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名精通医理的大夫,来瞧一瞧,对症下药。
“这位公子受的是内伤,一般是要自行调理的,或是服些疗伤丹药,但如今看来,该是无用。”这小厮说道:“既是如此,小店也没有办法。”
商容鱼点头,道:“寻常医药不见效,我们又不知该服何药,这才想要拜访名医。”
“店中并无名医。”小厮道。
“那名医在何处?”商容鱼问道。
小厮笑了笑,反问道:“几位还想买药吗?若无他事,还是请便吧。”
“你这做生意不敞门也就罢了,怎么还把客人往外撵呢?”盗帅抱臂道。他已经看出这家铺面,处处透着古怪。
小厮看着他,神情平静,“几位都是武道好手,小人自然不是对手,但话尽于此,几位要是想用强,小人也没什么好说的首发
盗帅皱眉,觉得这人,这店,都古怪的很,也让人窝火。
“这是规矩?”商容鱼问道。
“正是。”小厮点头。
“那好,告辞。”商容鱼说着,便示意苏澈走。
“哎”盗帅还想说什么,但身边三人已经朝外走了。
门开,门关,四人又回到了门外。
盗帅抬头,看了眼这德兴当铺的牌匾。
“有什么打算?”他问道。
此时,他脸上哪还有半分不耐,淡淡笑意里,倒是饶有兴趣。
商容鱼对此并不意外,常年行走江湖的盗帅,如果真是个无知莽撞的人,那墨家给他统领一职,要不是巨子瞎了眼,就是墨家快完了。
“这应该是是个贩卖江湖情报的地方。”商容鱼道。
“江湖风媒?”苏澈问道。
“不一样。”盗帅接过话去,“江湖风媒是为了银子,为了结交,但你看方才,这小厮一见咱们是生人,对此处明显不知情,便不做咱们的生意。”
“果断。”苏澈道。
“对,他还提及规矩。”盗帅挠了挠肋下。
“别挠。”苏澈提醒道。
盗帅笑了笑。
伤口瘙痒,他总是忍不住抓一抓。
“应该是有人撑腰。”他说道。
感知里,那小厮身上内力不弱,这般人却只是一个小厮,其中更多不难猜想。
苏澈问道:“走还是?”
“那可不行。”商容鱼双眼眯了眯,“难得有让本姑娘感兴趣的事,怎么着也得看看。”
“你还是想抓药吧?”盗帅故意道。
商容鱼剐了他一眼。
“你觉得呢?”苏澈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玉沁。
“他现在,应该是要禀报能做主的人了。”玉沁说道。
苏澈一时没想通。
然后,玉沁便重新去了德兴当铺的门前,一把推开了门。
282.交换
盗帅虽然早知这人无矩,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出人意料,当下一惊,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澈却是看着玉沁推门,心下虽有不解,但脚下动作远超过念头,迈步就跟了上去。
一旁,商容鱼见他这下意识动作,眼神动了动。
玉沁重新进了当铺里。
那小厮噔噔从二楼下来,一看进得门来的四人,脸色微沉。
“既已离开,为何不请自来?”他沉声道。
“店门未关,如何来不得?”玉沁淡淡看去。
小厮眼眶一低,微微咬牙。
“主事之人是怎么说的?”玉沁问道。
小厮心底一惊,咬牙道:“什么?”
玉沁负手,淡淡道:“我问你,你是如何请示的。”
小厮神情阴晴不定,在方才,待对面这四人离去之后,他当即便上了二楼去请示,也自然得到了吩咐。
但他没想到,一切果然如先生所料,这四人又登门回来了。不,不是登门,应该说是闯进来。
自打他有幸在这名震苍州地下的德兴当铺做伙计以来,敢闯门进来的人不是没有,但无一不是与自家先生交好的绿林好汉。就算是那些巨擘,反而都遵循礼数,即便不事先递来拜帖,登门时也无比周到。
像眼前四人这般的,还真是没见过,毕竟,他还是能从自家先生嘴里,听出对这四人的重视。
所以,面前这人即便失礼,想来也不会成为城外乱葬岗的一具尸体。
那么,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我在问你。”玉沁看着他。
小厮忽然觉得有些冷,不是置身冬天雪地般的冰冷,而是触及寒潭后由凉变冷,只在一瞬之间,便冻彻心扉。
应激之下,护体真气爆发,却在甫一出现便无声溃散。
小厮一声闷哼,噔噔朝后退了两步,喉间便是一甜。
他看着面前依旧那般云淡风轻之人,不甘地低了低头,眼底惊骇压下,更将涌上来的血咽下去。
“先生就在楼上,几位请自便。”他说。
玉沁没再看他,抬脚便往楼上去。
盗帅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抓了抓下巴。
苏澈便将身后的门关上,便也跟了上去。
……
二楼并不宽敞,但少桌椅,多是摆放物件的木架和盛放东西的柜子。
淡淡的茶香自这一堆古色古香的陈设中透过,那是唯一一扇窗下,小小的案几上,泡了一壶茶。
有人在窗前,明明窗子关得严实,他却像能透过窗看清外面一般,就那么背对门口站着。
苏澈走进来,看见了这人。
“你们是来瞧病,还是打听消息?”对面的人问道。
苏澈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因为按他之前所想,一般稍有身份的人都不免会拿捏身份,尤其是在彼此未见、尚不了解的情况下,要么不先开口,要么说话不会这么直接。
让他意外的正是如此,对方没有丝毫拿捏,说话直接,就像是集市的买卖一样,你有什么我有什么,没有遮掩,直接摆出来说。
“瞧病如何,打听消息又如何?”玉沁道。
窗边的人转过身来,是个面庞微黑,下颔三缕长髯的中年人,他相貌平平,只不过这身儒衫一穿,便比苏澈在京城见过的学究还要儒雅。
他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只是站在你面前,就觉得这人该是胸腹藏书,很有学问的。
此时,这人微微一笑,“瞧病的话,在下无能为力,打听消息的话,只要是苍州地界上的,应该都不会让几位失望。”
玉沁看着他,平静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不是问,而是心里已经肯定下来。
中年人点头,“从你们踏上苍州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了。”
言罢,他忽而看向苏澈,道:“二公子可是还在想在下方才所说?”
苏澈一愣。
“做情报的买卖,就是要直坦诚直白。”中年人道。
苏澈笑了笑,只对方的这声称呼,自己等人的身份,便已经不需要遮掩了。
盗帅却是撇撇嘴,“方才你说,从我们踏上苍州的那一刻,你就知道了?”
中年人点头,“正是。”
“那你说说,我第一泡小解,是在哪棵树下?”盗帅问道。
“……”中年人。
饶是他见惯了三六九等的人,也被盗帅这突然一句话给问懵了,实在是,粗鄙的很。
“墨家盗帅,倒真是听闻不如一见。”中年人和颜道,不知是褒还是贬。
“你知道我们是谁,但我们还不知道你呢。”盗帅说道。
“五十两。”中年人说道。
盗帅一愣,“什么?”
“在这家铺子里,若要问,从来都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