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婉淳公主(1 / 1)

太平歌 顾青姿 529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0章 婉淳公主

  ◎缺席寿宴◎

  三月二十六日太后娘娘寿辰, 百官朝贺,命妇陪同。

  太后娘娘寿辰在西苑北面的广春园举行。每年夏季陛下都会去西苑避暑,自先帝去后, 太后就不怎么出宫。

  因为陛下会在西苑避暑, 周太后再很少住广春园。

  这次贺寿声势浩大,已经准备了半年,陛下为周太后, 请高僧周太后祈福,满朝文武, 无不说陛下纯孝。

  京中五品以上命妇都要随行为太后祝寿。

  可惜得很,赵幼澄那日踏青吹了风, 回来后发了高热, 就没有出城。城中的官员几乎倾巢而出, 都去了西苑那边别院。

  离得近了住在别院, 离得远的甚至住在城外庄子上。

  三月十五日,陛下已经率后宫嫔妃已经到了西苑, 后妃们住在西苑后面的松风苑。

  静义母女陪太后娘娘搬到了广春园,提领一切寿辰事宜。

  百官也已经在园中做最后的准备,戏楼已经搭建好了, 栽种的花卉草木也已经繁茂, 只等最后的修建剪。

  前一日城中剩下的官员携带家属,出城移步西苑附近,随陛下入住西苑的已经安顿,剩下的这些品级不高的官眷都会住在西苑外,明日才能听命入广春园祝寿。

  而赵幼澄捂着被子, 昏头涨脑地嘱咐吴顺:“入园后寸步不离跟着殿下, 我知道你在宫中有些人情, 但是我不需要你们自作聪明,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明白吗?”

  吴顺谨慎答:“明白。”

  赵幼澄又说:“园中人多嘴杂,饮食难免有疏漏,天气还不够暖,一定要在吃食上照顾好你们殿下。这次和赵总督的儿子一起住,若是赵总督那边有安排,只管他们的。”

  吴顺一一应下。

  赵幼澄嘱咐完吴顺,又和赵诚说:“阿姐没事,只是皇祖母寿辰是大事,你进西苑后若有人问起,你只管说阿姐在永嘉寺听空悟大师讲经。”

  赵诚今天要随礼部的人去西苑,明日礼部堂官会领着他们去拜寿。

  赵幼澄并不担心他会出错,她已经打点过薛礼了。

  赵诚定定看着她:“阿姐是故意的,对吗?故意出城,故意吹风。阿姐根本没打算去贺寿,是吗?”

  赵幼澄一点都不喜欢他的聪明。

  “怎么会。我贺礼都准备好了,还想去夺头筹,可惜身体不争气。”

  “阿姐那日究竟和皇祖母说了什么?“

  赵幼澄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只说:“好了,不要计较这些。我和皇祖母不过是说起父王,我心里难过而已。”

  赵诚知道她不肯说,关心她:“阿姐只管养病,不要见风。”

  赵幼澄有些发热,黄太医说还是底子太差,要想养好,需要调养几年。

  她听着赵诚嘱咐笑起来。

  今日大家都忙碌,没人知道她不随驾一同去西苑。

  黄太医已经来了,坐在西面的客房和冬青吹胡子瞪眼,冬青小心翼翼问:“殿下怎么样?”

  黄太医也为这位殿下焦急,这身体这么反复折腾,别想养好了。

  再者焦急她总是不赶趟,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她就病了?

  送走赵诚,她又记挂其他入园的人,昏昏沉沉中也睡过去了。

  三月十六日卯时初,松风苑的众嫔妃已经准备洗漱穿戴好,由皇后率领等着旨意,然后一行人要到西苑议政的明德殿,为太后娘娘祝寿。

  陛下今日早晨还在西苑左书房正常办公。

  礼部堂官奉命前往广春园中,周太后已经起身了,静义公主则是几乎一夜未合眼,此刻就在身边服侍,礼部带着太后的翟衣,奏请太后换行头。

  傅嘉宜看着外面天蒙蒙亮,园中静谧,这是她第一次随驾到行宫。这里比宫中更精巧奢华,几乎步步是景。

  她帮母亲一起服侍太后娘娘换了衣服,由礼部官员领路,母亲和她陪着太后娘娘一起乘坐步辇行至西苑的明德殿,由内官唱礼请太后升宝座。

  目之所及,庄严肃穆,让人生畏。她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第一次知道太后的地位和威严。

  等太后坐定,陛下那边已经忙完。

  陛下领着皇子、宗亲子弟和百官行至殿外,为太后娘娘祝寿。

  静义公主拉着她赶紧避至外面。

  而此刻皇后等后妃还在园中等着祝寿,今日园中规矩森严,容不得丝毫差池。

  傅嘉宜听着殿内浑厚的声音传来,她从前以为太后娘娘尊贵不过是因为她住在宫中,因为陛下纯孝。

  可今日见太后娘娘穿朝服行至这里,受百官朝拜,那才是尊贵。

  百官贺寿后便退下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听着皇后领后宫嫔妃公主们一起来,在外等着的命妇们此刻也被准许进园中,随皇后一起为太后拜寿。

