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秘密,被胶皮会的人盯上了。
“我说呢,那尸体明明不是秦柏儒,我个外人都认出来了,秦雄怎么会认错他老子。原来这里面有秘密啊!定是那秦雄怕我说走了嘴,才派人来灭口。好好好!好你个秦雄,你既然想要你白爷我的命,就别怪老子搅了你的局!”
入夜,得意楼后宅的书房门口支起了一架灵棚,秦雄跪在棺木前,披麻戴孝,正在守灵。
五更天,秦雄昏昏欲睡,连打了好几个瞌睡,在一旁伺候的霍奔走上前来,搀起秦雄低声说道:“少爷,你去歇歇吧,有我在这儿盯着呢!”
“老霍,帖子发出去了吗?”
“已经发出去了!明日一早,黑白两道来吊唁的人就都到了。”
“好!按咱们先前定下的计划,在丧礼上由我来替我爹撞五关。”
“明天还有大事,少爷,你还是歇歇吧,养养精神!”
“嗯!”秦雄揉了揉熬得通红的眼睛,站起身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秦雄推开了房门,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秦雄猛地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一扭头,只见蚊帐后头坐了一个人影。
“谁?”秦雄猛地站了起来,从腰后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床上那个人影。
“你是谁?”秦雄再次问道。
“明知故问,你说我还能是谁?”
“你是柳爷的人!”秦雄的脑门上猛地渗出了一层冷汗。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就不需要和你多费口舌了吧!”那身影发出了一串瘆人的狞笑。
“柳爷能如何,我……我……我不怕你!”秦雄举着手枪,冲到床边,一把扯下了蚊帐。
蚊帐后头根本没有活人,只有个纸扎的白脸红嘴唇的小鬼,仰着头看着秦雄傻笑。
秦雄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床底下猛地钻出来了白九的脑袋,只见白九抓着一支竹管,对着秦雄脑后轻轻一吹,一支细若牛毛的银针瞬间扎在了秦雄的大椎穴上。
“倒——”白九指着秦雄说道。秦雄只觉天旋地转,大脑一沉,整个人向前一扑,不省人事。白九“嘿嘿”一笑,从床底爬了出来,揪着秦雄的腮帮子笑骂道:“孙子,好玩不?九爷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九狠狠地抽了秦雄几个嘴巴子,然后从腰后解下一个麻袋,兜头套住了秦雄,三下五除二地把他塞了进去,顺着窗户把麻袋扔出了墙根儿。白九刚要跳窗离开,忽地一咂嘴,暗自嘀咕道:“需得留上一张字条,好教他们晓得九爷的手段。”
白九想到这儿,转身跳下了窗台,在屋内寻了笔墨,站在墙边,提笔写了一首歪诗:明日午时得意楼,九爷登门来吊唁。水陆筵席三杯酒,息事宁人一秤金。牙缝吐出半个不,砍他脑袋挖他心。落款十六个小字:龙王庙白九爷留书予胶皮会秦大当家。
这诗的意思就是说:秦柏儒我告诉你,你儿子秦雄是我白九抓走的,老子知道你没死,明天午时,我来得意楼吊唁你,水陆筵席,山珍海味给我摆好了,你得把酒赔罪,赔完了罪,大把的金条给我送上来,如若不然,就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其实这事也不能说白九办得过分,谁让那秦雄小肚鸡肠,非要害白九性命呢。
白九为了逃生,被秦雄派去的杀手追得光屁股满街乱跑,既丢了里子又折了面子,不回来报复,岂是白九的性子?
此时,白九留书完毕,扛着被麻翻的秦雄,绕开得意楼里的众人,一路蛇行鼠蹿,溜到了后墙,两手在嘴边一拢,学了三声狗叫:
“汪汪汪——”
墙那边“唰”的一声抛过来一条绳子,白九将麻袋口套在绳子上捆好,扛在肩上一托,顶着那麻袋翻过了墙头,和一个衣着破落的汉子会合,那汉子正是前不久刚刚帮白九识破山妖来历的耍猴艺人——邓摘星!
“得手了?”邓摘星眼前一亮。
“得手了!走!”白九一声呼喝,邓摘星小跑着走到树下,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十几只大小不一的猴子推着一只独轮小车从巷子深处跑了出来。
邓摘星和白九将麻袋安放在独轮小车上,推着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海河野滩,乱草当胸,白九和邓摘星抹了一把汗,将小车扔在一边,扶着膝盖喘着粗气。
“九哥!把那麻袋解开,让嫂子透透气吧!”邓摘星指着小车上的麻袋说道。
“不……不急,那什么……你先走吧!”白九支支吾吾地道。
“不是!九哥!那袋子麻眼儿多细啊,一会儿……闷坏了!”
“闷不坏!”白九挡住了独轮小车,拦在了邓摘星面前。
邓摘星上上下下看了一眼白九,面带狐疑地道:“九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没有啊!”
白九脚下转着圈儿,牢牢地护在了独轮小车前面。
“不对,不对!肯定有事!”
“没事!你先回去,我和你嫂子还有话要说,都是悄悄话,你别听。”白九满嘴跑火车。正乱扯的时候,一只猴子悄无声息地爬上了独轮小车,伸手一拽,解开了麻袋口的绳子,袋口往下一垂,瞬间露出了秦雄的脑袋。
“我的娘!怎么是个男的!”邓摘星一声大喊,白九一回头,正看见那小猴解开了袋子口,骑在秦雄的脑袋上龇牙咧嘴。
“滚——”白九晃动着手臂去追打猴子。
邓摘星一把拉住了白九的胳膊,焦急地道:“九哥!你跟我说的可是你搞上了个小相好,是得意楼的丫鬟,那得意楼有个老到没牙的糟老头子要拉那丫鬟做填房。我想着是来帮你救人出火坑的,我是来行侠仗义的,可不是来绑票的!你这不是害我吗?”
白九一把按住了邓摘星,好声劝道:“行侠仗义嘛……仗义啊!对啊!兄弟你是真仗义啊!绝对的英雄。那戏文里不都唱了嘛:大丈夫仇不报我枉在世上,岂不被天下人耻笑一场。我也是大丈夫啊,我得报仇啊,你这不也是来帮我嘛!”
“什么跟什么啊?你在胡咧咧个啥?”
白九费了半天劲儿,也没把话圆过来,干脆一摊手,把实话跟邓摘星交代了个通透。邓摘星听完了白九的讲述,绕着秦雄转了一圈,扶着秦雄的脑袋说道:“这……这就是那胶皮会的少爷秦雄?”
“对啊!没错!如假包换!”
“你是不是疯了啊!那胶皮会多大势力,你是真不知道怕啊,你不要命了?”
邓摘星急得直跺脚,白九却不以为意笑着说道:“我怕有个屁用,是他们先要弄死我的,我这也是被迫反击。得了老邓,你快走吧,秦雄身上的麻药劲儿快过了,你别让他看到你。”
邓摘星看了看白九,又看了看秦雄,一跺脚,带着猴子们拨开乱草,离开了河滩。白九掏出麻绳,将秦雄从麻袋里拽了出来,上上下下捆了个结实。他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