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落水了
电话那边宋砚南声音平静, 跟平常说话没有任何异样。
宋时琛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感觉说话的时候，好像、似乎……语气比以往更加冷几分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他来？
宋时琛有些心慌, 刚想要不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的时候宋砚南那边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宋时琛一脸懵，盯着熄灭的手机屏幕看了几秒, 沉下心，打算先回包厢那边跟沈知宜交代一下情况。
回到包厢的时候沈知宜正低头在手机，闻声抬眸，越过他的身后看了一眼, 没看见人, 歪了歪头：“宋叔叔还没来吗？”
沈知宜对宋家那位小叔没有什么印象, 只隐约记得他年纪好像也不是很大, 在她还没被送出京北前, 有一回宋老爷子寿宴, 自己落水, 好像就是那位宋小叔把自己救起来的。
宋时琛尴尬的笑了下：“抱歉, 我小叔叔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他工作比较忙, 要不我们先吃饭吧，等晚些时候我再约他看看。”
沈知宜了然, 摇摇头拒绝了宋时琛的提议：“既然他没有时间，那就下次再说吧。”
她起身, 微微弯腰, “宋先生, 我还有事, 再见。”
宋时琛微愣,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沈知宜已经推开门离开。
宋时琛坐在原位，有些发懵的摸摸脑袋，原本以为会很麻烦，没想到能这么轻松就解决一件事。
现在应该也就只等太爷爷那边松开了，小叔在电话里说帮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
沈知宜离开餐厅打算直接回家。
马路边红绿灯正等待着，这边是个交通有些阻塞的十字路口，红绿灯转换时间有点久。
沈知宜拎着包，目光往一旁看过去，注意到马路旁边的一家花店。
好像就是上次她买白玫瑰的那家。
车辆鸣笛声响起，有些噪耳，沈知宜抿唇，转身往一侧过去，打算去那家花店先看看。
这一旁沿着街道种了不少花，正值初春时节，不少枝桠都抽条冒出嫩芽。
沈知宜步伐走的慢，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这一侧不知名的花草，一边往前面的窄路口走。
到拐角路口位置有一个很窄的过道路口，里面有脚步声也缓步正打算出来。
沈知宜脚步顿了下，注意到旗袍衣角上好像沾了一片树叶，她停下，微微弯腰，侧开身子站在一旁，让开过道。
脚步声缓步靠近，来人也停下步伐。
沈知宜微怔，一双黑色皮鞋停在跟前，白色玫瑰花束微微垂下在剪裁得当的西装裤一侧，拿着花束的手臂上青筋线条利落清晰，脉络分明的覆盖在冷白皮肤上。
熟悉的冷淡消毒水气息钻进鼻尖。
沈知宜抬眸，眸光诧异，
“宋医生？”
宋砚南站在他对面，穿着件白衬衫，手里拿着那束白玫瑰，冷峻面庞上神色平静，似乎对在这里碰见她毫不意外，只眉梢挑了挑，微微笑了下，
“沈小姐，好巧。”
沈知宜显然还是有些懵的，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砚南拿着手里的花，面不改色，语气平淡道，“恰好路过。”
沈知宜微微蹙眉，视线落在他手中花束上，
“你是来这里买花的？”
宋砚南视线淡淡，举起手里的花，递给她，眼睛同她对视，语气极淡地开口，
“嗯，开车正好路过这边，看见这家花店，忽然就想到你了。”
白玫瑰简单的用牛皮纸包扎着，几束浅色满天星点缀在中间，胡同口有穿堂风吹过，嫩绿色枝叶似乎微微晃动几下。
沈知宜心跳骤然慢了一拍，
“送给我的？”
宋砚南点头，眸光平淡，“嗯，送给你的。”
沈知宜压下起伏的心跳，接过花，“谢谢。”
宋砚南神色不变，极淡地弯唇笑了下，看向一侧，
“要顺便一起吃个饭吗？”
沈知宜垂眸看着花，点头，“好。”