  六肃三拜三礼之后,傅嘉宜和母亲依旧出列,她们要陪着太后娘娘一起走,而皇后娘娘先领着众人先回太后住的广春园等待太后。

  今日宗亲们都来了。康亲王府的老王妃由儿媳赵氏扶着,由皇后亲自招待,这是先帝爷都尊敬的人物,醇亲王府的人见了康亲王府的人都不敢招惹。

  老王妃辈分比周太后大,今日祝寿但不需行礼。

  等出了明德殿见了赵善易的夫人,老王妃笑着说:“你们家老太爷可安好?”

  赵善易去年已经正式承嗣,过继到了廉亲王府,成了廉亲王的孙子。

  方氏笑着说:“祖父康健,劳您挂怀。”

  老王妃笑着摆手:“我们都是作古的人了,活得久了也会令人生厌。”

  方氏:“您这话说的可不对,家里有一个老祖宗,家宅才能安宁。”

  她们几人慢吞吞的边走边聊天,落在后面的人眼中,都是不可高攀的人。

  老王妃已经很久都不出门,她这个年纪的人,早已经随性而为了,听得笑呵呵的,问:“阿鲤呢?”

  方氏是今早才入园中,没有看到赵幼澄,有些疑惑:“我不曾看见。”

  队伍中宗亲勋贵女眷众多,更别提品级低一些的官眷们。

  要想看见谁,也不容易。

  贵人乘车,其他人步行至广春园。方氏被康亲王老王妃留在车上,和赵氏一同聊天。

  陛下回了书房,就见太微宫内官报赵幼澄风寒严重,昨日已经有太医进了太微宫,今日不能给太后娘娘祝寿。

  赵晖打发杨寿山去问了,杨寿山就领着吴顺回来了。

  赵晖盯着吴顺问:“婉淳怎么会突然染了风寒?”

  吴顺本就是杨寿山放进去的,杨寿山给吴顺使眼色,吴顺就按照赵幼澄交代:“前几日放榜后,殿下就出城春游……”

  赵晖听闻她前几日跟着赵善易一行人出城跑马吹了风,怒气不过,就将赵善易叫来。

  赵善易此刻就在西苑内,只是他还在和同僚们说话,没想到被召进了左书房,赵晖劈头盖脸就训了一通。

  “整日不知上进,不是胡闹就是城外跑马!今日回去好好当差,再让朕知道你擅离职守,定不轻饶你……”

  赵善易挨了顿骂,还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但他只管听着,并不敢辩驳。他早已有一套自己的道理,这种漫无目的骂听着骇人,一般都不是大事。

  大概又是谁告他黑状了。他臊眉搭眼挨了顿骂退出来,心里暗骂谁不长眼睛,给他上眼药,一边心里有几分遗憾,今日去不成广春园听戏了。

  杨寿山知道事情始末,更是一句话不敢提,感慨陛下实在是宠爱赵善易,这会儿把人支出去,免得闹出什么事攀扯到他身上。

  百官贺寿后,除了宗亲勋贵,其他人回去照旧办公,不得擅离职守。

  赵晖从左书房出来,廉亲王几位宗亲陪着他,赵善易因为被骂了顿被赶出去了。廉亲王七十几岁的年纪,瘦但精神,丝毫不以为意,和赵晖嘱咐:“他性情就是这样,浪荡不成器,陛下只管教训。”

  赵晖笑说:“皇叔言重,他还是很得用,要不然朕也不敢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他。”

  廉亲王笑着摇头,但也不计较。

  随后赵晖行至明德殿,礼部的人已经将寿礼准备好,十柄雕花如意,寓意3十全十美的圆满。

  由他亲手献给太后娘娘。

  其实他见周太后的时候并不多,后宫中都是皇后尽孝,皇后助他良多,管理后宫,安抚宗亲,这些皇后都做得很好。

  至于他和太后,两人都极力避免见面,今日是太后寿辰,他行三拜九叩之礼,是母子之礼。

  此刻他端着如意温声说:“儿臣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周太后看着他,微微笑着:“皇帝有心了。”

  身边的静义公主示意文墨接过寿礼。

  赵晖上前扶起周太后,笑说:“母后,我们该回广春园听戏了,是江南进来的戏班子。”

  周太后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母子两一派母慈子乐,众人远远跟在后面。

  傅嘉宜只见过两次皇帝舅舅,可每一次都不一样,陛下龙章凤姿,让人不敢直视。

  虽然这位舅舅话不多,看着很和气。

  周太后由着赵晖扶着,温和说:“为今日,国库耗费巨大,皇帝有心了。”

