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1)

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 栗银 5294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45章

  府衙内外“轰”地炸开了。

  “有没有可能?,云娘就是李巧娘?”

  “这俩姑娘一个叫云娘,一个叫李巧娘,名儿都不一样,你搁这胡猜个啥呢!”

  “可云娘脖子上有红胎记,李巧娘脖子上也有,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府尹听着百姓你一言我一句,额头上冷汗直冒。

  完了完了,这案子不但牵扯到乔家,还极有可能?跟那位远靖伯的案子有关,真是放屁砸着脚后?跟——倒霉透了!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云娘爹问?道?:“那个叫李巧娘的长什么样?”

  府尹表示他哪知?道?。

  好在他不知?道?,外面有人知?道?。

  “那天我就在附近,李巧娘是个鹅蛋脸红嘴唇,生得白白净净,还穿了身鹅黄色的衣裳。”

  大娘一脸不忍:“那姑娘浑身是血,脑袋上老大一个窟窿,里头红红白白的都能?看到......”

  “不要再说?了!”

  云娘爹忽然大吼一声,脸色煞白,健壮的身子摇摇欲坠。

  看着他悲痛欲绝的表情,府尹一颗心沉到谷底。

  不会吧?

  云娘跟巧娘还真是同一个人?

  不是说?那李巧娘的亲娘是个寡妇,孤身一人把?闺女拉扯大。

  闺女一朝没了,差点哭去半条命。

  可现在又冒出一个疑似是李巧娘亲爹的男子......

  府尹细思极恐,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什么可怕的真相。

  不仅他,围观百姓也都看出了些许猫腻。

  “云娘就是巧娘,可巧娘不是只有一个亲娘吗?”

  “到底咋回事,诶呦我这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嫉妒苏大人,故意陷害他?”

  “谁会陷害官老爷啊,这不是自寻死路?”

  有人仗着人群作掩护,扯着嗓门大喊:“大人,都说?杀人偿命,您可一定要找出凶手,给大家一个交代啊!”

  “对,没错!”

  “还有苏大人,他到底杀没杀人,赶紧给咱们一个准话!”

  说?实在的,苏源一出事,朝中幸灾乐祸的人不少,民间?很多人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在看他们看来,寻得良种并?进献给朝廷,让老百姓不至于挨饿的苏大人一定是个好人。

  既是好人,就绝不可能?做坏事。

  更何况苏大人刚被封爵,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强抢民女,还在杀了人后?躺到床上睡觉。

  但凡有点脑子的,发现自己杀了人,哪个不是撒腿就跑。

  大家越想越觉得如此,心里的那架天平彻底倒向了苏源。

  府尹喉咙哽得厉害,面上佯装淡定,实则苦水直往肚里咽。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不过?一介小小府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府尹强忍着落泪的冲动,不待他发话,云娘爹梆梆磕头:“青天大老爷,李巧娘很有可能?就是我家云娘,大人可否让草民看她一眼??”

  李巧娘一案尚未结案,眼?下?还在义庄里放着。

  案子是由?大理寺接管,府尹可没那个本?事越过?大理寺直接带人过?去。

  在云娘爹的虎目含泪,百姓们殷切的目光中,府尹笑得比哭还难看。

  要真去了,势必会惊动陛下?。

  到时候就跟滚雪球一样,事情越闹越大,极有可能?牵扯到多方势力。

  到那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府尹不想去,奈何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既然如此,本?官去跟大理寺打个招呼,再带你过?去。”

  云娘爹见青天大老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激动得无以复加,涕泗横流地连磕好几个响头,脑门上青紫一片。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那位夫人说?得对,只有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云娘才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至于他自己的安危......

  妻子难产离世,云娘是他唯一的寄托,云娘没了,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只要能?为云娘报仇,哪怕是滚钉床他也在所不惜!

  卑微的举动,带着哭腔的声音,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真是造孽呦,姓乔的那个真不是个东西,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我现在就想知?道?李巧娘到底是不是云娘,人是不是苏大人杀的。”

  “甭说?那么多,咱们只管用眼?睛看便是,无论苏大人杀没杀人,我都挺寒心的。”

  杀了人,意味着苏源的高大形象彻底坍塌,他对苏源寒心。

  没杀人,意味着苏源是被冤枉的,他替苏源寒心。

  府尹也算是言出必行,当即派了人去大理寺。

  一来一回,拢共花了两刻钟时间?。

  这期间?,越来越多的百姓听到风声,朝府衙这边涌来。

  府衙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人声鼎沸,议论声经久不散。

  府尹看了眼?云娘爹,又看了眼?外面的百姓,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别?问?,问?就是坐着等死。

  ......

