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长公主的本事(1 / 1)

太平歌 顾青姿 5269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6章 长公主的本事

  ◎看起来一点都不简单◎

  没过几天, 宋宝珍和裴芝玉已经和安成能相约一起玩了。

  安成对宫外什么都好奇,陛下和皇后越不准她住在宫外,她就越觉得宫外好玩。宋宝珍虽然文静, 但是手巧, 裴芝玉会画画,而安成会指挥安排人,三人整日凑在一起洗脑, 做了几个十分别致的风筝,说是等着踏青去放风筝。

  赵幼澄见安成瞄上她书房的画了, 问:“你又看上什么了?”

  “阿姐要不要帮我画风筝?”

  赵幼澄问:“你想要什么样的?”

  安成一时间也没想好。

  “要不要画一只孔雀?五彩斑斓的。”

  “孔雀能做风筝用?”

  裴芝玉点头:“宝珍说,色彩鲜艳才会才更好看, 她在江南见过。”

  赵幼澄失笑:“那明日你们三个一起来, 我给你们每人制作一支。但是需要你们帮忙。”

  安成听得大喜, 阿姐心思最巧, 过年的时候她坐的那只兔子灯她至今都宝贝着。连父皇见了都说心思巧,只是说有些糟蹋好东西。

  寻常的风筝纸张有限, 只是就那几种样子。

  赵幼澄让章嬷嬷去库里找丝绢,给裁开一人高的宽幅,过了矾水, 等着晾干。

  安成看得奇异, 一直追着问。

  赵幼澄让冬青将孔雀的尾巴裁开,丝绢被竹芘撑着,柔软自然在空中可以飘动。

  第二天宋宝珍和裴芝玉早早就来了,见已经裁好的丝绢,都觉得惊奇。

  等赵幼澄画好, 再把每一片粘好, 风筝就几乎成型了, 这么巨大的风筝她们还是第一次见,至少没人会做这么大的风筝。

  等看完赵幼澄做的,再看自己做的,就有些看不上了。

  赵幼澄也放下烦心事,陪她们几个玩闹,宋宝珍惊讶问:“我曾看见过的风筝是不是就是殿下做的?”

  冬青笑起来:“我家殿下画风筝很拿手,当时在姑苏给我们画过一只凤凰。”

  安成听得眼睛发亮:“阿姐,你给我也画一只凤凰吧,我不要孔雀了。”

  赵幼澄没办法,又让做针线的女婢重新裁了。

  第一只孔雀做好的时候,听见五哥来了。

  赵幼澄好奇,自己去前院见了人,才知道是傅容和几位师兄一起来的。

  她还在做风筝,话没说几句,就被安成遣人来催,只好说:“我在给安成做风筝,五哥和师兄进来说。”

  傅容和宋岚还好奇她忙什么,结果进了书房就看到桌案上那只巨大的色彩斑斓的孔雀。

  刘彰惊讶:“好壮观的孔雀。”

  傅容探头看到了南屋里的女眷,宋宝珍他是认识的,见了人便打招呼:“原来是宋娘子。”

  宋宝珍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说:“见过傅五郎,我随母亲进京。”

  裴芝玉还在调颜料,回头见进来几位吓了一跳。

  赵幼澄给两位师兄解释:“这是裴大人的侄女。”

  宋岚立刻见礼:“原来是师叔的侄女,那也算是师妹。”

  裴芝玉立刻说:“我不是二叔的学生,不能这么论。”

  三人给安成见了礼,安成不太在意这个,她这会儿心思都在凤凰风筝上面。

  几个小娘子在南间里调试颜料,傅容和两位师兄站在中屋看着她做风筝,也不提找她什么事。

  赵幼澄有两位师兄帮忙扎风筝,她画凤凰十分潇洒,起笔毫不犹豫,宋岚赞叹:“每次看你起笔都潇洒利落,实在难以相背。”

  赵幼澄心想,我二十几年唯一苦练的功夫就是丹青,要是还拿不出手,那真是要惭愧了。

  等丝绢风干,两位师兄动手扎起来。

  宋宝珍和裴芝玉的孔雀,安成的凤凰。

  傅容笑着说:“春日纸鸢,到你这里大了一倍不止,燕子也变成了凤凰。这风筝不好放。”

  几个小娘子可不管这些,只管抱着自己的风筝去上房找章嬷嬷去缝线了。

  赵幼澄这才问:“这几日难得休息,怎么想起来看我?”

