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1 / 1)

怀璧 伊人睽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使臣团时,发现了这个东西。认出这是蜀州官印,怕对晏倾有用,就给他们送来。

他这话说的不实:他怎能一眼认出这是蜀州官印?蜀州官印和其他地方的官印也不应差别大的一眼能看出来,何况天下官印都由朝廷统一制下,那差距只会更小。

徐清圆猜韦浮大约是在查他母亲的案子。

正如晏倾一听乔宴的名字,就能想到自己老师,让自己老师帮忙提供乔宴讯息一样;韦浮听到乔宴名字,第一个想到的人,一定是他母亲,韦兰亭。

徐清圆却无意刺探真实情况。

她捧着帕子,且忧且笑:“师兄送来了这个物证,让我的拼图更完整了一份。但是我的拼图缺了最重要一角,我正忧愁着。”

韦浮:“小师妹不如说说,旁观者清,为兄说不定能给你一些新思路。”

徐清圆便把《九歌》和假画的事大概说了说。

韦浮目光闪烁:“你带着那本书吗?让我看看。”

徐清圆便把随身的《九歌》拿出来给韦浮,韦浮翻看一二。他对里面内容不感兴趣,扫了几眼觉得果然乱七八糟后,便只是左右翻看这书。

韦浮忍笑:“怎么了?师妹你这个眼神,会让我想多的啊。你抓紧时间,为兄真的很忙。”

徐清圆忍着羞,小声把自己和晏倾的事告知韦浮。韦浮低着头,因她声音太小,他不得不头越来越低,好听清他在说些什么。而这番姿态,放在旁人眼中,难免过于亲昵。

她恭敬询问:“师兄认得这种纸张?”

韦浮伸出一指,虚虚落在半空,抵在她唇前,轻轻摇了摇,示意她不必多说。

他这人一向是与谁都交浅,与谁都不走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自己沉溺于泥沼中,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可是此时此刻,他温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徐清圆咬唇:“……便是这样,我有些分不清他是待所有女郎都这样,还是只待我这样。我觉得他对我好时,他会忽然冷漠。我觉得他无意于我时,他又会突然来找我。我弄不懂晏郎君的心思。”

韦浮说:“我不过约我小师妹在上元节与我逛一逛,这有什么错?”

徐清圆轻轻看韦浮一眼。

韦浮只好自己唱这出戏:“何来戏弄?我这小师妹又哪里年少无知了?再过几天,便是她十九岁生辰了吧?旁人家女郎,在这个年龄,早嫁人了。”

他见他那小师妹真是胆小,晏倾在前面挡住视线,她便乖乖躲在后面,不敢站出来。

晏倾从后拉住她手腕,少有的将她拉得趔趄后退。她被挡在了晏倾身后,只能看到晏倾清薄挺拔的后背。

晏倾少有的冷淡:“婚姻并非游戏对比的儿戏,他家女郎如何,与徐娘子又有什么关系?韦郎君既然自称‘师兄’,也请为徐娘子的闺誉想一想。”

徐清圆摇头,轻声:“我从未觉得师兄必须照看我,师兄自己愿意做我的师兄,可是恐怕即使我爹在,都不会觉得他算是你的老师。他不过教过你两天书,对你又有什么恩情,值得你照看我呢?

徐清圆大燥:“师兄!”

韦浮沉默一下:“无妨,我本就是来给你解决麻烦的。”

因徐清圆肯认他这个师兄,他心情大好之下,也愿意逗一逗她。

他卷起《九歌》,在徐清圆头上轻轻敲两下,促狭:“这是你爹的老本行,你怎么忘了?”

她目生警惕,退后要走,韦浮轻声:“不是要试一试吗?别动。”

她确实有了新思路,目光闪烁,打算之后去查纸的去处。而且这并不复杂,纵然纸张去处很多,但几个她怀疑的地方,似乎可以重点勘察。

但他心里到底有些恼:既然不知道,为何和韦浮站那般近?

韦浮惊讶一下后,目中笑意加深。

徐清圆的迷茫,让晏倾心里稍微舒服一些——原来她也不知道。

韦浮无奈,看出她这份执拗,非旁人能劝。

徐清圆仰面望他,见他眼中笑意浅淡,很快被冷漠吞没。她心中一扎,如同洪涛破堤,四面拍潮,退无可退。

他道:“长安中林斯年对你所为之事,我没有帮上忙,心中是一直觉得有些对不起你的。小师妹,你万万不能出事。我在这世间……已没什么亲人、朋友、至交了。

韦浮沉默半瞬,笑了笑——不祛除旧日疮疤,如何往前走呢?

韦浮:“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井下那么长时间,书都没毁掉。这书的材质,用的不是普通纸张。”

钟离听到了韦浮的相约,一下子着急了:“什么?韦郎君要约妹子上元节出去?”

徐清圆一怔。

他想待她好些,想将她放于身边照顾。他知道她的苦,知道她孤女独身的艰难。可他又会觉得自己和她走得越近,日后事发时,会连累她更多。

“我在官场越陷越深,做些自己都觉得肮脏恶心的事。我已与光同尘,你若不得光华璀璨,为兄这一生,才会显得十分可笑。”

这样的话,徐清圆倒是生了兴趣。

他说:“要么他是登徒浪子,要么他心存顾忌,有自己的难题要解决,在此之前不敢轻易许你什么。我知道你必然相信他是出于后者的原因才如此对你,但我们也不得不妨前者。

他想了想,说:“自然,如果晏郎君真是你口中光风霁月的君子,那是最好。你急着让他对你表情,我们不妨试一试他。”

徐清圆同样怔一下,心里嘀咕:韦浮不是说他很快要走了吗?难道他为了她又不走了?这不可能吧……这不像她这位师兄会做的事。

徐清圆忙解释:“自然不是!他……”

若非是他的小师妹要挑婿,他岂会说晏倾不好?他在长安的好名声,一半都要靠晏倾提携。他犹豫的,仅仅是这样的人是否会对徐清圆好。

晏倾:“……”

她仰脸,眼睛亮灿:“如何试?”

徐清圆虽然心有惧意,但仍选择相信韦浮。她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她,他的唇即将与她挨上时,手腕上一道力量拉痛了徐清圆。

不如这些腌臜事都由他来查,由他来做。

晏倾与韦浮说话很客气:“韦郎君,徐娘子年少无知,请你莫要戏弄她。”

徐清圆怔忡。

从韦浮清澄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染了笑意的眼睛——她明白韦浮在试什么了。

他希望从天历二十二年间走出来的师兄妹二人,有一人可以不向深渊中走去。

“无论如何,小师妹,你记得,在男子向你告白之前,你不可再往前一步了。”

韦浮目中微微亮,垂眼看她,一绺发丝落在颊边:“不必回头?”

她赧然而笑,羞涩又镇定:“自然不必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回头做什么。我们都往前走,不好吗?”

不如让她走得远些。

徐清圆浅呼一声。

她身边平时能说话的人只有风若,偏偏风若不是什么机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