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君熹:想死。(1 / 1)

梨花季 Fuiwen 5324 汉字|6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7章 君熹:想死。

  谁说赵先生没素质。

  他脚步一下下往屏风后走去, 君熹的心就一下下地乱跳,借宿,是什么意思?在他的四合院里, 说要在她房间借宿?

  怎么那么像调情?

  才几步而已,君熹就被放到粉色的柔软大床上。

  心在那一瞬间四下摇晃,好像被丢在水里一样。

  想到昨晚两人也迷迷糊糊在一块躺了一夜, 君熹努力冷静下来, 今晚最多,最多就是,衣服别要了……

  就是天有点冷……

  君熹把自己的脚缩入被窝里, 往里挪了个位置坐在床中央,然后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应晨书慢条斯理地掀开身上的大衣外套, 看着她:“介意吗?”

  “……”

  君熹还是一动不动。

  应晨书笑了。

  君熹:“……”

  她觉得没面子,不由鼓起勇气道:“昨晚应先生不是也睡了吗?你就……借呗。”

  “熹熹, 你知道男人说留宿, 什么意思吗?你就应了。”

  “……”

  君熹努力镇定:“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她含含糊糊说了句, “但你这儿有避孕套吗?”说完就掀开被子把自己埋了。

  大约过了一分钟,床真的往下陷入了三分。

  君熹呼吸屏住, 一动没敢动。

  应晨书舒服地躺平了下去,再去掀她的被子,“没有, 这怎么会有避孕套。”

  君熹:“……”

  应晨书:“但没有又有什么关系。”

  “……”?????他想做什么, 想搞个私生子么。

  “我又不打算做。”

  “……”

  “睡个觉而已。”

  “……”

  君熹掀开被子:“应晨书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一次性说完能死啊。”

  他失笑。

  君熹干完大逆不道的事, 马上怂怂地重新埋入被子里。

  应晨书微微侧身, 把她发硬的身子往怀里搂, “我错了,熹熹。抱一抱,要几天没见了。”

  君熹一下子便全身松软了下去,小小地侧过身,把脑袋往他怀里藏。

  应晨书把被子给她盖好,掌心抚了抚她的脑袋,“晚安。”

  “唔,我睡不着,我的手机还没玩够呢。”

  他轻笑:“还说不是三岁小孩儿。”

  君熹就是很不自在,喝醉和他同床跟清醒完全不一样,她浑身都是烫的。

  伸手去摸来手机,她就在他怀里看了起来,“应先生困就睡吧。”

  应晨书也睡不太着,怀里浅浅萦绕的香味让人浑身柔软,心头荡漾,根本舍不得睡。

  抱着这小姑娘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诚然他们这些人,从来不需要有梦想,他也从未有梦想,但就是觉得,这一刻很美满。

  君熹在整理从旧手机传过来的照片,有些不要的就删了,省得占内存。

  应晨书看的那一眼,她屏幕上正好闪过一张她的照片,女孩子双手拖着脸颊,斜眼看着镜头,软糯白雪般的肤色在暗沉的房间里像一束聚光灯一般明艳动人,几缕刘海慵懒地散落在脸颊,乌发随意地搭在白色毛衣,浑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感觉。

  而那望着镜头的一对眸子湿漉漉的含着朦胧的光,动人异常。

  应晨书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这照片。”

  君熹正按住删除键,闻言愣了下,抬眼看头顶的男人,“嗯?”

  “我们熹熹……真漂亮。分享一下。”

  “……”

  君熹愣住了,再低头看手机上的照片,“啊,啊这个,这是生日那天在ktv,我正惆怅呢,舍友喊我,拍的,我觉得不好看。”

  “怎么能不好看。”

  “……”

  应晨书伸手摸她的手机打开了蓝牙,自己手动分享给了自己。

  君熹羞死了,他要她的照片???要去干嘛呀……啊啊啊,比在一起比同床比接吻还害羞。

  “应先生。”

  回应她的是应晨书手机“滴”的一声,他拿起来点了“接收”。

  很快便传好了。

  君熹偷瞄了眼,看到自己的照片在他手机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原地融化了,拉高被子把自己埋了,也不玩手机了。

  应晨书轻笑的声音在被子外浅浅弥漫开。

  “你惆怅什么,熹熹?”

