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
即便他真的伤势很重,但是他的气血运行很正常,他甚至可以仅凭意念去推动自己体内的气血运行去尽可能的激发体内一些经络和脏器的潜能。
他其实可以很多天不吃,当然也可以有很多方式不用正常的手段排泄。
但是他笑过之后,心中又升起很古怪的感受。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真诚和为这种寻常小事笑过了。
他很多时候的笑,往往是为了掩饰他的真实情绪,或者为了处变不惊,为了让人感受到他的强大和威严,而有些时候的笑,则是面对强敌胜利之后的快意发泄。
“谢谢。”
他又认真的对牧羊女致了声谢。
牧羊女看着他的眼神,确定他真的没有自己担心的那种问题,也是彻底的放下心来,问他要不要再吃些东西。
很有趣或者说很奇怪的是,两个人的这次大笑,就像是厚积薄发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般,两个人接下来的交谈便莫名的不再那么吃力,两个人之间的互相学习,便突然变得十分顺畅起来。
到了第三日的时候,魔宗和这名牧羊女已经能够开始简单的交谈。
两个人说着各自的话语,配合着手势和神色,魔宗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
在他醒来之前,他其实已经昏迷了两个昼夜的时间。
这几处岛屿的所在,应该比他想象的距离北魏的海湾还要遥远。
这几处岛屿远在渤海湾之外,隶属于一个叫做星洲的岛国疆域。
在南朝的时候,他见过一些典籍记载,里面隐约似乎有记载南朝航行最远的船队到达的地方就叫做婆湿洲和星洲,若是按他见过的那些典籍记载,那南朝出发的船队,恐怕至少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航行到这里。
婆湿洲对于南朝和北魏而言产一些奇异皮毛编织品,而星洲出名的则是香料和一些定神的灵药。
他现在所在的这处地方是星洲的外围小岛,什么都没有,只有荒草。
只有一些被从星洲驱逐出来的人,才会被赶到这种岛上生活。
他不知道是不是完全听懂了这名牧羊女的意思,在这片草场所在的小岛上有数十人,而另外的几个岛上,还有数百人。
这个岛上的人都是些女子,都是被分配畜牧,而另外几个小岛上,则有一些木材和药草出产。
按照他和这名牧羊女的交谈,似乎那些木材就很有可能是南朝权贵最喜欢的香檀。
那种香檀磨成粉之后,可以制作各种香料,气味甚至对修行者的静心都有作用。
在学习方面,无论是魔宗还是牧羊女都不算笨,再过了数天,魔宗甚至都可以用牧羊女所说的一些土语和她交谈,而牧羊女和他交谈时,竟也能够开始掺杂几句南朝话语。
.
又一个晨光里,魔宗缓缓的翻身坐起。
他的浑身骨骼发出了一种难听的声音,就像是要再次折断,又像是在剧烈的摩擦。
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即便是他,也有些难以承受这种重获新生的痛苦。
一声惊喜的呼声在远处响起。
牧羊女正在赶着羊群,她远远的看到魔宗坐了起来。
她从未想过魔宗能够这么快起身,即便她在这么多天里已经默认魔宗和寻常人截然不同,但她甚至怀疑魔宗再也不可能起身。
毕竟她那天发现他时,他的浑身都似乎已经跌碎了。
魔宗朝着她笑了笑。
他的骨骼归位,浑身经络也恢复正常。
他体内的气息开始彻底流畅,当无数气息欢快的形成循环时,他的笑容却是突然有些冷了。
远处的牧羊女的笑容依旧灿烂和充满惊喜,但他眼底深处却有寒冰在生成。
他作为修行者的感知彻底恢复了。
他依旧是这个世上感知最为强大的人之一。
他感觉到了这名牧羊女的身体极为羸弱,但从她的身体深处,他却感知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机。
就像是一朵彻底枯萎的花朵。
这名牧羊女有气海存在,只是气海已经枯萎。
所以说,这名牧羊女曾经是一名修行者,但只是已经废去了修为许久。
第一千六十八章 岛的另一边
感知恢复,但真元尚且得不到补充,没有真元,他便无法和天地元气沟通,无法将可怕数量的天地元气化为自己可以掌控的威能。
在感知念力上,他已经是巨人,只是在真正的力量上,他依旧是个很弱小的孩童。
而且长久以来和无数危险的人打交道,早已让他自然拥有处变不惊的本能,他看着那名牧羊女,虽然身体里泛起无数危险的感觉,但他的笑容在一刹那的有些冷之外,他脸上的神色却并未有任何变化,甚至在下一刹那,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和温暖。
他的身体就像是分为了两端。
一端在热烈的演戏,在充满温暖的笑着,而真实的自我却陷入冰冷,在沉默冷静的思索。
他只是花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做了无数假设,只是最大的可能却是这种岛屿上不可能这么凑巧,不可能这样一名被放逐在此的牧羊女正巧是修行者。
海外的诸多岛国虽然出产各种奇珍,但相对于中土大陆而言,气候不够多样化,灵气高度沉积的地方很少,以至于这些岛屿上出产的东西也很单调,种类不够繁多,而且因为自古以来岛屿上人口相对稀少的原因,这些岛屿上从来没有出现过那种强大的王朝。
没有出现过那种强大的王朝,便没有强大的传承,无数的典籍的记载都让魔宗相信一个事实,海外的这些小岛国,在修行方面,简直有如荒漠。
修行者的比例相对更加稀少,便更不可能存在遍地修行者的情形。
抛弃所有的感性成分,用最理性的方式来思考,很多故事里,那些普通的女子,农家的少女,牧羊的牧羊女,对于修行者而言总显得更加柔弱和单纯,更容易让人放弃警惕。
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放弃警惕便更容易滋生亲近。
魔宗缓缓的站立起来,随着他的站起,他浑身的骨骼再次响起无数细碎的响声。
只是他站立起来的姿势更加冷峻,甚至带着一种对自己近乎残忍的意味,所以此时他体内传出的许多响声,甚至不像是骨骼在摩擦,倒像是冰冷的铠甲在撞击。
他走出了这个简陋的草棚。
那日的风暴之中狂风暴雨,但令人惊异的是,这些时日他躺在这个简陋的,并不能遮挡风雨的草棚下,却是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