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一种烧灼感,异常沉闷。
“动手!”
在如来金身消散之后,公羊辞低了眼眶,背后长剑直接出鞘,火浪翻涌,骤然射出。
而紧接上他动作的,是与之同出浮云观的孙冲合。
凡习武之人,不管境界高低,都有自己的一手绝技,其或能成为杀手锏,或能成为可以扭转局势的依仗。
而往往,江湖绰号便可以说明一切。
“仙人指路!”孙冲合一拍背后剑鞘,鞘内长剑一声轻吟,旋即射出,依旧晦暗的天色下,便因此出现了一抹璀璨的光亮,比太上所施展的剑气还要刺目!
天地之机陡然改变,此时凤梧尚未落地,而楼山则是浓眉一皱,“竟然隐有‘域’的雏形,浮云观果然不容小觑。”
他手中不再转着风车,而是甩出了短戟,迎着那两个持剑冲来的身影,那是程昭远和宁韵。
此时两人剑势凛然,彼此同步前冲时隐隐有剑势相连之像。
“程师兄,上了!”宁韵一抖长剑。
程昭远虽然钦慕心仪叶听雪,可宁韵风采亦然,他轻笑一声,手中剑已说明了一切。
清蝉低咳一声,诵了声佛号,面容庄严近乎冷漠。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他手中掐印,一如那尊如来金身般的动作,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太上咽了咽唾沫,破口大骂,“干,都留着压箱底的真本事,贼秃驴!”
要知道之前的交手中,他还以为这广寒寺的和尚只是个乌龟壳,哪成想竟然不光会如来金身,连那失传的如来掌都大成了。
此时,一尊掌印如同自天而来,空中那只巨大凤鸟一声唳啸,如同惊慌般振翅,抖落些许飞羽。
凤梧已然落地,这是个看不出具体年纪的女人,容貌极美,只不过一头长发却是如火焰般的橙红,而她眼影亦然,眨眼闭目时有些诡异。
那如来掌印,是为惊天上凤鸟,也是为伏她而来。
一掌而出,清蝉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苍白。
如来掌已经失传,这只是通过残篇领悟而来,威能足够,只是反噬不小。
只不过,如今他却丝毫不敢留手。
因为所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敌人!
掌印浩大而速度极快,凤梧双手一拍,四周陡然生热,数道亮眼的火墙自地下而生,阻在掌印之前。
可掌过而火熄,这一掌威势丝毫不减。
“狗道人!”凤梧急声惊慌,哪有刚出场时的冷淡平静。
其实在她话还未出口的时候,太上便已经一剑指来。
那环绕的符纸螺旋飞射,带起明黄的光,如飞蛾扑火般,冲向了那尊掌印。
27.剑说
雪女宫因为全是女子,武功路数多以合人剑阵为主,合击剑法闻名江湖。
叶听雪武功很高,虽然童年时也曾在天牢学艺,但更准确地说是为了筑基剑道。
练剑者,便只需要会用手中的剑就好了。
她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机,一股莫名的悸动,自身后远处而来。
当下她并未出手,不是怕,而是在找寻祂们的弱点。
比如说佛子清蝉的掌印被那无数剑符成功挡下,两相溃散,罡气与丹毒四溢,程昭远被那黑袍壮汉楼山一戟劈断手中长剑,人崩飞后,被余波波及,整个连话都没有说出便炸成了碎肉。
叶听雪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哪怕对方临死时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
她没有功夫去搭理一个只是临时结伴同行的人,更不想去分析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眼神。
程昭远死了,接着便是漴山剑派最后的希望宁韵。
这个漂亮的女人据说爱慕云缺,只是后者为道心所累,一直居于白马寺,有传言说他跟那妖僧玄衍不清不楚。
但不管如何,宁韵都是一个痴心的女人,她求爱而不可得,身上还肩负着漴山剑派的担子。她是来人里武功最弱的一个,并非出身圣地,因各人所拿手的剑法不同的缘故,她一直冲杀在前,没有丝毫怨言。
她心里,或许只是想要交好他们,因为他们是各大圣地真正可称为年轻一代的天骄,中流砥柱,如今亦是武道宗师中的佼佼者。
他们不需要说什么,只要此行结束后去漴山剑派喝杯茶,那么,这个快要从五大剑派中没落下去的门派,便可以再安稳度过数十年。
这并非利用,而是一种争取。
叶听雪并不会有厌烦,而其他人必然也是这样想的。
短戟插进了宁韵的腰腹,黑气汹涌如龙,她整个人瞬间被黑雾笼罩,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她想要挣扎,可一身内力全然被那妖异的戟刃所吸,经脉窍穴中涌入了大量的丹毒黑气,仿佛蛇一般的活物在体内游走吞噬。
转而,黑气自眼耳口鼻中开始向外溢散。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连惨叫也无能为力,她只是最后转头,看向了脸色有些苍白的清蝉和一脸平静的叶听雪等人,似是恳求。
然后,黑雾缩小,重新涌进短戟。
楼山猛地长吸口气,黑气自鼻端而入,他的脸上出现诡异舒爽的笑容。
“嘶,味道真是美妙。”他咧嘴,露出一口尖细密集的牙齿。
太上如同蔫了一样,坐在青石上,用那柄青铜剑敲打着石沿。
……
叶听雪低声道:“那道人剑法精妙,尤其是封存剑气的符纸,不知他还有多少。”
清蝉点头,看向一旁脚下似有黑蛇爬出的楼山,同样低声,“此人怪力无双,偏生灵活非常,那短戟也需小心。”
程昭远两人的剑虽不是神兵利刃,但也是极稀少的宝兵,却在几次碰撞便直接被劈断,这无一不说明那四支短戟或是神兵材质。
他们在抓紧调息之余,未尝没有在分析这三人的路数。而同样的,对方必然也是如此。
双方都不会有小觑的心思。
“小凤凤,你是不是算准了道爷会救你?”太上抓了抓头发,状似无奈地问道。
他们三人中,凤梧的丹毒之力是最弱的,可偏偏,她的那种火煞力量反倒能克制他们两个。
而他们又是最后的同类了,哪怕平日里言语不惮,或是各有算计,可在生死上从来都是一应联合。
要不然,今晚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
“就当是你杀了老娘那颗种子的赔偿了。”凤梧一撩火红长发,却是朝这边退了退。
种子,指的自然是那观里的道士,太上自然是知道这点的,此时闻言撇了撇嘴,然后看向那个在林边有些瑟瑟发抖的身影。
“我说小子,你忘了当初道爷是怎么把你从死人堆里拎出来的了?现在竟然还敢勾结这帮人来杀我,真尔娘的不知天高地厚!”
太上敲了敲手里的青铜剑,然后朝一旁呸了一口,“废物。”
那边站着的正是此行剑阁云楼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