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 栗银 5365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52章

  苏源思忖片刻,一本正经地答:“容长脸,八字胡,气场很足,吓得我都不敢说话。”

  方东本来也挺好奇,当?听到最后那句,一时?没刹住,噗嗤笑出了声。

  唐胤:“???”

  “好哇!源哥儿?你个促狭鬼,你又逗我!”说着就要给苏源好看。

  苏源忙摁住他蠢蠢欲动的?爪子,收敛笑容:“我错了我错了,唐兄你冷静。”

  唐胤抽回手,双手抱臂:“不过?话又说回来,钦差大人既带走了地蛋,为何半句不提对你的?奖赏?”

  苏源倒是?不急,他深知光凭林璋一面之词并不足以?取信,或许那位至今仍半信半疑,不敢确信世?上是?否真有亩产三千斤的?作物。

  估计要等来年一二月份,亲眼见到土豆的?丰收盛况才会落实吧。

  苏源喝一口水,如是?想道。

  抬眸看了眼面带忧色的?好友,苏源安抚道:“我这也是?过?过?明路的?,该是?我的?怎么也跑不了。”

  “也对,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恐怕上头也分不出心神考虑这件事。”

  唐胤点头称是?,将课上的?笔记递给苏源:“这是?上午教谕讲授的?内容。”

  上午的?两堂课,只?唐胤和他在同一间?课室,方东在隔壁。

  苏源被方教授叫出去,许久未归,唐胤便自发地记起笔记,以?便好友回顾。

  苏源接过?放在桌上:“多?谢唐兄。”

  唐胤咧嘴一笑:“我回去收拾收拾,等会去一起去课室。”

  说完大步跨出学舍。

  苏源的?视线从?他背影上移开,麻溜收拾了书?本笔墨,和方东去隔壁等人。

  望着?远处新修补好的?屋顶,有雀鸟飞掠而过?,苏源决定暂且先不告诉他们?,他们?也能得到奖赏的?事。

  待来日惊喜揭晓,岂不更好?

  “来了来了!”唐胤急吼吼奔了出来,“刚才有本书?压在枕头底下了,好悬没找到。”

  “说过?好多?次,不要把书?压在那底下,隔天又找不到了。”方东老?父亲属性上身,忍不住碎碎念。

  唐胤也不恼,只?一味地嗯嗯应着?。

  苏源眼底蕴着?笑意,步履悠缓。

  这一刻,好似所有的?忧虑烦恼都消散无踪,只?余下愉悦快活。

  距离钦差大人来府城已一月有余。

  孙见山和林璋都是?实打实的?行动派,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灾后所有的?问题。

  百姓们?得到抚慰,又有帝王下罪己诏,流言的?负面影响也于一夕间?烟消云散。

  整个府城再度被欢声笑语所充溢。

  而此时?,府衙某间?房里却是?一片阴云罩顶。

  “都查清楚了?”林璋面色冷凝,看着?纸上的?文字,咬牙切齿地问道。

  孙见山颔首:“出发前我曾去工部找你师兄调过?金堤的?相关数据,按道理就算再有个几十年,金堤也依旧坚如磐石,绝不会因为一场暴雨溃堤。”

  林璋手背上青筋暴起,下颌冷硬,显然愤怒到了极致。

  几息之后,他放下手中的?信纸,阖了阖眼,再睁开眼中已一片清明冷静:“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确实是?我的?疏忽,孙兄直接派人过?去罢。”

  孙见山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此非你之过?,怪只?怪那些人丧尽天良,不把百姓性命当?回事。”

  林璋没吭声,显然尚处于自责当?中。

  孙见山也不再说,领着?随行兵丁前去拿人。

  一来一回不过?半个多?时?辰,身后缀着?一连串的?人。

  这些天孙见山一直是?暗中调查,并未惊动除了林璋以?外的?任何人。

  如今突然发难,涉事者连销毁证据和跑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捆作一团丢进府衙大牢。

