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3 章(1 / 1)

我命清风赊酒来 我自听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受你们身后宗门之命来此,还是自行如此?”他问。

此时面上不见笑意,已然如苏澈所说那般,不怒而威,言语间仿佛携带风雷之势。

江令寒等人只觉心头一紧,如锋芒在背,更有林间遇虎之感。

第五唯我此言,好像另有深意。

江令寒几人相视一眼,眼神坚决,没有丝毫动摇。

“观潮阁真传江令寒,代师门请问。”

“真武教真传石不予,代师门请问。”

“冲霄剑派真传秦凡,代师门请问。”

“叶青玄,代蜀中叶家请问。”

四人开口,腰身笔直,语气铿然。

空中隐有无形气机相撞,轰然隐隐,如是闷雷之声。

聚义庄门前诸人不免心受感染,皆是朝前一步,神情愤慨。

季子裳嘴唇微动,深吸口气,迈步站定,抬头,“聚义庄季子裳,代江湖请问!”

足下的马车微微动了动,那是双驾的马受气机感染,有些焦躁不安。

第五唯我眼帘低了低,然后一笑。

本是晴朗的天空,忽然就有阴云遮蔽太阳,阳光晦暗,一缕阴凉传遍此间。

玉沁微微凝目。

这并非自然之景象,而是来自第五唯我的强横真气,以丹田气海与自然之力勾连的神桥,引发天地异象。

这已然不是寻常的三境「神桥」之威,在某种范畴上,恐怕也已经超越了宗师。

在她曾经所看的东厂秘录的记载中,这无疑是修行上的另一重天地。

莫说是她,便是场间诸人联手,怕也不是其对手。

本来是蔚蓝的天空,眨眼便阴沉沉的,好似有雨将来。

短暂的沉默里,一缕凉爽的风吹过,很快就有雨滴落下来。

第五唯我站在朦朦细雨之中,问道:“应笑看在哪?”

外放的真气将雨水隔绝,季子裳等人眼底沉重,第一次感觉到了只在传闻之中的人的强大。

他们心头有那么一丝无力感。

“未在庄内。”此时,季子裳开口。

第五唯我瞥了他一眼,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哪怕并非漠然,也有一种站在苍生之上的神姿。

“不在?”他似是不信。

季子裳说道:“有人邀约,师傅在半个时辰前离庄。”

第五唯我闻言,眼神微有变化。

雨渐而淅沥,他再看过场间几人一眼,知道这些人可称当世天骄,今后必也是江湖之中流砥柱。

或许现在,籍此事,正是除掉他们的最好时机。

看他们此时,仿若志趣相投,以为朋友,若假以时日,等他们成长起来,必成朝廷大患。

罕见的,第五唯我有了些许犹疑之色。

略有摇摆的杀心,使得自身气海中的那座神桥不稳,天地间的雨,也更为飘摇了些。

雷声,忽而阵阵,伴随雨中微风,让人如此不安。

玉沁在袖中的手指上已然有红线缠绕,她看了眼身旁,苏澈亦是眼眸低沉,拇指推剑,下一刻便可携风雨之势斩出。

她稍稍放心。

苏澈感其目光,看去,眼含笑意。

二人相视,皆看到彼此眼中那份不孤和慰然。

而其他人同样如此,或许此地的其他江湖人自始至终不觉得气机有何变化,但江令寒几人自是能感受其中诡异。

他们心中,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第五唯我没有出手。

他好像是一下想到了什么,想通了什么,也仿佛是刚刚察觉。

是某些重要的、先前被他忽视的事情,悄然发生了,而他之前竟毫无所察。

第五唯我眼底如有风暴凝聚,在刹那间湮灭无数。

风和雨依旧,而天空仍然没有放晴,他身形一闪,车帘晃动,进了马车之中。

“走。”他说。

骑兵调转,一行人离去。

苏澈真气一松,却有不解。

“就这么走了?”

这是此时许多人心中所想,不免为之疑惑。

“许是另有要事?”叶青玄刮了刮下巴,试探道。

江令寒摇头,看着那千骑离去,泥水溅起。

“倒像是他另想起要事。”他说。

“不错,离去时颇显匆匆。”秦凡点头。

真实情况为何,众人自然无从猜起,但不只是他们,便是其余人这心头也不免惴惴--如今终于见了这传闻之人的现身,其代表朝廷的那般威势,真的是他们可以压制的么?

想到这,不免有人看向众人之前的江令寒和石不予,或许,也只有观潮阁和真武教这等宗门的阁主或掌教,才能成为那人的对手。

但是,他们真的会因此而动么?

隐约间,关于因墨家之事,江湖各派的联合之意,便有些消沉了。

苏澈看了几眼,对于这般情绪,自然能感受的到。

“先回庄里吧。”季子裳说道:“等师傅回来,再做商议。”

这当然是为今最稳妥的法子,一众人在雨中,走进聚义庄。

只不过人群里的顾叔朝仰头,看着有些失意落魄,自始至终,方才朝廷的那些人,都未注意过他,便是第五唯我,都当他是不存在。

还真的是,让人生气啊,他想着,摇头苦笑。

苏澈当然能看见,却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他此时心中在意的,还是第五唯我为何声势浩大地来,却又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难道是因为应笑看?”他传音道。

毕竟,正是问了应笑看下落之后,对方神情才有所变化,并马上离去。

玉沁思忖片刻,无法给出确切答复,因为就算她也是如此怀疑的,也都只是怀疑罢了。

“等等看吧。”她说。

……

雨声淅沥,耳边是打在马车顶上的噼啪声。

第五唯我脸上不见笑意,反而有些阴沉,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沉思。

马车走的不快,马蹄声踏过泥泞,带着一种奇异的律动。

他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听闻应笑看下落后,惊然间联想到了一件事。

早年间从皇宫藏书库、锦衣卫、东厂、罗网的无数机密中,抽丝剥茧发现的一个秘密,有关一些人的存在。

这本是多年前的猜测,至今尚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但就在方才,他心中没来由地有一瞬的悸动出现。

应笑看不会在这个时候,轻易因一信邀约而离开聚义庄,除非那是极重要的事,非得他出庄不可。

或许是一件事,或许是因为某个人,也或许,是因为威胁。

第五唯我眼眸沉了沉,半个时辰,朝廷在聚义庄四下的探子,既然没有向他汇报此事,那便说明没有发现应笑看的踪迹。

而即便此时与对方立场相悖,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应笑看此人素来磊落,就算发现监视,即便是极重要之事,也不会全然隐藏踪迹。

因为这样会让朝廷,会让他误会,那样就会对聚义庄不利。

应笑看身为巨侠,有这份考量。

所以,他的行踪,自己应该知晓。

但现在,自己毫无所觉,若非季子裳说他不在庄里,且在自己先前的试探里,也的确没发现应笑看的存在,自己还真以为应笑看就在聚义庄!

一种太久没有过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