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姻缘天注定(1 / 1)

太平歌 顾青姿 5424 汉字|1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2章 姻缘天注定

  ◎泼妇遇上老匹夫◎

  名声如何不好说, 但是人找到总好过走失,方氏是做母亲的人,也不忍心。

  她就说:“只要人没丢就好, 这样虽然名声不好听, 但毕竟人好好的。至于亲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女子和男子的想法可是完全不同的。

  刘重儒气的恨不得女儿去死,到这会儿了被人当场拿住, 仿佛被人捉.奸了似的,咆哮着:“有辱门风之事, 你自该自行了断,而不是让家族蒙羞!”

  刘夫人只管抱着女儿哭诉:“你闭嘴!我只管豁出这条命, 也不会受这种屈辱!大不了我去跪死在宫门前!”

  褚英嘿嘿笑, 只管看这老匹夫胡搅蛮缠。

  刘相见闹的没办法了, 只能说:“夫人不必这样, 既然眼下是这个状况了,褚大人自然会和忠义候问询, 这样吧,重儒可请的动礼部的廉亲王?”

  他这会儿也想到赵善易刚才说的话了,只是赵善易已经走了, 就不好再请回来了。但赵善易说的话是对的, 既然不好收场,只能促成好事成双,怎么才能促成好事,御史台出身的人,最是拿手。

  刘相给刘重儒指路, 找上司求情, 再由上司去请压得住忠义候的人。

  而且此事越快越好。

  褚英这会儿只管记录, 忠义候迟迟不来,他也不催了,来不来都无所谓了。这会儿别院的人都被拿住,无人能去忠义候府报信。

  何况戏都唱到这儿了,不成亲都不成了。

  褚英这会儿真有点可怜周聿昭了,他心里恨恨想,这帮文官太特么阴了,赵善易也是,早早溜走,真属泥鳅的。

  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周聿昭大清早就进宫了,陛下召见问询他关于江都的政务。结果遇上廉亲王和周宪实。

  显然廉亲王已将此事告知了周宪实。

  按理说这事放在朝堂上,不算什么大事。

  但周宪实丝毫不敢大意,有句古话说得好,有些事不上称不值四两,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就能将周聿昭彻底拉下马。

  所以从宫中出来,周宪实就立刻让周聿昭认下这门亲事。

  他能不知道周聿昭被诬陷吗?可眼下不是讲理的时候,陛下才起用周家,一丁点闪失都不能有。

  周聿昭都不知道此事,此时都惊呆了。他再聪明也想不到不过一晚,事情都完全失去他的掌握了。

  若是前一日那样的空口污蔑,他置之不理便是了,至于他携带小娘子的事,年少名伶,花楼红娘哪一个少年人不爱。

  可人在他别院搜出来,就真的棘手了。

  周宪实见他不说话,劝说:“此时蹊跷,但眼下不是追查的时候,刘家请动了廉亲王,陛下对他很敬重。他又提领礼部……”

  “我明白。叔祖父放心。此时我会妥善处理。”

  朱氏终于知道了。

  她大清早听到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后并没有当回事。

  但等人说完这件事,整个人呆若木鸡,她怎么可能相信,她孙儿人中龙凤,什么人配不得?怎么会看上刘家那等门第的破落户。

  可人赃并获,前一天还能说人证在,今日可是人赃并获,刘家有理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小吏:“荒谬!我要进宫面见娘娘!刘家栽赃之心,明明是私德有亏,怎能污蔑我儿!其心可诛!”