  被窝里传来瓮声瓮气的一句“嗯?”。

  应晨书:“在想我吗?”

  “唔,大概是吧。”

  他浅笑。

  君熹已经没什么遗憾没什么惆怅了,不想去想了,“睡吧应先生,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也不想了。晚安。”

  男人低头看怀里埋藏在被窝中的一小团,回想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

  但愿她这么想,但是他如果也这么想的话,这世界上谁爱她,他都随意将她置于今天不想明天的话,她怎么办……

  这个夜算是这几个月里睡得最好的,小姑娘软香的身子缩在怀里,一夜都让人极为满足,就是她睡觉不老实,半夜醒来两次,她身子都转过去了,应晨书只能追着她抱,也没舍得把她转过来,怕吵醒了人。

  清早八点,手机进来了消息。

  应晨书浅眠,闭着眼去摸来手机看。

  打开屏幕第一眼出现的是用君熹照片设置的桌面,他一下心情便很不错。

  信息是练安发的。

  小家伙说:“爸爸爸爸,高启叔叔一晚上没回来,爷爷奶奶倒是都回来了,一来就问他在哪儿。他是不是惹事去外面躲着了呜呜呜。”

  应晨书:“……”

  为了区分两个爸爸,跟另一人说的时候,她就会喊高启叔叔,应晨书一时间还挺怀念这两年独自拥有女儿的时候。

  也只有这个女儿是属于他和君熹的了。

  回了信息后,应晨书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身边的小姑娘没了别人的束缚,一下子就转过身,把脸埋入了枕头中,身子蜷缩起来,像个小刺猬。

  应晨书静静看了几秒,微笑着给她掖好被子,摸了摸脑袋才起床出门。

  驱车到赵园的时候,小练安在花团锦簇阳光和煦的园子里堆雪人,见到爸爸的车开心地马上去迎接。

  应晨书下车,牵起她的手进屋。

  在大厅门外听到屋内有谈话声。

  “戚桑的死是鹤屿的错,是隋家的错,但是赵叔,我二弟现在还在监狱里为他的过错赎罪,他不是不认这条人命。再说桑桑死了我们家不痛吗?她是隋家的掌上明珠,是我从小带大的妹妹,不能因为她是收养的罔顾我们家养育她二十五年的恩情,她一走我父母一下子老了十岁,那是锥心之痛!鹤屿失手撞了他姐姐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这个罪他自己会审判他自己。”

  隋鹤宗站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脸色尽力谦卑,表情冷漠,“退一万步说,桑桑的事是我家的家事,从头到尾隋家都没有同意戚桑和赵高启在一起,他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而桑桑出事第二天他就开车撞了鹤屿,把他的命差点也拿走了,接着,从桑桑尸骨未寒他就三天两头地干扰隋家,四年了,让生的人死的人都不安宁,这事他占理吗?如今他还动手打人,在墓园打人,他到底拿什么身份来做这些事?报的是谁的仇,赵叔,我不懂。”

  应晨书拉住要往里走的女儿,就在门外站着,等赵高启的父亲应完话了,才不疾不徐走了进去。

  屋内大厅散发着不浅不淡的檀香味,腊月二十九的天气又很不错,阳光透过大片窗户照在那立于大厅的一老一少身上。

  赵延川负手立于隋鹤宗面前,端方肃然的脸上是少有的愧意。

  听到脚步声,一稳重一轻巧,那一老一少都偏头看来。

  隋鹤宗以为是赵高启那个狗杂种回来了,还想当他父亲的面给他一拳好好羞辱他,没想到含着滔天怒意回头一瞧,十来米外的来人,让他一愣。

  “晨书,你来了。”赵延川出声招呼,末了又道,“你向来和那小子走得近,知道他在哪儿么?别替他藏着,告诉我,不教育他这个混账是无法无天的。”

