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即便云树还活着,他也要将她的人头丢到他儿子的面前!让他看着!
除此之外,御药之事竟越查越大,说薛家勾结真国,有意谋害皇帝,满门尽皆入狱,发配、流放、砍头!
李文声从牢中提出薛蘅,让他出海去找云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把云树的人头带回去,他就会为薛蘅那些活着的子侄留一条生路。
薛蘅为了找云树,在海上漂了一年多,遭遇风暴,船被毁了,他只好上岸。带着被抢救出来的不多的货物开始沿路贩卖,往回走。
海外之地,大的难以想象!那个典型的白衣人出现在几个港口城池已经是两年前了!说不定同他一样遭遇风暴卷入了海底……
那些年幼的子侄,不知还有几个是活着的?他怕回去,可是他又不得不回去,他是薛家的家长,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去面对。
他都要被折磨疯了!所以昨晚宋均碰到他时,他喝的醉醺醺的。
真是人在海上漂,锅从天上来!
云树忽然怒极想笑了。
狠狠捏住薛蘅的下巴,强令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当初你接手供奉御药资格的时候,我就曾对你说过其中的风险。你也认可了,所以才有了益生堂。如果没有我,你又如何通过李维翰攀上唐典御,拿到供奉御药资格?好处是你薛家该得的,错处都是我的?!”
“供奉御药牵涉到真国细作,也是我的错?!”
“我与李维翰牵连不清?我都被他爹逼到海外来了,我与他有什么牵连?
他们父子之争,我的小命就该任人拿捏了!按照李文声的话,我明明是能救你家子侄的救命恩人啊,你一见面就要拿我当仇人暗杀!你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也太强了吧?薛蘅!”
“哪有什么是非黑白?王权与草寇又有什么区别?”薛蘅恶狠狠的瞪着云树吼道。“放了江阔!要杀要剐你随便!”
“你薛家的遭遇虽然可怜,可如果非要说与我有关,就是李文声看在我这个所谓‘该死之人’的面子上,放了你这个薛家当家人出来?”
“如果真像你说的,维翰哥哥因为我才与他父亲闹的那样厉害。我死了,他们父子就和好如初了?李文声真正的意图,不过是想用我的命来拿捏维翰哥哥。”
“可我为什么要回去送死呢?我离开之前就跟维翰哥哥说过,他坐不到他父亲的位置上,他再怎么闹都没用!”
“云家女,我真是小瞧你了!你在十万里之外,还能操控宰辅父子的关系!”薛蘅冷讽道。
“周朝亡了,怪褒姒!商朝亡了,怪妲己!吴国亡了,怪西施!男人都没错!祸国殃民的都是女子!你们男人可真能耐!李家父子不和,与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他们不和,我就得拿命去填?如果我家不得以存,赵国凭什么得以存?如果我该死,李文声凭什么活着?你又凭什么活着?你凭什么对我满腔怨恨?屠你全家的又不是我!凭什么拿我的命去换你薛家人的命?以少换多吗?你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
如果说薛蘅的那句‘胜者为王,败
二百九十六章 蛇咬
双方均被那声暴喝镇住。
云树将薛蘅从地上提起来,对他的人喝道:“你们东家败了!他承认胜者为王,败者寇。但在我这里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想死的就过来!”
云树冲云岭抬手,云岭将她的刀递给她。
云树接刀,将薛蘅丢给云岭制住。摔开的繁复纱丽,承载着星辉,迤逦逦扑到旁边的草丛上,再一抬刀,划开裙角,撩起掖入腰间,干净利落!
那些人有十来个已然提刀冲上来。
师父说临敌之际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亡!宏哥哥说出刀要快!狠!准!既然有人不愿与她共立于同一苍穹之下,就送他离开!
胸中怒气翻腾的云树自己提刀,宝刀吹毛断发!刀法狠辣至极!削肩、断腕、剔骨、割头!很快地上就有了四个中刀之人,鲜血喷涌,他们再也爬不起来!
“都住手!”
薛蘅看不下去了。
他以为他在海外漂泊这一年吃尽苦头,修炼的足够狠辣了,比起远走海外,漂泊三年的云树,远远及不上!
这个当初高脚椅子坐上都有困难的小女孩,用十年之期,长大了!不管是身姿、容貌,还是眼界、高度,又或是狠辣决绝……一把年纪的他,竟似都及不上了!
江阔于他,亲如兄弟!这些人也是忠心追随他许久!心态濒于崩溃的他,败给云树,可这些人不应该再陪葬。
“云树,相交一场,是我想杀你,你杀了我,把他们都放了吧。”薛蘅心灰意冷道。他谁都救不了,他也没脸再活着回去。
云树狠狠道:“云爷要做的事,用你来教?云爷说过了,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要生,要死,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你们想死的就握紧手中的兵刃,不想死的就放下兵刃!”
此时的云树犹如战场上的将军,威声赫赫,生杀予夺皆在刀下!人逼吾千万,吾馈以生死之择!
东家颓废了,眼前的这个又打不过,上去就是一个死。想来想去,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于是剩余的几把刀也噼里啪啦的丢到地上。
云树刀指一人,“营地情况如何?”
那人汇报说对方死亡人数二十二,己方八个。己方伤七个,敌方三个活口等候处置。现在己方加上薛东家总共还剩十八个人。
看来薛蘅的这拨人身手都挺利落的!办事能力被薛蘅训导的也不错!
云树让云天收了地上的兵器,让那几个活着的扛尸体的扛尸体,扶伤员的扶伤员,先回营地。
“云树,你不杀我?”薛蘅有些惊讶。
“我还有话要问你。”云树冰冷道。
云岭等人与那些人往营地去,云树与宋均跟在了后面。
“修仪,你还好吗?”
宋均还没回答,云树就扯起他的袖子,臂上的伤口崩开,血都染透了衣料。
云树皱眉,将薛蘅给她的那瓶药撒在伤口上,从身上扯下布条给他裹伤口。
宋均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表情与动作,“姝儿~”
“嗯?弄疼你了?”云树手下轻了许多。
“姝儿~”宋均又唤。
云树绑好伤处抬头,“怎么了?”
宋均将手捂在她的心口,脉脉含情道:“我在姝儿心里,是重要的,对吗?”
这话让云树气不打一处来,白了他一眼,挥开他的手。“你先想想怎么跟我解释你的身手!”
刚才情急之下只当他是受了伤,身手受滞,才致受制于江阔刀下,可是瞬息之间他就轻易制住了身手不错的江阔,还救她于箭下。他还敢说自己受了伤,不敌她!就连在达文岛那晚,怕也是故意那么惨的!
“败在姝儿的石榴裙下,怎么说都是我不敌的。”
宋均狡辩,云树也懒得跟他辩。拜倒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