  五城兵马司的人哪敢惹她,毕竟是侯府老夫人,这还是太后娘家,小吏满声都是哄言:“下关不敢欺瞒,一同前去的还有御史台监丞刘相刘大人。”

  朱氏这会儿谁都不认,这两日高氏被她折磨的快疯了,也不敢丝毫吐露刘家小娘子丢失的事宜。

  朱氏心中还是只觉愤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依旧蛮横要进宫。幸亏柳氏匆匆赶来。

  见朱氏又在犯浑,立刻说:“阿昭在府中,老爷让我来看看。你不可如此胡闹了。”

  朱氏看着妯娌是来逼迫她,张张嘴,竟然气的昏厥了。

  柳氏大惊,一番忙碌之后才出来见那小吏,小吏也是冤枉,此时已经畏缩。

  柳氏已经知道此事了,也知道此时不能善了了。

  虽然老爷回府后就和她说了,她也是气愤,明明年底的时候已经和刘家赔礼了。并且她也和刘家示意过了少不了那位小娘子的前程,更何况她还将人带进宫了,没想到刘家转头就反咬一口,真真是歹毒。

  老爷倒是看不出多生气,只是最后说了句,未必是坏事。

  可眼下,不就是坏到极点了吗,哪还能顾得上以后,就是她也瞧不上刘家,还自诩书香门第,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嚷嚷的满大街都知道,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了。

  她满心糟糕的问讯了一番,尤其听说卷宗已经写成,毫无破绽。此时非阿昭娶亲不能善了。

  妯娌一心攀高枝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她连婉淳都看不上,更何况刘家小娘子。

  忠义候府中一派肃静,整个上午府中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出声。

  大高氏被囚在小院内不准出入,待听到贴身侍女进来禀报后,她听得快意大笑:“老虔婆,老天都不帮你。我倒要看看你还做什么美梦,等着攀天家的高枝……”

  周荣听得大惊,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命了!”

  大高氏丝毫不怵:“我要不要命又如何?她欺辱我们,就把我们当人了吗?”

  周荣一言不发,可见已经是积怨已久。

  周荣最后也只是说:“可惜父亲去的早。可我终究有姨娘要奉养。”

  大高氏大笑:“你放心,刘氏进门后,自有她教导,我就不信她还能像从前那样日日盯着我们。”

  周荣也叹息:“刘家也是胆子大。”

  大高氏白他一眼:“富贵险中求,他们自然愿意。况且周聿昭年少就有才名,又有太后娘娘给他铺路。”

  赵幼澄一直在等定亲的消息,直到正月二十二日,冬凌才传信,忠义候府和刘家的亲事定在二月十七。

  毕竟不光彩,亲事也定的仓促,据说是朱氏请了柳氏做媒定下的。

  赵幼澄猜是皇祖母定下的。

  皇祖母定然恼了,因为这件事实在有些离奇了。皇祖母肯定想不到她如此偏爱的侄孙做下这等令她丢颜面的事情。

  此事也不是按照她的意愿处理,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握,她定然生气了一番。

  周太后盯着座下的人,目光凌厉,气的半晌没有说话,实在是让她都不知该说什么。

  她斟酌再三,犹豫再三,身边人没人不知道,阿鲤的亲事她最属意周聿昭。

  周聿昭也知道她的打算,他也上进,往日表现可圈可点,小表兄妹虽然不见得多亲近,但毕竟有亲。可就是这么一个信任的人,给她做下这等糊涂事。

  她气恨之后反而无话可说,只说:“则定日子,早日完婚。免得再丢人!”

  朱氏想要辩解几句,看周聿昭跪在那里十分心疼。

  周聿昭一句都不辩解,对所有指认都认了,因为陛下也知道此事了,并教训了他几句。他再不认就是不想要前程了。

  刘家现在在他眼里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

  他要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他给周太后重重磕头:“是。”

  朱氏见不得宝贝孙子这样可怜,还在试图辩解:“当日与他一起出去的还有醇亲王府的赵延之……”

  “闭嘴!”

