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1)

我命清风赊酒来 我自听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府门外,苏福背着手,看着台阶下的乞丐,有些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乙当然不会觉得眼前这就是个普通的门房老头儿,当即学着那些读书人般作揖行礼。

苏福摆手,“有话便说。”

本来是传话,可小乙下意识便将如何遇到郎仁,及他所交付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说的很细,说的他有些口渴。

苏福本来并不在意,可越听越觉得不对,脸色也凝重下来,听完后,他便吩咐左右去请大公子苏清过来。

苏清这几日都未出府喝酒,因为自家弟弟出远门儿了,上几次带了苏澈去喝花酒,虽然总有意外发生,却是更惊险刺激。现在一个人了,再去喝酒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很是不得劲。

所以,他便多了时间去陪儿子苏晴朗,反倒跟妻子红素的关系有所缓和。

这个时辰,苏晴朗也早早睡下了,夫妻俩的情绪也是到了,本打算做些什么,可院外有脚步声匆匆而来,然后便有人敲门。

苏清自然是装死,一声不应。

但门外那人敲了敲门后,竟是直接喊道:“大少爷,苏管家让您去府前,说是有人找。”

“福伯找你,肯定是有事。”红素轻声道:“你快去吧。”

“大爷的,这么晚了,来找我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不去。”苏清看着身下的人,轻笑道:“咱们还得……”

“大少爷,您听得见吗?”门外,那护卫又在吆喝。

苏清很是不悦,红素推了他一把。

“府上的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苏清哼唧着穿着衣服,“都是以前子衿给惯的。”

他听得门口那家伙还在倔强地敲门,当即怒了,喝道:“听着了,你再敲门就滚去打扫茅房!”

门外这才安静下来。

……

苏清披着氅衣,在房里兴致很高,这么晚了还不觉得什么,可这一到了外面,步子一迈,风一吹,便哈欠连连,困了。

“福伯。”他跟站在门口的苏福打了个招呼,可睁眼一瞧,却发现苏福脸色沉着,凝重万分,好似在想什么要紧事。

苏清心下一跳,这困意也少了几分,然后,他便看到了那台阶下的乞丐。

“就是你找我?”他问道。

乞丐小乙连连点头,拱拱手,“您就是苏大少爷吧?”

“说吧,什么事儿?”苏清点点头。

小乙便将郎仁嘱托的话说了一遍。

“雕玉的师傅?什么玩意儿?”苏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个。”还好这小乙不蠢,连忙将脖子上挂的玉解了,想递过来,但没敢踏上那台阶。

苏清目光一凝,“这玉?”

“是那人给我的。”小乙老实道。

“郎仁。”苏清低语一声,一下将这人和雕玉师傅串联了起来。

“你说他浑身湿着,衣服还破了?”他问道。

“对,看着都脱力了,不过大少爷放心,小的让他在我那地儿歇了。”小乙讨好一笑。

苏清沉吟片刻,脸色变了,他连忙看向苏福,道:“大事不妙!”

苏福此前只是一个追随苏家两代人南征北战的老卒的直觉怀疑,现在一见苏清模样,连忙道:“去找将军!”

两人再不多话,便朝府中跑去。

“哎。”那乞丐小乙张了张嘴,却没敢说出什么来,只是眼里有些失望。

“你先等着吧,少不了你的好处。”门口一护卫见此,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了句。

小乙眼神一亮,搓着手便在台阶下坐了。

……

“北边的狼,你们怀疑是北燕贼子?”

书房里,苏福给苏定远沏了杯茶,后者吹着热气,问道。

苏清急地在房中来回踱步,道:“那玉我认得,是阿澈送给郎仁的玉石,那是块切下的角料,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他提起这玉,就是想让那乞丐来取信任,证明这消息是他传来的。”

“郎仁今夜和包文焕、姚子谦去了城外画舫,他们肯定是出事儿了。”苏清一脸急切。

苏福道:“众所周知,北燕人素为军方所称狼崽子,这是蔑称也是一种惧怕。”

“你不认为是有人入城?”苏定远起身,已经在穿外衣了。

苏福有些犹豫地看了眼苏清,还是道:“当前形势虽千钧一发,可玉龙关依旧相拒北燕大军。”

苏定远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而别看他现在平静淡定,可事实上,心底同样已经沉了下去。

如果真有狼入城,那唯一能说明的,便是玉龙关破了,且消息未曾传过来。

他这位统帅被困京城,犹如猛虎在牢,苍龙被缚,断绝了耳目,更被斩断了爪牙。

“披甲。”苏定远深吸口气,抬脚出了书房。

苏福眼底一惊,一息后连忙跟了上去。

苏清抓着头发,他总觉得听明白了什么,可总感觉有层纱雾挡着,让他半知半解,很是烦闷。

而且,父亲自回京已有近二十年,从未带甲,今夜为何要披甲?

他想干嘛?还是说,发生了什么?

84.兵马司

夜色如墨,星光隐没。

数骑自将军府而出,过朱雀大街,经京城水道石桥,数坊长街,于黑夜中穿行。

梁都内城,兵马司衙门门口。

值守的军卒站的有些松垮,不过还好没有打瞌睡。

空无一人的街上渐近马蹄声,敢在深夜长街纵马的必非常人,更何况还是朝这边而来。

值守之人打起精神,并不认为是有人敢来闹事,倒是好奇是何人如此大胆。

五六骑在衙门口停了,跳下马来后直接往兵马司衙门里走。

那值守军卒先是一愣,而后欲挡,可一看请对方是谁,且竟然着甲后,登时顿在原地。

苏福虽然老迈,却依旧穿了大梁先锋大将的明光铠,此时将马鞭一丢,道了声,“拴马。”

然后,他便紧跟上前方那人。

及得一行人进了衙门,门口几人方才清醒过来。

“那,那是苏将军?”

“肯定是啊,除了这位,谁还有资格穿那龙首吞云铠?”

“可…不是说陛下不许他在京城着甲么?”

“外界都这么说,谁知道呢。许是有什么大事吧。”

“大事?只要别打仗就好。”

“可千万别打仗。”

……

兵马司衙门里当然是有人的,就算是如此深夜,总有一个人是要在的。

那便是兵马司统军上将军,魏旸胥。

“何事喧哗?”

班房里,魏旸胥将笔搁下,朝门外问道。

“将军,好像是有什么人闯进来了。”门口,侍卫有些不确定道。

“闯?”魏旸胥皱眉,这兵马司从成立至今,他还没听说被人闯过。

“将军,您快出来,是苏将军,他带人去了演武堂。”门口侍卫敲门,声音有些急切。

“什么?”魏旸胥一惊。

他当然知道苏将军是谁,大梁也只有那一位苏将军,只是他不知道对方为何会来。

没有再多犹豫,魏旸胥便出门,径直去了演武堂。

此时,兵马司演武堂内。

“苏将军,这个您不能看。”

有官兵挡在沙盘前头,一脸为难。

兵马司里有大梁最详细的沙盘,关于边关布防及境内守军驻扎,自然非常人可以随意观看。

苏定远将兜鍪摘了,环顾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