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1 / 1)

我命清风赊酒来 我自听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时,在议事堂商讨的众人忽而听得阵阵鼓声。

苏定远本是喝茶的动作一顿,然后慢慢将茶杯放在了案上,杯中茶水轻晃,不止。

其余人同样沉默下去。

门外,有官兵进了堂中,面朝众人,抱拳沉声,“北燕大军已至城外三里处!”

这鼓,便是来自北燕的战鼓之声。

“去瞧瞧吧。”萧方看向诸人,难得一笑,“看看这回咱们的对手,是以前的老家伙,还是新生的后辈。”

苏定远起身,手拎兜鍪,当先而出。

其余人虽神情从容,可眼底减不去凝重,抬脚跟上。

……

天光有些阴沉,已经起了微风,好似有雨要来。

城外,是整齐而来的脚步声,那是北燕推进的军阵,旌旗密布,再远些,乌泱泱一片,看不真切。

有烟尘随之而起,带来的是令人心头沉重的压力。

“雄军劲旅。”赵良玉轻声道。

城墙上的众人都是凝目看着,陈兆元此时道:“如此军阵,得有十万人。”

“北燕分三路行进,一路去破暇荫关,入腹地,沿途自不少要袭扰附近州郡。其余两路围困京城,难不成他们这么快便汇合了?”魏旸胥有些疑惑。

如果真是这么急行军,那自当是人困马乏,莫说昨夜卧虎丘之战打不起来,便是今日也绝没有精力在这城下列阵才对。

“平澜江。”从上得城门楼便没说过话的高默奇开口道,“以战船相送渡江,不消一夜便有无数兵力涌入。”

魏旸胥张了张嘴,平澜江是流淌三国之境的大江,素来波涛汹涌,而三国皆有水军船坞构建,互为提防。

如若北燕真是渡江而来,那为何大梁水军毫无示警,对方如何做到悄无声息?

要知道,平澜江上除了有大梁水军之外,还有盘踞在平澜江与北燕河道交汇的权帮,以及还要过后周境内。

北燕如此大动干戈地用兵,就不怕引起江湖反感和后周误会吗?

还是说……

“联手了么。”萧方自语一声,话中,却不免带了几分颓然。

后周没有予以给出动静,那唯一能说明的,便是其两国已经联手,互为策应,方才能瞒过大梁的水军。

“此举怕已筹谋日久。”牛敬忠说道,“数万人渡江,绝非一朝一夕。”

“以白衣渡江,悄无声息,这种用兵手段,还倒真是有些熟悉。”高默奇笑了笑。

此时,北燕大军已全然兵临城下。

远处,军阵拉开,阵前快马跃出一骑,直至城外一箭之地,看向城头,高声道:“不知梁国平北将军苏定远安在否?”

此为丹田之声,声若洪钟,彼此相逾六七十丈,竟清晰可闻,此人显然是武道好手。

城头众人本在观察那北燕军阵,在想今日对方此举是为威慑还是真打算攻城,此时听闻此言,皆是皱眉。

苏定远唇启而声出,轰鸣如若雷声。

“苏定远在此!”

萧方等人无不骇然去看他,只见他气息如常,脸色不变,竟是纯以内力发声。

便是入三境的大修行都不能如此轻易做到,而这该是何等恐怖的武道修为?

城头将士皆是一震,莫名便因此消了几分对城外大军的恐惧。

远处,那一骑坐下之马竟是不安地踢踏转圈,如被惊到,那骑兵连忙勒马安抚。

城头上则传来毫不掩饰的嘲笑之声。

“苏定远,我燕国陛下恩典,若你能降,则封你为北梁王,节度三州之地。”那骑兵不以为忤,反而喊道。

话出,本有几分轻松的梁都城头上则诡异一静,不少人都下意识看向那手按城墙之人。

“好胆!”看似脾气火爆实则素来心细的横九怒喝一声,手朝旁一伸,“取某弓箭来!”

萧方看他一眼,更多的还是看向那面无表情之人。

高默奇武功不行,便在身旁魏旸胥耳边低语一句,后者目光一沉,转而气沉丹田,朝城外喊道:“不知南梁王是何人?”

城外那一骑朗声一笑,手持长槊,遥指城头道:“我知你是梁国兵马司那无能的统军魏某,爷爷告诉你,南边陈观礼已经反了,现在成了后周的南梁王,你们还负隅顽抗什么?”

城上无论是谁,皆是一震,更有甚者差点被骇掉了兵器。

苏定远手上下意识用力,竟生生捏碎一块砖石。

“将军。”身后,苏福不掩担忧地唤了声。

他自是知道府中二少爷是被安排到了旸山郡,更多是借墨家照应,可现在,陈观礼一反,那里不吝也是动荡局面。

若是苏澈身份暴露,那处境必会无比凶险。

89.为今之计

一旁,横九再也忍不住,直接接了大弓在手,搭上箭矢,虎目一瞪,只听得一声霹雳,那箭即如闪电般而出。

城下,那骑兵正趾高气昂,此时见得冷箭,不屑一笑,长槊一击,竟打算将这箭打落。

可横九曾经也是差临门一脚便是无铸境界的武道高手,如今虽久不经战,酒毒日深,可这身武功也并未退步太多。

此时,挥击而起的长槊登时折断,箭上巨力传出,那骑兵手拉缰绳,竟是差点连人带马被掀翻。

只不过就算他勉强维持平衡,头顶兜鍪也是被这箭射掉。

那骑兵羞愤难当,不过也只是拨马徘徊几步,便掉头回阵。

横九将弓一放,在城头哈哈大笑。

城下,北燕军阵之中。

“方才那引弓射箭的是何人?”

重重护卫之下,有骑马几人遥遥相看,此时,一年轻将军放下手中的千里眼,偏头问道。

左右有人道:“是梁国曾经的一员猛将,绰号「急先锋」,名唤横九。”

年轻将军点头,“原来是他,可我也听过此人名号,他不是饮酒误事,被贬了军职么,如今怎还会登上这梁都城头?”

左右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抱拳低头。

“包兄,我知道你是梁都包打听,可能为我解惑?”这年轻人忽地看向马前被绳索所缚之人,笑道。

被捆着双手的人正是那跳水击船的包文焕,只不过此时他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也换了身干净衣衫,看不出太多狼狈模样。

若不是此时被缚,且脸色难看的话,倒真像是随军的参详谋士。

而那骑马的年轻将军,自然便是昨夜登画舫的贵公子了。

包文焕目光毫不掩其中杀意,只不过他无能为力,而马上那人笑意不减,丝毫不以为意。

包文焕心中暗叹,也正是被抓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眼前之人便是那声震三国的名将燕康之子,有着「千里驹」之称的燕长安。

对方没有杀自己,反而口出狂言,说自己必会为其效力,他虽对这话只当笑话来听,可也不免因此而担忧。

包文焕所担忧的,是对方连对自己这么个无名小卒都会有一番礼待,更逞论是其他人。而在如今局势之下,大梁之中,会不会已经有人被收买了?

“包兄?”

就在他还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