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 栗银 5325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66章

  婢女先是一愣,转念想到那位,谨慎着答:“主子好记性,去年陛下因太后娘娘生辰开了乡试恩科,今年自然是有会试的。”

  “会试好啊,朝中会多出许多年?轻官员,届时王爷也能招揽几位纳入麾下。”

  婢女不动声?色地拍着马屁:“王爷礼贤下士,多得是人主动追随。”

  刘明珠轻哼,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都怪那该死的嫡子,如?果不是他擅自易族改姓,将姐夫置于风口浪尖,盛哥儿也不会因此丢了功名,无法再继续科考。”

  婢女呼吸放轻,低头作恭顺状。

  刘明珠再度伸出手,让婢女为她涂蔻丹:“若非如?此,凭盛哥儿的天资聪颖,这两年?都能入朝为官,替王爷效力?了,哪轮得到周氏那贱人的兄弟!”

  周氏乃诚王继妃,世家出身,乃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去年?六月被赐婚给诚王,腊月成婚。

  周氏性情柔顺,虽不如?刘明珠受宠,但诚王对其?分外敬重,有什么重要的事都会同她商议。

  刘明珠深知,对于诚王来说,周氏是贤内助,只?要周家在一日?,就不会舍弃的存在。

  而她的母家永安伯府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她之所以?还能笼络住诚王的心,不仅是因为娇媚的容颜,还因为她肚子争气。

  女儿暂且不提,周氏和前面那位都无所出,诚王的三个儿子,其?中两个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

  倘若诚王真有荣登大宝的那一日?,凭她的受宠程度,以?及生?育有功,起码得是妃位。

  在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她的儿子成为太子的可?能性极大。

  前提是她拥有足够坚实的助力?。

  梁盛虽年?轻,这两年?也?帮着诚王做成不少事,诚王对他甚为满意。

  唯一遗憾的是,他心机城府样样不缺,却无法科举为官。

  诚王曾在刘明珠面前明确地这般表示过?,刘明珠当?时只?能强颜欢笑,将愤恨和苦水往肚子里咽。

  思绪越飘越远,刘明珠脸色变幻不停,忽然惊呼一声?,反手给了那婢女一巴掌。

  婢女顾不上捂脸,连忙下跪认错:“主子息怒,奴婢不是有意要......”

  刘明珠一个眼刀子甩过?去,捏着冒血珠的手指,轻飘飘就决定了一人的生?死:“拖出去,三十棍。”

  话音落下,就有婆子进来,粗暴地将哭着求饶的婢女拉了下去。

  不多时,院子里响起凄厉的惨叫。

  刘明珠刚处理好指尖的伤口,又?听见尖锐的婴儿哭声?,蹙着眉颇不耐烦:“你去把她嘴堵上,再去把小皇孙抱来给我瞧瞧。”

  婢女领命而去,再回来怀中多了个大红色的襁褓。

  刘明珠接过?抽抽噎噎的小皇孙,柔声?细语地哄着:“你兄长去尚书?房读书?了,你要乖一点,日?后他成了太子,也?好照拂与你......”

  好容易把他哄好了,外间传来一阵脚步声?:“姨母。”

  刘明珠惊喜抬头:“盛哥儿来了。”

  来人身着黑色长袍,身形瘦削,气质阴郁,一双眼黑洞洞的,与之对视,就忍不住一阵心悸。

  他声?音沙哑:“我来看望姨母,顺便看看小皇孙。”

  诚王怜惜刘明珠父亲和姨娘皆已离世,只?梁盛一个亲人,特许梁盛可?以?隔三差五来后院看望刘明珠。

  梁盛尚未及冠,而刘明珠已有三十,二者又?差着辈分,诚王丝毫不担心两人会生?出什么猫腻。

  刘明珠猝不及防和梁盛对视一眼,心口突突了下,率先移开视线。

  而后又?觉得心虚,就把小皇孙塞给他,随意找个借口,把一大一小打发出去了。

  梁盛抱着小皇孙去了侧屋,望着小皇孙肥圆的脸蛋,眼神恍惚了一瞬,喃喃道?:“我曾经也?如?你这般,无忧无虑过?的。”

  然后仅在一夕之间,他失去了所有。

  爹娘,功名,以?及可?以?坦然置身于阳光下的身份。

  梁盛一手托着小皇孙,另一只?手徘徊在他粗短的脖颈处,虎口卡住,微微用力?。

  小皇孙喉咙里发出呜咽,梁盛面上浮起癫狂的快意。

  这小崽子凭什么过?得这么舒坦?