  宋岚:“京中这几日嘈杂,就来永嘉寺求个安静。”

  赵幼澄也知道,三月的盛事太多了,上京城现在犹如市集,这几日各地官员家眷入京,各地学子聚集又多。

  她沉吟不语,最后说:“这几日我让表舅安排闭门谢客,韩大人就住在永嘉寺中,整日和空悟大师论经。你们几个也住在那边备考,我让人把入考场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你们也不用再分心,这几日江南那边入京的人太多了,难保有人上门拜访打搅你们温书。需要什么我问问师叔。”

  宋岚听得笑起来:“看看,咱们的小师妹长大了,居然开始操持这些了。”

  赵幼澄被他说的笑起来。

  宋岚却说:“师伯这次也会入京。”

  “那再好不过,师伯文章极好。”

  她是个急性子,匆匆忙忙中安排几人的住处。刚还在考虑去哪给他们去请名师。没想到晚间裴岘打发裴安来送信,两位师兄这几日住在永嘉寺,裴岘会带他们拜访他的老师。

  赵幼澄这才放心了。

  本来裴岘也不知道这回事,裴芝玉回去后和两个哥哥炫耀她的风筝,裴康调皮非要替她试试风筝能不能飞,傍晚在后院飞起来整个府中的人都看到那只大孔雀了。

  晚间裴岘才听说赵幼澄给她们做了风筝。

  裴芝玉说起太微宫中的事,裴荀多问了几句,等晚膳后就和裴岘说:“既然是你的后辈,你就带他们来我看看。”

  裴岘其实并不准备给他们便捷。

  其一,他的身份特殊,未必能给他们助力;其二,大师兄不日回京,有大师兄领着他们去拜访历年的主考官,效果会更好。

  但兄长吩咐了,他也不反驳。

  第二日他去了趟永嘉寺,冬青今日陪安成在永嘉寺学骑马,见裴岘来,冬青便解释:“殿下今日出门了。”

  裴岘也没问,只说:“我来看她两个师兄。”

  “殿下嘱咐过了,大人请随我来。”

  宋岚等人正在听韩先生讲学,裴岘就在永嘉寺后院的演武场看了眼,赵诚扎马步很老实,但不算刻苦。

  他这半年个子蹿得很高,就显得有些瘦弱。赵幼澄花心思给他各种补,丝毫不见长肉。

  裴岘过去将他的手臂抬高,说:“功夫不在久,在稳准。”

  赵诚见他也不怯,笑盈盈说:“阿姐说裴大人的拳法很厉害,我可能学不来这个,只是为强身健体,也让阿姐放心。”

  裴岘笑笑,也不反驳。

  赵幼澄今日来看舅母,舅舅入职吏部后,李家举家搬迁进京。

  路过街上的广平街茶楼,茶楼是赵善易夫人方氏的生意,她的布庄就在茶楼的对面。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叶雄,彭懿已经准备好了雅间,她带着章嬷嬷进去歇脚,上楼前,叶雄低声说:”殿下只管上楼喝茶,我为殿下守门。”

  她上楼后坐在雅间靠窗处往外望,对面的生意并不多。京中大宗的交易就掌握在那几家,非要插进去难免会伤和气。

  她手中的钱财充足,那两个粮仓是时候动一动了。

  章嬷嬷见她并不喝茶只是望着窗外,还在劝说:“殿下若是想喝茶,回家后随你怎么喝。”

