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原本说话狠厉的云树,说到这里,忽然对自己冷笑,“或许,
不等你再来,我已经不在了……”
生与死,两说!
说完也不待李维翰说话,转身走了。
古色古香,案牍高摞的书房内,李文声疲累的按揉着太阳穴,桌前的地上跪了一个人。
他的身体真的是不如前了,这都养了一个月了,还是这般没精神。昨天为女儿的婚事忙了大半天,早早就安歇了,可今日这才看了一会儿公文,就又觉得累。
“她真的这样说?”
“回大人,是的。”
看来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很了解权力的运行,看似在骂维翰,实则在激励他。若是维翰能有这个小女子的坚韧品性、明锐的洞察力和果决的作风,他就放心多了,李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他忽然有些怀疑,他对那个小女子嫁入李家的排斥,是不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妥……?
“公子呢?”
“昨晚从云宅回去后,几乎喝到了天亮,这会儿在睡着。”
“他都不用去当值的吗?”李文声气的把手中的文书在桌上摔的跳起来!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慌的眼前发黑。
“老爷息怒。公子醉前吩咐人帮他告了病假……”
那人话还没说完,李文声栽到了桌子上。桌上的公文被撞倒,“哗啦啦”的掉到地上,跪在地上的那人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叫“快传大夫!”
云树披着衣服,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半阕词与歌,一直坐到五更,提枪又耍了一个时辰,洗漱一番后准备用饭。
往常总是早早起来看她习武,黏着她,要与她一起用饭的江雨眠却不见了影子。
云树忍不住问焕梨,“江雨眠呢?”
焕梨摆放着菜品,“今天还没有见到他。”
“小棉,你去看看,叫他来吃饭。”
“是。”
一盏茶的功夫,小棉匆匆赶回来。
“爷,江公子病了,正发高烧呢,人都烧糊涂了。”
十月底的天气,京城已经很冷了,江雨眠昨夜为云树挡了盆冷水,匆匆沐浴后,头发都没干就又出来看云树,招呼那些舞女用饭,送她们走。在这之前,为了昨日的表演大获成功,他更是费了不少心神。
云树让焕梨先不要掀开菜品,等江雨眠来了一起吃,自己正品着一盏茶,听到小棉的回话,茶盏都没放稳,人就冲出去了。
江雨眠浑身滚烫,烧的面颊通红,嘴里还在胡言乱语。
云树按了脉,开了方子,让人快去拿药煎煮。江雨眠不喜欢其他人碰他,云树便亲自从冷水里冰了帕子敷在江雨眠额上,又一遍遍的换下来。
把云山叫过来,让他去美人居说江雨眠病了,她走不开,美人居开业之事,让白月全力操持,又拨了五朵云给白月使唤,让云山也去帮忙。
转到内室再看江雨眠痛苦的缩成一团,手脚乱抓,被子都被蹬掉地上,口中嘶哑的哭喊道:“你不要过来!走开!”
二百六十三章 地窖
云树让焕梨她们都出去,自己上前抓住江雨眠的腕子,柔声唤着:“江雨眠,我是云树,没事了,没事了,云爷在。 ”
烧糊涂的江雨眠根本就听不到,而且有了云树抓住他的腕子,限制他的行动,他的噩梦更恐怖了,他挣扎的更厉害,声音更撕厉,还大叫“云树救我”。
云树只好把他从床上捞起来,在怀里紧紧圈住,拍着他的背道:“没事了,没事了,有云树在,云树在……”
云树的安抚,云树的气息,江雨眠终于不再疯狂挣扎,而是紧紧的抱住了云树,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死不撒手。
他蹬掉了被子,穿着单衫,身上的高热向云树袭来,但很快他又开始发抖。云树只好用被子裹了他。
没办法给他换帕子,也不好叫焕梨她们进来,将自己手在床边的铜盆上冰凉了,再按到他滚烫的额头上,一遍又一遍。
直到焕梨在外面说药煎好了,云树将药一点点的给江雨眠喂下去,他总算能安稳的睡了。
云树这才抽出功夫吃点东西。
午后忽然有人要见她,江雨眠还没有醒,云树便把人叫到了外间。
那人递给她一个布帛包裹的小盒子,冷声道:“各类文书都在里面。我家主人希望你最好今天就能走。”
真是一刻也等她不得了!
云树收了东西,淡声道:“我知道了,今晚我便不在城中了。”
那人对云树捧了下手就走了。
云树将那些文书都抽出来看了,方叫焕梨进来,让她去收拾东西,备一些去南方要穿戴的衣物,让云云们也收拾行李。又让账房把之前整理好的银票都送过来。
回到屋里又给江雨眠喂了碗药,见他高烧退下去,但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便来到书桌前,给他留了封信。
把益生堂的方大夫和孟管家叫回来。让方大夫守着江雨眠,她给孟管家交代了一些家事,留了两封信,让他隔天送到义父和师父手中。回屋换了衣物,带上云云们骑马去了美人居。与白月交代一些事,将那五朵云留在美人居,只带上了云山,她便驱马出城了。
她没有去田庄,而是一路往南走上了去济阳的路。
刚走四五里,身后忽然有马追来,有人在大叫“云树”,边叫,边咳。
云树看清来人是谁,忙调转马头迎上去。
“你高热刚退,怎么跑出来吹风?”云树跳下马,接住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江雨眠。
“你干嘛一句话不说,丢下我就走?”江雨眠眼睛都红了。
“我不是给你留信了吗?”云树将披风给他裹紧,试图将兜帽给他戴上。
江雨眠别过脑袋,发着抖委屈道:“你昨天明明答应我了,今天却把我一个人留下,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云树强行将兜帽给他戴上,回身将云山叫过来,让他去找辆马车来。“我昨天答应你什么了?”
“你答应我,要和我在一起,还说我们在一起就有家了。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尽管云树是喝醉了说的,可是他若放过去,任云树走了,下次再见,不定几年后呢,他怕是再没机会了!
云树头大,“我真的,说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江雨眠急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云树觉得江雨眠……可能她真说过,可是她不记得了……她倒是真有白月说的“渣”的潜质!
抽出帕子,给江雨眠抹去眼泪。“你别着急。我酒后说的话,做的事,常不记得。可能我真的说过。”见江雨眠抖的厉害,便将自己的披风也解了下来,给他披上,裹严实。
“那你要负责吗?”
云树犹豫了半天,“我能不……”
“你答应说你会好好想想,你同意了的,你不能丢下我,自己走了……”
不要给她拒绝的机会,不要给她否定的机会。
“你曾说要替我打理歌舞坊的,你跟我走了,歌舞坊怎么办?”
“有白月在。”这几个月,江雨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