两个人吃饭的地方不远，就在花店旁边的一家私房菜馆。
其实这会儿差不多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但沈知宜刚才正好也没吃饭，这会儿胃口还不错。
这家私房菜环境不错，这会儿人也少，店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吃完饭两个人都没着急走，又点了一壶茶，靠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宋砚南帮忙把茶水添满，突然开口问：“沈小姐是京北人吗？”
沈知宜抬眸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算是，从小在这边长大，但是中间有几年不在京北，我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外公那边休养。”
宋砚南垂眸，纤长眼睫挡住眸子里的情绪，嗯了声，没再多问。
“两位，打扰了，”店主端着餐盘过来，笑容热热情，“本店新出了一款菜式甜品，免费请二位帮忙品尝一下，顺便给点意见，不知道二位愿不愿意试试？”
宋砚南看向沈知宜，指尖在桌面轻扣了一下：“要试试吗？”
沈知宜视线落在木质餐盘上的甜点处，点头，店主脸上笑容更甚，将餐盘端上桌。
这是一道用芒果和冰激凌做的甜品，外面看上去是奶油和芒果酱做成蛋糕样子，最上面是芒果碎和一些其他水果点缀，还有奶油挤成花朵的形状，卖相上好看的。
沈知宜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下，除了奶油的香甜和芒果的酸甜味，中间还有很一种味道很清甜的类似于植物清香的东西，口感吃起来有些绵密。
“这中间的是什么？”沈知宜抬眸看向店主，有些好奇。
店主笑着介绍：“这是去年春天留下的槐花，味道怎么样？”
在南方一些地方，确实会食用槐花，但在北方却很少见。
沈知宜又舀了一勺，“很好吃。”
她看向宋砚南，宋砚南挑眉，拿起勺子也尝了一口，赞同的点了下头。
店主唇边笑意更甚，客人夸奖，无疑是对她最大的认同。
沈知宜又尝了一口，再次开口：“它叫什么名字？”
店主摇摇头：“这是刚出来的新品，还没有取名字，我看二位有缘，不如这一道甜品，就由二位取名。”
宋砚南看着沈知宜，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指，极淡地扬了下眉：“你来取。”
沈知宜捏着勺子，盯着甜品认真想了想：“不知有花，怎么样？”
她说完，看了眼店主，又看向宋砚南。
宋砚南点了点下巴，抬眸看一旁的店主。
店主笑着点头：“不知有花，就这个名字了。”
沈知宜也笑了下，又吃了一口甜品中间的槐花。
离开店的时候老板估计是真喜欢这个名字，又打包了两份甜品硬是要送给两人一起带走。
盛情难却，出门的时候宋砚南手里拎着两份打包好的不知有花。
宋砚南的车就在附近，直接送沈知宜回家的。
到家刚好天色开始暗下来，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沈知宜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宋砚南忽然开口：“最近古董店忙吗？”
沈知宜想了点，摇摇头：“还好。”停顿了下，沈知宜又想到点什么，开口：“不过这周三要跟周周去一趟苏城，那边有一批新打算购入的字画出了点问题，我要亲自过去一趟。”
宋砚南单手把着方向盘，若有所思点了下头，似是随口道，“去几天？”
“三天左右应该。”沈知宜也不能确定具体归期。
宋砚南点了下头，“好。”
沈知宜抿唇，看了他一眼，怀里还抱着那束白玫瑰，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周围，她下车，往前走了两步，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车内：“宋医生，再见。”
宋砚南视线落在她脸上，极淡地弯了下唇角。
——
去往苏城的机票是订在周三上午十一点的，机场距离公寓这边有点距离，周三一大早沈知宜就起了。
