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先太子遗物(1 / 1)

太平歌 顾青姿 5424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1章 先太子遗物

  ◎太后指婚◎

  薛礼也意识到自己问的话不大对, 赶紧改口说:“下官确实不知,前几日下官去太微宫问询殿下寿礼的事,殿下并无提起是否会来, 但寿礼也是准备好的, 殿下也不在意忠义候和忠勇侯等人贺礼重于她。”

  赵善易心说,她当然不在意,她连寿辰都不参加, 送什么都无所谓,还能和谁比高低?

  心里惊奇, 她小小年纪可真是主意太正了。反正赵善易心里认定她不单纯,绝不是感了风寒才不能来。

  薛礼以为他对赵幼澄有误会, 继续解释:“殿下的寿礼自然是其他人贵重, 也得太后娘娘喜欢, 一架红漆木胎的六曲屏风, 仙鹤延年,极为华贵……”

  赵善易都奇了怪了, 他也想不明白赵幼澄要做什么。

  广春园中花木茂盛,景致奢华,园中官眷众多, 台上戏曲热闹, 台下的看客也热闹。

  围在周太后身边的自然陪她凑趣,坐的远的官眷们都开始互相聊天,中场休息时,皇后笑说:“母后该见见贺礼了,看今日是谁能拔得头筹。”

  周太后也说:“也是, 今日她们都辛苦了。”

  随着礼部进场, 开始献贺礼, 陛下的十柄如意是头彩。

  接着宗亲和勋贵的贺礼。

  因为赵幼澄没来,周家两府的老夫人在,周家的贺礼搬上来,忠义候周聿昭的贺礼,实在华贵。

  周太后看着华冠笑着摇头:“怎好如此奢侈。”

  但看得出来她很满意。因为周聿昭的用心,即便她如此训斥他,对他如此失望,周聿昭依旧用心了。

  忠勇侯夫人柳氏笑着说:“孩子们纯孝,自然是有好东西先想着献给娘娘。”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声:“婉淳长公主的贺礼没到吗?”

  在嘈杂的空隙中,这一声显得格外清晰,让周围的贵妇人们都噤声了。

  文襄立刻接话说:“自然是到了,将婉淳公主的贺礼抬上来。”

  薛礼早已经准备好,等礼部的人抬上来,周太后就知道是屏风,她喜欢收藏屏风的事情众所周知。

  一架六曲屏风比其他人的寿礼更贵重,因为木胎上的镶嵌的色彩闪耀的是母贝,这是少有的工艺,外加一副万寿图,特意请永嘉寺空悟大师批过朱红。

  这寿礼比起忠义候的,就显得更庄重,忠义候的寿礼华贵,但过于讨好,意境落了下乘。

  这般至纯之孝的心思,谁敢说婉淳公主今日的缺席是不孝?

  谁敢说祖孙不和?

  皇后笑着说:“阿鲤了解母后,最是知道母后喜爱屏风,可见孝心可嘉。”

  而周太后看着屏风久久没有回神,红绸揭开那刻起,她就没了表情。

  因为这是文敬太子的旧物,那卷万寿字只是个搭头,是赵幼澄托永嘉寺的僧人抄写的。

  周太后知道,这架屏风是太子当年准备给她的寿礼,可惜太子最后也没能送给她。

  看到红漆木胎,她忽然就想起来了,甚至清晰记起太子当年为她筹备寿礼的前前后后的所有事情。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赵幼澄明知道,这是父王当年没能送出去的寿礼,她偏要送给皇祖母。

  让她也尝尝杀人诛心,到底是什么滋味。

  贺礼贵重,但其他人不知其贺礼的来历,都啧啧称奇。

  只有太后有些沉默,最后也只说:“文襄,去太微宫走一趟,赐宴婉淳公主。怜她一片孝心,好身保重身体。”

