“我估计我哥此?刻应当已经进宫了,我此?刻也进宫去,你要跟我一起去宫里看看太子表哥么?”

  “我——”

  沈若怜刚想说?“去”,然而?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

  白?玥薇晃着她的?胳膊催促道:

  “哎呀你这有?什么犹豫的?呀!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哥哥!这么多年?的?亲情你都?不顾了么?!”

  “再说?了,如今这都?是?危在旦夕了,你还犹豫什么?!”

  沈若怜指甲死死掐进掌心里,眼睫轻颤了半天?,终于还是?泄了气,“我先不去了,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

  白?玥薇一愣,叹道:

  “行?,那你等我消息。”

  说?罢便匆匆出了凉亭走了。

  直到她走远,沈若怜忽然撑不住身子,腿一软坐到了石凳上,眼神愣愣地盯着地面。

  -

  打从太子遇刺回宫后,东宫的?灯火就没熄过,整日?里人声鼎沸,全太医院的?御医都?出动了,还从民间找了些医馆的?大夫,皇后更是?整日?整夜守在晏温床前。

  直到第三?日?早晨,晏温从昏迷中醒来,御医才说?太子这关算是?挺过去了。

  皇后当即就捂着帕子,扑到皇帝怀中不顾形象地失声痛哭,晏泠也背过身去眼眶泛红。

  倒是?晏温本人,神情看起来淡淡的?,视线从人群中一一扫过,最后定在皇后身上,“父皇、母后,儿子让你们担忧了。”

  皇后哭得发不出声音,直摆手,皇帝也叹了口气,好似苍老了许多,“没事就好。”

  晏温是?他所有?儿子中最有?能力的?一个,若是?晏温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仅失去了一个儿子,恐怕大燕都?会后继无人。

  几?人在晏温床前又陪着他说?了会儿话,因着他刚醒,也不敢让他太过劳神,便留了几?个御医和李福安、小顺子等人在房中照顾,其他人都?先各自回去休息了。

  待到所有?人离开,晏温挥了挥手,让李福安遣退御医,问他,“嘉宁……嘉宁在孤昏迷期间可曾来过?”

  李福安弯腰听他说?话的?身子一僵,面色变得古怪。

  晏温闭了闭眼,“罢了,扶孤起来坐会儿。”

  李福安不敢看他的?神色,过来扶他起来,又给他腰后垫了引枕,这才犹犹豫豫开了口,“兴许、兴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但其实?,因着太子重伤,公主没有?进宫侍疾这件事,皇后已经念叨了好几?天?了。

  晏温揉了揉额角,“给孤把手串拿来。”

  手串就在床头跟前,李福安一转身将东西递到太子手中,就听他又说?:

  “派人跟皇后说?一声,就说?嘉宁近日?没来,是?因为孤在出发去禹州前罚她在府中闭门抄经,为保诚心,不满日?子不得离府。”

  李福安“诶”了一声,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又停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可这借口……咳,这理由,皇后定是?不信的?。”

  毕竟有?什么事比太子危在旦夕还重的??抄经也不行?。

  晏温似乎有?些累,语气淡淡的?,“聊胜于无吧。”

  李福安见太子这样,心底发酸,急忙出门去找小顺子吩咐此?事。

  回来后,他又跟晏温汇报了近几?日?关于孙家案子的?处理情况。

  那孙淮书早在之前就与陈王有?所勾连,但他看晏温有?意封自己妹妹为太子妃,便没有?动作。

  然而?近日?许是?察觉了晏温对孙婧初态度的?疏远,以及几?次三?番对他们兄妹的?敲打,让孙淮书最终坐不住了,恰好借着太子让他平乱之事,暗中与陈王为首那些人商议谋反。

  只是?没想到还未动作,陈王先被杀了,孙淮书和其他三?王自乱了一番阵脚之后决定立刻起势,恰在这时太子亲自带兵前去平叛,将叛王和孙家一网打尽。

  “如今孙家人都?在牢里关着,范忠已经初步审过一轮了,孙婧初——”

  李福安抬眼觑了太子一眼,“给她安排了单间牢狱,一应吃喝也交代过。”

  太子靠在引枕上假寐,半晌,淡淡“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李福安知他是?不想谈论?这些,替他拉了拉被子,默默在一旁候着。

  太子一整天?除了偶尔看上两页折子,其余时间便都?在床头靠着养神,起初李福安还不知为何,直到夜深的?时候,太子忽然睁开眼睛问他:

  “孤醒来之事,小顺子知会公主府了吧?”

  李福安拿药碗的?手一抖,“知、知会了。”

  早在晏温一醒来,他就让小顺子派人去通知了公主府,原来太子今日?从早晨到深夜,一整天?都?在等公主来看他。

  可公主却没来。

  晏温神情淡漠地接过他手中的?药一饮而?尽,末了,他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忽然笑了一声。

  “李福安。”

  李福安忙上前,“诶,殿下。”

  “嘉宁及笄礼还有?几?日??”

  李福安不知殿下为何突然问这个,如实?道:“回殿下,五日?后。”

  他看见太子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淡声同他道:

  “去将孤让方掌柜打的?那条脚链拿来,就放在——”

  他目光在房中逡巡了一圈,抬了抬手,遥遥一指,“书案上吧。”

  -

  五日?后是?六月十三?,嘉宁公主十六岁及笄礼。

  因着恰好太子殿下度过这一劫,皇帝决定将这及笄礼大办一场,也好去去晦气。

  皇后虽然对沈若怜没回宫看太子一事心生怨怼,但经历过太子的?生死,她如今也看淡了,便也同意了。

  裴词安在六月十二这日?晚上送沈若怜到宫门口,“公主进去吧,臣明日?进宫参加公主的?及笄宴。”

  沈若怜心里还装着晏温之前的?话,有?些七上八下的?,不过她想着他到底重伤在身,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对裴词安挥了挥手,笑意盈盈道:

  “那我进去啦,明晚见。”

  月光下小姑娘的?眼睛像是?落满星河,整个人灵动得犹如月下精灵,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裴词安攥紧了手,在沈若怜转身的?一刹那,开口叫住了她。

  “怎么——”

  “了”字还没出口,沈若怜眼前一黑,人已经被裴词安抱在了怀里。

  “唔。”

  她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裴词安又松开了她。

  他对她抱歉道:

  “对不起公主,我没控——”

  沈若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抱着她时,她没有?任何感觉,可她看着他愧疚,她心里更加愧疚。

  她急忙摆了摆手,有?些不敢看裴词安的?眼睛,“没事没事,我知道的?,你不必说?。”

  说?完,两人相对沉默了下来。

  过了片刻,沈若怜轻咳一声,指了指宫门,“那——我进去啦?”

  “好。”

  裴词安笑看着她,男人的?身姿披了一层霜白?的?月光,看起来清雅温柔。

  沈若怜没敢再看他,有?些慌乱地转身,匆匆忙忙带着秋容进了宫门。

  路过东宫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一眼,见东宫里一片漆黑,想必晏温已经睡下了。

  那日?小薇薇告诉她太子仍在昏迷后,她第二日?本打算进宫的?,然而?第二日?一早小顺子又来说?太子醒了,她在府门口犹豫了一下,便没来看他。

  沈若怜搓了搓鼻尖,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叹气的?次数都?增加了不少?,还真是?个让人多愁善感的?季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