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酒醉(1 / 1)

我抛弃的前夫登基了 宁寗 346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68章 酒醉

  或是云秀宫的衾被软和, 苏织儿也算舒舒坦坦地睡了一觉,次日醒来用早膳时,胡姑姑迫不及待告诉她?, 她已托人去打听过了, 陛下昨夜哪儿也没去,在御书房批阅了?一夜的奏折, 最后干脆在御书房歇了几个时辰, 便上早朝去了?。

  苏织儿闻言,只淡淡“哦”了一声, 自?顾自?喝了?口清粥,没甚大的反应,旁人许是看不出来, 可凝香凝玉眼看着她家主子吃罢一碗粥后又吃了?两枚鸡蛋,便知她今日心情佳,连带着胃口也佳。

  这入宫的日子?清闲又无趣,原本她?们这些新进宫的妃嫔每日是要去太皇太后那?厢晨昏定省的, 可听闻太皇太后病了,眼下闭了?殿门,正好生?修养着,不想任何人打搅。

  这出也出不去, 苏织儿便愈发有些无所事事,只能?练练字,下下棋,看看闲书,可她?没想到?, 是日午憩罢,云秀宫来了个不速之客。

  正是先前胡姑姑提起过的与她?同一日进?宫的, 福安宫的宁妃。

  听到?宫人通禀,将人请进?来后,苏织儿才发现自?己好像在先前的宴上见?过此人,就是不知是在春日宴还是赏荷宴上。

  听胡姑姑说,这位宁妃娘娘姓严,祖父曾是先皇的太傅,亲手教导过先皇,深得先皇宠信,父亲如今又任詹事府詹事一职,且叔父兄长皆在朝中担任要务,可谓家世不凡。

  这位宁妃本身也是位美人,十岁前都被养在江南老家,身姿窈窕,纤细如柳,举手投足都透出几分江南女子?如水般的温婉动人。

  她?由婢子?扶着缓步入了?云秀宫,在苏织儿跟前福了?福,还脆生?生?唤了?句“姐姐”。

  她?确实比苏织儿小?上一岁,但听得这声“姐姐”,苏织儿只觉浑身汗毛竖立。

  也没什么,就是听着有些恶心。或是自?小?到?大吃了?太多的苦,苏织儿如今已能?通过自?己的好恶来辨人。

  比如,她?一眼就瞧出,这位宁妃今日来,大抵没存着什么好心思,不是真的来看望她?的。

  果然?,闲谈了?没一会儿工夫,便见?她?叹声道:“今日与姐姐相谈甚欢,颇有种相见?恨晚之感,只可惜不能?与姐姐聊得太久,午后陛下身边的成公公亲自?来传话,说陛下今夜要去妹妹宫中用膳,一会儿妹妹得回去好生?准备准备了?。”

  说着,她?垂眸以帕掩唇,面?上流露出几分羞赧。

  苏织儿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来,这人是故意来同她?炫耀来了?。

  她?扯了?扯唇角,闻言笑了?道了?一句,“那?便恭喜妹妹了?。”

  宁妃抬眉去瞥苏织儿,见?她?听得方?才那?话,神色淡然?,似有些无动于衷,未免觉得心下无趣。

  进?宫前,她?母亲拉着她?的手,可是千叮叮万嘱咐,让她?千万防着这位云妃莫要大意。

  毕竟这可是陛下连颜面?都不顾,迫不及待册封的人,只怕入了?宫会倍受恩宠,恐是个极难对付的。

  宁妃原也为此事发愁,生?怕斗不过这个传闻中诡计多端的云妃,但万万想不到?,最后她?自?己竟会成为陛下召幸的第一个妃嫔。

  这般看来,陛下当是也没这么喜欢这位云妃,且看云妃这副样子?,美虽美,但安安静静不像是什么有心机的,怕是没什么难对付的,倒是她?担忧过度了?。

  宁妃今日本就是探虚实来了?,如今得了?她?满意的结果,复又坐了?一炷香的工夫,她?便以急着回去准备侍寝为由,匆匆告辞离开。

  凝香凝玉看着她?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直替苏织儿生?气,见?人走远了?,凝香忍不住嘟囔道:“不就是侍寝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奴婢看,她?就是特意气娘娘您来了?。”

  胡姑姑闻言用手肘轻轻撞了?凝香一下,示意她?住嘴,旋即笑着道:“这侍寝不过是早晚的事,娘娘也莫急,新进?宫的几位娘娘迟早都要轮上的。”