  她笑起来,望了眼窗外,她喝的可不是茶,是上京城的繁华景致。让她有种错觉仿佛还在姑苏。

  章嬷嬷劝不住她,但十分紧张。自从她上次独自出门出事后,章嬷嬷出门就很紧张。

  赵幼澄失笑:“冬葵在这儿,门外彭懿在。大堂还坐着也叶雄,你只管放心。”

  刚说完,听到彭懿在门外说:“忠义候和醇亲王世子来见。”

  章嬷嬷脸上有些慌,那日在延嘉殿她可听得清清楚楚,忠义候曾经威胁她。

  赵幼澄收起笑脸,面色寡淡说:“那就让进来吧。”

  周聿昭原本没看见她,但是认出了彭懿。

  因为今日叶雄也在,叶雄便坐在外面大大方方说为她守卫,让她安心喝茶。但叶雄最近在步军衙门升的太快,赵延之也认出他了。

  谁走的是谁的门路,在上京城里不是秘密。

  赵延之是好酒色,但也并不是酒囊饭袋,就比如他出身醇亲王府,所以他的生意做得很大。谁也不是傻子,他需要结交的人那么多,各路人马都要打点到位,连叶雄都收过他的礼。

  赵延之见了他甚至还招呼了一声。周聿昭见那人生的孔武,只是没有印象。

  “这是谁?”

  赵延之:“原本就是个大头兵,有个姑妈曾做过文敬太子的保母,现在养在太微宫,大概是走了婉淳公主的路子,入了赵善易的眼,放在眼前了。”

  周聿昭见了那人大马横刀坐在大堂喝茶,一看就是行伍出身,这样的人不该在这里喝茶,应该去酒肆喝酒。

  等他上楼看到彭懿,就知道楼下的叶雄为何坐在门口进来的大堂喝茶了。

  他在给赵幼澄守门。

  今日是周聿昭宴请在江南助他的几人,其中有一位叫何静生的小吏更是从江都随周聿昭回了上京城,在忠义候府做了门客。

  赵幼澄坐在靠窗的位置,冬葵站在身侧,她望着窗外,听见三人进来她都没有回头。

  周聿昭忍住看她的心思,垂首:“臣见过殿下。”

  赵幼澄听到了三个声音,这才回头。

  当她看到何静生时,心中一时震惊。

  周聿昭终究还是招揽了他,即便没有那副《溪行图》,何静生也没有升到按察使,而今不过白身,可依旧挡不住他向上爬的心。

  她的心思绕过了很远,才说:“不必多礼。”

  赵延之没那两位想的多,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长公主,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貌美,他那些姬妾和她比起来竟然俗不可耐,他不免看了眼周聿昭,倒是心中有些为他可惜,那刘氏和婉淳公主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

  也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竟然舍得下如此角色,只是强娶容貌平平无奇的刘氏,实在是可惜了,如此容颜。

  何静生却有些奇怪,偷偷观察她。

  她也不在意,更不想和他们多只说:“今日路过这里,几位不必多礼,只管喝茶去吧。”

  说完依旧看着窗外,丝毫没有理会这几位的意思,但赵延之走不动道了,即便知道她是公主,但是同出宗室,喝杯茶也是可以的。

  章嬷嬷虎视眈眈盯着三人,丝毫没有留下他们喝茶的意思。

  周聿昭要和何静生谈事情,见她如此冷淡,也就退出来了。

  但他心思深,看了眼门口的彭懿和大堂坐着的叶雄。都是一等一的武勇之辈。

  他眼神暗了暗,没有理睬赵延之的牢骚之言,好言将人打发去花楼了。

  何静生坐在一侧问:“大人当真想谋这个巡边的按察使吗?”

  周聿昭低声说:“不是想,是不得不。”

  他如今的处境实在尴尬,西府掌吏部,东府在他手中眼看着就要没落了。

  如果不能有所成绩,太后娘娘自此都不会再给他便利了。

  所以他眼下不能依靠他们,需要另寻出路。

  何静生问;“宫里的意思呢?”

