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 / 1)

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 栗银 5307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46章

  “公、公子您这是什么话?,奴才听不懂。”

  陈正很快镇定下来,语气里?满是不解。

  苏源忽然就?笑了。

  曾几何时,陈正跪在地上哽咽着说,愿用自己的性命给他做垫背。

  一晃十来?年,当初那个憨厚的少年人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苏源唇线平直:“陈正,我很失望。”

  陈正瞳孔收缩,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袖口?。

  “但凡你老实承认自己背主,本官还能高看你一眼。”

  陈正满脸受伤:“公子可是怪奴才一时疏忽,让您着了道?可是奴才当时也晕过去了啊!”

  事已至此,还在狡辩。

  “你这么?做,可考虑过你的妻儿?还是说财帛动人心,为了那五百两银子,你可以出卖任何人,包括本官?”

  当听到银子的数额,陈正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地僵在当场。

  苏源呵笑一声,闭了闭眼。

  “顶多再有四五个月,本官就?打算消了你们一家的奴籍,以雇佣的方式留你们在苏家。”

  十八岁到二十九岁,陈大一家勤勤恳恳做事,任苦任劳毫无怨言。

  苏源心中满意?,才生出这个念头

  然所谓信任,换来?的却是出卖与背叛。

  就?算是条狗,十一年也该培养出感情了,更何况是人。

  入狱第一晚,他在凉拌菜里?发现?花生,第一怀疑对象是死去多年的梁盛。

  幼时花生过敏,他还在梁家住着,梁盛自是知情人。

  苏源怀疑是梁盛将他的弱点告诉赵进,继而让乔通海得知此事。

  只是赵进被幽禁在宫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遑论传递消息。

  排除第一种可能性,就?只剩下第二种——身边之人。

  亲友都是信得过的,暂且不提,苏源把目光投向家中的下人。

  苏源原以为是厨房的婆子,没来?由地元宵被熊孩子欺负的画面。

  扪心自问,陈正当真不知情吗?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从正门到马厩,甚至不用回头,余光就?能瞥见正门发生了什么?。

  直到凉拌菜里?出现?花生。

  陈正在他身边十来?年,对他的喜恶了如指掌,花生过敏自在其中。

  确定是陈正背主后,苏源连着两晚上都没睡好。

  寒心的同?时,他也在反省。

  是不是他这个主子做得不够好,平日里?太过严苛,陈正才会在钱财和忠诚之间选择了前者。

  转念一想,他自认问心无愧,更没有薄待过陈正一家。

  陈正为人收买,背叛主家,便已犯了最大的忌讳。

  苏源固然宽厚仁慈,也绝不会留一只豺狼在身边。

  抬手叫了两个小厮进来?:“把他关到柴房,待明日送去官府。”

  陈正顿时慌了神,雄健的身子趴伏在地上,抱着苏源的小腿哀切求饶。

  “公子我错了,奴才真的知道错了,是奴才一时没禁得住诱惑,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公子!”

  见苏源丝毫不为所动,陈正咬了咬牙,并?起四指:“奴才对天发誓,若再有下次,奴才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必堕入阿鼻地狱!”

  奈何苏源心意?已决,讥笑道:“古往今来?对天发誓的人比比皆是,也没见他们遭到报应。”

  说罢一挥袖,命小厮把人带下去。

  陈正的求饶声从主院延续到柴房,一路引得府中下人频频侧目,私底下议论纷纷。

  公子素来?仁善,从不做刁难仆从的恶事,对陈正的爹娘妻儿更是特殊对待,不知有多少人眼红陈正第一得意?人的身份。

  所以陈正到底犯了何事,才会惹得公子在回来?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收拾他?

  ......

  小厮押着陈正下去,苏源独自坐着,连喝两杯凉茶。

  寒冬腊月里?,凉茶穿肠而过,从头到脚都是透心凉。

  宋和璧牵着元宵进来?,就?见苏源仰头猛灌,几步上前夺过茶杯:“大冬天的你喝凉茶,回头不舒服了我可不管!”

