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菜进猪嘴
饮天正和一堆黑衣魔者干瞪着眼，玄羽和雪就同时冒出来，众同时望去，场面里透出股莫名的尴尬。
轻咳几声，玄羽颇不自在地望了一圈，却是微愣，他一眼就瞧见了孤独昏倒的释空。
“……他，怎么了？”
指了指那个凄惨的和尚，玄羽疑惑问道。
饮天淡定地扫了眼过去，“受刺激过度，晕了。”
“额……”玄羽挠挠头，忽然瞧向旁边的某雪，眼神蓦然一变，然后询问地盯着她。
“看我干嘛。”雪小退了半步，随即撇撇嘴，两手叉在了腰上，“他自己六根不净，你还怪我？”一副理不直气不壮的样子。
玄羽无语，再度望向饮天，开口，声音有些郑重：“师父，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是不是挺严重的。”
闻言，饮天摸摸胡须，道：“他心已乱，修佛者，心很重要，何况，他似是真佛转世，所以，这更可能造就劫数。”
玄羽凝眉，手不由放上下巴，思索起来。
未几，他便是再言：“师父，那四木浮生草，应是在你那里吧。”
饮天张了双目，“什么？你想把那草喂给他？”
他快速摆手，“那种宝贝，天下难寻，哪能白白便宜别人。”
玄羽扶额，“师父……”
“我说正经的。”
饮天道人的脸色逐渐沉下来，他进而叹了口气，“没错，他既是转世真佛，经历四世后，自然大彻大悟，寻常诱惑，必不能其动心，四木浮生草，确实为好选择。”
“若他从中取得突破，真正做到了精进，那修为，恐怕会提升到相当厉害的境界。”
摸了摸胡子，饮天手指轻弹，一株叶成四色的草浮上天空，古朴玄奥的光华，轻盈流转，带着洗刷人心肺的清然气息。
“只是，为师觉得好肉疼……”
玄羽毫不客气地把释空拎起来，拿过那株草，就直接塞进了他的嘴巴。
而后玄羽右眼一动，就把这个麻烦的和尚扔到了他的小世界里。
“呀，你开辟成功了啊。”
雪见释空消失，瞬间反应过来，有些惊喜的轻呼。
“那是自然，要不要进来看看？”玄羽冲她轻笑，欣然道。
见她点头，玄羽接近她，目中闪着道亮色，“你看，我的右眼。”
雪望过去，便见那幽黑深邃的眸子里，淌出了森罗万象的光彩，旋即铺天盖地的空间之力，汹涌卷来，拉扯住了她的每一丝神经。
图像一晃，她便身在玄羽的小世界中，四方飞行的陆地，奇妙的景致，不由让她惊叹。
半空扭曲几下，玄羽身形浮现，他张开双臂，笑道：“如何？”
雪不由晃了晃脑袋，目中的异色，仍未褪去。
玄羽踏行至她面前，“怎么，傻了呀，你自己不也有小世界吗。”他情难自禁地就想去触一触那娇嫩欲滴的颊，语气颇是宠溺。
“我是有啊，只是，我那是在丹田中，就一块地一片天，哪像你这个，这样漂亮。”
玄羽嘴角上扬，“再漂亮，也没你漂亮啊。”
“你，真是！花言巧语。”她面上飞霞，嗔道。
“你这小世界，是不是在你的右边眼睛里？”她问。
玄羽点头答是，雪走上前，仔细观察起他：“你的右眼没事吧。”她略略担忧。
“怎会有事。”玄羽轻揉她的发，而后掌中微加力，将两人间距再度缩小。
他的唇，轻飘飘地，在她额头落下。
正当这时，饮天道人踩步现出，“玄小羽，瞧瞧你干的好事，人家都来质问我这个当师父的了，怕你有害于他们少主！”
老头脚步一僵，瞬间捂住两眼，“为师什么都没看到，你就当我没来过”
一溜烟，他便不见了。
玄羽脸皮跳动，长长吐出口气，“走吧。”
两人出现，那些颇有意见的手下顿时噤了声。
雪走上前，道：“你们就在这儿呆着，我一会随他们去神墓。”
众骇然，齐齐跪地，声音浑重：“抱歉，少主，主上有令，我们要全程陪同您。”
玄羽听得，心中不爽，雪又说：“凤凰神墓，他也不知是否真的存在，本来我们要寻找，就是件难如登天的事，如今有人知道它在何处，并愿意带我们去，不可多得。”
“但他们的条件便是，只能我一个人。”