  “宫里的意思,什么时候都不会明确,只有办事得力了,才有资格入选。”

  他本就是门荫入仕,和裴岘科考高中不同,有恩师,有同年。他能依靠的都是恩庇,依靠着天家宠信。

  何静生:“那大人就做出些成绩就好,眼下大考是大事,都察院一同协理此事,大人只管办差就是。”

  周聿昭从前是这么想的,但现在不这么想了。

  他心里太紧迫了,原本他打算协理科考之后,为陛下遴选人才。再忙太后娘娘的寿辰之事。

  可亲事闹了一场,眼下,科考之事未必能入陛下的眼,他要先协理娘娘生辰之事。在京的地方官员实在是太多了,各都府的贺礼都在礼部过一遍,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

  叔祖父既然能将江都豪族聚拢为陛下排忧解难,那他为何不能呢?

  何静生见他有其他想法,也就不再说了。这位忠义候在江南的手段他已经见识过了,既然为前程就愿意被趋势。

  说起江南的各族两人谈论了很久,等两人出去后,见大堂坐着的叶雄已经走了,赵幼澄也已经走了。

  周聿昭心知叶雄的职位怕是赵幼澄为他谋来的,赵幼澄和裴家关系匪浅,宗室中更是看中她。

  她身份特殊,据听说当年先帝将她托付给宗亲,虽然不知真假,但她的本事绝对不容小觑。

  赵幼澄本就是歇脚,被周聿昭坏了兴致,就起身去李家了。

  李珰如今在吏部,虽然只是五品官,但忙也是真的忙,夫人冯氏才从陇西赶来。

  赵幼澄进门后,冯氏还不认识她,等看见了章嬷嬷才迟疑着问:“殿下……都这么大了?”

  赵幼澄软软叫了声:“阿鲤见过舅母。”

  冯氏顿时眼泪汪汪看着她,有些不可置信好久都没有回神。

  她也不催,就那么看着冯氏。

  冯氏抹了眼泪,有些失态说:“瞧我,失态了。”

  冯氏和母亲很亲厚,当年一别,很多人再没见。

  前世舅舅再没有回上京城,她也没有关心过李家,再没见过他们。

  她甚至都想不起来,她从前都在干什么?龟缩在公主府,围着周聿昭整日伤春悲秋?还是听着皇祖母安排,和那些亲近皇祖母的宗亲们攀亲?

  亦或者是为周家敛财?

  冯氏笑着迎她:“殿下如今是长公主了,是我失礼了。”

  赵幼澄失笑:“舅母这话见外了,舅舅这处宅子太过宅小,永嘉寺隔壁的宅子已经空出来了,我来就是想说舅母还没有拆行李,直接搬到那边也方便。那边离舅舅官署也近。”

  冯氏犹豫:“不着急,等你舅舅回来商量。”

  赵幼澄看了眼章嬷嬷,章嬷嬷立刻将盒子递给冯氏:“这是殿下早就准备好的,夫人只管收下就是。”

  冯氏看了眼,房契和府中的仆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也拒绝不了,叹气:“这样只会给殿下添麻烦。”

  赵幼澄现在最不怕麻烦。

  “舅母只管搬过去就是了,我既然是长公主,难不成照拂亲舅舅还怕人说嘴?”

