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1 / 1)

斩邪 南朝陈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罢了。

由于洞庭湖区域独特,元哥舒纵然身为扬州刺史之子,来到此地,也不敢高调行事。

感叹完毕,他回头问正阳道长:“道父,如今距离九月尚有一段时日,我们该如何作为?”

正阳道长面露疑难之色,叹了一声:“我本以为到了洞庭湖,堪舆算卦,能将天机勘破,不料此地气象冥冥,极为隐晦,看来是受到龙君气势影响,乱了气数,反而更加难以演算推测了。”

说着,忍不住咳嗽起来。

元哥舒温声道:“道父不必勉强,身体要紧。”

正阳道长神色坚定:“少主,这一场机遇千载难逢,关系重大,绝不能错过。贫道为此苦心求索计算十多年,无论如何,岂能让这一场毕生苦功付之东流?”

元哥舒为之动容:“那我要怎么办?”

正阳道长想了想,道:“第一条,多走动,多识人。洞庭湖藏龙卧虎,这段时期必然是风云汇聚,若有机会,结纳招揽到非凡人物,就是一大臂力;第二条,贫道觉得前面种的两粒种子,有一粒已经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可以摘下果子了。少主吸收了他的气运,必定鸿运当头,得到机缘的几率将大增。”

元哥舒一怔:“现在动手,会不会早了些?而且他能做事,忠心勤勉,就这么毁了,未免可惜。”

正阳道长冷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少主,做大事者,必有牺牲,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忧犹寡断,如何成事。”

元哥舒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让道父你去办吧。只是那反噬非同小可,你可得保重。”

正阳道长淡然道:“少主放心,只要你成就大业,贫道便能证得真人之位,封神指日可待,岂会怕那些反噬?”

元哥舒点点头。

施展秘术,却不适宜在洞庭湖畔,正阳道长使出独门遁术,来到五百里外,选定一座山峰。

此山不知名字,山上多枫树,秋天到了,枫叶片片转红,秋意煞人。

道士登山,在顶峰的空地上摆开法案,陈列各种物品,立刻作法。

是夜,夜黑风高,不见星月,瞧天上气象,多半要下雨的样子。

正阳脚踏七星步,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经过一套繁琐仪式,终于到了最后收官的步骤。他圆睁双眼,高举桃木剑,猛地一剑劈下。

咔嚓!

法案上的一只人形木偶被劈开两半,原本用木料所制的事物,被劈开后,其中竟然流出一股殷红的鲜血来,触目惊心。

养猪千日,终到肥时。

噼啪!

夜空猛地闪过一道银蛇,有霹雳雷声响起。

受雷声震动,正阳道长面色苍白,差点要吐出一口鲜血,他生生忍住,吞了进去,嘴里喃喃道:“三粒种子三头猪,今日已杀第一头,掠取资粮,倒是那陈道远存在些变数,肥得慢了……”

……

风雨笼罩住了扬州城,湿漉漉的,空气弥漫着寒意。

秋风秋雨秋煞人,正是萧杀季节。

夜已深,人静时。

杜府,书房中犹自有灯火明亮,灯光之下,扬州学政杜隐言正披着一件棉袍伏案批阅文卷。

时值乡试期间,作为一州学政,各种事务繁忙。他本身还参与到帘部的外帘机构当中,辅助朝廷派遣的正副主考官对考场进行纠察监督。

杜隐言手指毛笔,圈点一份宗卷。

突然之间,一阵锥心的痛楚袭来,他大叫一声,噼啪一响,往后便倒,人事不省。

声响惊动了侍候在外面的丫鬟,推门进来一看,大惊失色,慌忙去喊夫人。

老爷晕厥,整个杜府都被惊动,有人去请郎中,有人去拿药。

约莫小半个时辰,受了针灸用了药后,杜隐言悠悠醒来,只感到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沉沉。

“老爷,你怎么啦?可不要吓我!”

他的夫人,以及数位妾室哭哭啼啼的,很是担心。

杜隐言张了张,却无法说话出来,嘴巴都有点歪了,口水止不住地流淌而出。

诊治的郎中摇了摇头,示意夫人出到外面,叹着气道:“夫人,杜大人这是受外邪入侵,中风了。”

中风?

夫人脑袋一阵昏眩,几乎站立不稳。

得此恶疾,杜隐言这个学政怎么还当得了下去?只是为何无缘无故就犯这病了呢?一路仕途春风得意,青云直上,事到临头却是一场空。

杜府上下,哭声顿起。

试院考场中,陈三郎猛地感受到一阵入骨的寒意,一骨碌惊醒,睁大了眼睛,见考舍中一片阴沉,夜正深。

身上盖着的单被固然单薄了些,可绝不至于会感到如斯寒意,不是来自气候,而是发自内心,更显得无处抵御――斩邪剑留在了客栈当中。

这寒意因何而生?

陈三郎想了很多,慢慢猜测到答案所在,眸子变得清冷。这时候了无睡意,干脆半躺着,闭目养神,观想起《浩然帛书》,慢慢将那股莫名寒意驱逐开去。

听着窗外的风雨声,低声感叹一句:“一叶落而知秋深,秋风秋雨秋煞人……”S

------------

第九十章:斩首示众,初场完成

(本书为架空历史仙侠,关于一些地理常识和现实不同的问题,请各位读者书友请勿对号入座,继续求订阅!)

辰时,雨点依旧。

刺史府。

突然一人急忙奔来,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拿在手里,口中叫道:“请禀告大人知晓,卑职有要事求见。”

这个令牌,上面雕刻一个雄鹰展翅的浮雕,却隶属“鹰羽营”。鹰羽营和虎威卫都属于元家最为心腹的力量,只是虎威卫主杀伐,鹰羽营主情报刺探。

很快,这个鹰羽营番子就被带到元文昌身前。

“嗯?你说昨晚杜隐言突发中风,半身不遂,不能言语理事了?”

那番子跪拜在地,头不敢抬,恭恭敬敬回答:“正是。”

元文昌听着,不动声色:“这消息,怎么昨晚不报?”

番子不禁汗流浃背:这事论起来,却是他失职了,昨晚见着下起风雨,多喝了几杯酒,睡死过去,导致没有第一时间禀报。

元文昌一挥手:“来人,推出去斩了。”

番子大惊,急忙开口求饶。

元文昌喝道:“一事一报,急事急报,耽误者,罪该万死。”

早有侍卫上来,将那番子推出去,过不多久,用一个木盘子盛着人头进来复命。

元文昌神色淡然:“葬了,家里给恤金十两。”

“是。”

自有属下领命出去办理。

厅堂中,元文昌坐得笔直,仿佛一块没有情绪起伏的石头,风吹不动,雨打不湿,忽而一声冷笑:“一夜中风,如此蹊跷?心急了呀!”

在他看来,有些事情其实并不算什么,允许去做。但做之前,一定要得到他的同意。而且只要开口,必定同意;然而不开口就去做了,就是另外一回事。

“来人,请苏太守来。”

……

乡试初场第二天,陈三郎开始解决三道四书题。四书题有字数要求,不能少于三百字,但一般来说,字数也不宜过多,控制在五百内就差不多了。更多的话,反而画蛇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