  他们?做贼心虚,吓得腿脚发软,表面却是?色厉内荏,趴在地上不住地耸动,口中直呼冤枉。

  孙见山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把查到以?及搜来的?证据拍到了他们?脸上。

  十多?个涉事者宛若被掐了脖子的?公鸡,闭嘴瞪眼,连声都不敢吱。

  有人心怀侥幸,输人不输阵地大喊:“大人您这般冤枉咱们?,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孙见山都懒得搭理这蠢人,只?留下一句话,便挥袖而去:“本官已将人证物证送入京中,你们?的?主子恐怕都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你们?。”

  守在一旁的?衙役眼睁睁看见,牢房里的?几人在一瞬间?变了脸色,一个个惨白如纸。

  ......

  不过?两个时?辰,金堤坍塌乃是?人为的?消息如同一阵风,刮遍整个府城。

  今日恰好是?休沐日,有学子相携外出,回来后迫不及待地将所见所闻分享给同窗。

  “水利通判和他的?几个下属贪墨了修筑堤坝的?银钱,以?次充好,拿麦秸和稻草填补堤坝,又如何能抵挡暴雨的?冲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也太可?恨了,砍脑袋都是?轻的?!”

  “他们?只?顾着?填满自己的?腰包,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他们?家破人亡?!”

  “贪官该死?,就该千刀万剐!”

  苏源也挺意外,同时?对靖朝的?官场有了更深一点的?了解。

  这时?有人突然冒出一句:“我怎么记得黄玉他爹就在水利通判手底下做事?”

  “你没记错,去年他还跟咱们?炫耀呢,说他爹转去了水利通判手底下,还亲眼见到京城来的?水利官,并且跟那位大人说话呢。”

  议论声猛然一顿,众人面面相觑。

  “不会吧?”

  “怎么不会!”张渐鸿走进学舍,嗤声道,“我特意问过?我爹了,黄玉他爹已经被投入大牢。”

  话音刚落,学舍外传来歇斯底里的?怒吼:“黄玉!你赔我娘和妹妹的?命!”

  苏源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说话之人是?家住金堤中上游的?那位名叫马向松的?学子。

  一听说是?与黄玉有关,所有人一窝蜂涌出学舍。

  只?见回廊上,马向松将黄玉摁在地上,一边嘶声低吼,一边扬起拳头狠狠砸在黄玉的?身上。

  有离马向松近些的?学子注意到他脸上的?泪水,唏嘘慨叹,又对他格外的?同情。

  两个月过?去,马向松已经逐渐接受了母亲和妹妹意外离世?的?事实,也慢慢回到原先的?学习状态,不似一开始那样死?气沉沉。

  结果现在告诉他,她?们?的?死?亡并非意外。

  原本她?们?是?不会死?的?,却因一群人的?贪婪,草草丢掉性命。

  若他们?是?马向松,估计杀了对方的?心思都有。

  围观者众多?,却没一个上去拉架的?。

  他们?任由黄玉哀嚎,任由他被打得面目全?非,心中甚至是?快意的?。

  作为贪官之子,他踩着?无数人的?悲剧,享受着?本不该属于他的?一切,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局。

  “黄玉和梁盛真不愧是?昔年好友,亲爹都是?贪官,梁贪官至少沾上人命,黄玉他爹却害了这么多?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梁盛和黄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张渐鸿靠在门框上,笑嘻嘻说着?。

  对此,唐胤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还嘲讽道:“难怪整个凤阳府只?有他买到庞大人的?书?,花的?都是?那些脏钱吧?”