众泪奔，少主一个人，岂不是羊入虎口菜进猪嘴吗！
玄羽朝饮天使了一个眼神，老道咳嗽两声：“确实，人多不方便，而且，那神墓有特殊的机关，一旦人数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发起厉害的攻势。”
他拂尘一抖，又道：“何况，我若想，一根手指就能把你们这十几人都压死。”
众愕然，这意思就是实际上他们在不在都没有意义？
玄羽暗暗给他师父竖了个大拇指，饮天笑了笑，同时手掌一挥，三人便是突兀无踪无影，只留下几个瞠目的黑龙和结舌的黑衣侍卫。
一处烟雾缭绕的谷地，饮天道人安静地站着，活了大把年纪，他觉得自己第一次如此闪亮。
“你要去那不死凤的墓吗？”玄羽凝看着雪，问。
“当然不。”她斩钉截铁。
“我就说，不曾找到。”
“可是，你那些手下不是以为你去了，怎么再和他们说？”
“就说，老前辈知道的神墓，并不是他要我们去的呗。”她摊摊手，说。
玄羽“嗯”了声，“你真聪明。”他道。
他转而走到饮天身旁，出言：“师父，问你个事。”
转过身，饮天道人有些讶然，“怎么了？”
“那个一手指按出个大坑的家伙。”
“和你对上，有多少胜算。”玄羽的声音低低的，其中意味，分外沉重。
饮天瞳孔放大，看了雪一眼，进而了然，他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早在瞧到那个手指印的时候，他就想过。
“小羽，别太高估你师父了。”
老者的话，颤栗了玄羽的心弦，“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饮天捋着胡子，目光投上苍穹，这个地方的天，整体都在散射着光明，好像一个闪耀着的大镜子。
“你要知道，天外，有天。”
规则不可冲破
“……”玄羽默然，随即手紧紧成拳，“师父，你可是上品尊圣啊……”
饮天抚须，目光越发悠远，“上品尊圣又如何，从那一指的威力看，那人近乎为神主。”
“……神主？”
玄羽心头一震，皱眉，低念道。
“嗯，这种境界，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除了亿年前宇宙自身孕育出的那些存在，估计没什么家伙能修炼到。”
“连当今宇宙明面上的最强者，佛尊帝释天，道尊三清，兽尊帝龙，都远远不及。”
玄羽大张着双目，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三个称呼。
“最强的难道不是象征金木水火土的五神兽吗……”他喃喃。
“什么五神兽。”饮天鄙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不过是将木行修到极致的龙，将金行修到极致的虎，将火行修到极致的鸟，将水行修到极致的龟，将土行修到极致的鹿，而已。”
玄羽嘴角抽了抽，经您这么一说，格降了二百五十个度啊。
“而且，这五个兽，还一代代地传承，如此一来，气脉越发不精纯，实力也一代不如一代。”
“连我都打不过，比我先前提过的那三位，更是差的远了。”
玄羽“哈哈”讪笑，“话说，师父，那道尊，怎么不是你呢？”
“道尊饮天，瞧瞧，多么霸气。”
闻言，他的脸睡觉黑下去，随即一巴掌锤在玄羽头顶，“好小子，调侃起你师父来了！”
“佛修道修，帝释天和三清可是创始人之一，他们是活了几十万年的老妖怪，那帝龙更是不知活了多久，你师父我，可才几千岁！”
闻言，玄羽嘴角下弯，唔，几千岁，您老真年轻。
“而且三清道尊，曾经指点过我，我对他可是敬重有加，你小子，不许乱说。”
玄羽打着哈哈笑着，心里则想，若再给饮天千年时间，他说不定，真能将三清取代。
雪一直认真地听着饮天的话，此刻见他不再言，便走上前，两只眼睛亮亮的：“老前辈，你说的好精彩，能不能……再讲点？”
