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1)

谋娶 白清溪 508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四十八章

  风吹起车帘, 微凉的风吹过温凝滚烫的面颊,将她耳侧的细腻发丝吹得如云丝般浮动。

  她睫毛低垂,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裙,仿佛再说一句话, 就要羞赧到融化。

  萧云辞眼眸带笑, 看着她这模样, 知道再继续这样逗下去,她恐怕再也不想看到他的脸。

  “你说的瘟疫。”萧云辞语气平静的转了个话题, “确实需要提防, 高地上安排的灾民经你分配, 将身体不适者聚集医治,其他地方闻之效仿,已?经颇见?成效。”

  温凝听到这话, 原本紧张羞涩的心情顿时稍缓, 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接过话题, “那太好了, 只要没有?瘟疫横行, 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

  “多亏了你。”萧云辞眼眸含笑,“再过几?日, 便可以启程回京了。”

  “嗯。”温凝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有?些?红, 尴尬的看向窗外的风景,萧云辞看着她的侧脸,压抑着嘴角的笑意, 没有?再开口。

  车内一片安静, 温凝觉得有?些?尴尬,可是更?多的却?是觉得平稳与安全, 萧云辞的身上仿佛有?种令人安心的气度,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变得有?章可循,变得易如反掌。

  过了两日,京城热闹非凡。

  周家嫡女周明?燕要与齐国公府世子爷齐微明?成婚。

  此事在京中也算是轰动,毕竟原先与齐微明?世子爷有?婚约在身的,是当?今的太子妃。

  这件事的过程全京城人尽皆知,从温凝被选中和亲开始,一直到当?今太子萧云辞娶她为?妻,这期间?,所?有?人都认为?,齐微明?对温凝实属痴情。

  所?以如今齐微明?周明?燕的婚事,令大?多数人都觉得意外,总觉得这齐微明?世子爷恐怕是被逼无奈而为?之,一出虐恋情深的大?戏恐怕要在大?婚之日上演。

  所?以这一日,齐微明?成婚的场面可以说是万人空巷,甚至比太子娶妻那日还要热烈,并不是胜在排场,也并非胜在新郎的气势和威风,而是胜在围观百姓的人数。

  百姓们通通挤在齐国公府与周尚书?府的大?道上,运气好的,还能在周尚书?府门前找到看热闹的一席之地,其他人便只能候在路上等着瞧一眼路过的新郎官。

  终于?,远远的,齐微明?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周府门前,众人发现他身后也就跟着几?位护卫小厮,队伍寥寥落落,新郎穿着一身红衣,倒是衬的一张脸白净清秀俊逸,如温润君子,如美玉无双。

  只是他看起来像是没什么精气神似的,原本一身红衣应当?光芒耀眼,风头极盛,可配上他现在的神情,却?令人觉得他仿佛在上刑场似的,哪里像是办喜事。

  “齐世子真是痴情人啊,看他憔悴的模样,心里怕不是还装着那原来的未婚妻。”

  “那也没办法,太子妃天生凤命,也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

  “可原本太子妃就跟齐世子有?婚约,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这种事哪有?什么先来后到,缘分天定,你看,即便默认是未婚妻这么多年,就差临门一脚二人便可以成婚,偏偏来了个鞑靼王子搅局,这叫什么,这就是命中注定。”

  “……”

  喧闹人声中,“命中注定”四个字飘进齐微明?的耳朵里,他心中微微一动,想到自?己与温凝曾经的一切,心中的嫉恨宛如刀搅。

  萧云辞,温凝……齐微明?死死捏着缰绳,心中起伏。

  温凝,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齐微明?牵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上了轿子,周明?燕踏上那轿子之前,脚步微微一顿,捏紧了齐微明?的手,“这轿子……怎么这么小?”

  “爹爹安排的,我不知情。”齐微明?声音轻柔地哄着手指冰凉的新娘子,“别?久留,被人看笑话。”

  周明?燕咬紧了唇,听着耳边齐微明?温柔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上了轿。

  “这轿子好生小家子气,虽然是八抬大?轿,可也太窄了些?。”百姓们已?经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还记得太子妃乘坐的车鸾吗?那叫一个气派,而且是太子妃与太子同乘,真是一派鸾凤和鸣,天下太平之相。”

  “怎么能把一个国公府世子跟太子殿下相比,这周家千金,虽然身份尊贵,又怎么比得上温将军之女的气度。”

  “倒也是,听闻这周家姑娘聘礼收的也少。”

  “唉,没法比,人家太子爷足足一百二十八抬,抬抬都重得要命,听闻原本送到温府,把那温大?人乐得快要上了天,可还没成婚几?日,便又让人抬去了太子府。”

  “怎么回事?”