  应晨书摇摇头:“抱歉,每到这种时候他们都不会和我联系,毕竟我是唯一一个,可能出卖他们的人。”

  赵延川叹气,这话一点没错,他接受。

  隋鹤宗和赵延川告辞,说不打扰他会客。

  管家过来送客。

  应晨书牵着孩子站在那儿,脸含微笑地和迎面走来一直在深深凝视他的隋鹤宗对视。

  他的脸色太惬意,太从容,仿佛今天就是大年初一一样,过年的喜庆都映在他脸上了,所以隋鹤宗在擦肩而过之后,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样地散发着戾气。

  应晨书的表情,明显不是不知道赵高启在哪儿,他那微笑更像是在告诉自己,昨晚的墓园事件,甚至这几年来的每一次骚扰,都是他主使的。

  他的那句“每到这种时候”,每到……他在赤果果地挑衅,鞭尸羞辱。

  人出了门,应晨书牵着孩子继续往前走,“孩子在这,明天就是除夕了,赵叔,他会回来的,您不用担心。”

  “我是怕他被隋鹤宗弄死在外面,隋家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他是真的惹了又惹。”赵延川皱着眉头长叹口气,指了指沙发让他坐,自己走去落座,“这小子是真的,越来越过火了。”

  应晨书坐下后问孩子吃饭没有。

  “吃好啦~”小练安点头,“爸爸呢,你没吃在这吃吧?”

  应晨书笑了:“你还真的成了这的主人,邀我吃饭了?”

  赵延川笑了起来,微沉的脸色一下子便阳光灿烂:“这不是么?这就是我们赵园的小主人。”他朝她招招手,“一大早吓到我们练练了,来,爷爷抱抱。”

  小家伙笑嘻嘻走过去,靠入爷爷怀里,“肯定是我昨晚和爸爸聊到妈妈了,他不开心了,就跑出去做坏事了,爷爷等爸爸回来不要骂爸爸了嘛,他不开心,他难过。”说着说着她声音和脸色就沉了下去。

  赵延川低头看孩子:“什么,妈妈?妈妈是谁?”

  “戚,戚桑。”

  “你爸爸让你管她叫妈妈?”

  “那本来就是妈妈,他说那是他老婆……”

  赵延川深深叹气,并没有将小孩的话理解为赵高启真的拿了货真价实的结婚证跟她介绍这个妈妈,而是以为这声妈妈是他自己的幻想。

  “可惜隋家,一直和赵家不对付,一直不同意他们俩,不然那小子早结婚了,”赵延川遗憾道,“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没人管他,无法无天,大过年的还要闹这一出。”

  应晨书没有接话。

  小练安摸了摸爷爷的背,赵延川一下子就松软了下来:“算了。晨书,忘了问,你到底有没有吃饭的?孩子都喊你吃早饭了。”

  “我吃好了,不客气赵叔。”他看向孩子,“您帮我照顾好练练就行,我中午就要回览市了。”

  “行,你放心吧,赵园里不会有事。”

  应晨书又和女儿说:“你高启叔叔最晚明天就会回家了,练练,不用想他,你自己爸爸大概今天就会回来了。”

  赵延川道:“令弘之前说是明天回梅家吃了年夜饭再来,初一的飞机呢。”

  应晨书:“大概等不到初一了,高启把孩子带回来没跟他说。”

  “这小子。”赵延川眉头皱得比刚刚隋鹤宗找上门来时还深,“他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小练安笑嘻嘻地说她喜欢在北市,是她要跟着爸爸回来的。还在为赵高启开脱。