  元宵叉着腰,故作凶巴巴地说:“元宵也不管啦!”

  目光触及妻女?,苏源面色稍缓,从善如流道:“好,不喝了。”

  母女?俩这才满意?笑了。

  元宵蹬蹬跑到跟前,扑进老父亲的怀里?:“爹爹,元宵好想你~”

  这一扑恰好扑到苏源胸口?的鞭伤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元宵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从苏源怀里?出来?,向后蹦跶了两步:“爹爹?”

  不等把元宵打发走,就?听她?软声软气地问:“爹爹,你在牢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呀?”

  小棉袄冷不丁这一句,让苏源瞳孔地震,讶异的视线瞥向宋和璧,不是说元宵不知道吗?

  宋和璧也很诧异,她?跟婆母特意?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一个人在元宵面前透露半点风声来?着。

  在爹娘的双重?注视下,元宵抿了下唇,轻声说:“我听隔壁的婶婶说的。”

  苏源恍然大悟,原是隔壁关上门在自家讨论,不慎被元宵听到了。

  元宵说完,小心翼翼地再度蹭上前:“爹爹,是不是很疼?都怪我,要不是我撞到了爹爹,爹爹就?不会疼了。”

  她?鼓着腮帮子:“他们好坏,爹爹明明没有做坏事,为什么?要打爹爹!”

  “爹爹没有怪元宵,元宵也是事先不知情。”苏源眼眸柔和,“而且只是不小心剐蹭到了,并?非被打伤。”

  元宵眨巴眼:“真的吗?”

  苏源面不改色:“当然是真的,爹爹会骗你吗?”

  骗是不可能骗的,这只是善意?的谎言。

  他可不希望元宵对此心怀愧疚,继而怨上那些不相?干之人。

  缺席元宵童年里?最重?要的四年,已是苏源人生一大憾事,他希望元宵能幸福无忧地长大。

  好说歹说,总算让元宵打消了最后一丝怀疑。

  等元宵回屋读书,宋和璧啪一声关上房门:“衣服脱了。”

  苏源:“???”

  “光天化日,青天白日,这不太好吧?”

  宋和璧噎了下:“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苏源摸了摸鼻尖,拉着人去了屏风后。

  鞭伤已经结痂,四周微微泛红,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突兀。

  宋和璧心里?颇不是滋味,想问这鞭伤是谁打的。

  转念又想,苏源能这么?淡定,心中定有成算,有这追根究底的功夫,都能上一遍药了。

  “去那边坐着,给你上药。”

  苏源无声笑了笑,坐到矮塌上,解开衣襟。

  “幸亏处理?得及时,要是耽搁久了,发炎化脓可不是小事,可得每天上药。”

  苏源心头微暖:“好好好,都听你的。”

  宋和璧轻哼了声,蹲在矮塌前给他上药。

  上完药,正要抽回手,却被苏源牵住指尖。

  宋和璧不明所以,尝试着抽动,没抽出来?:“作甚?”

  “这些天辛苦你了。”

  苏源说这话?的时候,漆黑的眸直视着她?,认真且郑重?,又不乏温情。

  宋和璧本想说这算不得什么?,到嘴边的话?临时打了个转:“嗯,我的确很辛苦,所以你以后要对我更好些才是。”

  为了让乔通海露出马脚,前几日她?几乎是不眠不休,即便睡了,也是做一整宿的噩梦。

  像是紧绷的弓弦,稍一用力就?断了。

  苏源喟叹一声,暗暗握紧了宋和璧的手:“一定会的。”

  ......