  众学子纷纷附和,言辞神情满是?鄙夷不屑。

  苏源闻言眸光微动,之前黄玉的?惊惶似乎有了解释。

  不过?他挺好奇,黄玉口中那位京官伯父到底是?谁,有没有参与到此案中。

  思绪流转间?,那边的?黄玉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躺在地上气息奄奄。

  方东担心马向松把人打死?,自己再惹上官司,得不偿失,遂上前拉住他,轻声劝说:“马兄,没必要搭上自己。”

  马向松呼吸粗重,一双眼里满是?血丝,即便被拉开了,依旧死?死?盯着?黄玉,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

  好在他是?个听劝的?,发泄一通后很快冷静下来。

  他趁方东一时?不注意,又上去踹了黄玉一脚,冷声道:“恭喜你,以?后连童生都不是?了。”

  黄玉一向得意于自己是?七品官之子,自身又有功名,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不把所有人看在眼里。

  一朝从?高处跌落,怕是?生不如死?。

  黄玉疼得整个人蜷成一只?虾,口中吐血沫,肿成馒头脸上几乎找不到那一双眼,但不妨碍他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张渐鸿直起身子,扬声道:“犯官之子,你爹注定要被砍头,你不被连坐就是?好了,哪来的?勇气在这叫板?”

  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利刃,深深扎在黄玉的?心口。

  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当?初梁盛的?感受。

  痛苦。

  绝望。

  却又心怀一丝一缕的?希冀,万一他不会被连累呢?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学舍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有人告到方教授那边,方教授匆匆赶来,见到眼前这一幕,眼皮子直跳:“你们?在干什么?”

  张渐鸿懒洋洋地说道:“教授您可?不知道,黄玉他爹害死?了马兄的?娘和妹妹,你说他该不该打?”

  方教授噎了下,他自是?厌恶贪墨之人,可?不该如此大张旗鼓地......不对,只?要在府学闹事,就该按照学规处置!

  他竟被张渐鸿带偏了思路。

  方教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又对马向松说:“你自行去领三个戒尺,再抄《大学》两遍,可?有异议?”

  这算是?很轻的?惩罚了,马向松心里清楚,不敢置喙:“学生记下了。”

  至于黄玉......

  方教授肃声道:“方才知府大人传话给我,黄玉会被褫夺功名,如此一来,你就不适合再留在府学了,今日天色尚早,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方教授为人清正端方,当?初正是?看不惯朝中世?家权贵沆瀣一气,才会毅然决然地来府学当?教授,黄玉父亲这般的?贪墨行径,刚巧是?他最为深恶痛绝的?。

  至于黄玉会不会被他爹牵连到,又是?否知情,这与他无关,一切都有钦差大人和知府大人主张。

  黄玉整个人如遭雷击,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他真的?被褫夺功名了?

  他如今是?白身了?

  他现在的?处境和梁盛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差。

  黄玉望着?周遭目光冷漠、厌恶的?昔日同窗,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当?天下午黄玉就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灰溜溜离开了府学,连身上的?伤都无暇顾及。

  众人拍手叫好,好似赶走了什么肮脏的?臭虫。

  回学舍的?路上,唐胤信誓旦旦道:“若我有朝一日当?了官,绝不会贪污受贿,我一定要做个清官!”

  唐胤很有自知之明,他能走到今天这步,多?亏了两位好友时?刻督促,日日警诫。

  就算有幸考到最后,当?了官,在政绩上也不会有多?出彩,顶多?是?守成。

  但即便是?政绩平平,他也绝不会与人狼狈为奸,做出什么谋财害命的?勾当?。

  苏源眼神格外慈爱:“唐兄能有如此觉悟,我和方兄甚是?欣慰。”

  方东重重点头:“没错,欣慰。”

  唐胤抖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着?痕迹往旁边躲了躲:“依你们?看,黄玉会被连坐吗?”

  当?今可?不是?先帝那般昏庸的?帝王,不讲究连坐,但前提是?本人不知情。

  但凡知情不报,甚至帮忙隐瞒的?,铁定一个逃不掉。

  孙见山如此大动作,恨不得整个凤阳府,甚至于整个靖朝都知道水利官的?恶行,显然所图甚大。

  至于图的?什么,苏源也能猜到几分。

  一把勾住唐胤的?脖子,就这么往前走:“一天到晚想东想西,这是?你该考虑的?吗?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多?背两篇文章,赶紧把休沐的?课业完成了。”

  唐胤比苏源大了两岁,个头也略高些,被他这么勾着?,不得不歪着?身子弓着?腰,就挺难受,口中连连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源哥儿?你赶紧撒手,我什么也不问了,我就是?单纯好奇!”

