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1)

斩邪 南朝陈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巡视寻人的衙役心态惶惶,闹着罢工呢。

此事必须尽快解决才行。

……

“疾!”

书房中,一根黄色绳索飞舞,金灿灿一道,像是灵蛇般,颇为灵动。

“收!”

又叫唤一声,那根黄麻绳“唰”的飞回,在左手手腕缠了一匝,看上去,倒像是套了一口护腕。

“痛快!”

陈三郎脸上露出笑容。

这些天来,苦心孤诣埋头炼制这根黄麻绳,终于获得阶段性成果,此物正式可以称得上是开光级法器了。要捆要解,操控自如。

这是他平生获得的第一件法器——斩邪剑看着应该也是法器法宝之类,但属性未明,暂且除开。

操控法器,需要损耗法力精神。陈三郎修习《缚妖诀》前曾有担心,自己不曾修道,哪里来的法力?然而事实出乎意料,驾驭绳索法器时毫无阻滞,使用得颇为圆转,感觉比用斩邪剑还要轻松许多。

思量良久,他若有所悟,问题应该出自《浩然帛书》之上。

法力,是个甚么力?

道士求逍遥,和尚念经求解脱,但殊途同归,其中修炼之士往往能行使神通本事,超越世俗想象,故被人称之为仙,为佛。支撑他们的基础力量,都是被称作“法力”。

所以法力这个概念应该是空泛而囊括的,是一种超自然力量的总称。

陈三郎修习《浩然帛书》,得玄奥念力,也算是一种法力,操纵黄麻绳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想通这一层,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从获得斩邪剑,获得《浩然帛书》开始,就已经开始修道了呀。

只是这个“道”,和道家释家在形式上的追求有所不同,需养浩然之气,当从天下求。

形式不同,走的路自然也不同,对于世间事物的认识立场,也就不同了。

心中豁然开朗,脑海《浩然帛书》的形体竟又凝实了些,可以清楚感知到这一卷书的真实模样,共有九页。

九张书页,每一张书页记载的文字都有不同。

最开始的时候,他所看所记的是第一页,口诀千余字;后来路上悟剑,翻过一页,是第二页;获得秀才功名后,对于第二页书字义的领悟得到稳固,更加清楚……

就不知何时能翻到第三页去,当翻过此页,想必能再上一台阶,修炼出更多更纯粹的“念力”,驾驭起斩邪剑来,自是威力倍增。

那就是“而立”之境了。

从“启蒙”到“而立”,中间不知隔阻着多远距离。

好在的是,自从小剑启蒙开锋,显露本体,喂血养剑就变得轻松许多,吸纳的血量大幅度减少,渐渐少到不会直接影响身体机能。

陈三郎松了口气,他身子骨本就不大好,长期喂血养剑真有些吃不消,如今得到缓解,通过扎马步以及天天吃好睡好,那身体慢慢就能养起来。假以时日,他就不再是弱不禁风的瘦巴巴体型了。

前前后后思量明白,他心无羁绊,轻松极了,套着黄麻绳出门去。

华叔见着,问道:“少爷去哪儿?”

“近日在书房中憋闷得慌,要出去走一走。”

华叔呵呵笑道:“少爷,你早就该这样了。”

天天闷在房中,虽然说是刻苦攻读,但读书也得兼顾身子不是?身子垮了,百病缠身,满腹才华也是无用功。

陈三郎悠然出门,背负双手往晚晴桥那边走,至于那根黄麻绳,却悄悄藏到袖子里头去了,遮掩住,外人看不到。

晚晴桥一如既往得风景宜人,河水潺潺,并无动静。

“陈公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清脆的话语,可不是许珺姑娘吗?

一身劲装,身材凹凸分明,十分惹眼。

陈三郎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总不能亏了眼睛,含糊回答:“清风徐来,碧波荡漾,我是来看风景的。”

许珺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忽而拉着他袖子,低声道:“快回家去,这几天城里不太平。”

“不太平?难道闹贼了?”

许珺面色很严肃:“听我的没错,快回去吧。”

陈三郎干咳一声:“可你总得说明白呀,我也好心有底。”

“哼,说出来吓死人,城里有妖怪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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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男女一船,顺水寻妖

本想着能从陈三郎脸上看到惊骇欲绝的神态,但许珺失望了:这书生眨了眨眼睛,竟只是淡淡“哦”了声,然后就毫无表示。

许珺颇感奇怪:“妖怪吃人呢,你不怕?”

“怕,我当然怕……不是有你在嘛,有你我就不怕了。”

讨人欢喜的话就像一颗糖,总能让人心里舒坦并享受,虽然听着非常有吃软饭的嫌疑,但让未涉情事的许姑娘颇为受用,嘴里说道:“真遇到妖怪,我可顾不上你。”

陈三郎干咳一声:“或者我能帮上些忙。”

许珺一呆,“噗嗤”一声就笑:“陈公子,我们在谈论妖怪吃人的事,可不是泼墨丹青,更不是吟诗作对,故而本姑娘觉得,你还是回家去吧,伯母等着你开饭。”

“我家吃饭晚,不急。”

反正陈三郎赖着不走。

许珺心里有些恼意,觉得这人怎么如此不知轻重进退,难不成读书读傻了,觉得妖怪吃人好玩?可不对,在前面一系列事件表现当中,他却是有声有色,连爹爹都难得开口赞誉。

许念娘看人,一向不曾走眼。

对比下来,如今陈三郎的表现显得有些古怪。

不过许珺没有想太多,她面色忽而一变,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举目远眺,凝视着泾河流淌的方向,略一沉吟,纵身一跃,飞身从桥上跳下。

桥下水面泊着一艘乌篷船,许珺稳稳地落在船头上,反手拾起一顶斗笠戴在头上,遮去绝色容颜,另一只手杵起一根撑杆,往水里一点,乌篷船就划了出去。

“等等我!”

陈三郎叫道,疾跑下桥,沿着岸边追赶。

许珺没有停船的意思:“陈公子,此事非同小可,有甚闪失我无法向伯母交代,你快回家吧。”

陈三郎没有听进去,脚步加快,跟上了船只,猛地一个鱼跃——他瘦巴巴的身子倒显得轻盈,扑通一下就落在船头上,只是下盘站着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掉进水里去。

许珺玉腕一搭,将其扣住,真得恼了:“你这人,怎么不听劝说?”

陈三郎目光灼灼:“我担心你,必须要跟去看着。”

许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两颊绯红,本来许多责怪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过了半响,嘟囔道:“我不需要你担心……”

声音低低,连自己都听得不清楚。

瞧她模样,八成不会赶自己下船了,陈三郎说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些,我也练过武功的呀。”

许珺嗤之以鼻:扎扎马步,也算练武?门槛都没摸着,至于那惊风指,以他的情况怎么可能练得成?再练个十年八年吧。

但不知怎的,见其很认真的样子,不忍出言打击,只得说道:“也罢,你跟着去,一定要小心,有事发生赶紧跑。”

陈三郎点头:“我会的,其实我很怕死。”

许珺听见,又是一笑,但随即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