周周也过来沈知宜这里帮忙一起收拾东西，沈知宜在整理行李箱和衣服，团子就围着沈知宜的脚尖打转，翘起的尾巴时不时扫过沈知宜的脚踝。
“老板娘，还有什么要收拾吗？”周周撸了一把团子，被它的尾巴扫了一下，手上撸得更起劲了，团子有些暴躁的转头想咬她，被周周熟练的躲开。
沈知宜合上行李箱，目光扫视了一圈：“应该没有了，我们走吧。”
她蹲下身摸了摸团子的头，团子眯着眼睛，乖顺的在她掌心蹭了蹭，沈知宜弯眸，语气温和：“你乖乖在家，我很快就回来了。”
“喵～”团子似乎是知道，不舍的继续蹭。
沈知宜笑了下，跟着周周出门。
到机场的时候刚好十点左右，拿到机票后就坐在候机室等着，中间沈知宜去洗手间，周周在原地等她。
机场女卫生间这边难得人少，沈知宜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刚准备关上水龙头，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里传来。
沈知宜微怔，抬眸，从镜子里看了一眼。
来人一身风衣，大长卷发有些凌乱，脸上的墨镜几乎遮住半张脸，又戴着口罩。
她走进来，把洗手间的门关上，才把墨镜和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一整张脸。
沈知宜目光顿了下，没想到来人是顾姿。
两个人的视线在镜子里面对上，顾姿表情变了下，多看了她几眼，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人，猜测估计是圈内哪个小明星。
顾姿低头，拧开水龙头，有些粗暴的冲了冲手，又捧起水洗了把脸，抬手刚准备去摸纸巾，空的。
顾姿蹙眉，啧了一声，表情有些烦躁，旁边却突然伸过一只手，掌心放着一张纸巾。
顾姿抬眸，沈知宜表情平静，目光淡淡看着她。
顾姿愣了下，接过纸巾，还没说什么，沈知宜就已经出去了，她到嘴边的话顿住，蹙眉，没再说什么。
沈知宜出去，外面的广播已经在通知检票了。
周周拿着两个人的东西，催促沈知宜赶紧走：“老板娘快来！可以检票登机了。”
沈知宜嗯了一声，接过自己的东西，跟着周周去检票登机。
飞机在苏城降落已经是中午，当天两个人都没有出去，白天在酒店房间休息，晚上的时候订了外卖。
第二天早上，沈知宜就带着周周去苏城有名的古玩街，一直来到一家古董店才停下。
从外面看上去，古董店有些陈旧，但是布置得很干净，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陶器花瓶，和沈知宜那间几乎全是字画的古董店完全不同的风格。
旁边收银台上靠着一个人，手机还在冲浪，听到脚步声了才抬起头，周周也终于看清了老板的面目。
一头利落的短发利落，长相明艳大气，透着几分爽朗，身上穿衣黑灰色休闲卫衣，胸前两个带子随意垂着。看起来干净又飒气，但周周一眼就看出来了，面前的人是个女生。
“哟，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想看见我，怪我伤心了好久。”女生开口，声音好听，调侃的看着沈知宜。
沈知宜无奈：“你伤心能不能表情不要那么欠打，这是我的助理周周，周周，这是我的朋友林雾寻。”
“你好。”
林雾寻这家古董店主打陶器，和沈知宜的相识源于一场拍卖会。
林雾寻一眼就对沈知宜这样的大美人过目不忘，而且又是同行，于是主动搭讪，两个人虽然性格不同，却有很多共同话题，一来二去，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朋友。
沈知宜等两个人打完招呼，又看着林雾寻：“阿寻，可以出发了吗？”
林雾寻点点头：“走吧。”
沈知宜这一次来苏城，主要是去见那批要出售的字画，而且还是林雾寻帮忙打听来的，快到的时候，林雾寻神神秘秘看了沈知宜一眼：“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沈知宜不明所以看了她一眼，后者眨眨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雾寻带着沈知宜去的是一个靠近湖边的庭院，古香古色的建筑，穿过拱门和鹅卵石小道，还能看见两边开得极好的花和盆栽。
