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
“有劳了!”郭老板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郭老板前脚刚走,宋翊后脚就赶回到了警局,一进门就将本觉和尚的画像拍在了桌子上,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
“潘局长,我这边有新进展,你呢?”
“我也有,不过不是什么好消息。”
两人各自将调查的情况做了一个交流。
“为今之计,若白九真是冤枉的,找到这个本觉和尚就成了本案唯一翻盘的机会;倘若这个白九真是杀人的真凶,那么这个本觉和尚就是补齐证据链的最后一环。看来无论如何,咱们都得把精力集中在他身上了。”潘虎臣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走到了电话前面,拨打了一个电话,“喂,我是潘虎臣,把所有的弟兄都叫回来集合!”
十五分钟后,天津城所有的警员都在院子里整整齐齐地列好了队,潘虎臣将范瞎子的那张画像拍成了照片,洗了七八十份,每两人一组,分发了下去。
“弟兄们!最近天津城闹腾得很凶,很不太平,有两桩案子压在咱们头上,一是挂甲寺的无头和尚案,二是金钟河老泥滩的群尸案,压得老子都快透不过气来了!上头也对咱们警察局的工作很不满意。
“幸好!现在有了一条关键线索,这条线索就在你们手里攥着。对!没错!就是照片上这个和尚。找到他,挂甲寺的无头和尚案就能破,咱们对上头就有了交代,有了交代,我的乌纱帽就能保住,我的乌纱帽保住,你们就能吃香喝辣!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两人一组,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和尚给我翻出来,哪个找到,老子有重赏!三根金条,听好了!三根金条!”
潘虎臣一声大吼,满院子的巡警“哄”的一声跑出了院门儿,一手攥着警棍,一手攥着照片,左脑是明晃晃的三根金条,右脑是照片里的和尚,心脏突突乱跳,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甩开两腿冲进了一条条街巷,发疯了一般开始四处搜寻。
“潘局长,这么个找法有用吗?”宋翊愁得脑门子直发紧。
潘虎臣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没啥用,可是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宋翊眼前一亮,蹲下身来,看着潘虎臣的眼睛说道:“记得我勘察发现什么了吗?”
“什么?”
“毛球!你看!”宋翊展开手,给潘虎臣看了一眼他从天王殿捡来的那些毛球。
“这毛球能说明什么?”
“这种蓝灰色的毛球,无论颜色和质地都和挂甲寺的僧人所穿的僧袍一模一样,可以肯定,天王殿趴在地上躲枪的那个人是一个和尚,他当晚和妙悟禅师是在一起的。”
“你是说……本觉!”
“对!本觉在提防着枪手,他们不是一路人,有没有可能那个枪手要杀的其实是本觉,结果击中了妙悟禅师,本觉砍下了妙悟的脑袋,逃离了挂甲寺,而本觉是妙悟禅师的弟子,妙悟禅师对他肯定不设防……”
“等会儿,这里有点儿乱,本觉为什么要砍下妙悟的脑袋呢?”潘虎臣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我也不知道,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唯一敢肯定的就是那枪手和本觉不是一路人,我在想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
“现在全天津都在找本觉,那个枪手也在找本觉,我不如扮成本觉的样子,引那个枪手出来,如果白九不是那个杀人的枪手,真正的枪手另有其人,当他看到本觉重新出现在挂甲寺,他肯定会再次下手枪击,这个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不行!太危险了,万一没防住……”潘虎臣“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来不及了!这是最快的方法,腿长在我身上,你管不了我,我这就去挂甲寺!”宋翊一边说着一边出了警察局,直奔挂甲寺而去。
“你……哎嘿!来人啊!来人啊!”潘虎臣喊了好几嗓子,只招来了两个看门的老头儿和身边的跟班魏虾米。
“虾米!人都去哪儿了?”
“都出去找本觉和尚了,局里就剩咱四个了!”魏虾米苦着脸回答。
“妈的!老子去追宋翊,她可不能出事,她要出点儿啥事,宋市长不得扒了我的皮——你留下来看家!我去挂甲寺!”
潘虎臣扣上警帽,提了一杆警用的步枪,小跑着追出了警局大院。
魏虾米看着两个眼花耳聋的看门老头儿,急得直跺脚。
“哎哟,这可怎么办啊?”魏虾米在地上急得直转圈,仿佛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突然,魏虾米收住了脚步,一咬牙,打定了主意,小跑着钻进了牢房,连看牢房的警员都去找本觉了,牢房的钥匙就挂在墙上,魏虾米手忙脚乱地摘下钥匙,直奔白九牢门前,就要开锁。
“魏虾米,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说……我没事了?”白九喜出望外地迎了过去。
“没事个屁!你摊上大事了!”魏虾米抓着一大把钥匙,一个一个换着试。
白九急得满头汗,一低头,看到魏虾米口袋里露着半张照片,伸手一抽,将那照片拿在了手里。
“这谁啊?”白九问。
“这是本觉和尚,妙悟禅师死的时候,这本觉就在身边,现在警局所有的弟兄都撒出去了,就为找他。宋翊说那枪手很可能原本就是为了杀本觉,结果误杀了妙悟禅师。她一时心急,去了挂甲寺要假扮本觉和尚引出那个枪手。我们头儿不放心,单枪匹马跟过去了。哎呀呀呀,具体的我也说不明白,我就知道宋翊和我们头儿现在很危险。我实在找不着别人了,思来想去,只好把你先放出来。说实话,咱们这段时间办了好几桩案子,平日里没少接触,你这人虽然吝啬抠门,好酒贪杯,但却不是穷凶极恶的歹人,说你杀人我也是一万个不信,不过咱说好啊,我放你出来,是让你去挂甲寺救人的,你可不能借机会跑路啊,你要是跑了,可就把我坑进去了。”
“哎哟,想不到绕了一大圈,整个警局,就你魏虾米一个明白人……”白九一边看着魏虾米一把一把地试钥匙,一边大发感慨,痛拍魏虾米的马屁。
魏虾米试了十几把钥匙,终于选定了一把,正要往锁眼里捅。
突然,魏虾米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魏虾米刚要回头。
“砰——”一声枪响。
魏虾米胸口爆开了一蓬血花,魏虾米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心口,又看了看白九,仰面栽倒。
“虾米!魏虾米!”白九急红了眼。
“扑通——”魏虾米倒地断气。站在魏虾米身后的人一弯腰,从魏虾米手里接过了那串钥匙,缓缓挂回到了墙上。他扭过头来,将手枪揣在了怀里,搬了一把凳子坐下。他看着白九,幽幽笑道:“白九啊白九,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白九看着那人的面貌,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