  文襄也已经认出这架屏风了,简直胆战心惊。

  献寿礼还在进行中,周太后却没了兴致。

  连看着在座的一众的官眷们,也觉得呱噪,她的兴致彻底坏了。

  傅嘉宜看着周太后目无焦距,不懂她怎么会没了兴致,就端着茶上前屈膝蹲在周太后下首:“外祖母还没有尝尝我的茶。”

  周太后收回目光,垂首看着她,慢慢笑起来目光中都是怜爱。

  甚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夸道:“你是好的,一直都孝顺。”

  可能是被赵幼澄的诛心之举气着了,她拉着傅嘉宜说:“大早上就起来忙碌,今日你受累了。”

  “我不累。”

  周太后拉着她的手一直都让她站在自己身边,像是故意给她抬身价。傅嘉宜扫了眼身后的官眷们,她甚至看到了宋宝珍和江南的几个女娘子。

  心里不无得意。

  赵幼澄傍晚时分还跪在殿内,今日为父王母妃守一天,略略为自己赎罪。

  她更恨的是自己,所以无颜面对父王母妃的排位。

  文襄来太微宫几次,都没有认真仔细看过这里。

  他在宫中几十年,从不到十岁就跟着当时的周皇后,几十年在宫中屹立不倒,自然有他赖以生存的本事,可到老了,终是被雁啄了眼。

  太微宫中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花木的位置都不曾变过。

  可见是这位殿下精心维持,这位殿下实在行事诡谲,让他防不胜防。

  胆大而心细,每每都能抓住娘娘要害之处。

  今日寿礼更是让他胆战心惊,那可是先太子的遗物啊。

  赵幼澄一直都带着着屏风,前世她走哪都带着父王和母后的遗物,就像拖着重重行李不肯撒手的落魄贵族,妄想还能重得荣耀,能回到往昔的宫殿中,能受万人跪拜……

  这样的她其实很可笑吧,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只肥羊,皇祖母都将她的价值榨得一干二净,实在太好骗了。

  既然无用,不过是些身外之物,自然物尽其用。

  文襄被领进永嘉寺,永嘉寺僧侣不过七八人,但依旧有府兵把守。

  文襄进了永嘉寺正殿就看到她素身麻衣跪在殿中,一看就跪得久了。

  他跪在门外:“老奴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的,也是满心戒备。

  赵幼澄只管闭眼听经,诵经的人已经从空悟大师换成了小沙弥。

  “文总领起身。”

  文襄看着她恭敬道:“老奴奉太后娘娘旨意,赐婉淳长公主筵。”

  赵幼澄只管听经,都不曾回头:“儿臣赵幼澄领旨。谢皇祖母赐宴。在佛祖面前恕我不能起身谢恩。”

  文襄见殿外还有人候着,劝了一句:“殿下还要保重身体。”

  赵幼澄风寒不作假,所以她不曾起身,但回头准了文襄进来。

  文襄一眼就看出来她面带病容。

  赵幼澄对他信不信自己生病根本无所谓,只说:“今日诵经结束就好。劳烦文总领辛苦跑一趟。不能和皇祖母当面贺寿,实在是不孝。就在佛祖面前为皇祖母祈福,保佑皇祖母长命百岁。”

  文襄不敢再多说。

  等出门时,他才回头看了眼,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性,若是男儿必定不简单。

  他还要出城回广春园复命,不敢耽搁只管去了。

  赵善易在西苑听了一嘴八卦,连个想问话的人都没有。

  西苑中人多嘴杂,周围都是别院,官眷们大多住在这附近。

  这次负责护卫的除了禁军羽林卫,就是步军营的人。赵善易要在此处坐镇,但也知道出不了乱子,这里距京卫大营路程不到十里。

  这会儿时间早,裴岘性格不爱凑热闹,但他性格谨慎这会儿肯定在大营中,他突然就想到一个好去处,打马去了京卫大营。

  京卫营里正热闹,张克坚正和裴岘比划拳脚功夫。

  张克坚是个武痴,他马上功夫了得,是一名悍将。早听闻兄长说过裴岘的拳法了得,两人还没有赤手空拳过过招。

  此时三个回合,张克坚屡屡败在裴岘拳脚之下,他眼神发亮:“怪不得兄长说你的拳法了得。果然有点意思。”