  金尊玉贵,仆从成群,要什么有什么。

  而他只?能苟且偷生?,倚仗着从未见过?面的姨母,做诚王的狗,替他卖命,做尽恶事。

  老天爷为何待他如?此不公??!

  “梁公?子?”

  突如?其?来的呼唤炸响,梁盛瞳孔骤缩,瞬息间松开了手。

  方氏怯怯走进来,目光触及小皇孙涨红的脸,怔了片刻,壮着胆子问:“小皇孙这是怎么了?”

  她喂过?奶后可?什么都没做,得问清楚了,否则又?得挨打。

  梁盛眸光微闪,冷淡解释道?:“方才有婢女犯了错,在院子里受罚,小皇孙受了惊。”

  方氏松了口气,退到一边候着。

  梁盛只?在诚王府逗留了半个时辰,很快就离开了。

  梁盛乘坐马车往住处去,途中恰好有三五成群的书?生?从旁经过?。

  “若是我今年?再落第,又?要等三年?,可?真熬死人了。”

  “谁说不是呢,整个靖朝那么多举人,谁也?不能保证能考中。”

  “尽其?所能便是,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赶紧去书?斋吧。”

  书?生?们逐渐远去,只?留下数道?青色的背影。

  “哧——”

  布帛撕裂声?回荡在车厢内,梁盛的表情冷若冰霜,眼底都覆着一层薄冰。

  脑内的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这是他十二岁那年?患上的头疾,无药可?医。

  额头和颈侧暴起不同程度的青筋,蜿蜒着盘踞在皮层下面,形容可?怖。

  牙齿咯咯打颤,如?同困兽一般,又?哭又?笑。

  驾车的车夫早已习惯梁盛的异常,手都不抖一下,继续赶车。

  从搬进院子那天算起,苏源就再没出过?门,潜心学习,专心备考。

  食材一早就已备齐,眼下天气寒凉,放个几天也?不会坏。

  至于生?活用水,两个大水缸足够了。

  直到月底最后一天,食材耗尽,苏源才踏出院门。

  住在春宁胡同的百姓早在苏源刚来时就注意到他,遥遥见他举止儒雅,又?是一袭书?生?袍,私底下对他的身份已有多番猜测。

  只?是再如?何猜测,也?比不上当?面询问来得确切。

  他们左等右等,等了四?五天,也?没见苏源冒个人影。

  今儿一大早,几个妇人做完了家务活儿,凑一起闲聊。

  也?不知是谁先提起的苏源,接下来的话题都围绕苏源展开。

  “这都几天了,他怕不是没住在这儿吧?”

  “瞎说,我昨天都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了,哗啦啦的水声?,傍晚时烟囱还冒烟呢。”

  “那他咋不出来?一天到晚闷在屋里头,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胡扯啥呢,那年?轻人长得多俊俏,甩了柳秀才一大截,要是我年?轻个二十岁,肯定被他迷得要死要活。”

  “那天我冷眼瞧着,搬家的时候一直都他一个人,估计还没娶妻,回头等他出来了,我得好好问问,说不定还能当?我家女婿呢。”

  “呸!就你那闺女,腰有人家两个粗,当?人家眼瞎不成?”

  “嘿看我不掐烂你的......”

  那妇人正要开骂,被人狠狠捅了下胳膊:“别吵了,出来了出来了!”

  刹那间,数道?目光唰地看向同一个方向。

  刚一脚踏出门槛的苏源:“......”