饮天听得，怔了怔，玄羽呆了片刻，进而了然，饮天说着关乎偌大宇宙的东西，连他这个听多了的徒弟都颇觉视野开阔，雪感兴趣，也是正常。
更何况，小丫头嘛，请求饮天再讲点这种事，大老爷们可干不出来。
“额咳咳。”饮天老脸发胀，“小姑娘……你想听什么啊？”
那语气甚是温和可亲，玄羽闻之，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就是，裸的偏心啊！
这个鬼老头，早先跟他一本正经地说所谓真魔怎么怎么样，现在见着人，什么都忘干净了！
玄羽心中万分鄙视，那边饮天已然开开心心给雪讲起了宇宙中的奇景奇兽奇人，后者安静地听，就像一副凝于凡间的仙画。
他便是躲到一边，坐到了地上，定定地望着她。
慢慢地，饮天的声音他听不见了，那所描述的丰富多彩的内容也苍白了，一切的感觉都忘却了，只余那黯淡了宇宙的绝色，嵌进他的心神魂魄。
此之秀色，可观可闻，可嗅可餐。
“传闻啊，亿年之前，极恶极正一战，星辰崩裂，大陆毁碎，两神打到了宇宙尽头，将黑暗虚空化作了无尽的纯白光辉，最后金乌极恶双双陨灭世间……”
饮天讲着，竟开始说特别久远的事情，于是乎自不可免的说起传说中最浩大的一战。
“传说，金乌通身燃火，目为金电，展翼千亿里，世间一切鸟兽火兽，都拜之为神，凤凰一族受过他的指点，三足乌一族，自称为他的后代……”
“世人对光明与正义，往往无比憧憬，故而对金乌最为崇拜，描绘颇多，可真正见过他的，又有多少呢？”饮天抚着胡子笑起来，随之那笑意满满的眼睛，飘向了玄羽。
万火之祖，入界神功……嘿，有意思有意思……
饮天摸着下巴，不过，怎么联想，也想不到这个看女人都能看痴呆的家伙，和那极正金乌，有什么关系。
“那极恶呢。”
雪忽然道。
饮天道人愣住，略皱了皱眉，“极恶……曾经有过传说，说他是龙身？”
“毕竟金乌似凤，而人间流传的，便是龙凤相对……”饮天思索着。
“极恶，在那场战中，真的死了吗？”她抬起眼，双目流露出鲜艳的浓重之色。
未待饮天答，她又道，“师父，你仔细看看，我身上，有没有龙的气息。”
饮天一惊，玄羽更是瞬间回神。
“你方才叫我什么？”
他问出，复又看了看玄羽，便摇头叹气道：“好吧好吧，我就认了你这个徒媳了。”
目光再去时，已染着一层精芒。
饮天拂尘略抖，“有龙的气息。”
玄羽将震悚地看着雪，旋即一把将她拉起来，“你是说，那个人，可能是极恶？！”
她的身子有些哆嗦，“只是我的，猜想。”
“因为，毕竟……”她有些说不下去，玄羽便抱着她，轻轻的哄。
饮天不由地想捂眼睛，然而，他此际头脑实则转得飞快，又想起之前黑衣人所说出的“主上”，和眼前这女娃被唤“少主”，顿时大惊。
“你是说，极恶也许还活着，也许还是你的……长辈？！”
老道脸上的表情要控制不住了，如果，这是真的，如果，玄羽和极正……
天呐，那岂不是万分狗血！
这是什么垃圾作者搞出来的垃圾剧情！
饮天苦着张脸，雪猝然跪倒在他面前，又吓了他一跳。
“师父……他是极恶的话，便不能存留世间，我知道，我知道他现在正在闭关，他想要完全恢复，所以，所以，现在……是个机会……”
她的泪一点点流下来，“您，您这么强，应该能与那些，帝释天、三清，还有帝龙……联系到……”
“可不可以告诉他们，然后……”
她咬着牙，说不下去了，玄羽想将她抓起来，又不敢过分施力，便是无奈于她的倔强。
“唉……”
饮天太息，抬手间一股清气便将她托起。
“小丫头，如果他真是极恶，那三位尊圣的巅峰，也是没有办法啊……”
“极恶，只有极正，才能抗衡，亦只有极正，才能杀死。”
“若他不是极恶，便也威胁不到宇宙，所以，那些人，是不会出手的。”
“你要知道，天地乾坤之规则，不可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