  虽然他看着比裴岘要高壮,但近身拳脚却不得其法。

  演武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全是叫好声。

  裴岘微微喘气,面色并没有欣喜,只是说:“功夫和杀招端看怎么用,力在身上游走,厚积薄发只在一瞬,不过是熟悉而已,就像你在马上的功夫,我就不及你。”

  张克坚摇头:“功夫好就是好,没有那些谦虚之词……”

  两人有来有往还在较量中,心心相惜的对手,更在乎试探对方的内在力量,军中汉子们的吼叫声此起彼伏,赵善易刚进营中就听到了,被挡在门外也不在意,等人去报了裴慎来领赵善易,赵善易还奇怪:“你们这是干嘛呢?”

  裴慎:“大人和裴将军在练拳脚。”

  瞧多会说话,明明就是比试非说是练拳脚。

  今日西苑行宫那边都在祝寿,城中留守的人不多,倒是这里不受影响。

  等他跟裴慎挤进去,就见裴岘的缠藤手将张克坚一个反身放倒,他看得眼睛发亮,有多久没看见裴岘这一手了。

  心里顿时有些痒痒,进了人群中,丝毫不见外。见张克坚已经脸通红,可见已经较量有一会儿了。

  他和张克坚抱拳算是打招呼,然后捋了捋袖子,将袍子前摆别在腰间和裴岘说:“让张大人歇歇,我有段时间没领教你的本事了,我和你过两招。”

  后面有人起哄:“行不行啊?”

  他的功夫在兵器,使长枪,对拳脚他不是裴岘的对手。

  但是男人嘛,不能说不行。

  裴岘布衣短打,满头是汗,依旧面色沉静,伸手拉起张克坚,转身对着过来的赵善易,赵善易快攻一个前扑,裴岘一躲,两□□脚分缠,裴岘的缠藤手赵善易也学了很久,不同于张克坚的不得要领,他能和裴岘还能很漂亮的过几招,很有观赏性,看着十分漂亮,在场叫好声一片。

  张克坚也不恼,因为裴岘和他打的是杀招,招招制敌,所以看着简单,无甚花样,纯力量上的较量,甚至有些无趣。

  但他和赵善易明显是放水,看着花样百出,赏心悦目,但点到为止。

  赵善易在他手下过了十几招,叹气:“还是不行。”

  本就是一时兴起,为了痛快松筋骨,他才不想拿起长枪来干一场架,那成什么了?送上门找茬?跑人家军营里来寻死的。

  三人就此散场,剩下的小子们跃跃欲试进了演武场开始一一对阵。

  张克坚走之前还笑说:“小子们,打出来第一,今日重重有赏。”

  人群中顿时欢呼。

  等进了帐,裴岘问他:“你怎么来了?”

  赵善易:“我卯时就开始忙了,好事轮不到我,这会儿总得让我歇歇吧。”

  裴岘并不接话,今日这种盛事自然人人都忙碌。

  赵善易偷偷说:“庆王今日陪陛下宴请宗亲,从卯时开始就没出西苑。周宪实在城中坐镇,马廷庸都被陛下支使出来了。”

  裴岘淡淡说:“庆王大概,不甘心只做富贵王爷了。”

  赵善易也知道,只好说:“周宪实这个老小子刺激到他了。”

  他很有些嘴臭,总骂他们老小子。

  裴岘笑了下,不知是认同还是不认同。

  赵善易见他冲了澡换了身衣服,问:“你今晚回不回城?”

  裴岘:“怎么了?”