  苏织儿笑了?笑没说话。轮不轮上的,她?不在乎,她?还是那?句,他爱来不来,他要宠幸哪个便去宠幸好了?,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胡姑姑虽这般说着,但哪里?看不出她?们这位娘娘似乎并?不急,她?本以为苏织儿恐另有主意,怕是憋着个大的呢,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苏织儿何止不急啊,那?是一丁点争宠的心思都没有。

  恰如胡姑姑所说,其后几日,新进?宫的几位后妃都接连受到?了?陛下的宠幸,到?最后,就只余下了?她?们这位云妃娘娘,竟是一点要侍寝的动静也无。

  宫中原都觉得这位“红颜祸水”的云妃娘娘入宫后大抵是要将陛下迷得神魂颠倒,但万万想不到?是,她?却是反遭了?陛下冷落。

  一时间,宫中群嘲声无数,都言陛下恐是看清了?苏织儿的真面?目,讥讽老天有眼,让苏织儿这如意算盘落了?空。

  这宫里?的人从来是趋炎附势,捧高踩低,才不过小?半个月,见?新帝不驾临云秀宫,苏织儿也压根不受宠,一时竟连云秀宫的宫人都开始偎慵堕懒,不好生?干活不说,甚至开始私下里?另谋去处。

  这些事胡姑姑都看在眼里?,她?在宫中多年,晓得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可她?不像旁人,知道苏织儿为人和善,不会苛待下人,是再好不过的主子?,到?底不会跟着变心。

  但就这般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苏织儿不急,她?只能?替她?急,她?也提议让苏织儿送些糕食点心去御书房,指不定陛下看见?了?,便也记起她?来,愿意来云秀宫瞧瞧,她?的处境自?也能?跟着好一些。

  可她?们这位主子?,却权当没听见?,只整日坐在案前,一遍遍默默抄写着《千字文》,也不知到?底在思忖些什么。

  努力了?几日,见?苏织儿始终无动于衷,胡姑姑终是不得不放弃了?,只心叹如今唯有听天由命了?。

  几近入伏,这天是愈发得热了?,就像南边人那?被温风细雨养出来的柔软身子?架不住北地的极寒一样,苏织儿这习惯了?北方?寒冷的人,实在忍受不了?京城的酷暑。

  去岁在玉成关度夏时,她?还怀着绥儿,苏岷怕她?遭不住,命人送来了?好些冰块,这夏日才算勉强渡了?过去,没想到?如今到?了?皇宫,反是不如在玉成关将军府了?。

  因着她?不受宠,这原例定的冰块也一并?受了?克扣,冰一化,屋里?没了?凉气儿,午后日头一照,活跟个大蒸笼似的。

  苏织儿受不住,可不想因此遭了?病,便让凝香凝玉提了?壶桃花酿和一些糕食点心,去御花园的荷花池边乘凉。

  到?了?那?厢,才发现荷花池畔停了?艘画舫,那?画舫只一层,四面?窗扇展开,湖面?凉风席席吹来,甚是消暑。

  左右也无人,苏织儿便带着凝香凝玉上了?画舫,吃着糕食,喝酒赏景。

  这桃花酿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本不醉人,可架不住本就烦愁的苏织儿一杯接一杯地喝,劝也劝不住,大半壶下肚,人也醉意朦胧,有些醺醺然?了?。

  倦意上涌,苏织儿索性以臂为枕,在画舫中躺了?下来。

  她?半梦半醒,睡得并?不大熟,还能?隐隐听见?四下的蝉鸣鸟叫和风吹荷叶发出的沙沙声响。

  也不知躺了?多久,她?忽觉身旁似乎坐了?个人,灼热的掌心落在她?的脸颊上,烫得她?秀眉微蹙,略有些不虞地缓缓掀起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先是烟蓝的衣衫一角,她?疑惑地继续抬眸往上瞧,那?张俊朗却格外冷硬沉肃的面?容映入眼底。

  她?眼也不眨,定定地凝视了?那?人半晌,忽地一双柳眉拧了?拧,竟是气恼地借着酒意一把推开了?那?人的手。

  “你走开,我嫌脏!”