  当天下午,苏家迎来?了一批又一批探望的人。

  唐胤、方东、林璋......但凡与苏源交好的,都在第一时间登门,还带来?了不少补品,美其名曰“承珩在牢狱中遭了罪,得好好补一补”。

  苏源已经知道被关大理?寺的这几天里?,他们都在为他奔走。

  感动之余,让厨房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傍晚时,大家围桌而坐,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吃了顿饭。

  夜深露重?,吃完饭后他们就?都回家去了。

  离开前,林璋笑着说:“这几天你在家好好养身体,至于朝中那些个腌臜事儿,就?交给我们好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表示身体要紧。

  苏源立于灯笼下,郑重?其事地深深作了一揖:“多谢诸位倾囊相?助,大恩无以为报......”

  唐胤大喇喇一挥手,咋咋呼呼地说:“我瞧着元宵就?很不错,不如你把元宵给我,就?当做是谢礼了。”

  苏源面无表情,眼神如刀:“好走不送。”

  林璋等人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最后是捂着肚子离开的。

  等回了饭厅,苏源把唐胤的妄想说给妻子和亲娘听。

  苏慧兰立马不乐意?了:“元宵这才几岁,唐胤这孩子真是‘贼心不死’!”

  宋和璧说得委婉些:“有些话?听听就?算了,左耳进右耳出即可。”

  苏源深以为然。

  唐胤惦记元宵好几年,一直想把小姑娘拐回家,不拘是闺女?还是其他,只能说他在痴人说梦。

  苏源说笑道:“回头我得跟元宵说一声,见到她?唐叔拔腿就?跑。”

  苏慧兰一抚掌:“这是个好主意?!”

  于她?而言,任何觊觎她?家小元宵的都不是好人,便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唐胤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负责看守柴房的小厮过来?:“公子,陈正想再见您一面,说是有话?要跟您说。”

  三人立时敛了笑,苏慧兰更是把不高兴摆在脸上。

  “狼心狗肺的东西,亏得咱们待他这么?好,狗崽子得了好处还知道摇尾巴,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见惯了温柔可亲的婆母,宋和璧还是头一回见识到她?的战斗力。

  那不好惹的架势,连她?都自愧不如。

  殊不知苏慧兰是气得狠了,暴脾气上来?,哪里?控制得住自己。

  若非她?顾忌着身份,甚至想抡起大棒锤陈正一顿。

  宋和璧给苏慧兰倒了杯茶,看向苏源:“阿源,你要去见他吗?”

  苏源指腹摩挲着杯壁,左手边的烛火摇曳,半张脸隐没在昏暗中:“不必了。”

  多说无益,只会徒增阴翳。

  小厮忙不迭应下,回柴房转达了公子的决定。

  待炭盆里?的炭火燃尽,苏源三人各自回了屋,洗漱后歇下。

  翌日清晨,苏源是被惊叫声吵醒的。

  被窝里?暖烘烘的,焐得他意?识不甚清晰,从头到脚舒坦极了。

  “公子!公子!”

  呼声急切,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苏源懒洋洋睁开眼,在被窝里?蛄蛹了下:“什么?事?”

  身边的宋和璧也被吵醒,揉了揉眼睛,拿被头捂住耳朵,继续睡。

  门外的小厮听到公子回应,惨白着脸说:“公子,陈正他......他死了!”

  苏源瞬时清醒过来?,惊坐起身。

  宋和璧拉下被头:“外面吵什么?呢?”

  苏源肃着脸:“陈正死了。”

  宋和璧的睡意?褪得一干二净,很是不可置信:“他不是在柴房里??”

  苏源轻唔一声,掀开被褥一角,起身更衣。

  “这才一个晚上,怎么?人就?没了?”宋和璧也跟着起床,对着铜镜捯饬头发,“难不成是自戕?”

  苏源眉头紧蹙:“具体还得看了才知道。”

  宋和璧给头发缠了一圈发带,跟苏源一前一后走出房门。

  门外,负责看守柴房的小厮急得满头大汗,偏又面白如纸,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回事?”