  “太微宫那位,今日没参加寿辰,听说染了风寒。”

  裴岘猛然回头看他,仿佛不相信。

  赵善易也叹气:“我和你说过那位不简单,你别不相信。前几日还城外跑马,你都追不上,可没人知道她骑术了得。”

  裴岘什么都没说。

  赵善易又偷偷说:“她早早就打点好礼部的堂官让人照顾好太平王,可见早就不准备祝寿了。”

  裴岘皱眉听着这个消息,实在不相信赵幼澄能做出这种蠢事来。陛下就是再纵容,她也不能明目张胆这么胡来。

  她和太后究竟有什么不能解的仇?值得她这样……

  赵善易知道的消息有限,毕竟广春园他也进不去。

  但广春园中热闹是实实在在的。

  庆王带着宗亲小辈们一同进了广春园,给太后当面祝寿。

  庆王妃跟在皇后身后,笑着夸赞京中贵女们,有意无意想让太后娘娘添彩头。

  “今日园中热闹,看着这些小娘子,真是个个都喜爱。也不知将来便宜哪家的坏小子。”

  今日能做媒成就几桩好姻缘,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庆王妃的心思明明白白,方氏听着垂头看都不看,她不喜欢庆王妃这人,就是因为她功利性太强,做事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

  人和人的缘分就是很奇怪,她和庆王妃早年就认识,赵幼澄才认识多久,偏偏和赵幼澄能说到一处。

  说到赵幼澄,她不免心里有些挂怀。

  这时太后顺着庆王妃的话,笑说:“你这话可是得罪了两处。”

  庆王妃更是凑趣:“怎么会,今日母后寿辰,如此盛会,能得一场天定姻缘,才是幸事。”

  她的话说得如此露骨。

  不光方氏,在场有女儿的人家大都垂首。

  静义公主不动声色看了眼庆王妃,傅嘉宜今日无疑是最瞩目的。

  静义公主怕她胡来,眼下儿子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事。

  姑苏回京的时候她还想着,儿子和阿鲤自幼一起长大,可等入京后她已经彻底不敢考虑阿鲤了,阿鲤这个孩子实在太危险了,她立刻变成了姑苏的静义公主,考虑事情又重新变得谨慎。

  眼下她也不敢随意攀亲,京中局势错综复杂,她看上的人家无非就是那么几家。

  听说裴家女儿性情温顺,可夫君不在京中,她拿不准主意。而且裴家并无择婿的话穿出来,一看就知道是有合适的人选,并不急着打听合适的人选。

  嘉宜和她屡屡提起宋大人的千金,她在姑苏时也见过,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所以她还在考虑,在等等看。

  所以等庆王妃提议后,皇后也没有阻拦,几位嫔妃跟着附和。

  周太后当真起了兴致,兴致勃勃开始让各家女眷上前,要细细看女娘子们。

  不光静义公主着急,已经在物色女婿的人家都有些紧张。

  等到宋夫人领着宋宝珍上前时,傅嘉宜更是在周太后耳边说:“宋家姐姐,我们时常在一起处玩耍,兄长也很喜欢宋娘子。”

  周太后看了眼静义公主,见她并没有反驳。

  傅容才情品貌都是一等一的,不骄不躁,可堪大用。这次更是高中,京中盯着他的自然也多,如此乘龙快婿,自然抢着要。

  她原本想周家的周璎年岁正好,但刚才周璎行礼时,静义头都没有抬起,对周璎态度冷淡,她就明白,静义不欲和周家结亲。

  那就,遂了她的愿吧。

  她笑着问:“如此品貌,可有定亲?”

  宋夫人听得心一颤,头也不敢抬:“回娘娘话,还不曾。”

  周太后笑着说:“那今日老身来做这桩媒,如何?”