  方东忍俊不禁,嘴角的?笑一直没落下:“源弟你快松开唐兄,再不然他又该哭了。”

  苏源顺势松开,一整衣袍往前走。

  至于唐胤,他一秒跳脚:“谁哭了?谁又哭了?我压根就没哭过?好吗?!”

  苏源:“不信。”

  方东:“不信。”

  说完两人拔腿就跑。

  唐胤快要气炸了,撵在他俩后头追得起劲:“你们?完了,给我站住!”

  苏源又不是?傻子,和方东相视一眼,再次提速。

  一路上,都留下唐胤气急败坏的?声音。

  有学子与之擦身而过?,也被他身上的?活力所感染,心情变得欢畅。

  ……

  十月初,孙见山完成了陛下交代他的?所有任务。

  包括凤阳府在内的?这一片十来个府城彻底安定下来,他便押解一笼子的?贪官回京城去了。

  至于修筑金堤的?相关事宜,水利通判正在衙门大牢里数蟑螂,他就把此事交给了林璋。

  他们?同属于革新派,都是?陛下肱骨,由他亲自监督,陛下也能放心应对京中的?那群老?狐狸。

  和孙见山还有一笼子贪官一道进京的?,还有四五千斤的?地蛋。

  地蛋数量繁多?,又沉甸甸的?,运送起来格外困难。

  但这些到底是?陛下下了口谕,要孙见山完好无损地带回去的?东西。

  同时?孙见山也很期待,不久后会不会真的?种出亩产八千斤的?地蛋。

  当?然了,前提是?他能平安抵达京城。

  孙见山看着?来势汹汹的?刺客,心里想着?。

  钦差走后,苏源的?生活再次回归正轨。

  每天三点一线,学舍课室饭堂,枯燥泛味,却又目标明确。

  只?是?在十月下旬,他抽空去庄子上种了土豆。

  该上交的?都已经上交,剩下这些都是?用来享受的?。

  苏源答应过?唐胤,要做足量的?薯条给他。

  还有方东,他挺喜欢吃黄金土豆饼来着?。

  三个月后,苏源在关注时?事的?时?候,听人提了一嘴。

  工部尚书?因御下不严被降为正四品,去往偏远府城任知府一职。

  至于空出来的?工部尚书?之位,在经历过?一番激烈角逐后,由工部左侍郎出任。

  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工部左侍郎正是?黄玉口中的?庞状元,庞诩。

  苏源听后就将此事撂在脑后,把写文章可?能用到的?记录下来,带着?笔墨离开了书?斋。

  天高皇帝远,纵使京中两派的?交锋斗争如火如荼,他不过?一介穷秀才,眼前最要紧的?是?乡试。

  苏源回到学舍,搓了搓冰凉的?双手,将早上忘记改的?“乡试倒计时?”数字更正了下。

  又从?新买的?几本书?里抽出一本,轻点桌面:“你前两天不是?还念叨着?这本书?,正好在书?斋看到,给你带回来了。”

  方东接过?,喜上眉梢:“多?谢源弟。”

  又连忙掏出存放银钱的?荷包:“多?少文?”

  苏源报了价格,方东数了铜板递过?来:“过?些时?日就要去庄子上收地蛋了吧?”

  苏源在心里掰手指算了下:“差不多?了,正好收完回镇上过?年。”

  “方东,我这里有个问题……”唐胤推门而入,看到桌案前的?苏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源端起茶杯,暖意融入掌心:“买完就回来了,这是?你要的?书?。”

  唐胤手忙脚乱地接住苏源抛来的?书?,就听方东问:“什么题,拿来看看。”

  “是?一道五经题,我感觉破题方向不太对,正好你们?帮我看看。”

  方东接过?,苏源见状也没凑过?去,悠哉悠哉喝着?水,翻看新买回来的?书?。

  等解决了疑问,唐胤一屁股坐下:“听说了没,黄玉被流放了。”

  苏源抬眸:“怎么说?”

