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谓的戾气与杀气吗？

就在季单煌觉得自己挺不住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那股令他心惊胆寒的气势猛地一收，顿时消散于无形。抬眼看看任碧空，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给人的感觉也温暖了不少。

一缕冰凉从脸上滑落，季单煌摸摸额头，上面已经布满了冷汗。

任碧空笑道：“傻徒弟，这回能够理解为师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吗？”

季单煌猛点着头。刚才从任碧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让他觉得，与其在这种威压之下苟且偷安，还不如直接死了更好受一些。

平复了一下心情，季单煌问道：“师父，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如此收放自如，难怪任碧空给人的第一印象都非常的好。也就只有跟他接触久了的真正的熟人，才会知道他究竟掩藏起了多么可怕的戾气。

依照任碧空所说的戾气和杀气能够杀人这一点来看，他刚才所释放出来的戾气也仅仅只不过是非常小的一部分。但即便如此，也比他这个只修炼了一年多的人要强上太多太多。

如果任碧空真的将自身戾气全部释放出来的话，他恐怕就不仅仅只是被吓死那么简单了。

任碧空哈哈笑道：“怎么样，想学吗？想学为师教你！来来来，先听为师教你口诀，等你记住了之后我再告诉你具体该怎么做。”

季单煌连忙点头，用心记着。学会了隐藏戾气的方法，小狐狸就不会害怕他了！然后，他也可以像任碧空刚才那上，凑上去摸摸它抱抱它，安抚一下它受伤的心灵。

呃……说起来，和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小狐狸相比，他才是那个心灵受到创伤的人吧。需要安抚的，其实是他才对。

一个小时之后，季单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如愿以偿地将小狐狸抱在了怀中。此刻的小狐狸，睁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看着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惧与敌意。

那一瞬间，季单煌激动得热泪盈眶，却也伤心得泪流满面。虽能如从前那般接近，可它毕竟已经和原来的苏梓璇不一样了。

它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说到底，它现在只不过是只普普通通的小狐狸，仅此而已。

那个妖媚的小狐妖苏梓璇，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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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归来

在魔界休养了一阵子，第九日的早上，众人重新回到了人间。呼吸着熟悉的空气，看着怀中已经熟睡过去的小狐狸，季单煌忽然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好像这一去，已经过了几百年一般。

没有直接回到摩天大楼的顶层屋里，众人站在门口平复了一下心情。虽说龙慕妍和杨晴珊提前回来了，但估计她们是不会在众人回去之前露脸的。所以，大家应该还不知道苏梓璇的情况。

想到门的那一边，众人期待的眼神，季单煌便觉得一阵阵的心酸。

没错，他是将苏梓璇救回来了，苏梓璇也的确还活着。可是她这个样子，是大家所想要看到的吗？

季单煌不知道，也不敢细想。至少，这样的苏梓璇，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任碧空靠近前来，叹道：“傻徒弟，进去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总是要面对的。你在这里站着，这小狐狸也变不回去的。”

季单煌点了点头，却依旧是没有动。他有些害怕看到大家，害怕看到大家失望的眼神。

任碧空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先推开门走了进去。季单煌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这才跟在最后，进了屋。

的确，事情都发生了，总是要面对的。逃避，终究不是个办法。

摩天大楼之中的客厅里，彻夜等待的众人，忽然听到一阵门锁开启的声音，一回头便看到任碧空当先走了进来。顿时，众人略显憔悴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急忙围了上来。

唐雨竹问道：“怎么样？大家还好吗？人救回来了吗？”问完之后，才发现任碧空等人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异样。

该不会是……没有救回来？

一众妖精跟在唐雨竹身后，睁大了眼睛看着众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在等，等一个答案。无论好与坏。

魔界那么危险，他们去了这么久，能够平安回来已实属不易。至于其他的，他们暂时不敢去想。

不过。有这么多高手帮忙，想来结果也不会太坏的吧……

任碧空等人没有说话，一个个安安静静地进到屋子里，最后留下怀抱着小狐狸的季单煌站在门口。唐雨竹等人见到季单煌那张伤心的面孔，再看到他怀中酣睡的小狐狸。霎时间便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梓璇的内丹，没有了！

“啊！苏姐姐！”

顾盼松一声低呼，眼泪吧嗒吧嗒地便掉了下来。他们想到过苏梓璇可能会死，想到过她可能会重伤，自然也想到过有人觊觎她的内丹。只是，再怎么有心理准备，当他们看到没有了内丹的苏梓璇时，心里仍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那个爱说爱笑的苏梓璇，再也回不来了。

和苏梓璇一同修炼的几个女妖精，全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就连一向铁石心肠的白白白，也不禁有些动容，“哗啦”一声扯下身上披着的人皮，免得当中落泪。

几百年的修为，得来不易，如今却就这么被毁了，着实可惜。

盘珠绣抢上前来，怜惜地抚摸着苏梓璇略微有些暗淡的皮毛，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在这一群妖精之中，她与苏梓璇相识最早。都是在佛寺附近居住，常年听闻佛经，渐渐有了领悟得以修成妖身。

现如今，她刚刚晋升了聚顶后期。只等着苏梓璇经历人生第一次天劫后，和她一起分享喜悦。只可惜，这份期盼，却要无限地推迟了。

谁能够想得到，苏梓璇会突然遭此横祸，失去了所有的修为。重又变成了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狐狸。甚至，将不会再认识他们。

许是被这一阵轻抚扰了睡梦，小狐狸抖了抖耳朵，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睁开了双眼。它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看向盘珠绣，却只是略略停顿了一下，便又重新眯了起来，在季单煌的怀中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继续睡觉。

它感觉很累。

盘珠绣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曾经的好姐妹，再也认不得她了。

金毒厉轻轻将盘珠绣揽在怀中，抚着她的长发，任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肩膀。他微微皱了皱眉，扭头看向任碧空，目光中带着一丝丝的不解。

真的救不回来了吗？

任碧空似乎没有注意到金毒厉询问的目光，转个身歪在了沙发上，南宫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