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抽离。
此处无比干涸,除了极为干燥的沙砾,便是更为干燥的盐晶,真元的失去或许还有办法补充,但体内水分的散失,却是只有通过饮水才能补充。
然而当这些灰色的气流出现的刹那,就连白月露等人随身所带的水囊都迅速的瘪了下去,就连隔着坚厚的皮囊,这些水分都被莫名的力量抽引出去,然后消失。
原道人的脸上瞬间多了些皱纹,但他的神情却越来越宁静。
他的双眸之中,甚至出现了一丝同情。
他很同情这些拥有罕见的强大手段的敌人。
“破!”
一道明亮的剑光随着他的一声轻喝带着强烈的本命气息出现。
没有人可以看清这道剑光的模样。
因为随着这道剑光的出现,远处的天空之中,就像是有一座庞然巨物瞬间飞来,然后汇入到这道剑光之中。
这道剑光就像是一座真正的山岳砸了下去。
轰!
剑光的落处,原本似乎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了无数道灰色的雾气。
这些雾气就像是一条条巨大的孔雀尾羽在虚空之中晃动着。
这些雾气的中心,出现了那名神秘的甄姓女子的身影。
天都光一直在兴致勃勃的看戏,她无比好奇的盯着这名女子。
她的眼睛不断瞪大,眼角都几乎要裂开。
这名女子除去了那件巨大的衣衫,此时的身上,却是一袭黑衣。
黑色的衣衫是紧身的皮甲,将她的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五官很精致,肤色雪白,但双唇却是许多人用妆饰都无法粉饰出来的一种蜜桃般的艳红。
然而此时真正吸引天都光目光的,却并非是她显得分外美丽的双唇,而是她胸腹上的一道伤口。
这是一道剑伤。
这应该便是方才原道人的那一剑造成。
这一道剑伤十分接近气海,而且前后贯穿,甚至可以看清她体内破碎的血肉。
天都光是这场大战的始作俑者,她知道这些遗族准备了很多的杀器,只是她自己和这名女子最没有料到的一点,是原道人的身上有着足够惊人的补充真元的灵药。
有着足够的真元,境界的碾压,便让所有的设计变成了无用。
天都光的眼睛瞪大到极致,她的瞳孔却在不断的收缩。
这一剑已经将这名女子重创,但这名女子体内的气息却并未衰落,反而在以一种可怕的态势增长。
她的体内,就像是有一个沉睡的巨兽在被唤醒,将生命力贯入她的身体。
与此同时,远方的天地似乎也和她气机的变化产生了呼应,有无数新鲜的天地元气从远处涌来,朝着她的身体涌去。
“苍狼血脉你怎么可能会有苍狼血脉?”她看着这名女子,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
第九百六十五章 呼应
此时这座崩塌下陷的城里,无数真磁和星辰元气交织而成的法则已经彻底消失,所有人的感知已经渐渐恢复正常。
天都光体内的真元已经彻底流动开来,她此时惊呼之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数名苦行僧缓缓抬起了头。
他们身周其余十几名同伴已经再也抬不起头。
他们身周这十几名苦行僧的真元和生命力,已经在这短促的时间里被耗尽。
听着天都光的这声惊呼,这几名幸存的苦行僧眼中也都荡漾起不可置信的情绪。
北魏的皇室之所以能够最终成为中土大陆北方的主人,就是因为他们有着天赐的独特血脉,在生命垂危时,这些拥有天赐血脉的修行者,不只是能够最大程度的激发自身的潜力,甚至能够和祖先生存的祖地产生独特的元气呼应。
只是他们和天都光一样,越是清楚这独特的隐性血脉,便越是震惊。
因为只有北魏皇室之中血统最为纯正的元氏一脉,才会诞生出真正的苍狼血脉。
而且必须是拥有苍狼血脉的男子和腊月出生的女子结合,才有可能诞生出真正的苍狼血脉。
也就是说,这名女子若是真的拥有真正的苍狼血脉,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她的年纪应该比北魏皇帝大,若只是略大,那她应该和北魏皇帝是姐弟,若是她的年纪比北魏皇帝大出许多,是上一辈,那她就应该是上代皇帝的亲妹妹。
只是这怎么可能。
血脉不可能骗人。
但认知却似乎和眼前的事实完全悖离。
这代的北魏皇帝有一个妹妹,天下人都认为是元燕,但天都光知道他真正的妹妹应该是就在她身侧的白月露。
上代皇帝有一名皇兄,但皇兄夭折早死,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后代。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名女子竟然拥有苍狼血脉?
天都光根本想不明白。
那名女子的伤口之中还在不断的流淌着鲜血,但是她体内一种复苏的力量,却让她的面色反而变得红润起来。
随着新鲜而强大的力量的不断注入,她的身躯在天都光的感知里变得不断膨胀,甚至变得威严,天上的星辰和她此时的气势相比,都就像是她气场的点缀。
这名女子的面色原本平静漠然,但听到天都光苍狼血脉四字喝出的刹那,她的嘴角反而露出一丝淡淡的嘲弄之意。
她摇了摇头。
她看着原道人,说道:“我原本并一定要杀死你们,并不想彻底和剑阁结仇,只是你太过强大,而她,我们一定要得到。”
原道人淡淡的看着她,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这名女子眉梢微挑,她想要再说什么,只是没有出口。
略微停顿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她的目光落向原道人的手臂,道:“我可以支持比你更久的时间。”
原道人笑了笑。
那件衣衫此时已经将他那条完好的手臂彻底包裹起来。
随着他体内真元的流淌,这件衣衫之中的力量都会消散数分,它就像是有真正生机之物,生机也开始断绝,但随着它的生机消失,它却能够带走他体内的一部分水分。
他此时的喉咙已经干涸起来,笑声都显得有些沙哑。
“可惜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笑着说道:“一直是我一个人在战你们所有人,你们大概也忘记了,其实我是有帮手的。”
就在他说出这样的话的刹那,他身后那名盲剑师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目是真正的盲了,他的眼睛猛然睁开,干瘪的眼皮下,是两团萎缩的血肉伤疤。
然而这一刹那的睁眼,只是这名盲剑师修行了多年的剑意的起意。
只是这一睁眼,积蓄多年的剑意,就被这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