  府衙的人赶到大理寺,转达了府尹的请求。

  大理寺卿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差点乐疯了。

  这叫什么?

  这叫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苏大人怕不是下?凡历劫,有天上的神仙护佑。

  李巧娘的案子几乎已成死局,逆风翻盘的机会更是渺茫。

  就连他这几天也愁秃了脑袋,做梦都在想该如何为苏大人洗脱污名。

  结果?!

  机会送上门来了!

  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大理寺卿都想叉腰狂笑。

  忍是忍住了,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在对方略显怪异的注目下?,大理寺卿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这案子并?非本?官审理,不过?本?官可以替你知?会大理寺左少卿一声。”

  衙役求之不得,点头又哈腰:“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大理寺卿摆摆手,美滋滋地去了大理寺牢狱。

  等到了地方,就看到大理寺左少卿手里提着浸了盐水的鞭子,作势要往苏源身上抽去。

  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眼?前一黑,差点平地摔倒,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苏源面前:“你在干什么?!”

  大理寺左少卿动作被打断,正要发怒,又见来人是顶头上司,忙敛去怒色:“苏源死不认罪,再这么下?去等到明年都结不了案,下?官想着......”

  “啪!”

  大理寺卿跳起来给了他一脑瓜崩:“不,你不想!”

  大理寺左少卿被打懵了,脑门上火辣辣的疼:“大、大人?”

  大理寺卿不搭理他,转过?身查看苏源的情况。

  幸好他来得及时,苏源只挨了一鞭子。

  可即便是一鞭子,也还是受了伤的。

  囚衣被抽出一道?口?子,底下?的皮肤当然也不能?幸免,殷红洇湿了衣料,瞧着触目惊心。

  大理寺卿眼?皮子直跳,恨不得再抽一巴掌,忙不迭把?人从刑架上放下?来。

  苏源重获自由?,脸色不太好看:“我苏源行得正坐得端,敢指天发誓,李巧娘非我所杀,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反倒是高大人。”苏源掀起眼?帘,眼?眸深处冰寒彻骨,“你这般行事,是想屈打成招不成?”

  古代人大多迷信,非常注重誓言。

  苏源敢指天发誓,在一定程度上让大理寺左少卿变了脸色。

  见苏源明明身陷囹圄,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企图用言语威胁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口?不择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人证物证俱在,若非你不肯画押认罪,早就结案了。”

  “再说?了,古往今来对天发誓的人比比皆是,口?不对心者更是多如牛毛,也没见他们遭到报应。”

  “高伟!”

  大理寺卿快被这糟心下?属给气死了,又啪一下?拍上对方的脑门。

  “别?怪本?官没提醒你,证人可以被收买,证物可以伪造,你所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算了,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白费本?官的口?舌。”

  高伟还是头一回从上司的脸上看到名为失望的神色,有些慌了。

  但又不愿低头认错,只能?梗着脖子:“大人来刑室作甚?”

  之前口?口?声声说?要把?李巧娘的案子交给自己,结果?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

  牢房、伙食、审问?,哪一项不是在走后?门。

  说?到底,齐大人还是趋炎附势,想要讨好苏源这个远靖伯罢了。

  就在他心里冷笑连连的时候,大理寺卿没好气地说?:“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本?官过?来跟你说?一声。”

  没想到这憨货在给苏源上刑,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是要气死他!

  高伟眼?神微闪:“什么进展?”

  大理寺卿就把?府衙那边的事情简单说?了,不等大理寺左少卿开口?,叫来一名狱卒:“你送苏大人回去,再叫个大夫来。”

  狱卒自无不应,领着苏源回去了。

  高伟握了握拳:“既然如此,下?官立刻派人去义庄......”

  “不用了。”大理寺卿打断他的话头,“今天这件事本?官会如实禀告给陛下?,至于去义庄,本?官会另派人过?去。”

  陛下?可亲自交代过?他,审问?可以,但不能?动刑。

  高伟接手这桩案子的时候,他还再三叮嘱过?,谁曾想这憨货阳奉阴违,擅自给苏源上刑。

  单看苏源住的那间?牢房,就能?看出陛下?有多重视苏源。

  要是被陛下?知?道?,他们俩都得吃挂落。

  说?完,大理寺卿无视了高伟骤变的脸色,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

  苏源回到牢房,坐在蒲团上,后?背倚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鞭子浸了盐水,盐水沾到伤口?上,硬是把?疼痛放大了十倍不止,以至于这一块皮肉都在抽搐,火辣辣的疼。