  周太后盯着她问:“赵延之领着女娘子在灯会上堂而皇之走动了吗?赵延之别院中有女娘子留宿了吗?赵延之成亲已经两载有余,只要属意自然可以纳入府中,他呢?尽快成婚去吧,成了亲,随你们怎么管教,我老了,管不动你们了,去吧。”

  柳氏吓得垂首一言不发,跟着吃了顿挂落。

  朱氏更不敢再辩。

  周聿昭面色沉静,他自己被人暗算了,只是是谁暗算的毫无头绪,为今之计只能迅速成婚,将此事压下去。

  “儿臣辜负娘娘教诲,令娘娘蒙羞……”

  周太后今日火气太大了:“我能丢什么面子,别人说起来,也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

  她说着舒了口气:“风流好颜色,人之常情,不算什么大事。你也不必自此消沉,专心为陛下办差才是正事。”

  周聿昭听着心沉了沉,太后越是不当事,就越是坏事。怕是彻底厌弃了他。

  周太后也不等他再说什么,催促道:“行了,婚期紧促,回去准备吧。和和美美将人娶进门,我对阿弟也有了交代。往后我也能安生过我的日子了。”

  三人俱不敢多言,依言退出来。

  周太后满眼都是失望,他对周家孙辈的宠爱丝毫不少,对周聿昭更是。他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想起阿鲤,阿诚,她又满心无力。亲情隔阂,儿孙凋敝。当年的雄心不再,只剩寂寥。

  正月二十三,安成从宫中溜出来,赵幼澄问:“娘娘不曾管束你吗?”

  安成像个皮猴子,彻底不和宫中几个妹妹玩了。

  “阿姐也知道,母后的两仪殿那么远,宫中事务又繁忙,哪里能顾得上我。我殿内的司典女官又不会去告我的状,我出来一两日不要紧。”

  赵幼澄问:“怎么想起跑出来了?”

  安成偷偷说:“我听到,忠义候和刘小娘子定亲了,怪不得你上次看不上刘小娘子。但是你不是不中意忠义候吗?”

  赵幼澄只管笑,就是不回答。

  安成本就为了看热闹,笑着说:“你和我说说嘛,你向来脾气好,怎么会无缘无故讨厌那个刘家小娘子。”

  赵幼澄被她晃来晃去,问:“那你呢?你兴冲冲溜出来是为什么?就为了和我打听这些?”

  安成立刻说:“我想喝章嬷嬷煮的汤。”

  章嬷嬷笑呵呵说:“那殿下住一晚,老奴这就去准备。”

  安成性情简单,爱玩乐,也是急性子,自己忍不住说:“宫中的人都以为阿姐和忠义候是天定姻缘,听说皇祖母发了好大的火。听说傅嘉宜搬出延嘉殿搬到仁寿殿去了。”

  赵幼澄意外看着她:“你这是去延嘉殿问了吗?”

  安成大笑:“怎么会,看傅嘉宜笑话的人那么多,我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的。再说了,她自己爱慕别人,这能怪谁。”

  赵幼澄:“毕竟是人家的喜事,你笑得小声点。”

  安成像个孩子偎依在她身上:“我真不想回宫,阿姐这里随时能出门……”

  “你忘记我遇刺的事了?”

  安成嘟着嘴不说话,她就是想玩,知道赵诚在学骑马,也在练武,宫中未必同意她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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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幼澄见她委婉求她,实在难以拒绝她,就说:“那你回去和娘娘说,就说陪我住些日子吧,最晚住到皇祖母寿辰,到时候我也要回宫祝寿的。”

  安成听得大喜:“母后肯定会同意的。”

  午膳后方氏又来送两个儿子,孩子们去永嘉寺找赵诚了,方氏坐下说:“殿下听说了吗?下个月怕是要赴宴了。”

  这件事已经成上京城最近的笑话了,无人不知。

  赵幼澄笑说:“虽然有波折,也算是好事多磨,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她这个说法实在太委婉,方氏听得大笑起来。

  真不知道她是促狭还是调侃。

  赵幼澄也笑起来。

  方氏笑着说:“也算是吧,就算眼下是笑话,但也总比走失了好。”