  “八月那时?候他爹被查出贪墨,他也跟着?没了功名,这些日子一直浑浑噩噩,整日里不是?喝酒就是?与妓子厮混,家里的?银钱都要被败光了。”

  黄玉离开后苏源就没再关注,没想到他竟如此堕落。

  “前两天他在酒楼喝醉了酒,胡言乱语,说什么早知道就不收水利官的?银子和藏书?了,这样他还是?七品官之子,他也能继续考取功名。”

  苏源一脸诧异:“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唐胤点头。

  方东哑然:“他可?真是?……”

  为了银子和藏书?,把自个儿?老?爹的?性命都填进去了。

  可?真是?靖朝坑爹第一人了。

  “然后有人把他的?话告诉给了衙门的?人,当?晚他就被捉去了,一顿审问后他就招了,知府大人判了他流放。”

  黄玉也算是?知情者,他替亲爹收了贿赂,虽未参与贪墨案中,也是?触犯了靖朝律法,知府大人斟酌过?后,判了他流放。

  苏源沉默两秒:“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源弟总结到位。”方东赞道,忽而话锋一转,“你又是?从?何处得知此事?”

  休沐这两天,唐胤都没出去,难不成又跑到其他学舍串门了?

  自从?来到府学,唐胤除了话痨这一固定爱好,还爱上了串门。

  只?要一有空就在各个学舍间?乱窜,好几次直到亥时?都没回去,被巡夜的?教谕逮住一顿训斥,还要罚抄文章。

  方东说话时?一直盯着?唐胤,见他表情变幻不停,还有什么不明白,无奈至极:“你又想挨教谕的?训了。”

  唐胤摸摸鼻尖,老?实认错。

  他这人就是?一聊天就没有时?间?概念,不知不觉就到了亥时?,然后就被教谕捉住。

  “不过?还是?多?谢唐兄得了消息同我们?分享。”苏源拍了拍他的?肩,“就跟学习一样,谈天也要适可?而止,至少得回去喝杯水再战个三百回合。”

  方东和唐胤不禁莞尔,二人都止了话头,默契地看起了书?。

  ……

  转眼到了年底,年末考核后,苏源三人去庄子上收了土豆。

  下半年有下过?几场雨,收成比上半年好些,有两株生出十个土豆,个个又大又结实。

  将一部分土豆搬上马车,便直奔杨河镇而去。

  正值腊月二十七,铺子营业的?最后一天。

  这些年杨河点心铺口碑不错,又不断地出新口味新品种,生意始终红火,将同行甩出一大截。

  苏源到家时?,铺子门口站着?不少客人,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依旧不减买点心的?热情。

  “要不等一会儿??”唐胤提议。

  自从?他们?仨考上秀才,每次都被大家用看大宝贝的?眼神看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苏源啃了口路上买的?包子,嗯嗯点头。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

  直到傍晚时?分,铺子关了门,客人散去,苏源才下马车。

  苏慧兰用鸡毛掸子扫去柜台上的?点心屑,笑眯眯地看着?三个少年走近:“老?早就看见你们?了,今晚都留在我家吃饭。”

  有地蛋和红尖作诱饵,唐胤和方东便厚着?脸皮留下了。

  一顿饭吃到撑,方东随唐胤去了唐家,留宿一晚明日再回村。

  一大早去庄子把土豆扒拉出来,又赶回镇上,一路颠簸,苏源也累得不轻,洗漱过?后倒头就睡。

  次日一早,苏源在院子里做锻炼,贴墙倒立。

  苏慧兰正在做早饭,吃完就回福水村。

  这时?有人敲门,苏源开门一看,是?位面生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