  赵晖扶着她上了步辇,然后和她同乘,这是子为母祝寿,是陛下的孝心。

  “为母后贺寿,应该的。今日百官贺礼已经到广春园。都是百官的心意,只要母后开怀就好。”

  周太后听着他的话,面色依旧温和,笑着说:“皇帝看着也轻减了,也要保重身体。”

  赵晖今日心情也不错,笑说:“儿臣记下了。六月先帝忌日,朕欲亲自前往祭拜,这些年实在分身乏术,每每想起不曾亲自前往,心中十分惭愧。”

  说起先帝,赵晖心中尚有温情。

  后面的人看着陛下温声细语一直在讲什么,不见太后娘娘说话。

  傅嘉宜母女跟在后面,傅嘉宜好奇:“陛下十分和善。”

  静义公主这些日子十分劳累,几乎连轴转了一个月,今日终于迎来了寿宴。

  傅嘉宜自从回宫后就跟着到了广春园,但依旧住在太后娘娘都殿中,周太后仿佛也习惯了她的侍奉,点香奉茶,非她不可。让宫中的嫔妃贵人们都知道,周太后如今离不开傅嘉宜。

  到了行宫中,她也是住在太后娘娘偏殿中,所以傅嘉宜最近心情好了很多。

  静义公主皱眉:“不要多话。今日你只管看,不准说。”

  傅嘉宜也知道今天场合实在严肃。单单是百官的气势就让她不敢张嘴乱说。

  等到广春园众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皇帝并没有停留多久,只是见了礼,受了礼,和皇后一同贺了寿,便领着人离去了。

  今日广春园女眷们陪太后看戏,园中赐筵。

  皇后和妃嫔都陪在太后身边,园中处处华彩,静义公主母女今日很是出风头,周太后见该到的人都到了,等轮到几个孙女到跟前来,只见安成和几个姐妹坐在一起说笑,依旧不见赵幼澄。

  文襄这些日子犹如大病一场,面色发白。

  他早遣人去接婉淳公主了,没想到等文墨一个人回来,文襄心里一咯噔,压着声问:“怎么回事?婉淳殿下呢?”

  文墨白着脸说:“听陛下身边的杨寿山说殿下病了,黄太医就在太微宫。太微宫说今日殿下在永嘉寺和空悟大师诵经……”

  文襄惊的半晌都没说话,彻底没了主意。

  他没想到这位殿下气性如此大,心肠如此冷硬,那日纵然她大逆不道,娘娘都不曾惩罚她,没想到她竟真的不相往来了。

  娘娘这等大日子,她竟然不肯露面。

  老娘娘心中不说,生气归生气,还是惦记着她,盼着今日他们姐弟能陪在身边。

  “那太平王殿下呢?”

  “太平王殿下一早就入宫,现下在学政殿和太子殿下在一处。”

  文襄一听就知道坏了。

  果然,周太后见文襄不在,就打发人来,文襄进去后,见太后娘娘身边围着贵人们又不知如何说。

  周太后太了解他了,直接问:“可是阿鲤耽搁了时辰?”

  今日是她的寿宴,百官相庆,万民同贺,皇帝和皇后尽显孝心,一派融融。她看着也高兴,心里唯独惦记着那两个狠心的人。

  文襄见瞒不得,还没等他说话,杨寿山已经来了。

  太微宫内官吴顺跟在后面,两人跪在下首,代婉淳长公主为太后娘娘贺寿。

  殿中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

  贵妇们,有人惋惜,也有人诧异,还有人幸灾乐祸……

  周太后听着吴顺说着:长公主风寒过重,今日不能入宫,在永嘉寺同空悟大师诵经一日,为太后娘娘祈福……

  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狠成这样。

  谁都没想到,她病到不能参加太后娘娘的生辰宴。

  只有康亲王府老王妃板板正正坐着,连方氏都惊讶的张了张嘴。

  赵幼澄确实病了,虽没说的那么严重,但也不是虚言,她今日一整日都会在永嘉寺中。

  她不想贺寿,不过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前世她出尽风头,和皇祖母祖孙和乐,送的礼物更是珍贵,可皇祖母怎么说呢?

  她说不可如此奢侈,阿弟学问寻常,要多用心思在阿弟身上,让他压过太子……

  她唯命是从,指哪打哪。

  而今生,她虽然将永嘉寺扩进公主府,但极少踏进这里,尤其是祭拜父母,因为她心中有愧,愧对父王母妃,无颜上香。

  空悟大师年事已高,早已不理寺中俗务,她跪在长明灯下,只管跪着不问不求。

  空悟大师问:“殿下曾求过一签,心中有答案了吗?”