  “说是聘礼是给?太子妃娘家人的,太子妃自?幼失了双亲,受了太多的苦,这些?福分得留给?太子妃自?己享,至于?温大?人那边,会另外送些?东西感激他们家的养育之恩。”

  “果然,太子殿下睚眦必报,他定是发觉这温大?人对温将军之女不善。”

  “没错,那温大?人没处说理啊,失了一百二十八抬聘礼,只得了一些?布料金银,他四处奔走,还亲自?去了太子府,你猜怎么着——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出门赈灾了!”

  “哈哈哈,怎么听着如此爽快!”

  “……”

  周明?燕坐在轿子里,四面八方传来的都是关于?温凝与太子爷的琐事,她死死地捏着手中的喜帕,然后猛地掀开盖头,露出一张明?艳却?充满了怒意的脸。

  明?明?是她的婚礼,为?何??

  为?何?所?有?人都在说温凝?

  周明?燕咬着唇,她不经意看到自?己所?在的花轿,轿子里布置简陋,看木质也是普通,而且有?些?紧窄,看起来就是那些?普通五六品官员女儿出嫁时的排场。

  她从小到大?,一向用的都是最好的。

  这个花轿……

  周明?燕顿时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听着外头炮竹的热闹声,眼眶逐渐泛红。

  当?夜。

  宾客高朋满座,齐国公府设宴,酒气冲天。

  齐微明?穿梭在宾朋之间?,面上带着醉酒的红,与齐岚川一道四处敬酒。

  混乱之中,林翰缓缓来到周尚书?面前,提起酒杯笑道,“周尚书?,大?喜之日,怎么独自?一人。”

  “林大?人。”周尚书?扯开嘴角笑了笑,“家中养的是女儿还是儿子?”

  “两个儿子。”林翰在他面前坐下。

  “那你定然不懂。”周尚书?为?人亲和,如今更?是透出一股老父亲的沧桑,“你不懂嫁女时的心酸与不舍。”

  “……倒也不一定。”林翰顿时想到不久前温凝出嫁时的感觉,那种心酸,不甘,担忧,惊惧……虽然是假成婚,却?比真成婚更?加刺激,令人随时有?想要冲上去将他们一伙人宠大?的“女儿”抢回来的冲动。

  周尚书?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起来,笑容酸涩,“没有?养过女儿的人,不会明?白……齐国公府,虽然是不错的选择,可齐世子心中怕是装不下明?燕。”

  “明?燕她心思单纯,日后在齐国公府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周尚书?面容苦涩,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林翰想到之前温凝在宫中经历那些?事,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吐槽——那两个嬷嬷便是受你家乖女儿指使?,心思单纯?果然为?人父永远都觉得自?家女儿是最好的。

  林翰替周尚书?斟了杯酒,笑道,“那倒不至于?,齐世子痴情并非坏事,说明?其人品不错,过日子朝夕相处,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贴心人。”

  “多谢林大?人安慰。”周尚书?舒心了些?,“明?燕长相出挑,品行高洁,也不比那太子妃差多少,齐微明?那小子,恐怕也坚持不来多久。”

  不比太子妃差多少?这是有?脑子的人能说的话吗?

  宁宁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林翰心中骂骂咧咧,只觉得自?己多余来这一趟。

  齐国公府,洞房花烛之夜。

  已?是夜深人静时,周明?燕饿了一天,坐在床榻上,早已?困倦疲惫,却?仍旧没有?摘掉盖头,静静地等着齐微明?。

  终于?,外头传来脚步声。

  周明?燕顿时坐直了身子,心中狂跳起来。

  齐微明?打开了房门,看到凤冠霞帔的新娘,脑子里顿时显现出之前自?己见?过的……温凝一身新娘装扮的模样。

  他已?是醉醺醺的,大?力关上房门后,摇摇晃晃的靠近周明?燕。

  还未走到她近旁,周明?燕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齐微明?什么也没说,直接拽开了她的盖头,周明?燕猝不及防抬眸,一张明?媚漂亮的脸便这样展现在他的面前。

  宁宁……

  齐微明?眼眸朦胧,缓缓地,深情地,将她的头冠摘下。

  “诶,疼……”那头冠扯着了周明?燕的头发,齐微明?却?半点不顾,扔了那头冠,便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宁宁……

  他眼眸中充满了爱意与欲念,酒气上头,他仿佛身在云端,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也不耽误,周明?燕被他粗暴的动作弄得发疼,开口轻声抱怨了几?句,却?被齐微明?猛地捂住了嘴。