  见公子出来?,小厮像是看到了救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先前所见如数告知。

  “奴才跟黄忠轮着守夜,醒来?发现?黄忠睡过去了,柴房里?丁点儿动静都没有,心道奇怪,就?从门缝往里?看。”

  小厮呼哧呼哧喘着气,似恐惧似后怕:“结果就?看到陈正吊在房梁上,应该早就?断气了。”

  苏源脚下不停,一路急行到柴房。

  柴房门口?,黄忠看到苏源过来?,想也不想立刻跪下来?:“公子恕罪,奴才昨夜实在太困了,没熬住睡着了,给陈正钻了空子。”

  苏源没说话?,越过他走进柴房。

  陈正还吊在房梁上,一张脸惨不忍睹,舌头拖得老长。

  饶是苏源慢慢习惯了血腥画面,也还是接受无能。

  余光瞥见宋和璧要进来?,忙拦住她?:“别?进来?,我这就?出去了。”

  宋和璧也未强求,后退两步:“准备怎么?处理??”

  “既然人已经死了,就?不必再送官了。”苏源看向两个小厮,“把尸体找个地儿埋了。”

  让陈正入土为安是他最大的善良,再多就?做不到了。

  因为死了人,柴房散发着一股难掩的臭味,苏源吩咐下去,就?带着宋和璧离开了。

  宋和璧偏头:“你觉得陈正真是引决自裁的吗?”

  苏源站在池塘边,看着池底无忧无虑的锦鲤,神情晦暗:“至少我们觉得他是自戕,不是吗?”

  宋和璧轻叹一声,借宽袖作掩,握住了他的手。

  暖意?相?贴,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泉里?,咕噜噜冒着泡。

  两人在池边站了一小会儿,脸颊都被风吹得冰冰凉,胸口?的憋闷消减大半,苏源方才出声道:“回去吧,元宵差不多该醒了。”

  宋和璧嗯了一声,又问:“陈大他们你打算怎么?处置?”

  虽说普通人家不兴连坐,可苏源一回来?就?发落了陈正,明摆着是告诉府里?的下人,陈正跟他蹲大狱有关。

  现?下陈正身死,陈大一家又该如何自处?

  继续留在苏家,往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离开苏家,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只当这些年的恩待喂了狗。

  夫妇二人默契对视,仅一眼就?明白了彼此的决定。

  次日,待陈正入土为安,苏源将卖身契还给了陈大一家。

  纵然陈正可恶,陈大他们确实都不知情。

  就?连陈正的枕边人,同?样在苏家做事的关氏都不知道陈正在背地里?卖了自家主子。

  更不知道陈正之所以被金钱诱惑,极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在外面养了个外室。

  外室给他生了个双胞胎儿子,据说聪明机灵,是当官老爷的料。

  陈正的月俸不够养活外室和外室子的,所以乔通海甫一抛出鱼钩,他就?咬钩了。

  等陈大一家离开后,宋和璧又重?新安排了府里?下人的差事,并?定下新的规矩。

  下人们各司其职,如有犯错,一概严惩不贷。

  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苏家可禁不起再来?第二个陈正。

  ......