  赵延川摸了摸小孙女的脑袋,满脸欣慰,靠那小子结婚是不可能了,权势财富他都可以不要,不然这些年一直怎么劝都不听,就是要把隋家玩死,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家里老爷子严惩断了经济,但就是宁愿孑然一身,就是咽不下一口气,这个仇怎么都要报,报一辈子。

  好在还算有点良心,带了个小孙女回来。

  应晨书看那边爷孙温馨了会儿,便跟女儿说:“今天天气不错,练练,想堆雪人要趁早,一会儿太阳上来了,雪就融化了。”

  “唔。”她马上从爷爷怀里溜走,跑了出去。

  应晨书徐徐起身朝赵延川附近的沙发走了过去,落座便道:“赵叔,高启不会下死手的,不会给您惹事,隋鹤平的身子没有大碍,年初八肯定是能清醒的……”

  赵延川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问:“你想做什么?”

  应晨书端起那一杯适合晨间喝的清茶,“隋鹤平的目的,是为了里面的谢二,最近回国后他见的人我都知道。”

  赵延川缓缓放下茶壶,沉思起来,“我以为他冲你来的,是为了帮隋鹤宗扳倒你。”

  “当然隋鹤屿要是成功出来了,离我进去也就不远了。”他低头喝茶。

  赵延川看着这个世交侄子,这一辈里纵然大多都是走父母的路,都听话,但是最有父辈风范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就是这一个了。

  折肯定是不能折掉的。

  应晨书微微抬头,开口:“年初八他就得下来,我会让他下来,您帮我过一下就行。”

  赵延川深深地看他。

  应晨书:“您放心,证据确凿,不难,隋家绝不会找您。”

  “你这么快就拿到隋鹤平这么多东西……”

  应晨书迎上他的目光:“隋家不是所有人都和隋鹤宗一样,像铜墙铁壁,隋鹤平就是一块泡沫,根本不需用力,它自己便弱不禁风了。另外,我也不敢等,如果谢二出来,估计高启铲平的,就不是一个破祖坟了,是整个隋家,到时候就被动了。”

  赵延川拍了拍他的臂膀,不禁再次长长地叹气:“才四年,他才蹲了四年,就想出来了,哪一块看出来有在为戚桑赎罪的心,而且当时那个车,他明明知道戚桑在高启车上,他就撞上去了,根本就是为了弄死高启不遗余力。

  还是很遗憾当年的一念之差,这孩子但凡给赵家养,给应家养,都不会出这样的意外。”

  应晨书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桌上的杯盏之中,尽管茶针飘动转圈,他视线依然只坚定看着最中心的点。

  “不过隋家向来欲望大,且手段阴狠,也不是只有这个事,高启去招惹隋家的事终归只是他一时想不开的泄愤罢了,隋家也不敢真的怎么样,表面理亏。但是你的事……隋鹤宗你不知道他背后进行到哪一步了,你要小心啊,晨书,别给人落下把柄了,一点都不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应晨书浅笑:“我不是两年前的我了。” 重新端起茶,轻呷一口,他道,“无妨。”

  喝完茶,应晨书起身告辞。

  在外面陪小练安看了看她的雪人,他就上车离开了。

  车子离开了赵园后在热闹的年关清晨绕了半个北城开到曾山在南师大的公寓去了。

  南师大建校109年,狭小而老旧的教师公寓里,赵高启躺在一米五的沙发上大剌剌地玩手机,见到有人来,瞅了眼,好奇:“这么早。”

  应晨书站在不到几平的客厅,看着他,玩味道:“平时嫌弃南师大,有事避难窝。”

  一旁坐在矮凳子在茶几上吃早餐的曾山噗嗤一笑,“我就说嘛,他要脸吗?还跟我睡一个床,靠,我一个大男人跟他一个床。”

  赵高启:“你明明可以回家,又不是和我一样无家可归,大过年的你非在这破宿舍看一夜论文,你有毛病。”

