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武道理念通透,致使气血可影响周身三丈天地,御气伤敌。
“动不动就跪,我看你是这几年安逸日子过久了,失了当年的血气。”苏定远沉声道。
黄世良身子一颤,随即努力直起腰背。
“说吧。”苏定远看他一眼,喝了口茶。
黄世良抱拳道:“将军,文虎可是您从小看大的啊,这口气末将想出。”
“你能事先知会我一声,说明你眼里还有我,但我说过多次,既然你从军中退了,那就不必再喊我将军。”
言罢,不等黄世良开口,苏定远又道:“至于此事,暂且搁置,我会给你和文虎一个说法,你莫要再管了。”
黄世良张了张嘴,他没想到自己跪了半个时辰换来的就是这么两句话,但他看着苏定远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想说的话就都咽下去了。
“那末…小人先告退了。”黄世良抱了抱拳,低头拉着黄文虎走了。
没人再说话,只有苏清谄媚着给苏定远添茶。
苏定远抬指,气劲打到苏清的腕上,后者脸色一拧,颤颤地把茶壶放下,然后揉着手腕哼唧。
桌上人都见怪不怪,苏澈瞥了眼,苏清腕上通红一片,已经有些发肿了,显然这次苏定远是动了火气。
“黄文虎那厮撇下我跑了,杀他都不为过,还好意思过来求您给他出气,真不是东西。”苏清低声嘟囔。
苏定远冷哼一声,“他好歹还知道身份,跟他爹通了气,你呢?”
苏清不说话了。
不多时,丫鬟端着饭菜上桌,菜不少,摆满了桌子。
苏家是不缺钱财的,早年苏澈的祖父征战沙场,昧了不少金银珠宝,再加上先皇赐下的,足够后人挥霍。
所以苏定远才能武道有成,苏澈才能自小便开始药浴,穷文富武,无数珍奇药材,也只有真正出身名门的人才能得此待遇。
吃饭时是没有人说话的,苏澈先吃好,当先离开,紧随着的是周子衿。
“你待会儿药浴,先陪你活动活动筋骨。”她是这般说的。
看着两人离开,苏清不由得瘪了瘪嘴,大抵是觉得不忿,因为家中大半的花销可都是用在了小弟身上。
“你要是想练功,现在还不晚。”苏定远淡淡道:“家里不是没有筑基用的丹药。”
“这就算了吧。”苏清讪讪一笑,缩了缩脑袋。
苏定远眼里闪过失望之色。
一旁的四位夫人却是彼此相视,筑基丹是洗毛伐髓用的,放在江湖上少说也要两千两银子一粒,而若想不留根基隐患,起码要连服三粒才行。
真是名副其实的废物,她们心中不止一次这么想了。
……
前院的校场,此正辰时过半,府中有不少吃过饭的家丁过来耍耍刀枪。
虽然有大梁律法在前,不得私自养武,府上护院不得过百,但因着苏定远的关系,苏府中的下人也或多或少懂些枪棒。
高手也是有的,比如先前的教习黄世良和一直充当苏澈护卫的苏大强,就是可破甲八九的高手,再就是两个护院管事也是能伤甲过半的炼炁好手。
此时,原本在校场上舞弄枪棒的两个家丁遥遥见着那抹青衣出了内院,连忙从校场上跳了下来。
“哎,怎么不比了?”
“就是,不比的话这钱可得退啊。”
围观的二十多号人嚷嚷着不干了,不过也多是打趣罢了,身在高门大户讨活计自然有不少规矩,而苏家虽然月钱发的多,可治家同样森严,白天喝酒是不行的,也就赌赌小钱来消遣。
“比什么啊,周小姐跟二少爷来了!”
众人一听,这声音一下就低了下去。
周子衿年纪虽轻,却已是可破甲八九的高手,且人又冷的厉害,他们可不想被教训。
只不过既然二少爷也来了,那想来是又要有一番考校了。
7.考校
校场上,周子衿负手而立,腰身笔直,英姿飒爽更胜男儿。
苏澈个头尚矮,站在对面,哪怕着华服,无论从气质还是卖相上都落了不止一筹。
“你挑个兵刃吧。”周子衿说道:“一昧拳脚是活动不开的。”
苏澈目光在校场两旁的兵器架上徘徊。
“二少爷,用剑。”有人小声道。
“还是用枪吧,小姐武功高,一寸长一寸强!”
“你懂个屁,还是用刀好。”
虽然府中规矩森严,但不论苏澈还是苏清,对自家人都算是比较随和的,尤其是后者,哪怕声名狼藉,可也从未欺辱过自家的人,要知道,府上并非没有年轻貌美的丫鬟。
苏澈笑了笑,周子衿却俏脸一寒,单手朝这边猛地一推。
力道未至,气劲先到。
苏澈脸皮上生出一阵轻微的刺痛,他心神一凛,丝毫不敢大意。身子一侧,心沉腰马,人若龙象踩山,哪怕衣衫猎猎,单薄的身子仍是硬生生地扎根在原地。
“虽是闲来考校,也是武道交锋,嬉皮笑脸成何体统?”周子衿淡淡道。
校场下的人包括苏澈都是脸色一讪。
“出招。”周子衿道。
苏澈闻言,沉喝一声,脚下一踏,身子已然冲出,一拳直奔周子衿胸前打去。
四周家丁见了,有的忍不住想笑,有的则是白眼猛翻。
近两年二少爷的路数从来都是如此,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虽说身高受限,可一昧如此的确是有些没品。
周子衿脸色不变,眼底却涌上几分浅笑,她不躲不避,反而朝前一步,竟是就这么迎了上去。
本来已经想好等她躲避后自己下一步如何出招的苏澈先是微怔,继而眼神微乱,对方既没再出手又未有内炁之变化,虽然不知道她的打算,可苏澈哪有脸和胆子真的这么一拳打上去?
当即,他一口气沉吸,略微跳起的身子生生一滞,双脚若定盘,顿在地上,而手虽然收之不及,但也是化拳为掌,只是拂在了周子衿的胳膊上。
嘭!
苏澈双眼猛地睁大,瞳孔一突,整个便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滚。
“咳咳。”他捂着胸膛,脸色微白,难受到当场没能爬起来。
周子衿在方才他收手时,直接近身甩了一记利落的肘击,让苏澈几乎以为自己的胸骨炸开了。
“武者相较,有时你只是想分高下,可对方早欲分生死,你如何能摸透对方所想?”周子衿淡淡道。
苏澈揉着胸膛,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昏。
“所以,你只能毫不留手。”周子衿说道:“人在江湖,没有切磋。”
苏澈能听明白,但有些难以理解,明明是说了给自己活动筋骨的,怎么还下了狠手啊?
周子衿看了他一眼,道:“从下次药浴开始,你要做好准备。”
苏澈愣了愣。
“习武怎么能不知道痛呢。”
周子衿转身就走。
四下围着的人轰然散开,连看她都不敢看。
开玩笑,自家少爷还只是个孩子啊,就算出手黑了点,可原先也不过是规避后给他一拳教训罢了,哪像现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