一直到正厅，沙发上坐着一个老太太，穿着唐装，表情有些淡，不像一般老人慈祥，反倒是多了几分严肃感。
“叶老夫人。”林雾寻叫了一声，沙发上闭眼假寐的人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沈知宜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才收回目光，淡淡开口：“什么事？”
“这就是我跟你之前说过的沈知宜，我的闺蜜，我今天带她是来看你的。”
沈知宜出声：“叶老夫人。”
叶老夫人嗯了一声，也没跟两个人兜圈子：“我知道你们来干嘛的。”
林雾寻笑了下，还没说什么，叶老夫人继续开口：“但是很抱歉，那批字画我不买给你们。”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沈知宜开口，倒也没有过多的话，叶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脸色不变，“如果没什么事，就请离开吧，老太婆我年纪大了，不能久坐。”
沈知宜和林雾寻对视一眼，后者眼底一片无奈，两个人告别，从庭院里出来。
“没事，”林雾寻安慰沈知宜，“叶老夫人就是这个性格，她不是针对谁，前几天也有好几个登门的，结果都被赶出来了。”
沈知宜转身目光落在禁闭的大门上，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林雾寻带着沈知宜回到自己的古董店，中间也有遇到不少相同的店，除了陶器瓷器，以及沈知宜做的字画，古董行业还有其他好几类。
钱币瓷器字画青铜，算是古董行业最常见的几种，沈知宜主要是字画，林雾寻就是陶器瓷器。
她们到店里，伙计已经在忙活了。
林雾寻招了招手：“阿林，上一壶茶到二楼来。”
“好嘞老板，马上。”
林雾寻带着沈知宜去二楼，窗户是古式镂空窗，古玩街很繁华，林雾寻的店开在胡同里头，从楼上往下看，能看见行人来来往往。
而且这里面也不全是买古玩的，也有其他手作品和一些新奇小玩意儿，人流涌动，端的是一副繁华盛景。
没多久阿林的茶就端上来了，林雾寻给沈知宜倒茶，抬眸随口问她：“这次来准备待多久？”
沈知宜接过茶，轻啜了口：“明天再去采访一下叶老夫人，如果不顺利，我就得回去了。”
“行，”林雾寻点头，“一会儿我们去吃饭，晚上去游船。”
沈知宜看了她一眼，还没说什么，林雾寻就先一步开口：“我告诉你，你可不准拒绝。”
林雾寻吐槽，语气有些幽怨：“你每次来苏城都是因为有事，来去匆匆的，每次都是好不容易见一面，我还没说上几句话，你就要回京北了。”
沈知宜好笑：“又不是见不到了。”
“那有什么事是离了你一天就不行了？”林雾寻也懒得废话了，直接耍赖：“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跟我出去玩，不然我以后不理你了。”
沈知宜无奈：“好。”
林雾寻高兴，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
苏城这边晚上气温很低，沈知宜穿了件旗袍，外面就披了一个坎肩，晚风透过衣服带来一阵凉意，林雾寻去排队买票，周周也去买游船时要吃的糕点，沈知宜就在岸边等着两个人。
夜晚的苏城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哪怕晚上有些冷，也挡不住人们游玩的热情。
湖里已经有船只游走，隔几步还能看见花灯。
不远处的拱桥上还有两个穿着汉服的情侣在拍照，沈知宜看了眼，又感觉旁边有人在挤。
她抿唇，往里面走了一些，耳畔的声音有些喧哗，旁边似乎有人在拍视频，沈知宜时不时能听见“宝宝贝，”“谢谢榜一大哥”这样的字眼。
她侧眸看了眼，没看清楚是谁，只见旁边有人放烟花，明亮的光映入眼帘，沈知宜怔愣了下，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力，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撞进湖里。
“扑通——”