  “别?说话。”他眼眸朦胧,静静地看着她,眼眸中的深情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周明?燕逐渐沦陷,是啊,本就是自?己喜欢他多一些?……洞房花烛,就是有?些?疼的。

  她默默忍耐,直到他狠狠将她分裂,她才彻底忍受不住,哭了出来。

  “别?哭,我会对你好的。”齐微明?喘着气,“宁宁。”

  周明?燕缓缓的,缓缓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那血红色的摇晃的床帐,整个人半边发麻。

  ……

  宜州城外最大?的高地上,月光之色透过棚帐照进里头。

  温凝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喘着气坐起身来。

  她呼吸急促,额头上满是冷汗。

  方才她莫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嫁给?了齐微明?。

  齐微明?却?冷着脸看着她,说她不守妇道,与萧云辞有?一腿,已?是不洁之人,不可做他的正妻……如今周明?燕才是他的妻,她只能做妾。

  “怎么?”萧云辞缓缓睁开眼,声音略带几?分沙哑,“噩梦?”

  “算是……”温凝喘了口气,朝着萧云辞扯出一个笑来,“抱歉殿下,将你吵醒了。”

  “无妨。”萧云辞眼神略有?几?分迷离,“什么噩梦?”

  “没……没什么。”温凝苦笑一声,“不过是胡思乱想罢了。”

  她方才想起,今日应当?是齐微明?的洞房花烛夜……

  齐微明?会与周姑娘洞房吗?不,这不是自?己该在意的事,毕竟他已?经娶了旁人,与自?己便再也没有?婚约上的干系了。

  日后二人只能算是朋友,不,连朋友都没得做。

  毕竟二人从前是有?婚约的关系,不管是为?了萧云辞,还是为?了周明?燕,他们都该保持距离,不能再有?什么别?的联系。

  她发着呆,缓缓躺下,却?是背对萧云辞。

  萧云辞看着她落寞的后脑勺,想起今日这个日子,眼眸中顿时泛起冷意。

  齐微明?大?婚。

  呵,他差点忘了。

  “转过来。”萧云辞声音幽凉。

  温凝正在发呆,忽然听到这么一身,浑身一颤,半晌没动。

  萧云辞没有?再开口,过了不久,温凝还是扭了扭,缓缓转过身来,小心翼翼的看向萧云辞,却?直接撞进了他幽深的眼眸里。

  “殿下?”她轻声问。

  “睡不着,我有?些?办法。”萧云辞眼眸中幽冷缓缓消散,声音如以往一般温和,“需要吗?”

  温凝自?那令人讨厌的梦之后,确实心中烦乱睡不着,小心问道,“麻烦么?”

  “不麻烦。”萧云辞即刻回应。

  “那……那便劳烦殿下了。”温凝轻声说。

  “好,冒犯了。”萧云辞缓缓伸出手,手掌落到了她的后脖颈处,修长的手指微动,轻轻地撩开了她后脖颈上的黑发。

  温凝顿时觉得有?些?发痒,缓缓缩了缩脖子。

  萧云辞手指一顿,眼眸灼灼看着她。

  “抱歉……”温凝赶紧让自?己恢复正常,“有?些?痒。”

  “一会儿就好。”萧云辞声音如蛊惑般温和平静,令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温凝点了点头,任他手指继续。

  他修长的手指灼热的很,落在她后脖颈上的皮肤上时,她不免又想缩脖子,可她这次强行忍住了,只身子微微僵了僵,对他的轻触没有?太多抗拒。

  萧云辞垂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紧闭双眼,双手又捏错了,捏成了他胸前的衣衫,将他的衣衫拽得一团糟。

  他觉得有?些?好笑,手掌却?彻底覆在她的后脖颈上,随即拇指与无名指分别?落在她两侧穴位上,轻轻往下揉了揉。

  温凝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像猫儿似的,像是舒服的喟叹,又像是放松的呼吸。

  这一声如同小猫儿的爪子似的,轻轻地在萧云辞的胸口挠了挠,有?些?刺痛却?发痒得厉害。

  他的手指触及她的皮肤,是软滑又发腻的细度,是微凉又软糯的可爱,稍稍一触碰,便令人忍不住想要触碰别?处,非君子之礼的、颇具侵犯意味的别?处。

  萧云辞睫毛一颤,他不用往下看,也知道自?己如何?了。

  可脑子里却?莫名冒出她前两日在圩区时,焦急的问自?己,“殿下,您的刀呢?”