  他委实没想到,高伟会给他动刑。

  鞭子抽到身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

  直到剧痛袭来,意识才猝然回笼,冷不丁对上大理寺左少卿充满快意的双眼?。

  虎落平阳被犬欺,自个儿落到他的手里,忍耐六天已是极限,巴不得可劲儿折腾自己呢。

  幸亏苏源一早摆明白了态度,说?不准他还真能?来个强行画押。

  想到在刑室门口?听到的那番话,苏源思绪流转,嘴角流露出一抹轻松笑意。

  六天,倒也不算太迟。

  这时,狱卒领着一位老大夫进来。

  苏源褪去囚衣,露出胸口?狰狞的鞭伤。

  处理伤口?时,老大夫见苏源疼得冷汗直冒,却是咬牙一声不吭,不免高看了他一眼?。

  能?进大理寺牢狱,显然知?道?苏源的身份。

  固然牢房内的陈设叫人暗暗心惊,却不得不承认,苏大人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的镇定属实难得。

  处理好伤口?,老大夫叮嘱几句,拎着药箱离开。

  苏源陇上衣襟,继续昨天的棋局。

  约摸半个时辰后?,暗九悄没声地出现。

  苏源在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嗓音清润:“辛苦了。”

  语毕,将手边的茶杯往前推了推:“天气寒凉,喝杯茶暖暖身子。”

  暗九顿了顿,沉默着接过?。

  杯中的茶水温度适宜,不冷也不热,让暗九有种这杯茶是苏源特意为他准备的错觉。

  兀自摇了摇头,握着茶杯一饮而尽,继续汇报:“陛下?的意思是,很快就会收网,届时大人也能?出去了。”

  苏源温声应下?,暗九再次没入黑暗。

  又落下?一枚黑子,苏源唇畔的愉悦愈深。

  弘明帝的反应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陛下?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更无法容忍有人陷害朝廷命官,草菅人命。

  再者,番邦使者还在京城,若不想别?家人看笑话,自然要关门打狗。

  “啪嗒。”

  白子入局,瞬间?以摧枯拉朽之势逆转局面。

  至此,顺利破局。

  大理寺卿派了周修前往义庄,府尹、云娘爹随行,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等到了义庄,周修带着人进去,百姓们被拦在门外。

  他们在风口?上等了许久,人都快冻僵了,总算听到动静。

  只听得一声凄怆的哭嚎:“云娘!”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忒不是滋味。

  “李巧娘还真是云娘。”

  “那是不是代表李巧娘的那个亲娘在说?谎啊?”

  “就算她说?了谎,也不能?证明苏大人没杀人啊。”

  “太复杂了,想得我头疼,这事儿就交给官老爷头疼去吧!”

  离开前,他们又往里看了最后?一眼?。

  云娘爹跪在地上,对着白布下?的人哭得不能?自已。

  面对此情此景,只能?叹一句“可怜”,然后?再将此事传扬出去。

  于是,苏源入狱第七天,京中又有了新的谈资。

  ......

  第八日,自称是苏源之妻的女子出现在府衙门口?,击鼓鸣冤。

  彼时府尹刚点完卯,正躲在屋里啃饼子。

  衙役前来告知?又有人击鼓,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噎死过?去。

  好容易把?饼子咽下?去,拎起官帽直奔公堂,甚至忘了问?衙役来者何人。

  直到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下?,看见下?首姿容昳丽的女子。

  短暂的愣神后?,他一拍惊堂木:“方才就是你在击鼓鸣冤?”

  女子落落大方,无一忸怩之感,颔首道?:“回大人,正是民妇。”

  这两天真真是奇了怪了,昨儿亲爹寻女,乔家公子的事儿还没查出个所以然,甚至连人都没找到,今儿又来了位贵夫人,也不知?她有什么冤情。

  府尹心里嘀咕着,扬声道?:“你有何冤屈?”

  女子语调清亮,似珍珠落入玉盘:“民妇要告礼部郎中乔通海虐杀无辜女子,并?嫁祸给民妇的夫君。”

  “不仅如此,乔通海更是买通大理寺狱卒,多次欲毒害民妇的夫君,妄图杀人灭口?。”

  “以及乔通海之子,乔顺强抢民女,女子如有反抗,便杀其全家,至今已有上百名女子罹难。”

  “还请大人为民妇的夫君,还有受害的女子及其家人讨回公道?!”

  府尹:“???”

  府尹:“!!!”

  若非条件不允许,他真恨不得一个仰倒厥过?去。

  今年他怕不是犯太岁,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强抢民女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又来了一桩更离谱的。

  府尹眼?前黑了黑,强挤出一抹笑,抱有几分侥幸地问?:“不是你夫君是何人?”

  女子咬字清晰:“苏源。”

  府尹:“......”