  宋夫人听得又如烈火加身,根本没想到遇上这等事。

  但又丝毫不敢反驳,只能垂首:“谨遵娘娘懿旨。”

  周太后笑呵呵说:“姻缘天成,这话是不假,但也不能乱点鸳鸯谱。老身有一个外孙,前些日高中一甲第二名,出身姑苏傅家,他母亲在老身膝下长大……”

  宋夫人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懵了,不可置信抬头看着静义公主。

  静义也被周太后的这一转折惊的心直跳,这会儿也没有那么挑剔了,比起周家,她更愿意和宋家结亲。

  静义公主微微颔首,宋夫人心中大定,欣喜叩首,接了这桩姻缘。

  在场的都给两人贺喜,毕竟当场做媒两方都愿意,贺喜声不绝于耳。

  或许是这个好彩头,宋宝珍还跟在母亲身边很是震惊,自己居然被指婚给傅容。

  等着母亲领着她退出去,她都没有回过神,整个人都呆呆的。

  裴芝玉早已经等着她了,见她过来嬉笑着说:“恭喜宝珍姐姐了。”

  宋宝珍还不知害羞,整个人懵懵的。

  裴芝玉见她不像是开心,偷偷问:“宝珍姐姐不喜欢吗?”

  宋宝珍这才赶紧拉了拉她,低头悄声说:“我……有些震惊。”

  裴芝玉也笑起来,最是知道少女心思,傅容那人她也见过,非常不错的人,何况两人自小就认识。

  裴芝玉安慰她:“不用怕,今日人多打趣你的人也多,你只当没听见就是了……”

  两个少女叽叽喳喳凑在一起说自己的悄悄话,因为这里大多官眷彼此也不熟悉。能遇见相熟的都坐在一起悄声说话。

  裴芝玉还在开玩笑,“我明日回城,要去告诉殿下这个好消息。”

  宋宝珍这会儿才知道不好意思了,裴芝玉继续说:“这样一来,你就成了殿下的表嫂……”

  越说越离谱。

  宋宝珍拉拉她的衣服,不准她胡说了。

  周太后因着这桩亲事,后续又给几个已经定亲的女娘子保媒,她到底做事老辣,说话做事稳妥,丝毫不露破绽,算是圆圆满满了。

  能得太后娘娘保媒,是天大的殊荣。

  最后太后给几位小娘一人赐一支鸾凤金步摇。

  今天的保媒算是这场声势浩大的寿宴,最后的锦上添花的一笔。

  戏罢,百官家眷一一退出广春园。

  方氏扶着康亲王府的老王妃,康亲王府的别院离这里并不远,老王妃笑着说:“今晚和我老婆子做个伴吧。让人去寻你们家的两个小子。”

  方氏笑着说:“两个小子和太平王住在一处,已经安排妥当了,我家七爷今日要守值,这可是您非要留我的,到时候不能嫌我呱噪。”

  惹得大家都笑起来,其实两家别院是挨着的,只隔着一道墙。

  赵氏笑说怕:“正好给我作伴。”

  康亲王府的老王妃笑着说:“就喜欢你的爽利,善易这小子是个有后福的人。”

  方氏笑说:“这话我要回去认真给七爷说一说,让他记心里。”

  老王妃被她逗得笑起来,和赵氏说:“善易年幼过的苦,可得了个好媳妇,不亏。

  这几个小辈们,都是有福的,阿鲤没来,我倒是有段时间没见她了,她的礼物倒是不吝啬,我收了不少,就是见不着人。”

  方氏见她说起赵幼澄,心里有些担心,也不知人病的严不严重。她和赵幼澄投缘,性情相投,自然亲厚。

  “正好,我也回去看看她,前几日还和她城外跑马,大概是吹了风。”

  赵氏听的好奇问:“殿下会骑马?”

  方氏笑说:“她骑术看着很不错,裴大人都追不上她。”

  老王妃突然问:“哪个裴大人?”

  方氏被问的一顿,以为她们误会了,赶紧解释:“户部裴老尚书的幼弟。和我家七爷自小相识。”

  老王妃像是想了一会儿,才说:“哦,他是长嫂徐氏带大的,前几年见过一次,沉稳干练,有其父之风。年纪也不大吧?”

  方氏有点没明白老王妃的话:“比我家七爷小一岁。”

  老王妃点点头,再没说话。

  方氏这边陪着老王妃回了别院,赵善易那边才和裴岘分别又去了西苑。

  而等上灯的时候,裴岘一人一马独自回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