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也是胸中一团恶气无从发泄,想着荒郊野外,还就拿你出气了!于是才有了这有准备的一战。
发现云树,纯属意外!
他出发前也去了解过云树的身手。师从当初让真国人闻风而逃的辛坦之,云树的武力值让人不敢小觑,江阔怕不是云树的对手。能射伤云树,将她抓回去交给宰辅固然是好;如果不成,以云树的心软,诱她回去,再在合适的机遇下,抓住她献给宰辅,也是极好的!
于是射伤失败后,他灵机一动,他就编了那么个弥天大谎。毕竟是临时编出来的,所以不够圆满,被云树给发觉了……
不过云树气愤之下,大逆不道的言辞给炸出来了……“修仪,要不要灭口?”
“云树?”薛蘅欲哭无泪。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你真要回去啊?”
“我当然要回去啊!我义父,我师父都在赵国,我祖宅、祖坟、祖产都在!”
“他可信吗?”宋均斜了薛蘅一眼。
“我虽与他有些交情,但在家族利益面前,他表现的好像那些不值一提!”
“云树,我也是被逼的。你说了什么,夜太黑,我都忘了。”
没想到情急之下的薛蘅还这么好玩,云树郑重的面上有了一丝笑意。
“好了。我吓唬你的。我是要回去,不过主动权在我,不在你。我回去了,宰辅,我是要见的,那时,你就算完成任务了,不要妄想着把我绑了押给谁。”
“好,你说了算。我绝不会再动别的心思。”薛蘅信誓旦旦保证道。
“外面都处理好了?”云树向宋均道。
“嗯。”
“那回去睡会儿吧,天也就亮了。”云树说完抱起药匣子向薛蘅道:“这个,我很喜欢,送我好吗?”
云树这种索要礼物的行为,很强盗!
这从匣子到里面的各类药物,都是薛家祖传的,里面都是不外传的秘方药,云树不是看不出来!虽然船遭风暴,薛蘅还是从金银财宝中抢救出了它!薛蘅虽有些舍不得,但如今云树已然翻身做老大,他还指望带云树回去救他一家子,不得不点头道:“好。”
云树欢喜的抱着匣子要出去,宋均却坐到了毯子上,“姝儿,我要睡在这里。”
云树看这帐篷也够大,看看薛蘅,“行吗?”
云树的意思是方便留宋均与他一起住这帐篷吗?
薛蘅顺着云树的强盗思维,以为云树要让他把帐篷让出来。虽然无奈,他还是又一次点头,回身扶着江阔要往外走。云树见他同意,也要抱着匣子往外走,却被宋均拉住。
“往哪去?”
“回车上啊。”
宋均指指薛蘅,“他走。”
薛蘅这才领会到云树的真正意思,但是他也没停留,扶着江阔出去了,身后是云树的一句,“薛东家,对不住了。”作为老大,要压场子,反正刚才都把薛东家欺负成那样了!
二百九十九章 开心与不开心
死了那么多人,外面的空帐篷多的是,宋均非要住这个,就是故意的。
薛蘅走了出去后,云树看了宋均一眼,又满眼放光的打开匣子,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一个小瓶子,看了上面的字,打开,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笑的眉眼都弯了。
宋均见云树的注意力又不在他身上了,不满道:“姝儿~那破瓶子,有我好看吗?”
云树没理他,端起灯,在帐篷里翻了一圈,抱出一个小坛子,手里还攥着东西。
“姝儿~”
宋均姿态撩人的歪在毯子上。
云树睇了他一眼道:“把衣服脱了。”
宋均欢喜的立即执行。
云树没去注意宋均的魅惑眼神,用酒洗了手,开始解他身上的裹伤布,用浸了酒的布,帮他清理伤口。
然后帐篷里就传出了宋均娇滴滴的声音,“姝儿,轻点,疼~嗯~”
“有多疼?”云树敷衍道。
“很疼,很疼!”
“想叫你就叫吧。”
“那我就放心的叫了!”
宋均张大嘴巴正要叫,云树道:“你还不如云端,你看云端哪次换药叫成你这样的?”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我能叫,他不能。”宋均半撒娇道。
“你有理。”
“姝儿给的。”
云树忽然想起雨眠第一次到京城云宅的那个晚上。
“姝儿在想什么?”宋均察觉她神色的异样。
“我家管家有一个小儿子,被我宠的有些调皮捣蛋。那年他五岁,做错事被我抓住。我问,谁给他的胆子?他说我给的。感觉你俩有些像。”云树望着他的眉眼柔柔道。
宋均抬手揉揉她的脸,“好了,还没老,不要陷在回忆里。看我多好看!”说着一个媚眼抛过来。
云树笑的愈发灿烂。
“我把他拎起来打了一顿,他松了捂屁股的手,捧着自己的小脸,冲我眨眼睛,问我,他好看吗?”
“姝儿~”宋均不满意了,他竟然一再走了一个小屁孩的老路?姝儿在笑他幼稚!
云树忍着笑,忍着忍着又笑出来,看看宋均的样子,又笑,眼泪都掉出来。她也曾跟雨眠一起笑到疯癫。
宋均见她笑的开心,顺势把她捞到怀里。自江雨眠离开,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
云树挣开宋均,嗔道:“别闹,伤口还没处理完。”
云树用酒清理完伤口,又用薛家的秘制药酒涂一遍,然后是薛家秘制伤药,再用干净的裹伤布重新给宋均包扎好。
宋均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云树给他绑好后背的伤时,他忽然转头,在云树脸上吻了一下。
“我喜欢姝儿。”
云树微微一笑,抬手在他嘴里丢了一丸药。宋均只觉口中凉凉的,有一丝甜味,入口就化了。
“姝儿给我吃了什么?爱情的毒药吗?”
宋均的眼睛轮廓有些圆圆的弧度,眼仁黑黑的,一抹烛影在上面轻轻晃动,又加上他老是说不正经的话,真的显低龄!
云树笑了笑。
宋均抱住云树。“我甘之若饴。”
云树拿额头轻轻磕了磕他的下巴,被他新蓄起来的胡茬扎的有点痛,又有点痒。“你先睡吧,云端还没换药。”
“马上天都亮了,睡一会儿吧,明天再给他换。”
“这一路不太平,你们俩的伤越早好起来越好。这是薛家的秘制之药,这一小瓶,可值百金,疗伤效果奇佳!”
“那你让云河给他换,你快回来。”
“你先睡。”
“我等你。”
云树一愣。
“嗯。”
云树回到帐篷,宋均果然还在等她,一双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帘子,看到她的一瞬,她看到他眼中闪亮起来的光彩。
她觉得,心,亮了一下……
出了那晚的事,他们没有去最近的巴克根杰,而是越过巴克根杰,直接赶往梅享迪甘杰,在那里停留了一天,将货物尽可能的销掉,再渡河往拉克施米时,整个队伍就轻装了许多。
薛蘅对云树越走越深入内陆的路线感到奇怪。
这天扎营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忙,云树一个人立在小坡上看夕阳。在天竺纱丽的衬托下,只看背影也玲珑妖娆。
云树调戏且轻薄了薛蘅,此后这几天,他有些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