  不等他想好措辞,宋和璧继续说?:“眼?看着夫君要被奸邪小人害死,民妇和家人整日泪流满面,实在是走投无路,这才击鼓鸣冤。”

  宋和璧的状告内容始终回荡在府尹的脑袋里,犹如3D立体回声,一遍又一遍。

  府尹摸了把?满头的包,涩声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确切证据?”

  “本?官要提醒你一句,若你无甚证据,也算是诬告朝廷命官,可是罪加一等。”

  说?这话时,他一双眼?紧锁着宋和璧,语气格外严肃。

  宋和璧勾唇一笑,将手中的册子举高了些:“民妇自然是有了证据,才会来击鼓鸣冤。”

  “这上面详细记录了乔通海陷害我夫君的整个过?程,他是如何收买狱卒,如何毒害我夫君,还有乔顺所犯之事,受害女子家属的证词也在这上面。”

  瞧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口?齿伶俐,条理清晰。

  和“泪流满面”“走投无路”没有半文钱关系。

  府尹此时要是再不明白宋和璧此举只是为了把?事情闹大,这几十年就白活了。

  目光投向宋和璧身后?,栅栏外议论纷纷的百姓,府尹幽幽叹了口?气。

  他还能?怎样,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此事非同小可,涉及两位朝廷命官,本?官须得将此事禀告陛下?,由?陛下?亲自决断。”

  宋和璧想到昨日送去付宅的证据,心下?一定:“民妇多谢大人。”

  府尹留宋和璧在府衙中,带着所谓的证据跑了趟皇宫。

  弘明帝翻看着薄薄一本?,只有寥寥几页的册子,与?昨天收到的那份别?无二致,只少了些辛秘,忽而笑了一声。

  他早从林璋口?中得知?,苏源入狱后?宋和璧是如何的沉着冷静,在最短时间?内锁定目标,搜集证据。

  不愧是宋先生的侄孙女,承珩的妻,光是这份果?决和胆识,就叫人赞不绝口?。

  合上册子,弘明帝淡声道?:“朕知?道?了。”

  然后?就没了。

  府尹呆住,所以陛下?他老人家到底几个意思?

  怀揣着满肚子的疑惑,府尹步行出了宫。

  从皇宫到府衙,途中势必会经过?世家勋贵云集的洒金大街。

  昔日位于世家前列,官至一品尚书?,又有皇子外孙的乔家也在这条街上。

  府尹坐在马车里,猛然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喧闹声。

  他似有所感,撩起车帘往外一瞧,脸色刹变——

  挂着“乔府”门匾的朱红大门前,男男女女被侍卫押着出来,为首那人正是乔通海。

  和乔通海的沉默不同,乔家其他人又跳又骂,哭闹不止。

  侍卫才不惯着他们,一脚过?去,立马消停了,安静如鸡地蹲在门外的空地上。

  不断有侍卫抬着木箱出来,木箱丢到地上时,发出“砰”一声闷响,显然里头的东西分量不轻。

  似是察觉到府尹的视线,乔通海朝他这边看过?来。

  府尹眼?皮一跳,紧忙缩了回去,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总算明白陛下?那句话的含义。

  敢情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等苏源之妻击鼓鸣冤,好让这场抄家来得更名正言顺。

  府尹:“......”

  所以他只是个工具人?

  其实工具人倒也不算,他前脚回了府衙,就有衙役过?来汇报,说?是找到了乔顺。

  府尹心说?难怪他没在乔家看到乔顺,原来是躲起来了。

  现成的明晃晃的功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府尹立刻叫上二十来个衙役,直奔目的地而去。

  当他们赶到现场,乔顺藏身的那座小院,却有了意外发现——

  小院的树下?、池塘里,各埋着几十具白骨。

  森森白骨交错叠加,有的上面还挂着肉。

  看到这一幕,府尹已经预想到未来半个月的噩梦内容了。

  呕——

  ......

  乔家被抄家,乔家男女老少一股脑被塞进大理寺牢狱,把?牢房挤得满满当当。

  与?此同时,苏源褪下?囚衣,换上那日的紫色官服,阔步走出牢狱。

  大理寺外,苏慧兰和宋和璧朝他笑着,俱都眼?含泪光。

  冬日的阳光格外温暖,让苏源有种鼻腔发胀的感觉。

  回到家,苏慧兰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火盆,跨过?火盆,又用艾草烧水洗了把?澡,去去晦气。

  洗过?澡后?,苏源并?未在第一时间?去看元宵,而是让人叫陈正过?来。

  不多时,陈正连走带跑进来,红着眼?扑通跪到地上:“公子您可算回来了,都怪我当时......”

  苏源神色淡漠:“不打算说?吗?”

  陈正的声音戛然而止,憨厚的脸上满是惊惧。

  看起来可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