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抬手,面向肃然,看似缓慢地点出一指。
天地气机而变,变得有些粘稠,前方的身影似乎因此而顿。同时一道璀璨的光束自他指尖而出,隐有风雷相伴,携带天地之威,如仙人一指!
唐十一双手连动,却是毒性更强的暗器,角度刁钻,同样以封锁而行。
程昭远和宁韵则是持剑前冲,他们两人虽有远程伤敌手段,却不如众人这般御使罡气的威力大,他们的武功在剑上,在真正的面对面拼杀。
一旁剑阁那人则是有些犹豫,相比而言,他的武功实在太弱,而丹毒之力若是使用更多的可能是反助太上,对交战造成影响。
他本是要等林凡来的。
叶听雪没有出手,她只是拔出了水寒剑,心神与剑合一,感知瞬间蔓延。
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太上此前的那种逃窜的惊慌做不得假,而同样,现在的从容也很是传神,这无一不在表明,他面对众人已经不再怕了。
那他何来依仗?
下一刻,
太上原本转身欲逃的动作陡然一变,却是攸然回身,手中青铜剑一扬,面对眼前攻势,自身上忽而射出无数道剑气。
那是一道道黄色的符纸,可每一张符纸就是一道剑气,不亚于寻常宗师的全力一击,锋锐无匹。
但他此一击之后,脸色忽而有些黯淡,身上的黑气稀薄几分不说,就连眼中都涌现疲惫。
他忽地张口怪叫,如同在呼喊什么,可说的话却异常怪异,晦涩难懂。
暗器、封堵的剑气和袭来的火剑首先崩解,其后便是那震人心魄荡清妖魔的手印如金光般溃散,眼前的攻势在这些剑符之下直接瓦解。
宁韵和程昭远已经冲到眼前,太上勉强抬剑招架,可语速更为急切,甚至还有些恼怒。
“怪叫些什么!”程昭远持剑由单手变为双手,原本四尺长剑上骤然罡气涌动,层叠如浪。
太上双脚直接陷进了土里,这一剑的力道在方才如重剑斩岳,扩大了何止数倍!
与此同时,宁韵抽剑,刺向太上胸腹。
她绰号百灵剑,剑势撩人,一剑出而百剑重影,让人难辨真假,又似乎每一剑都是真的,一剑中而百剑中。
太上脸色通红,怪叫声已经有些闷了,可他现在完全被这股巨力以及自身天地之机的改变压制得丝毫不能动弹,仿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剑将他刺穿。
而不远处,佛子清蝉却是蓦然抬头,叶听雪凝目,旋即朝身侧寂静的林中刺出一剑!
26. 杀手锏
作为场间武功最高的两人,他们第一时间便发现了陌生而危险的气机。
出手,只是因为对方身上藏不住的杀气。
“咦?”似是有些意外,林中飞出一支短戟,击溃了剑光,继而便是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中迈出。
这是一个身高近丈的壮汉,一身纹绣着画舫楼阁的黑袍,有些写意,腰挂赤金短戟,加上那支插在地上的刚好四支。
此人相貌并不凶恶,细看时反而有几分憨厚之态,而头上绑了黄巾,更显几分土气。
但就是这么一个打扮怪异之人,叶听雪却丝毫不敢大意,
因为就在方才,对方只凭蛮力便破开了她以神兵水寒剑斩出的剑气,即便未出全力,可那般已有偷袭之意,对方应对很是直接也很轻松。
这时,夜空之中,陡然出现一抹巨大的阴影,蒙蒙细雨因此而滞,一声刺耳的唳啸,此间却忽而狂风大作。
叶听雪目光一凝,身法运转,陡然自原地消失。
砰地一声,原本所站的地方已经扎上了一支短戟。
“小娘皮,够灵活的。”壮汉呲牙一笑。
风大,人站不住脚。
太上危机因此而解,他祭出剑符,身若流火,直接从包围中闪出,跃到了路边的青石上。这下,他矮胖的身影反倒成了场间最高。
魁梧大汉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各位小心!”清蝉是场间唯一稳站不动之人,此时见了同伴在狂风中以身法艰难求稳,目光却一直落在天上。因见了一抹寒星乍现,登时提醒出声。
可一抹寒星只是前奏,接着便是凌厉的破空声传来,自天而降的,是密密麻麻的如箭矢般的寒光。
清蝉脸色一沉,双手合十,内力澎湃,身上恍然出现一尊金光璀璨的佛陀虚影。
佛陀高三丈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面容不呈慈悲,反倒平静漠然。
“广寒寺的如来金身!”太上如同猴子一般在青石上跳窜,虽然惊讶,却并不害怕。
佛陀金身如实质而生,众人强撑着自狂风中跃入金光之内。
叮叮金铁碰撞之声不绝,江凌涛看着掉落地上的寒芒,脸色难看。
那并非箭矢,而是一根根手掌长短的羽毛,硬若钢针。
“天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程昭远自金光内抬头。
“清蝉师兄,你还好吧?”宁韵却是问道。
听了这话,众人方才想起,所谓金身毕竟是神通武学以罡气呈现,承受这般猛烈的碰撞,清蝉的内力消耗必然不小。
“还好。”清蝉微微一笑。
叶听雪开口道:“楼山,凤梧,太上,都到齐了。”
众人心头齐齐一沉。
本来只是围猎一个太上,他们尚有余力,却也要小心对方反扑,可如今,另外两个久无消息的也来了,他们已经萌生了退意。
“上啊楼山。”太上一手持剑,明黄的符纸哗啦啦地在身周漂浮,每一张上都有着一道锋锐的剑气,凝聚而成的剑意令人心悸。
“这家伙,之前没有用出全力么?”公羊辞咬牙道。
“并非如此。”叶听雪仔细看着场间局面,道:“可能,祂们之间也在互相提防。”
清蝉点头,隐有虚弱,“太上此举,是故意做出来看的。”
“咱们不能一味躲着。”孙冲合看向众人,道:“咱们除了清蝉师兄武功是偏向防守,其余的都是杀伐功夫,继续躲下去只是平白耗费清蝉师兄的内力。”
程昭远点头,他们都是用剑之人,剑道有进无退,示剑便要见血,如此被动防御已经是在气势上落下了。
“等那怪鸟的毛丢干净再说吧。”公羊辞指间火光缭绕,看向空中。
“小凤凤,你的鸟还有没有毛啊,道爷看他们好像是有什么阴谋啊。”太上上窜下跳,如同被火烧到屁股。
楼山咧嘴一笑,蒲扇似的手上把玩着四支短戟,如同风车。
“如果你管不住那张吞粪的嘴,我可以给你撕了。”
半空中传来的声音带着调笑,却有些冷,而且其中的杀意太过明显。
太上缩了缩脖子。
而夜空中的黑影终于振翅盘旋,场间的狂风息了,那羽箭似的冲击也停了下来。
火红的身影从天而降,修长而强大。
双腿笔直而长,强大的是身上所携带的气息,让人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