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4 章(1 / 1)

江湖锦衣 我自听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大成的白马寺绝学《点石成金》。

身前身后,四面八方,金光万骤,风雨来袭。

它们坚若神兵,锐不可挡,即便是被小小的一丝穿破刀势打在身上,也会炸开一个破洞。

而眼前的,每一滴雨好似都成了观音玉净瓶中洒出的净水。

这便是陆地神仙的手段,化腐朽为神奇,大势之下,万物皆有生机。

顾小年脸色平静,眼中不见散漫轻佻,他的刀很快,在掌中变化如风车,而周身剑气刀芒如网,登仙剑章在此时运转,尝试感应天地自然之气。

他不能一昧地被动防御,眼前这‘干尸’的攻势太强了些,天时地利俱占,一如当时自己斩杀老供奉那次。

可饶是如此,对方依旧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无法彻底激发出武道真丹的力量,发挥不出天人之境的全盛功力。

因为他们衰劫临身,若动,天道加身,会先于自己崩溃。

可即便如此,多于顾小年数百年领悟的武学信手拈来,威势断不能与此前宗师相比。

顾小年腰腹收力,刀斩出而黑焱漫天,金光出现了一道缺口,他身形骤消,再出现时已经入了那篱笆小院。

清净依旧站在门内,此时看着若幽影鬼魅而来的身影,身形未动,身前落下的雨水便激射而出,如是活物。

雨水成线,组成游龙。

顾小年持刀上前,没有半分后退,人过而水龙轰然,黑焱高热引动蒸汽白烟滚滚。

眼前的金光依旧明亮,清净抬手,白玉般的掌心上出现无比耀眼的佛印。

如来掌!

顾小年只觉天地之间恍然幽暗,只剩自己孤身一人,悲怆万古。

黑暗引动的是囿困的日日夜夜,引动的是他心中的恐惧烦闷,苦痛难消,让人明明想活却要寻死,求死却妄图苟且。

而此时,无边黑暗之中亮起金色光芒,如同初阳,那是自天地而生的一尊佛陀,双掌交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祂的面容并不悲天悯人,而是一种极致的漠然,冰冷而高高在上,俯瞰人间。

祂静坐,身影贯通天地,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是天地间的主宰,受人敬仰畏惧。

祂开口,佛音响彻,金光飘荡。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顾小年眼前的世界在轰然崩溃,他想逃离黑暗,去寻找光明。可那尊佛陀却始终如影随形,看似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祂明明端坐不动,却有一只遮天大手朝自己而来。

没有掌纹,通体暗金,伴随这无边的光芒要将他彻底镇压。

顾小年能感受到内炁滞缓,能感受到浑身的无力和丹田气海的一种隐隐溃散。

这不是如来掌的某一式,而是清净以纲要衍化,数百年来最终汇成的一掌。

佛灭人间,掌度众生!

顾小年感受着仿佛死亡临近的滋味,一种明悟出现在心头--只要朝佛叩首,那便可活。

他却于黑暗中横刀而立,狷狂而笑,带着一种果决,一往无前地朝那临近的掌印冲去。

佛既杀生,若要度我,我便灭佛!

黑暗之中,有一束白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知道这束光从何而来,在穿越后困顿黑暗、迷茫无助的日子里,她便是那抹出现的光,也是至此在他的世界里,唯一的一束光。

至于眼前的佛,又算是什么东西?

掌印崩溃,佛陀泯灭,顾小年的刀划破了黑夜,穿透了雨幕,出现在了脸色大变的清净面前。

他眼中的佛光黯淡,无论如何也不敢去相信对方竟能破开自己的这一掌。

这是在不引动衰劫的前提下自己所能用出的最强手段,这是直接灭杀一个人内心意念坚守和灵魂的掌法,可现在,却似乎成就了对方。

刀光一闪而没,简简单单,没有丝毫异象,只是出刀收刀。

这是极快的一刀,难以形容,它不是斩樊笼的真意,只是斩出的杀人刀。

这是心中的坚守。

顾小年吐了口血,脸色苍白,脑海中隐有昏沉。

他仍被那一掌所影响到,但他还活着。

清净依旧站在门内,他始终没有朝外踏出那一步,因为他从来不敢,自在这结庐之后。

“我曾听人说,刀快的话,血从伤口里喷出来像风的声音,没想到第一次听到的,是自己的血。”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眼中的火终于熄灭下去,却在熄灭时闪现的一瞬比过往还要明亮许多。

他虽为一代天骄,却始终缺乏走出的勇气,无法去直面生死,他畏惧,所以死亡只是一种拖延,终要迎来。

清净不由得羡慕眼前的人,因为在那一掌之中,他同样看到了黑暗,看到了对方心中的那一束光。

岁月匆忙七百载,故人已绝,回首时山河流亡。

这便是他所坚守的佛,只不过他明悟的太晚了。

58.古怪经画

雨越来越小,顾小年看着身上碎布条般的衣衫,伸手扯下,重新换了一身。

衣袂干净,是大红的锦衣,柳施施给他定做的。

顾小年看着眼前的茅屋,里面没有点灯,很黑,他犹豫片刻,抬脚朝里走。

迈过了地上的人,脚落在实处,房中没有异味,然后,他吹了火折子,而可惜的是,房中的桌上并未看到有蜡烛等照明的事物。

顾小年想了想,便等恢复片刻后,放开感知,去瞧着茅屋内的陈列摆设。

很简陋,一张满是灰尘的桌子,一张满是灰尘的床,再就是靠着窗的地方有一个蒲团。蒲团陈旧的厉害,里面填充的干草都露了出来,上面有一个人坐的痕迹。

侧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经画。

画有些年岁了,纸张枯黄,上面是一尊占据了整个画纸的坐佛,掉了色彩,原本的金光有些淡,有的地方也有些发黑。

顾小年走近了,看着这幅画。

于黑暗中,手上的火折子散发出荧荧的光亮,而他与经画相视,仿佛在跟上面的佛陀对视。

顾小年不懂画,看不出这幅画的质地,但能看出上面的佛画得很传神。他沉了沉眸子,在某个时刻,他觉得不是自己在看一幅画,而是画中的人在盯着自己。

“呵。”他莫名一笑,将手里的火折子靠了过去。

仿佛从门外吹进来了一阵风,经画被风吹动,避开了。

顾小年挑了挑眉,眸光一沉,以刀身将这幅画死死抵在了墙上。

手里的火折子靠了上去,经画犹如受风而动,如同鼓胀一般哗啦作响,只不过被刀身压着的缘故,幅度不大。

绣春刀上没有沾上血水,这让顾小年有些遗憾。

而像是察出他的不敬一般,外面的风更大了,然后,顾小年感受到了一股挣扎,来自眼前,来自手中的刀身之下。

“有意思。”他嘴角一抿,如同冷笑。

他此前不是没有接触过有关天人的事物,对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