  落在身上的视线太过?灼热,苏源想忽视都做不到,只?能颔首示意,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宛若堆雪青松,疏淡而挺拔的青年?由远及近,几个妇人皆目露惊艳。

  有脸皮厚的妇人直接身子一歪,挡住苏源的去路,咧嘴笑:“小公?子这是要出门?”

  苏源眼皮跳了下,如?实说:“是。”

  妇人打量着书?生?袍的衣料,在心里定了个价,又?问:“看小公?子这身打扮,是读书?人吧,可?考取功名了?”

  苏源垂眸敛目:“已是举人,正打算参加会试。”

  这点倒是没必要隐瞒,过?几天他前往贡院,附近的人都能看到。

  妇人们相视一眼,眼底精光毕露。

  苏源自觉有种被当?做商品看待的感觉,不禁头皮发麻,淡声?道?:“苏某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不等她们再开口,身形如?风,大步流星出了胡同。

  等苏源买完菜回来,整个春宁胡同都晓得新搬来的苏姓小公?子是个举人,即将参加今年?的会试!

  一路走来,有好些人同他热切打招呼。

  “苏举人亲自去买菜?”

  “苏举人真是一表人才。”

  “苏举人何不雇个浆洗做饭的,你一个大男人跑去买菜就不觉得丢脸吗?”

  苏源只?敷衍一笑,单手开了锁,转身啪嗒关?上门,将各异的眼神隔绝在外。

  把菜分类放好,苏源丝毫未将外人的话听入耳中,拿湿巾帕擦去衣袍上的浮尘,就又?进自习室看书?了。

  再说方才劝苏源雇人做事的男人,柳大刚背着手溜达着回到家。

  饭菜已经做好上桌,柳大刚径自坐下,也?不管在灶台上忙活的妻女,把苏源的事儿说给儿子听。

  柳大刚的儿子柳书?达正是先前那群妇人口中的柳秀才,模样有几分清秀,只?是被一只?鹰钩鼻破坏了美感,平添出几分阴险狡诈。

  柳大刚抿一口酒,咂嘴回味:“有什么好嘚瑟的,不过?一个举人,有点身家就两眼长头顶,看不起谁呢。”

  他说那番话也?是有用意的。

  大家都是邻里,那苏举人如?果要雇人,还不如?找附近知根知底的。

  他家现成两个女人,不论是浆洗还是做菜都不成问题。

  谁曾想对方竟不接茬。

  柳大刚气闷,喝两杯酒上头后就忍不住抱怨。

  一旁的柳书?达捕捉到某个关?键词,喝酒的动作停顿了下,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亮。

  一壶酒下肚,柳大刚还要夹菜,却发现盘中空空,都被他们给吃完了。

  顿时怒从中来,啪地把筷子拍到桌上,冲进厨房:“菜呢?”

  在柳家,女人是不得上桌吃饭的。

  母女俩炒好了下酒菜,正坐在厨房里吃饭,眼瞅见柳大刚跑进来发脾气,不约而同缩起脖子。

  柳母嗫嚅着说:“菜都上桌了。”

  柳春花忍下不忿,仰头细声?细气地说:“爹,这个月的银子都被大哥拿去买书?了,咱家都快没钱吃饭了。”

  柳大刚极好面子,被戳到痛处,当?即恼羞成怒,宽厚的巴掌落在柳春花脸上。

  打完就转身走出厨房,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身后是柳春花细弱的哭声?,柳大刚岔开腿坐下,仰头猛灌酒:“一个赔钱货一个丧气脸,整天啥事也?不知道?做,就知道?抱怨。”

  “钱钱钱,我不知道?家里没钱吗,谁让书?达你在读书?呢,但凡咱家有个有钱的亲戚,也?不至于吃了这顿没下顿。”

  柳书?达面色不改,声?音如?常地说:“爹,你可?想过?把小妹介绍给那位苏举人?”

  柳大刚骂声?一顿。

  “春花生?得娇俏,又?识过?几个字,配苏举人不是正好?”

