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出身,所以这嬉笑嘲讽自是免不了的。
这其中,或许也有那么几分嫉妒所在。
“这位小哥,你可是想好了?”那庄荷看过来,脸上不带笑意,如同一块生硬的板子,“押了,可就拿不回来了。”
苏澈点点头,没说话。
盗帅也是一脸自信,“赌场的规矩咱们自然懂,也不会败了各位的兴致,买定离手,大家发财。”
这话说了,在场众人皆是不免一笑,但凡好赌之人,谁不想发财呢?
庄荷点头,手按在筛盅上,面朝四下看了眼,“要是没人再下注,我可就开了。”
“开开开!”
“快点着吧,都等不及了。”
“老子要一把赢回来!”
“这把肯定是小!”
喧喧闹闹之间,庄荷眼底为不可查地闪过一丝笑意,就要掀开筛盅。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如一把剑,刺破了场间的喧嚣。
“我押豹子。”
百两的银票很软,在此时却像是铁片,从人群的缝隙里飞到了桌上,落在那‘豹子’上。
众人均是一惊,本该兴致被打断的不悦却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怒火什么的根本发作不起来了。
因为他们都看清了来人。
人群被分开,并不粗暴,反而像是他们在故意让路,可实际上,是因为来人身上的气机太重,那是一种望之便觉刺痛的锋锐。
两个人,年纪二十三四,剑眉星目,相貌上佳,均是手中带剑,蓝衣如晴空。
“观潮阁?”盗帅双眼眯了下,意外非常。
铁剑蓝衣,普天之下有此装扮的只有一家,那便是坐落后周云梦泽的观潮阁,为江湖歌诀中排名第二的武道宗门。
可此门派弟子除却每年临逢元日,会下山游历半月之外,从不出云梦大泽,既不插手江湖纷争,也不参与朝堂,超凡脱俗不至于,但也少有入世的时候。
凡是认出两人出身之人,皆是疑惑不已,为何观潮阁的弟子会出现在这离云梦泽数千里之遥的梁州城,而且还是这吵闹混乱的赌坊里?
盗帅看了苏澈一眼,彼此眼中皆有几分凝重。
这肯定不是听说了桃花剑阁之事而来,那么,难不成是这梁州之地有了足以惊动观潮阁的大事不成?
有人认得出这两人身份,有人也认不出,只不过此间一时鸦雀无声,却也无人敢先开口。
因为这两人虽然年纪尚轻,可一看便不是好惹的,而就算有想出言的,也被身边同伴拉住,悄然几声,便是倒抽冷气。
除却这一桌外,便是这一层其他赌桌,也有江湖人注意到了这边,甚至,就连赌坊里那些看场的不良,都是脸色大变。
他们这赌坊在这梁州城虽也有背景,可这背景再大,也绝大不过观潮阁。
此时,这两人一出现,就如同燥热的夏天里来了雷雨,只是这沉默如阴云般的氛围,便让众人心头沉闷,很是不自在。
“不开吗?”两人中,看起来年岁要小一些,肤色较白的一人开口。
那庄荷嘴唇动了动,脸色有些僵硬。
本是吵闹的赌坊变得安静下来。
很快,有一穿着华贵且富态之人跑来,手里拿着个粉色的手绢,正擦着额上的汗。
盗帅见此,微微撇嘴。
“贵客迎门,蓬荜生辉。”这富态之人走到近前,连声道:“小人”
“我们只是路过。”观潮阁那人道:“你不用介绍。”
富态之人正是这家赌坊的掌柜,此时听了,连连点头,额上虚汗却是丝毫不见少。
除了观潮阁的名头太大之外,更因为眼前这两人让人望之心悸,不敢多看,更不敢在他们身边多待。
“若有小人能帮得上的地方,两位尽管开口。”他陪笑道。
不只是他,就是其他人都觉得观潮阁的这两人出现在这,是有了不得的大事,此时,除了想留下看热闹的人之外,更多的,已经开始悄悄朝门外走了。
“你能帮的,就是从我眼前消失。”
那脸白的观潮阁弟子目光落在那庄荷按住的筛盅上,道:“要不,我来开?”
50.障眼法
那荷官一听这话,怎敢当真,当即讪然一笑,也不拿大或是犹豫,直接将筛盅拿开了。
“这…”
“还真是豹子?!”
四下之人忍不住惊呼出声,继而窃窃,目光在那骰子、庄荷以及那观潮阁的弟子身上徘徊,闪烁不定。
三个骰子并排而安静,那庄荷脸上同样带着惊讶,只不过眼底却是平静,而那观潮阁的年轻人则只是淡淡一笑。
苏澈眼神平静,看了眼那已经脸上带着讨好的庄荷,在方才,对方作势揭开筛盅的时候,有过一个小动作,那是以内力影响了筛盅,换句话说,是出了老千。
此举很是隐秘,若不是苏澈感官敏锐,也会被其瞒过,此前他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这看似平凡的庄荷,竟也有不俗的手上功夫。
单凭那几近无息的内力,便已算是内家好手了。
盗帅没有看破,不过他走南闯北多了,对赌坊自然便有历来的印象,那就是肯定会出老千。
此时,他嘴唇微动,却是直接传音道:“刚才这混蛋是不是动了手脚?”
如他所想,方才都有人说了已经半日没出过豹子了,哪能在这观潮阁的人刚来,一下注就会出豹子让对方猜中?
这未免太过巧合,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这么说,我是赢了?”那脸白的观潮阁弟子问了句。
“当然,当然。”庄荷还未开口,那富态的掌柜便连声道:“您赢了,这些银子都是您的。”
那年轻弟子微微一笑,没说话,只是看了眼身边同伴,待后者轻轻点头后,他这才上前一步,只是一拂袖,桌上那摞高的碎银便消失不见。
周围之人不约擦了擦眼,再定睛去看,那桌上地方果真是空空荡荡。
“这?”一群人面面相觑,如同见鬼了一样。
这似乎不能用武功来形容,未免太过匪夷所思,那可是数百两的碎银子,其中还有铜钱,就算用包袱来收拾都要装不少,哪能是一拂袖就全收了的?
而且,他们看向那观潮阁弟子的衣袖,毫无异常,看不出有丝毫门道。
只不过他们虽是好奇万分,却也没人来给他们解释。
“走吧。”两人中,从来至今就没说几句话的另外一人开口,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那脸白的年轻人嘿然一笑,满意地看了眼那僵硬笑着的庄荷,然后跟上自家师兄,也走了。
等两人消失在门口,这掌柜才长松了口气。
接着,他眼带赞许地朝那庄荷点点头,继而冲众人抱了抱拳,也不说话,同样离开了。
这赌坊里此前就偷摸走了不少赌客,此时还在这的人登时哄然,皆在猜测那观潮阁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而更多的还是在讨论对方那将银子收了的是什么神通。
当然,也有不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