“啊——快来人！有人落水了！！”
落水声和尖叫声几乎同时响起，沈知宜浑身冰凉，双手拼命在上面挣扎着，她耳朵里被灌进水，岸上的声音渐渐模糊。
沈知宜表情痛苦，挣扎的手也慢了下来。
“扑通——”
“有人跳下去了！”
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岸上的行人乱哄哄的，岸边明灭的灯光也在她视线里逐渐变得模糊，沈知宜挣扎着闭眼恍惚间，她好像看见有谁朝着她游了过来。
下一秒，腰上传来一股力，沈知宜睁开眼睛，看见宋砚南的时候几乎是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要不然远在京北那边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宋砚南脸色冰凉，目光和表情依旧沉静，只是眉心紧蹙，抱着沈知宜的手很紧，带着她上岸。
呼吸涌上来，沈知宜呛了几口水，缓过来后睁开眼睛，四肢冻得发寒，岸边围着不少人。
她才发现除了宋砚南，靳舟也来了。
“仙女妹妹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靳舟一脸担心，心里却是一连的卧槽好家伙。
他们今天刚落地苏城，和这边医院进行的学术会刚结束不久，一开始科室提到这个学术会的时候宋砚南原本都拒绝了，结果昨天又突然跟人换了要过来。
靳舟开始还以为他转了性，直到在这儿碰上沈知宜。
沈知宜身上全部湿透，旗袍紧紧贴着身子，沁骨寒凉的温度直击肌肤。
宋砚南黑发湿透，水滴顺着眉骨和鼻梁往下滑落，他一言不发，沉着脸剥下靳舟身上的大衣，弯腰裹着沈知宜，直接抱着她离开人群。
林雾寻和周周买好东西回来，才发现找不到沈知宜了，然后又听见旁边有人刚才落水了，立刻想到沈知宜。
靳舟还在原地，只穿着衬衫冻得发抖，好心的给她们说沈知宜现在已经被救上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注意！”
一个女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自拍杆，页面的直播已经关了，她刚才光顾着和直播间的观众互动，没注意身后有人，这才出了事。
“那个小姐姐怎么样了？医药费我可以全额赔付的，真的很抱歉。”
林雾寻皱眉，一时间也没心情搭理她，看着靳舟开口：“小宜现在人在哪里？”
“不出意外，应该是在我们住的酒店？”靳舟眨眨眼，心里直呼好家伙，他怎么感觉面前这女生要吃了他似的。
林雾寻放下手机，面色有些沉，“麻烦带我们过去，谢谢。”
“好……”
另一边，宋砚南抱着沈知宜到他入住的酒店。
酒店就在这附近，一开始订这边只是因为想沿着河岸看风景，谁想到现在还起了点作用。
这会儿沈知宜已经清醒了不少，被宋砚南扶着快速到顶楼套房。
一进屋暖气袭来，但身上湿透的衣服还是有些凉，地板上都是衣服打湿的水渍。
沈知宜脚步动了动，有些无所适从。
宋砚南动作冷静利落，将外面大衣脱下，用干毛巾重新包住人，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谢谢……”沈知宜上下唇冻的打颤已经不太能说得出完整的话。
宋砚南垂眸看她，漆黑视线落在她脸上，仿佛又看见十多年前那个掉进水里的小丫头，“我去放热水。”
他表情平静克制，转身到浴室打开热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
沈知宜站在浴室门口，旗袍湿透黏着点贴着曲线，裸露在外的手臂呈现不太正常的青白色，她捧着热水看着宋砚南弯腰放好热水，起身走到她跟前。
刚才跳下水，他英俊的脸庞同样也冻得发白，薄唇呈现不太正常的颜色，但脸上表情依旧冷静，黑眸平静落在她身上，开口道，
“进去把衣服都脱掉。”
作者有话说：
预计以后更新时间都在晚上十一点后，十二点之前啦
明天晚上上夹子，停更一天，后天万字更新补上，谢谢大家支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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