  赵幼澄听在耳中,淡淡的笑,也不说话,心想那位刘小娘子实在有些聪明,心性又如此坚韧,这忠义候夫人的位置她肯定能坐稳。

  两人正说着,没想到门房报裴府的徐氏来了。

  赵幼澄一时没想起来徐氏是谁,等人进来了她才失笑。

  徐氏领着裴芝玉进来,赵幼澄虽然深居简出,但太微宫毕竟是长公主府,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

  徐氏领着女儿跟着女婢们进来,见太微宫少华丽多古朴,便心生喜爱。

  见了赵幼澄就要行礼。

  赵幼澄笑着说:“可不敢受夫人的礼。夫人是长辈。”

  方氏也认出徐氏了,走过去迎了几步:“年前忙碌,没能到府上拜会。”

  徐氏笑着说:“你府中事多,不在这些虚礼,等春日有空了再来府中一聚。”

  裴芝玉乖乖给两位行礼,赵幼澄笑说:“安成正好来了,你们一起玩吧。”

  安成拉着裴芝玉就进西面房间里去玩了。

  徐氏见安成公主很听婉淳的话,笑着说:“还没有感谢上元节殿下照料芝玉。”

  赵幼澄:“夫人不必这么多礼,本就是遇见,芝玉和安成性情相投,那就是玩伴。若不然安成一个人也玩不好。”

  方氏也说:“也是,殿下这里就是招小孩子,我家两个小子现在心野的家里也呆不住,整日要往这里跑。”

  徐氏是临时起意来太微宫的,见太微宫从外院到内院里,外松内紧,女婢们看着年纪都小,笑谈中青春年少,但行走坐卧很有规矩。

  她对赵幼澄的喜爱都多一分,这位殿下虽然远在姑苏,跟在没嘴葫芦似的静义公主身边,但十分聪慧,教养比京中贵女要高出很多。

  徐氏也说:“殿下这里确实清静。”

  赵幼澄开玩笑;“也不清净,表嫂刚才就来给我讲热闹了,她下个月十七日要去忠义候候府参加婚宴。”

  徐氏被她说的就懵了。

  赵幼澄见徐氏脸色不好看,笑着继续说:“我就说姻缘天注定,这样的好事才是最好,热热闹闹满城恭贺,夫人觉得呢?”

  徐氏想了一下又笑起来,这小殿下就是促狭,刘家闹成这样,忠义候府在京中丢尽了面子,捏着鼻子认下这门亲事,仓促成亲可见双方关系差到了极点,她居然说的出天注定。

  满城闹成笑话了,哪来的满城恭贺。

  徐氏也看开了,被她说的有了开玩笑的心思:“也是,刘大人性格耿直,刘夫人性格外放,性情直白倒也不藏着掖着。刘小娘子想必也有几分聪慧。”

  徐氏这个年纪的人了,太清楚事情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只是周聿昭的错处,想必刘家和刘小娘子自己都出力不少。

  赵幼澄见她没那么介意了;“就是。”

  她自己又觉得自己对裴岘的亲事这么上心,真是奇怪了。

  方氏说起徐州的亲眷即将入京,三月京中肯定热闹,大考后金榜题名的学子们,加上太后娘娘的寿辰,到时候京中成亲的肯定也多。

  徐氏就笑说:“我家的长子定在四月,就等着大考后成亲。到时候还请到府中喝杯喜酒。”

  冬青给两位倒了茶,赵幼澄也说:“我大师兄也定在了四月,到时候怕是会在京中成亲。”

  徐氏立刻说:“那到时候要让蕴玉张罗。他毕竟是做长辈的。”

  赵幼澄笑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说起裴岘,她就想起那夜他远远站在人群之外盯着她的样子。