  冯氏百感交集,她也是名门出身,虽然并不是豪富,但家教甚严。

  “家宅窄小,不好招待殿下。”

  赵幼澄也不多待,就是怕她又拒绝,立刻起身说:“阿弟今日还在家中,等舅母搬过来了,我再为舅母贺乔迁之喜,今日不打搅舅母,我先回去了。”

  她来去匆匆,却让人不得拒绝。

  冯氏站在门外看着车马走远心里暗叹,燕娘性情温婉,生的女儿行事竟然如此雷厉风行。

  赵幼澄回去后才知道,裴大人领着两位师兄回了裴府,而赵诚被召入宫了。

  章嬷嬷一听到太后娘娘召太平王小殿下,就心慌意乱,一脸焦急恨不得此刻进宫去把人抢出来。

  而赵幼澄听了后,面色平静只是哦了声,就回书房了。

  章嬷嬷不放心追进来问;“殿下,这……”

  赵幼澄安慰她:“嬷嬷放心,皇祖母想见孙儿,人之常情。阿弟终究要长大,你我拦不住的。”

  章嬷嬷也知道自己多心,可那日殿下和太后娘娘撕破脸吵起来,几乎……

  “嬷嬷是担心皇祖母为难我们吗?”

  “殿下那日几乎都是大逆不道之言……”

  她轻笑一声。

  “但宫中丝毫没传出半句,可见皇祖母对我也是珍之爱之。亲祖孙哪来的仇?我与皇祖母以后还要共享天伦之乐,嬷嬷放心,皇祖母哪里会叫我的气话。”

  她这话说得十分大胆。

  章嬷嬷听得心惊,哪里肯信她的鬼话连篇。但见她毫不在意,也不好再多说。

  果然傍晚时分赵诚就回来了。

  章嬷嬷恨不得把他从头到脚细细检查一遍。

  赵幼澄清楚赵诚不会留在宫中,他在宫中也是住在学政殿,那是陛下给他择的住处,太子等人也在那里读书。

  皇祖母没道理留下他,把他送到学政殿去休息。

  皇祖母眼下和她关系太僵,自然会对阿弟关怀备至。

  她又不是小孩子,自然不用怕皇祖母的厚此薄彼和恩威并施。

  姐弟两坐在一处用晚膳,赵诚说:“今日皇祖母哭了好久,每每提起父王……”

  赵幼澄并不当回事,只说:“许是快生辰了,又或者是快清明节了吧。”

  赵诚点点头,“皇祖母今日提醒我要多加刻苦,说阿姐为我孤苦不可辜负阿姐。”

  赵幼澄收起笑意,眼神有些冷硬:“皇祖母糊涂了,明明是我重病养伤,是你陪我养伤。你只管学你的,也没有辜负任何人,父王和母妃只希望你一辈子康健,一辈子都开心。”

  赵诚看着她,问:“皇祖母逼迫阿姐什么了?”

  赵幼澄笑笑:“瞎说什么,皇祖母最疼爱我,怎么会逼我。”

  赵诚慢条斯理说:“皇祖母原本总爱拿太子激励我,我屡屡都当没听见,她见我不肯上进。就总拿阿姐提醒我。”

  赵幼澄听得心里发冷,这是皇祖母擅长的本事,用阿弟的前程屡屡威吓她。又用她的前程来威吓阿弟。

  在她还没有回京,皇祖母就屡屡威胁阿弟。

  “阿弟,不要对太子生出敌意,更不要对陛下有任何不满。父王年幼早慧,朝中无人不夸他聪明,可我怕了,唯恐慧极伤寿,我只希望你能像先帝为你择的封号一样,一辈子太平富贵,做大周最富贵的王爷。至于前程你想争取自然会有,也不用嫉妒别人,更不必强求那些身外之物。”

  赵诚变的健谈了很多,和她偷偷说:“我明白阿姐放心。阿姐是不是和皇祖母吵架了?她今日一句都没问起你。”

  他虽然是问,但是心里知道肯定是两人吵架了,若不然皇祖母不会这样单独召他进宫去。

  “怎么这么问?”

  赵诚知道她不肯说,只说:“阿姐只当我是小孩子,可我恨不得能为阿姐遮风挡雨。”

  她听得笑起来:“所以你要健康,要开心,要长命百岁,那样我才能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让你养着我。”

  见他静静不说话,

  赵幼澄催说:“你该回去睡觉了,晚上不得看书小心眼睛。”

  赵诚见她不肯认真和他说,知道姐姐性格要强,也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