  “咱家这院子是祖上传下来的,暂且不提,苏举人能买得起这样一座院子,手里肯定是不差钱的。”

  “等到时候两家成了亲家,我就是他大舅子,他不仅要支持我念书?,还要辅导我考科举呢。”

  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柳大刚咽了口唾沫,心脏砰砰直跳:“这、这真能成不?”

  柳书?达扯嘴一笑,循循善诱道?:“他孤身在外,春花又?是个女子,这万一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是不可?控制的,爹您说对不对?”

  柳大刚完全被柳书?达画的饼给迷惑了,仿佛苏举人已经是他家女婿,止不住地点头:“对对对,书?达你不愧是秀才,爹就想不出这样好的法子!”

  柳书?达喝一口酒,悠悠然笑了。

  厨房里,柳母看着又?折回身的柳春花,盯着她通红的脸蛋兀自纳闷:“不是让你给你爹送花生?米,咋又?回来了?”

  柳春花低头,遮住眼睛里的娇羞:“娘我这就去。”

  ......

  柳家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就差算盘珠子蹦到苏源脸上了。

  苏源对此一无所知,又?在院子里宅了两天,去书?斋买书?。

  京城算是靖朝的教育中心,无数学者大儒云集,好些书?是其?他地方都买不到的。

  苏源也?是昨晚入睡前突然想起,才决定今天去书?斋逛逛,看有没有合乎心意的书?。

  一路问路问到了京城最大的书?斋,苏源撩起门帘子,抬步走进。

  门里门外自成两个世界。

  门外是寒风凛冽,吆喝叫卖声?响成一片,喧闹嘈杂。

  门内是暖意融融,读书?人安静捧着书?,一言不发。

  如?此大的落差,让苏源恍惚了一阵,而后根据指示牌走向相应的书?架。

  抽出一本书?,翻阅了两页,不甚满意,又?放了回去。

  刚收回手,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下。

  苏源条件反射地给了对方一手肘,旋即有隐忍的嘶气声?响起。

  再转头,发现来人竟是个老熟人。

  苏源挑了下眉,用气音说:“杨牧,你怎么来京城了?”

  没错,眼前的男子正是松江书?院的老油条旁听生?,杨牧。

  杨牧环顾四?周,除了不远处松江书?院的学生?,其?余人都在各做各的,遂压低声?音回答:“他们来参加会试,我想着来京城能见到教习,就跟着一起来了。”

  苏源眨眼的频率有些迟缓。

  杨牧眯着眼笑:“童生?班所有人都甚是想念教习,只?是他们任务在身,不能离开,就让我来京城替他们见一见教习。”

  本来他还愁怎么才能尽快见到教习,没想到上天眷顾,来京城第二天就心愿实现了。

  苏源闻言,眼角眉梢都沾染笑意。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得很不错。

  被有过?半年?师生?情谊的学生?惦念,那就更不错了。

  苏源想说更多,奈何这里是书?斋,就跟在图书?馆保持安静是一个道?理,只?能快速说:“等我买完书?再说。”

  杨牧连连点头,又?回到同窗的身边。

  急着与学生?相聚,苏源挑了几本书?,快速付了钱,走出书?斋。

  松江书?院的学生?们紧随其?后,脚下的步伐是整齐一致的雀跃。

  一行人站在书?斋门口,苏源看一眼天色:“快要到午时了,我家中又?没什么好招待客人的东西,不若咱们去酒楼,我作为教习,请你们吃顿饭?”

  杨牧第一个摇头:“怎么能让教习破费,咱们各付各的,如?何?”

  说着看向两旁的举人,他们都在点头称是。

  苏源无法,只?得笑着同意:“我来时看到有一家叫飞鸿居的酒楼,生?意不错,我带你们过?去。”

  虽然苏源不曾给这些举人讲习过?,但他们一起上过?课,姑且算是半个同窗。

  又?因着户外课的缘故,书?院的所有学生?都对苏源心怀感激,对于苏源的提议,自然毫无异议。

  杨牧仗着自己是苏教习的学生?,走在离苏源最近的左手边,好奇地问:“教习您没住客栈吗?”

  苏源颔首:“前几天我买了一座小院,已经从客栈搬出来了。”

  杨牧举手申请:“那我能去教习家拜访吗?”