  “没有。”

  一个只管诵经,一个只管静坐。

  从卯时开始她就跪在这里,现下已经午时了。

  西苑来探病的内官已经来过三波了,都是章嬷嬷和黄太医接待的。

  赵幼澄的缺席就像帷幕上的一个缺口,丝毫不影响今日的盛况,但总会让人觉得怪异,总也觉得缺了点什么。。

  周太后丝毫不见气恼,和颜悦色嘱咐吴顺:“严重吗?怎么就感了风寒?只要她好好的哀家也不求长寿……”

  祖孙情深听着让众人动容。

  可静义公主听得毛骨悚然,前些日子延嘉殿处理了一批宫婢,听说当日有人死了,听说那日赵幼澄入宫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自那之后文襄也不再管事,延嘉殿交由女官云姑掌事。

  今日赵幼澄更是连这样的大日子都称病没来。

  看着女儿依旧眼神亮亮的坐在上首,她心里涌出几分不安。

  赵幼澄没能来,傅嘉宜心里很畅快,今日得到夸赞最多的就是她。

  京中夫人们见到太后娘娘身边坐着的她,那些没那么尊贵的人,其实并不认识她,远远看过去,只当是婉淳长公主。

  赵幼澄的额贺寿只是一个小插曲,根本没有影响到今日的热闹。午时时分摆酒设宴,园中看戏,由太后娘娘率先点了一折《福禄寿》开场。

  接着筵开锦绣,珠围翠绕,极尽华丽。

  到下午的御花园里戏楼里表演,被奉为奇宝的寿礼,每一个环节都声势浩大。

  内命妇们园中热闹,外朝的人则没那些眼福,赵善易依旧回衙门办公,裴岘则是在京卫营坐镇。

  连江南冯直的寿礼都送进了宫中,可见陛下是不是有钓鱼的心思,裴岘也说不准。

  赵善易大早上被陛下骂了一通一头雾水就回衙门办公了,直到午时又要进西苑去接家里的老爷子。

  廉亲王今日在西苑中,西苑中也有宴,陛下在西苑设宴招待宗亲。

  而今日晚筵,皇帝和皇后领众嫔妃和太后娘娘共进家宴。

  赵善易天刚亮出了西苑,此刻回来已经过了午时,见到了杨寿山的干儿子杨先勇。赵善易好奇问:“今日西苑出了什么事?有谁告我的状不成?”

  大早上百官就知道他被陛下臭骂了一通,虽然他不在乎面子,但总归不是件好事情。

  杨先勇低声说:“干爹说太微宫的殿下因为和大人出城春游,染了风寒,今日病了,没来。”

  “你说什么?”

  赵善易脸色一变。

  杨先勇见他面色不对,赶紧压低声音提醒说:“大人千万别嚷嚷”

  赵善易压低声音问:“太后娘娘可有说什么?”

  杨先勇那时候还在偏殿内,根本不知当时的情形,“奴才不知,只知道殿下送了贺礼,太医署的黄太医在太微宫。”

  赵善易问:“可有什么话传出来吗?”

  “没有。”

  赵善易点点头。

  “没事,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你干爹。”

  赵善易这才明白,敢情陛下这是把他支出去了。

  他又觉得蹊跷,好好的,赵幼澄为什么会缺席这样重要的宴会。

  她和太后娘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夜园中也有表演,江南的戏班子和杂耍班进京,连着唱几日。

  陛下明日的大朝会取消,和皇后陪太后娘娘看百官献寿礼,这样的盛景,好多年不曾见过了。

  礼部的堂官们这两个月都快忙疯了,伺候的都是宫中的贵人,哪一个都开罪不起,好不容易遇上赵善易这种和气的,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赵善易别了杨先勇后,又遇上的正是礼部的薛礼,薛礼今日在西苑陛下这边当差,赵善易还给他腾了个座位,问:“你们的尚书大人呢?”

  薛礼从卯时起到这会儿,累的人都有些虚了,陪笑道:“大人这不是开玩笑,老尚书在哪,下官怎么可能知道。大人忘了老尚书多半是在陛下那里。陛下今日宴请宗亲。”

  赵善易一想也是,见他累的眼神都呆了,安慰:“陛下这会儿在西苑,女眷们在广春园,你们这会儿也能歇歇。”

  薛礼叹气:“托大人的福,太平王殿下这会儿在书斋里休息,下官也能歇歇脚。”

  赵善易也说:“太平王殿下还是孩子,这些小王爷们是要操心些。”

  薛礼随口说:“长公主特意嘱咐过了,可不能出乱子。”

  赵善易听在耳中,却是赵幼澄早就想好了不参加筵席,并且已经安排好了赵诚。

  他问:“听说殿下今日病了,不知严不严重?人也没来。”

  薛礼也不知道,惊奇问:“殿下今日没来吗?”

  嘿,你这是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