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7 章(1 / 1)

斩邪 南朝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扭的是,这一刀刀地使出,中间都有停顿,虽然时间不长,但停顿就是停顿,仿佛流水被分成一截截的,很不流畅。

这个节奏,分明是许念娘故意造成的。

唰!

刀光横掠,随即消失。

“这一套刀法如何?”

陈三郎很认真地道:“从无声到有声,好看多了,只是这样的刀法,真能杀人?”

许念娘微微一笑,手腕一转,耍出一个刀花。

所谓“刀花”,乃是动作连贯,到了一定速度,那刀尖形成的花样。

一个刀花产生,不等消散,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环环相套,无绵无尽。但见刀光熠熠,千变万化,几乎找不到两记同样的刀法。

好看!

第一反应,陈三郎便觉得好看。看着刀光挥舞,但丝毫感受不到冷冽的锋芒杀气,反而给人一种很漂亮的印象。像雪花飘舞,像落英缤纷……

实在想不到这位岳父大人能舞出这么好看的刀法来。

这一套刀法耍得快,不过一会儿,许念娘已经停住。

“很精彩。”

陈三郎主动送上赞美。

许念娘不置可否,忽问:“你心里应该还是很失望吧。”

陈三郎回答:“确实有点。”

岳父大人可是绝世高手,他亲眼见过那等石破天惊的闪电般的刀法。与那等刀法相比,先前耍得三套刀法便等于是小孩玩泥巴,毫无威力。

“那你想一想,我为什么要给你看这样的刀?”

“因为我不懂刀。”

陈三郎很诚恳。

因为不懂,所以只能从简单开始。

“不,你错了。”

许念娘却否定了他的回答:“你现在看的刀,就是我真正的刀。”

陈三郎有些茫然,理解不能。都说道释两家的学问最是玄虚,最擅于玩弄文字游戏,一如猜字谜。可现在许念娘的说法,却也不遑多让。

“刀你已经看过了,能看到几分,那便是你的造化。夜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

许念娘下了逐客令。

陈三郎便告辞回家,见宅子里还亮着灯,进去一看,华叔在桌子边上打瞌睡,听到声响,慌忙迎出来。

“华叔,你怎么还不睡?”

华叔呵呵一笑:“少爷不回来,我不放心。”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着实不少,一桩接着一桩的,很是让人心惊肉跳。

“我已经回来了,你快去睡吧。”

“好。”

进入书房,点起灯,陈三郎浑然没有睡意。脑海犹回荡着许念娘说过的话,以及那三套风格各异的刀法。

许念娘绝对没有喝醉,他的言行举止,定然都有着深意。只要理解了,便等于抓住了机遇。

问题在于,何为深意?

和衣躺在床上,双手枕头,陈三郎冥思苦想,突然坐起来,喃喃道:“最开始的时候,他先传授给我刀诀,然后说三天后再去找他……嗯,如果今晚没有不速之客,没有枝外生枝,那么三天后,我去找他,是否便如今晚一样,耍三套刀法?”

对,肯定便是这样。

那么由此可推知,先刀诀,再看刀,便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程序过程。只是还看不懂刀谱,就来看刀,一时间急促了,所以领悟得更加吃力。但不管怎么说,这刀谱和刀之间定然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是把两者拧在一起,不知会发生什么效果。

想到这,陈三郎顿时变得兴奋起来。他知道许多传承,都轻形式,重真意,所谓“法不传六耳”,绝非捧着秘籍观摩,便能得到真传。

如果说刀谱是形式,那么刀就是真意了。形式与真意结合,应该就是答案。

于是乎,他当即开始默念刀诀,一个个字符,仿若具备实体般在脑海浮现,并且与许念娘施展的三套刀法影像产生了交集,两者之间,互相吸引,互相靠拢……

果然对了,就是这样!

陈三郎兴奋得差点要高呼出声,这一晃神,忽然感到有些影像缺失掉,而一些刀诀字符找不到对称搭配的文字,也就慢慢消失。

他倒不觉得着急沮丧,因为这是很正常的情况。月下看刀,纸上识谱,并不是说一下子就能完全领悟,继承许念娘的衣钵,那已经超出人力的局限。诚如许念娘所说,能看刀几分,得看造化。

陈三郎赶紧收敛精神,全神贯注沉浸在脑海世界当中。尽可能详尽真实地,把看过的刀法还原出来,从而与刀诀融合……

不知过了多久,泥丸宫中忽而有异动,一束刀光形成,石破天惊,仿佛要开天辟地般。

但其实,那不是一道真的刀光,而是一股意念。

刀意!

刀意开锋,当头斩向被金色龙气层层包裹住的《浩然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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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衣带渐宽,三人赴会

(从北京返回广东参加学院组织的社会实践,活动安排得很满,不是飞机就是汽车,奔波劳碌,所以这几天更新会不稳,各位多包涵!)

清晨,雄鸡啼叫,睡得不甚安稳的华叔一骨碌爬起来,出到外面,见到自家公子站在院落中,似乎站了很久,不禁吃一惊。

“公子,难道你一夜没睡?”

陈三郎回过身子。

华叔见他双眼带着红丝,下巴处胡须茬子一片,形容颇为憔悴,更加证实了猜想,心疼地道:“公子,身体要紧,可不要太过于操劳费神。”

下意识便以为公子是为了县衙的事。

这段时日,公子新官上任,开始那时候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形势一片大好。可随着兵发黑风寨,剿匪失败后,情况急转而下。根据小道消息,扬州方面对此很是不满,要罢陈三郎的官。

这次剿匪,虽然主力是南阳官兵,可谁叫事情发生在泾县?作为地方父母官,陈三郎的责任无法推卸。

上头问责,首先要拿他开刀。

民间议论纷纷,也不好听。

莫轩意当街刺杀陈三郎的事,也被好事者宣扬了出去,沸沸扬扬,影响甚为恶劣。

这还得了?

县令都敢杀,那普通老百姓的身命安全如何保证?

人心惶惶之下,便有乡绅觉得这是陈三郎管治不力才导致的局面。

这就是人心。

内患外困,陈三郎肩膀上压力之大,超乎想象。

华叔又劝道:“公子。你赶紧进屋子里躺一会吧,我去熬碗粥给你吃。”

公子的身体虽然比以前好了许多。但终归是个文弱书生不是?

陈三郎微微一笑:“不用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走了。”

“公子,公子!”

华叔叫不住他,只得一跺脚,无可奈何。

陈三郎出到外面,迎着晨风走去武馆。进去后,发现许念娘父女都已经起来。许珺在做早饭,许念娘则在院子里扎马步。

这是陈三郎第一次见他扎马步。

以前来武馆学武,许念娘收了他的钱,让陈三郎扎马步。打基础。但从不曾亲自示范过,只是在旁边点拨教导,心情好的时候,就拿块木条,拍一拍陈三郎的手脚,表示那里的动作姿态不对。

眼下一见,陈三郎眼光都有点发直,他终于明白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