  以上都是后话?,乔家被抄家的第二天,弘明帝公开了乔家的罪行。

  击鼓鸣冤的状告内容不提,宋和璧送去付宅的册子里?还囊括了乔通海早年官至一品尚书期间卖官鬻爵,贪污受贿等勾当。

  最重?要的一点,乔家通敌叛国。

  这要从五年前杭州府的南十三说起。

  彼时南十三供出南月国安插在靖朝的探子名单,赵澹在最短时间内将其连根拔起后,苏源仍存有几分疑虑。

  十年里?,南月国探子为何潜藏得这般成功,连暗部?都不曾察觉到。

  苏源私以为,朝中一定有人接应他们。

  等他查出一点眉目,就?乘远靖舟出海了。

  再回来?,南月国早已覆灭,已构不成威胁。

  身陷囹圄时,苏源忽然想到几年前查到的那些东西差不多都能和乔家对上,就?让暗九将自己的揣测告诉了弘明帝。

  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依旧强大。

  暗部?在乔通海书房的暗格里?发现?了几年前南月国暗探和他的往来?信件。

  乔通海是个谨慎的人,一如他将云娘易名改姓,以李巧娘此人设计陷害苏源,他不信任南月国暗探,特意?把那些信件收了起来?。

  正是这些信件,成为他的索命符。

  证据确凿,通敌叛国乃诛九族的大罪,弘明帝判乔家众人午门抄斩,太子赵澹监斩。

  满朝文武安静如鸡,无一人对此判决存有异议。

  盖因为陛下说了,谁敢为乔家求情,一律按同?谋论处。

  饶是曾经同?气连枝的世家勋贵,也被“同?罪论处”这四个字震慑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乔家从京城消失。

  感慨陛下雷厉风行的同?时,还得再添一句苏源运气好。

  人证物证俱在,只差一纸认罪书,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苏源还能逆风翻盘,全?身而退。

  他怕不是贼老天亲儿子!

  ......

  大年二十八这天,福公公并?一群内侍、侍卫带着陛下亲笔题写的“远靖伯”牌匾,浩浩荡荡出了宫,来?到苏家。

  原本弘明帝是想赐下远靖伯府,被苏源以住惯了苏府为由婉拒了。

  弘明帝无法,只能通过其他方式奖赏苏源。

  福公公离开后,苏家自是一派喜气洋洋。

  为了庆祝一番,苏源带着家人去吃火锅。

  上楼时,有一人急匆匆跑下楼,过程中不慎撞了苏源的胳膊一下,连道歉都不曾有,只留下一道如风的背影。

  苏慧兰护着元宵,颇有些不满:“就?不能好好走路,万一撞伤人怎么?办?”

  苏源收回视线,抬指轻抚宽袖,温言道:“娘莫要生气,他许是没注意?,咱们快些上去吧。”

  苏慧兰这才没计较,带着元宵去了三楼的专属雅间。

  吃饱喝足后回家,年二十九开始准备走亲访友的年礼。

  年三十,除夕夜。

  作为新上任的远靖伯,苏源携家眷入宫,参加除夕宫宴。

  席间有不少人过来?敬酒,言语间带着恭维讨好,就?跟先前的幸灾乐祸不存在似的。

  苏源全?程微笑,举手投足叫人挑不出错处。

  上首的弘明帝见苏源被大家团团围住,心神一动:“这两道菜,你给承珩送去。”

  福公公应了声,着人给苏源送菜。

  苏源看着面前的两盘佳肴,正要起身谢恩,突然殿外一声炸响。

  丝竹声戛然而止,众人停下谈笑,皆循声望去。

  下一瞬,失声惊呼:“诚郡王?!”

  苏源凝眸望去,只见一体型肥硕的中年男子在数百侍卫的簇拥下走进重?华宫。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肥肉都会抖三抖,明亮的烛火映照出他满面的油光,宛若猪刚鬣转世。

  中年男子大摇大摆地走向弘明帝,笑出三下巴:“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父皇。”

  和朝臣女?眷的惊慌失措不同?,弘明帝意?外很冷静。

  他安抚地拍了拍皇后的手,浑浊中难掩锐利的眼睛看着赵进:“为什么?这么?做?朕待你不薄。”

  “不薄?”赵进捧着浑圆的肚子哈哈大笑,“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什么?时候对我好过?”

  “我明明是长子,却只能做一个亲王,后又被降为郡王,现?在更是成了庶人,从头到尾都要给赵澹这个贱人行礼问安。”

  “我哪点不如赵澹,凭什么?做不得太子,就?连我仅剩的亲人,你都要赶尽杀绝!”

  “哦对了,可能在你眼里?,我连苏源那个贱人都不如。”赵进嗤笑,一脸鄙屑地说,“说什么?爱才好士,不过是隐瞒苏源是你私生子的借口?罢了!”

  突然被cue的苏源:“???”

  头一次听说自己是陛下私生子的苏源:“......”

  别?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