  萧云辞嘴角勾了勾,看着怀里蹙眉紧闭双眼的家伙此时已?经舒服到如猫儿一般缩着身子,呼吸绵长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无力感。

  只可惜,此刀虽利……却?并不能派上半点用场。

  温凝被萧云辞按得极为?舒服,差点要打起小呼噜,摒弃了紧张的情绪之后,她放松下来就觉得后脖颈的按压令她仿佛羽化登仙,他的力道不松不紧,不轻不重,正是最舒服的程度。

  原先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尽数被扔出了她的脑海,剩下的只有?迷糊的意识和萧云辞温热的手指。

  最后快要入睡时,温凝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萧云辞的手指缓缓的抚上了她的后脑,温热的掌心温度顺着她的发丝一路滑下,这样安抚了几?次之后,那手掌直达她的背脊和腰肢,然后,将她轻轻地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呼吸沉沉,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陷入了安眠之中。

  ……

  七日后,宜州的一切都被安顿得十分完满。

  温凝细数着自?己应当?做的事项……那三位妇人被找到,她悄悄塞了相应的银两,惹的那三人几?乎要哭出来,跪着谢她的大?恩。

  圩区的水已?经大?抵排出,官兵们用药草煮的水帮灾民们的房子清了毒,灾民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重新有?了遮风避雨之地。

  官府从临州买来了大?量的秧苗并派官兵帮助灾民重新插秧。

  若是有?房屋损毁的,可以请求官兵帮助,重新建房屋。

  剩下的事项,便是筹建赈灾粮发放的点,直到所?有?灾民都恢复正常,才暂停施粥赈灾……这些?事由当?地的官府负责。

  工部要负责的事项便十分复杂,张应河还要在此处留一阵,一堆事情等着他去把关,比如修建水渠,加筑河堤,挖蓄水区等等……

  所?以温凝与萧云辞临行前,张应河那不放心的目光几?乎要将萧云辞盯个对穿。

  可他越是盯着萧云辞,萧云辞越是冲他笑,那笑意温柔和善,张应河心中暗骂,这厮批的羊皮着实有?些?糊弄人。

  一行人启程,温凝还未上车,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些?动静。

  她转身一看,却?见?是宜州城的百姓和农民黑压压的一片,跪在他们的面前,“多谢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只有?这一句是整齐的,后边的便是个人的发挥,比如“太子殿下人中龙凤,英明?神武!”

  “太子妃殿下人美心善,仙人之姿!”

  “草民感激不尽!”

  “多谢诸位大?人辛苦!”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早生贵子!”

  “……”

  温凝红着脸看向萧云辞,萧云辞却?缓缓将她搂进怀中,笑容淡淡朝着诸位百姓道,“平身吧,赈灾是朝廷应做之事,大?家不必如此,多谢各位!”

  张应河原本感动不已?,听到早生贵子那一句,立刻转过脸看是哪个斗胆的家伙居然说了这句话,找了半晌没找到,听到萧云辞说话,他一眼看过去,便看到萧云辞那手又不老实的落在了温凝的腰上。

  这厮!

  张应河咬牙。

  回去的路上显然比来时更?为?轻松些?,事情圆满解决,回去的路上也不用那么着急。

  温凝一路也有?心情欣赏各处风景,她忍不住轻轻哼着小调,等眼睛被太阳刺得有?些?疼了,转回身之后,便看到了萧云辞那带着笑意的目光。

  温凝心中一颤,脸色忽然泛红,转过脸去不看他。

  “这么开心?”萧云辞带着笑意,“哼的是什么曲调?”

  “我爹教我的。”温凝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胡乱唱的。”

  “以前没听你唱过。”萧云辞道。

  “嗯……爹爹哄我午睡时用的,他与我说这曲子叫水调歌头,我后来听了外头人唱的水调歌头,跟他唱的根本就是两个调,如今想来,恐怕是他五音不全。”温凝低头笑了笑,笑容有?几?分苦涩。

  “很好听。”萧云辞声音沉沉。

  温凝心中一动,看向他,淡淡笑了笑,“殿下莫要取笑,以前唱给?齐微明?听,他总说难听呢。”

  “很好听。”萧云辞再次说了重复的话,话语间?却?更?添了几?分笃定,仿佛在与她保证,他并非取笑,而是极为?认真的评价。

  “现在也是午时。”萧云辞开口吩咐她,“你坐我身边来。”

  温凝不知他想做什么,有?些?莫名,却?也没有?拒绝,缓缓起身,坐在了他的身侧。

  马车摇摇晃晃,像是摇篮襁褓。

  萧云辞慵懒靠着马车边,淡淡笑了笑,“这几?日到宜州,身心俱疲,都没睡好,午间?小憩也是很有?必要。”

  温凝怔怔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接着唱给?我听,哄我午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