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也有好处;可若是情爱的欢愉尚未见到,便先尝到了酸涩苦味,让郎君反而因此病得更厉害……那他是否做了错事?
虽然晏倾不许风若去找徐清圆,但是晏倾病成这样,分明有心病的原因,风若怎能看着他日日衰竭?风若趁着晏倾昏睡的时候,夜里去威虎镖局找徐清圆。
不想徐清圆推开门,正好与他面面相觑。
徐清圆向他打招呼:“风郎君。”
风若不满地哼了一声。
徐清圆忧心问:“晏郎君可日日吃着药,身体有没有好一些,是否还在咳血,夜里可睡得安稳?”
风若怔愣。
他问:“你怎么知道……他咳血?”
徐清圆无奈地笑了一下。
她的敏锐,本就不必多说。
徐清圆说:“我听人说,病人应多多静养。晏郎君那样总是出门,对他身体并不好。可是晏郎君总是放心不下我,怕我受委屈,总想陪着我。如今我有韦师兄陪着,晏郎君应该可以安心养病了吧?”
她问:“他到底什么病呢,怎么会病得如此重呢?”
风若喃声:“原来你这样想,可是……”
徐清圆疑问看他。
风若却也不说了。
徐清圆见他不肯多说,心中黯然,想正是因为她是外人,晏郎君许多事情才不方便她知道。徐清圆转了话题,轻轻笑:“风郎君,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寻你帮忙呢。”
风若也正踟蹰:“上元节那夜……”
二人齐齐看对方。
风若说:“你先说吧。”
徐清圆便行了一礼,婉婉道:“我当日在铁像寺中,是与师兄开玩笑,才说什么半个时辰陪一位郎君。那些都当不得真,且会让人生出误会。而且师兄很忙,上元节那日,他早就离开锦城,并不会陪我玩。
“我希望风郎君能够劝住钟大哥,或者风郎君干脆陪钟大哥逛一逛。钟大哥待我极好,我不忍心拒绝他,只好请风郎君出手。”
她抱歉道:“若是那日风郎君代我去见钟大哥,钟大哥便会明白我的心意了。”
风若立刻松口气。
他想和徐清圆说的本来也是上元节——让他陪她逛街,还不如让她多陪陪他家郎君呢。
风若笑嘻嘻:“包在我身上。只是你不陪他们了,多出的时间,难道会陪我们郎君吗?我们郎君虽然口上不说,心中必然开心。”
徐清圆脸当即一红:“不是的……那日我约了人,是要查案子的。”
风若嘀咕:“有什么案子不能与我们郎君一起查?”
徐清圆低头不语。
--
上元节那日,到黄昏时,风若便见晏倾坐不住了。
晏倾推窗看天色,出神片刻,又准备换衣。
风若端药进来:“这个时候不是约定时间吧?您不如多坐一坐,出去看她和别人相约,你多难受。”
晏倾脸一红。
他重新坐下,却分明多此一举地说:“风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本是要……查一件事。我并不是为了其他事情,我想试试刘禄今夜是否会监督我。”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原来他们都要查案。
诗无寐28(徐清圆娇滴滴 “晏清雨...)
上元夜, 人尚未熙攘之前,徐清圆找到一书铺,将《九歌》中撕掉的一点纸张拿给书铺老板看。
今夜四处热闹无比, 书铺不做卖书生意,反而做了许多精致的灯笼、书笺、挂牌。和灯笼这些生意比起来,徐清圆拿着一页纸询问问题,便显得些微寒酸。
徐清圆本在一旁等了半天, 见那商铺小二只顾着接待客人, 顾不上她。她不得不上前,掏了荷包,说买盏灯笼。
小二这才眉开眼笑。
趁挑灯笼的时候, 徐清圆拿着纸张询问小二。小二拿过去看了半晌, 点头:“你这样说的话,这纸张确实是很久以前我们卖过。”
徐清圆惊喜,她数日走访街巷,问了许多人, 这才找到这点线索。
小二回忆道:“不过这种纸材质, 比较粗,我们多用来做花笺。当时造纸商跟我们保证, 说这种纸经久而不毁, 可以保存很久。我们老板就进了很多货,后来……”
他露出晦气神色:“这纸卖得不好,旁人写字自然选那种精致纸张,怎么会选这种纸?写字不好的人,用了这纸反而写的越发差, 而书法大家们一字千金,多少精妙的纸没见过, 更不可能用这种纸张了。
“到后来,咱们货物积压,全都处理干净了。”
徐清圆问:“那你可曾记得都有谁买过这种纸吗?”
小二道:“这你得找我们老板问了。我们书铺以前发生过大火,很多账簿都烧没了。”
徐清圆眉心微蹙,心想又是大火。
这场火烧了刺史府后而的小楼,烧了铁像寺,竟连小书铺也不放过。
徐清圆又问:“官府可曾拿着这种纸问你们去处?”
小二摇头。
徐清圆轻声:“但你们书铺发生过大火,积存货物清点的时候,官府是不是有可能看到?”
小二警惕了:“这位女郎,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你和官府什么关系?”
徐清圆便说自己随便说说,自己只是想买这种纸张。她问起他们老板的去向,小二带着她出门,给她指个路:“你看到那座桥没?我们老板早早推着车,带着好卖的一些书籍、灯笼、信笺去桥那头做生意了。你要找他的话,得过了那座桥才行。”
徐清圆立在书铺屋廊下,踮脚探额。她看到华灯如昼,人烟如涌,小二所指的桥人山人海,当即惧一下。
清圆喃喃自语:“好多人呀。”
小二狐疑:“怎么,你怕人多?”
徐清圆怔愣一瞬,然后赧然摇头。她自然不惧人多,只是她如今看到人头攒动,便会下意识觉得人太多了。这无非是在与那个他长日相处中,出于照顾他而养成的习惯。
徐清圆看看天色,轻叹。
距离她和晏郎君约到的时辰,还差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应该足够她返回威虎镖局,去找晏郎君了。
于是,徐清圆向小二道了谢,重新戴好帷帽,便要出门。她走出门,小二在后叫她,从后赶上来,将一灯笼不由分说地塞入她手中。
徐清圆莞尔:“我本只想问消息,我不用灯笼……”
小二道:“你是外乡人吧?”
徐清圆怔忡。
书铺生意很好,小二急着招呼其他客人,便行动颇为麻利。他将灯笼塞给徐清圆后,拿着一小木牌就要挂于她腰下。徐清圆慌得一躲,没让小二碰上她腰。
小二只好将小木牌塞入她手中,要她自己挂在腰下。他手指他方才遥遥所指的那座桥:“在我们锦城,提灯走桥是上元节的传统,可以祛除灾病。给你的木牌,也是写满吉祥话,跟着灯笼一同卖的。但是下桥之前你都不能打开这木牌,不然就不吉利了。”
徐清圆恍然,她问:“那我可以替旁人求一个灯笼、一个木牌吗?”
帷帽后,她睫毛颤抖,心中紧张:“他……他身体有些不好。”
小二失笑:“女郎,你未免太贪心。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