  苏源自无不应:“等吃过?饭,大家一起去吧。”

  没等杨牧欢呼,就听苏源又?说:“正好时间充裕,足够我考校你最近的学习情况了。”

  杨牧:“?!”

  举人们齐声?哄笑。

  笑声?引来百姓们的注意,见这些人一副书?生?打扮,不由面带微笑,眼里带上羡慕与崇敬。

  十几人一路向前,很快来到飞鸿居。

  飞鸿居的伙计老远瞧见这群读书?人,麻溜迎了上来:“诸位客官是在一楼大堂,还是去二楼雅间?”

  苏源感受着周遭若有若无的注视,不想太引人注目:“雅间。”

  伙计一扬手:“好嘞,客人请上二楼!”

  苏源走进包厢,发现里头有两张桌子。

  伙计解释说:“这人有些多,一张桌肯定是坐不下的,就给诸位安排了大点儿的雅间。”

  苏源点头表示已知晓,招呼大家落座。

  伙计看出这群人隐隐以?苏源为首,就问苏源:“客人您看现在是喝点茶呢,还是直接点菜?”

  杨牧:“点菜!”

  其?他人也?都附和:“点菜吧,咱们出来得急,都还没吃早饭。”

  伙计满脸堆笑地递上菜单。

  待点了菜,伙计带着菜单去后厨,苏源轻咳一声?,正色道?:“不吃早饭是不可?取的,不仅对健康无益,还会影响大脑的反应速度,背书?写文章都会受影响,日?后千万要吃早饭。”

  说完不禁腹诽,只?做了半年?的教习,就忍不住想要说教人了。

  刚摸了摸鼻尖,学生?们就你一言我一句地应着。

  “教习放心吧,我一直都吃的。”

  “幸亏我吃了,王兄我记得你就不爱吃早饭,小心记忆力?变差。”

  “我以?后一定吃!”

  苏源眉梢轻挑,默默听着,嘴角的弧度始终不曾落下。

  不愧是京城的大酒楼,不过?两刻钟,菜就陆陆续续上齐了。

  席间也?不存在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大家有说有笑,欢畅又?愉悦。

  只?是考虑到几日?后的会试,大家都默契地滴酒不沾,只?以?茶代酒,简单喝了两杯。

  吃完饭,大家平分了饭钱,随苏源一道?回家去。

  正值午时,几个妇人坐在树下做针线活。

  老远瞧见一群人朝春宁胡同走来,身量都挺高,气势非凡的。

  唬得她们连下针都忘了,愣愣望着这些人走近。

  有人最先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老大:“苏、苏举人?”

  苏源嗓音温和:“婶子。”

  这几人直勾勾盯着苏源身后的读书?人,好半晌才合上下巴:“这些都是和你一起读书?的吗?”

  杨牧大大咧咧地说:“不是啊。”

  妇人们脸上的热情霎时散去大半。

  下一秒,杨牧笑眯眯地又?来一句:“您口中的苏举人可?是咱们的教习。”

  “教习?”妇人齐齐愣住。

  杨牧对她们的反应似无所觉:“没错,他并非和我们一起读书?,而是教我们读书?的。”

  所有妇人:“嘶——”

  苏源摇摇头,带上杨牧和举人们继续往前,留妇人们在原地怀疑人生?。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教习你看她们的表情,估计今晚都睡不着了。”

  被苏源教了半年?,杨牧安分了不少,他方才那样说,也?是看出教习对她们态度淡淡,那些人的眼神也?很怪异,才会故意刺激她们一把。

  苏源倒也?没说什么,若这样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叨扰,也?不是不行。

  如?是想着,苏源开了锁,招呼众人进门。

  等他们矜持地参观一遍,苏源带他们去了书?房。

  重点考校杨牧,至于其?他举人,差不多是相互考校,解决疑难。

  一个半时辰结束,杨牧整个人都蔫了,直到离开都是有气无力?的。

  送他们出了胡同,苏源刚一转身,就有一年?轻女子朝他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