  曾山叹气,对鸠占鹊巢还口出狂言的人不予置评。

  应晨书在茶几前坐下,伸手拖过边上一份没开的早餐。

  赵高启马上道:“那是我的。”

  应晨书没搭理,兀自掀开早餐盒,拆了一次性筷子。

  赵高启:“……”

  曾山笑,怕他掀桌,伸手安抚他,“我让学生再帮我带一份,再带一份,你别急。”

  赵高启总算舒展了眉眼,重新在沙发躺了下去。

  曾山给手底下的学生发了条短信,完了收起手机重新拿起筷子,“晨书,你怎么知道高启在我这?”

  应晨书给早餐淋酱料:“不在你这你昨晚知道得那么详细?你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教授,关系网比我还牛?”

  “……”

  赵高启和曾山都无言以对。

  曾山笑道:“你聪明,你就奚落我吧,还不是得吃我的早餐,我赚这两工资容易吗?尽喂你们这些有钱人。”

  应晨书看着白色饭盒里的四块钱的广式肠粉没有说话。

  曾山又不计前嫌地道:“哎,我跟你说个有用的,我家里前两天,收到了隋家递来的请柬,隋鹤宗要和南区那个头联姻。这对你来说又是一个大难题,南方那边的人和览市你家牵扯太多。”

  “一个难两个难都一样。”应晨书夹起一筷子早餐。

  赵高启从沙发翻身起来,“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曾教授?”

  “我昨天忙着论文的事忘记了,再说跟你说也没用啊,这事对晨书来说是问题。”

  赵高启气不打一处来,“他妈的隋鹤宗这条烂狗,不是对黄嘉那女的情深意重嘛,丫的人才死了没两年就结婚,结婚就算了,他一直把那玩意的死算在你头上,觉得黄嘉是因你而死的。他是脑子被鬼踹了吧,还结婚,搁这玩阴阳两界三妻四妾呢。”

  曾山失笑:“你这词,也是新鲜。考虑不考虑读个MBA深造一下。”

  “滚。”

  赵高启还要骂人,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他谨慎地看曾山,“你这有监控吗?一大早的,谁啊。”

  “唉,是你的早餐,怕什么。”曾山从桌面的烟盒下抽了张十块钱递给他。

  赵高启拿了钱起身过去开门,接过男同学递来的肠粉,眉开眼笑,“谢谢啊同学,谢谢谢谢。”

  “您不客气。哎这钱,就四块钱。”

  “跑腿费跑腿费,谢谢哈。”

  曾山笑着对应晨书说:“他晚上挖别人祖坟,早上为个四块钱的肠粉搭六块钱的跑腿费还跟人说四句谢谢。”

  应晨书笑而不语。

  …

  这么一圈周转下来,也早上十点出头了。

  应晨书回到谢安街,后院他昨晚下榻的那间房门口正站着个明媚小姑娘,在那儿伸懒腰呢,看上去起床不超过三分钟。

  看到他,君熹先是一顿,想到昨晚的同床共枕有些不自在,但是下一秒还是在他扬起的嘴角里控制不住立马开心地跑了过去:“你一大早出去了啦,应先生。”

  “嗯,去看练安了。”他摸摸她脑袋,“吃早餐了吗?”

  “没有~刚起来。你吃了吗?”

  “嗯。去吃吧,让阿姨给你做,吃完我们就去机场。”

  “行~”她晃晃悠悠地和他对视了须臾,在他凑近要亲她的时候笑了下躲开往前院走,但是边走边回头看他。

  应晨书原本要去书房了,见此也就站在原地给她看。

  “看路,熹熹。”

  君熹默默回头,这一回,就踩空了一个游廊拐角的台阶,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君熹:“……”

  双手在地上滑开半米,掌心和膝盖都锥心地疼。

  应晨书的脚步声很快,君熹想死的心也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