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人。”倪可欣说得倒是斩钉截铁,像是为姑妈表白,也像是在试探张雨齐。
“我当然也不相信车祸真的与她有关,如果了解到车祸真相,不就也洗刷了她的清白吗?”张雨齐说。
“我也想知道车祸真相,而且,我一直认为王大力是冤枉的。”倪可欣倒是也很干脆。
“那我是否能知道你与王大力什么关系,既然我已经开诚布公了?”张雨齐不是笨蛋,马上抓住了机会。
倪可欣心底的戒备并没有完全放下,她托着腮帮,并没有接张雨齐的话茬,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嘀咕道:“自称局外人的邮件?哦,我说你那天在办公室与我探讨存在主义呢。”
张雨齐觉得倪可欣太狡猾了,她一记太极拳又把自己的问题“滑”过去了。
“我当时以为自称局外人的人是你呢。”张雨齐老老实实地说。
“我?”倪可欣惊讶地看着张雨齐,非常不屑地说,“我干吗要做这种事呢?我一直想弄清楚真相呢。你没看到王大力有多惨?我要是知道真相,早就报警了。”
倪可欣的神情不似作伪,张雨齐忍不住有点失望,但他还是很坚定,恶狠狠地说:“王大力至少还活着,还有你这样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姑娘每周去探望,可我的爹娘呢?他们已经死了,惨死了,他这样的下场有什么可惨的?”
倪可欣一时语塞,眼睛倒是红了,从神情上看,倒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她叹口气,说:“发生这样的惨剧,估计谁都不愿意,你也是可怜,小小的年纪就成了孤儿。”她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又擦了擦鼻子,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知道王大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话都到了嘴边,倪可欣又卖关子。
“我不知道,在我心里,至少他是一个该死的人。”张雨齐恨恨地说,有对王大力的愤恨,也有对倪可欣卖关子的不满。
“到网上,现在还能查到他的事迹,他是北京献血最多的人之一,他过去是开出租车的,只要听说血库缺血了,他立即挽起袖子就去献。后来,他开货运大车跑个体,只是为了多赚钱,资助几个贫困家庭里的孩子读书。我就是其中的一个被资助者,王叔叔资助了我整整六年,一直到我上了大学。”倪可欣说着,眼泪流下来,她用含着泪花的眼睛盯着张雨齐,柔声说,“你觉得他是一个该死的人吗?”
轮到张雨齐僵住了。他搓着手,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倪可欣。
“你不了解大力叔叔,他驾驶汽车几十年,从没有出过差错,他做人做事都小心翼翼,这样善良的好人,怎么可能去违章驾驶撞死人?”
“他在法庭上已经认罪了。我的父母就是死在与他撞车的事故中。”张雨齐说得很坚定,在谈到父母死因时,他从来不会含糊。
倪可欣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内情了,也可能是出于内疚,也可能是害怕,我始终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次车祸一定不那么简单,说不定其中有什么阴谋,所以,我们要联起手来,找寻车祸的真相。”张雨齐发出了邀请。
“这个我赞成。王叔叔帮助过那么多人,他本该成为社会楷模,人人敬仰的,却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还戴着一顶刑满释放犯的帽子,这对他太不公平了。如果能还他清白,就算赴汤蹈火,我也愿意。”虽然刚才还梨花带雨,但谈到能查明真相,还王大力清白,倪可欣立即止住泪水,话说得掷地有声。
“好,我们联起手来,一起来查明真相,我要把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挖出来,让他血债血偿。”张雨齐用拳头猛砸了一下桌子,把倪可欣吓了一跳。
突如其来的线索
张雨齐把在王大力那里遇到倪可欣的事告诉了刘一玻,这让刘一玻也非常惊讶。
“怎么回事?在王大力那里碰到倪可欣?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呀,我俩都谈过了,准备结成调查联盟呢。”张雨齐在电话里很认真地说。
“这事有意思,有意思,咱们见面谈,合计合计。”刘一玻在电话里显得很兴奋。
“行呀,但千万要保密,尤其不能让你家那个跟屁虫知道,她要是知道了我和倪可欣联手,解释不清不说,保准要坏我们的事。”张雨齐叮嘱刘一玻。刘一璃对他的小心思他很明白,可他心里还是觉得刘一璃就是个亲密无间的妹妹,说又说不开,撵又撵不走,反倒是对倪可欣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当然,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考虑这些,查清车祸真相才是他回国的目的,爹妈冤仇未报,扯什么儿女情长?
刘一玻约了张雨齐一起去游泳,这真是甩掉跟屁虫的好主意。刘一璃是旱鸭子,小时候跟着两个哥哥后面毫不犹豫地跳进游泳池,结果差点儿被淹死,之后就再也不敢碰水了,游泳更是说死也不学。“我闻不了游泳馆那消毒水味。”刘一璃总这样为自己不敢学游泳找借口。
听张雨齐讲了与倪可欣见面和谈判的事,刘一玻兴奋地在泳池旁走来走去,微隆的小腹跟着颤抖,看上去不像个二十来岁充满活力的年轻人。
“有倪可欣做内应,我觉得是个里应外合的好机会呀,这妮子聪明透顶,人也漂亮,你不会借联手之际顺手牵羊吧。”他揶揄张雨齐。
张雨齐枕着自己的拳头,跷着二郎腿躺在池边的休息椅上,听刘一玻揶揄自己,似乎戳穿了他心事,脸不由得红了,他坐起身,说:“你想什么呢?思想那么肮脏,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来了,要干大事了,谁还有心谈私情。”张雨齐说得冠冕堂皇。
刘一玻笑笑没说话,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等兴奋劲儿褪去,就顺便坐在张雨齐边上的椅子上,语带欣慰地说:“好啊,不管怎么说,有了她帮忙,咱们就能随时掌握姑妈的动态了。”
“我也这么觉得。可她认为姑妈不是那种人,车祸应该与姑妈关联不大,这与我们的分析和判断是有分歧的。”张雨齐老实地说道。
刘一玻的眼角抖动了一下,他垂下眼想了半天,不由自主地叹口气,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以现在的态势看,我还是觉得姑妈的嫌疑是最大的。”
叹气这事好像会传染一般,张雨齐也跟着刘一玻叹了口气:“是呀,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可最有可能是真实的结果。”
刘一玻看张雨齐有点沮丧,忍不住又安慰他:“你也别太担心,这个说法只是建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