  他好像很少走到人群中间来,可站在背后注视着她,让她更难心安。

  几个人聊了一中午,徐氏带着礼物上门,说明了是为了感谢她那晚照顾裴芝玉。也是有心打听刘家和忠义候府的事情,是否牵扯到裴岘。

  前者赵幼澄领情,后者她只当自己不知道,都有方氏给她介绍了。

  傍晚前方氏和她都起身告辞。

  赵幼澄备了礼物,让两人带回去了。

  方氏洒脱毫不客气,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徐氏难免拒绝,章嬷嬷年纪大笑着说:“夫人别客气,我家殿下是小辈,她就这个性格。”

  裴芝玉又收获了一箱首饰。

  赵幼澄的首饰不敢说上京城最名贵,但一定是上京城贵女中最多的。

  马车上裴芝玉抱着小箱子,徐氏打开看了眼,那支鸾凤金步摇她见过宫中嫔妃戴过,都是内造的东西。

  “那日就带回去一大箱子,怎么又收了这么多?”

  裴芝玉不好意思说:“我不肯要,可是安成公主不依,殿下说她最晚月底就能搬出来住在太微宫,到时候让我去给她作伴。”

  徐氏看着女儿乖乖的模样,心里有些明白,婉淳公主是喜欢女儿乖乖的,这样陪安成公主也放心。

  她心里又觉得怪异,婉淳哪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娘子,真真是玲珑心思。

  她胡思乱想了一路,等回去见裴荀已经回来了,见她才进门,好奇问:“你这是去哪里了?”

  徐氏:“太微宫。”

  裴荀放下手里的茶,看她一眼。

  徐氏:“上元节那夜也多亏殿下照看芝玉,蕴玉领回来人也领回来一箱子礼物,我今日上门,殿下又送了芝玉一箱首饰。实在大方。”

  裴荀淡淡说:“天家公主,自然尊贵,封赏也厚重。”

  “我今日去遇上安成公主和都统衙门总督赵善易的夫人也在那儿,她们看起来很亲近。这位殿下做事不显山露水,亲眷们都很亲近。”

  裴荀叹气:“被召回上京城,能安安稳稳住在太微宫,而让陛下和太后娘娘和和和气气不生间隙,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他也就说这一句。

  徐氏知道,裴荀不爱提这些,在家中极少提外面的事。徐氏说起刘家,又说:“今日遇见赵善易的夫人倒是爽快人,称刘家和忠义候府是天作之合,我是又生气又解气。”

  裴荀当日宴请刘重儒想问询几句,即便亲事不成也不好闹的不好看,当初母亲和夫人看上刘家女儿,他还没有回来。难免少了些礼数,但刘重儒没有赴宴,他也没往心里去。

  裴荀是一心为幼弟,亲事不成,他自然也不再问,将此事揭过去了。

  刘重儒后来也可能转过弯来了,打发人来请他,他也没理睬。

  既然亲事不成就算了,刘家的人他本也看不上。

  “既然过去了,就不要提起了,蕴玉的亲事还是要你多操劳,只是我看他也没心思。”

  徐氏叹气:“蕴玉在家中不觉得怎么样,可出了门像他这个年纪,手握兵权的人,畏惧的自然也多。若不然刘家……”

  裴荀:“刘家也不是为这个,那就不要再看书香门第的。”

  徐氏和他说了几句,就去忙活了。

  裴荀起身去了外东苑,裴岘刚从城外回来,张克坚说,从去年到今年,建奴扣关,西面的羌人逼近陇西之地了。

  两人对军中公务处理了一整日,他傍晚才结束。

  陛下眼下肯定是不想动,江南不敢乱也不能乱。

  马廷庸等人要留着要约束文官,他这等权臣为了震慑在外的地方官。现在又扶起周宪实勋贵一派……

  如今是边疆不宁,内腐不绝。

  他心里叹气,陛下若真想整顿江南,未必不成,酷吏在前行雷霆手段,震慑江南,再用勋贵抚慰江南,江南贪腐定可安定数年。

  虽然凶险一番,但好过连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