  看着她?眸中赤·裸·裸的嫌恶,男人的面?色沉了?沉,大掌毫不怜惜地掐住了?她?的下颌,嗓音冷得可怕。

  “苏织儿,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

  自?下颌传来的疼痛令苏织儿略略清醒了?几分,她?咬了?咬唇,心底虽不愿屈服,可念及苏家,只得支撑着坐起身,低声恭敬道:“臣女……臣妾见?过陛下。”

  见?她?一下变得这般低眉顺眼,再恭敬不过的模样,萧煜自?喉间发出一声冷哼,“还知道你是朕的嫔妃,那?你该做的都做了?吗?”

  该做的?

  苏织儿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她?该做什么?

  她?是真心疑惑,但很快便也反应过来,因着男人看着她?的那?若能?燎原般灼热的眼神已然?告诉了?她?答案。

  她?很熟悉这般眼神,从前在沥宁,夜里?只消看到?他这般眼神,不用多说,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便由着他在炕上闹,不过,不由着也没办法?,她?常是筋疲力尽,只能?任他折腾,哪里?拗得过他的。

  她?朱唇轻咬,一双睡眼惺忪的水眸盯着他瞧,婉转动听的嗓音里?尚且带着几分才睡醒的慵懒,“陛下是要看臣妾的小?衣吗?”

  萧煜闻言微愣了?一下,过往的画面?一瞬间在脑中闪现,竟令他生?出一瞬间的恍惚。

  可很快,他便见?苏织儿如鸦羽般的眼睫微垂,声若蚊呐道:“可这回臣妾不想给陛下看了?……”

  他这一阵子?不看了?好多旁的女子?的小?衣了?吗?

  昨日是那?个福安宫的宁妃,三日前是那?个宸贵人,再前头还有个叫瑜嫔的……

  后宫繁花似锦,见?了?那?么多莺莺燕燕,想来她?这个粗鄙之人早已入不了?他的眼了?,且昨夜才宠幸了?一个,他今日怎的还有这么好的精力。

  不过也对,苏织儿扁了?扁嘴,她?还能?不清楚嘛,他精力向来是很好的。

  萧煜看着苏织儿满脸不情愿的模样,面?色复又阴沉了?几分。

  她?就这么不愿意吗?还是在同他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这半个多月,那?些后妃的寝宫他能?去的都去了?,她?偏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竟是连送盏汤水都不知道送来。

  她?或许有耐心同他玩这些,可不代表他也有,他想要的本就只是她?的身子?,又有什么好顾及的,他还愿意碰她?,她?便该感恩戴德了?。

  方?才那?一觉并?未令苏织儿顺利醒酒,也不知是不是那?酒后劲足,这会子?竟令她?有些晕晕乎乎,且胃里?一阵阵得难受。

  她?想抬手揉了?揉额头,就只听得一句冷沉的“这还由得了?你吗”,旋即身子?骤然?悬空,竟是被男人掐住腰一下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面?向他而坐,身上的衣衫本就单薄凌乱,此时随着男人有些粗暴的动作?,一侧衣衫滑落,露出莹润纤细的香肩来。

  因着酒醉,她?身子?软得厉害,提不起什么气力,只能?眼看着男人薄唇紧抿,抬手重?重?扯开她?腰间的衣带。

  苏织儿随着他的动作?而晃了?晃身子?,忍不住在心下腹诽,猴急什么,分明这几日宠幸了?那?么多妃嫔,怎表现得跟几年没碰过女人了?似的。

  萧煜似没想到?苏织儿会这般听话,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露出些许嘲讽的笑意。

  果然?,她?惯是会装,先头那?些不过都是引他来的手段罢了?。

  要想在宫中立足,怎可能?不需他的宠幸。

  他扯去苏织儿轻薄的外衫,垂眸见?她?轻咬着朱唇,眼神迷离地望着自?己,不由得喉结微滚,下一刻,抬手勾起她?的下颌,正欲俯首之际,却见?苏织儿秀眉蹙紧,似是一副很难受的模样,紧接着随着一声清晰的“呕”,竟是骤然?吐了?出来。

  萧煜躲闪不及,只能?眼看着她?将秽物尽数吐在了?自?己的衣衫上。

  偏苏织儿吐罢,还毫无愧疚地盯着那?脏了?的衣裳皱起眉头,真心实意地露出嫌弃的表情,长长地“咦”了?一声。

  “你好脏啊!”

  全然?不顾此时眼前的男人怒瞪着她?,剑眉紧蹙,面?色登时变得比那?灶上的锅底还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