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1 / 1)

我被皇帝听见心声[穿书] 椰子白 266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第一百零二章

  此时,台上激烈的辩经逐渐变为平缓,两位大师都露出了会心一笑。最后永明寺方丈大师忽然说道:“本次佛前辩经,高僧带来两份天竺的礼物,要赠与现场两位与佛法有缘的人。”

  底下的人顿时沸腾了。

  天竺高僧带来的礼物,不知道会是哪两位有缘人?

  天竺高僧面带微笑,抬手一指——

  众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站在礼部官员一起的林楠绩。

  礼部几位官员也羡慕嫉妒恨得看着他:“林大人,真是幸运啊。”

  早知道刚才他们就认真点不走神了。

  林楠绩惊呆了,不敢置信地抬手指了指自己。

  “我?”

  天竺高僧微笑点头。

  林楠绩只好在万众瞩目中走到台上。

  永明寺方丈又问高僧:“还有一位,不知道是谁?”

  高僧又抬手一指。

  被高僧指到地方,众人自动分开一条道,李承禩鹤立鸡群般站在空出来的地面,目光从四面八方看过来,看得人无所遁形,彷如裸奔。

  一瞬间,李承禩有种底裤都被人看穿的感觉。

  什……什么意思?

  这哪门子的天竺高僧?

  他要夺取皇位的人,哪里看出来他与佛法有缘!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李承铣稳坐高位,若他暴露……

  李承禩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心中稍安。

  这么多年未见,他易容成这副模样,没人认的出。

  只是所有人目光都看过来,李承禩还是感到有些异样,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台上。

  林楠绩也好奇了:“为什么我是有缘人?”

  天竺高僧笑着说了一句听不懂的梵语。

  身边的人解释道:“方才日头猛烈,所有人都在设法躲避阳光,只有二位不受影响,沉浸在佛法之中,自然是有缘人。”

  林楠绩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多谢高僧。”

  李承禩脸色铁青,印堂发黑,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癫狂。

  林楠绩有毒吧!

  永明寺方丈和蔼道:“这位林大人我是认识的,不知道这位施主如何称呼?”

  林楠绩也看着李承禩:“巧了,这位是我邻居,刚搬来的,上次忘记讨教称呼,在下姓林,林楠绩。”

  李承禩皮笑肉不笑:“在下……李四。”

  “李四?”方丈一惊,“哪个李啊?”

  林楠绩也双目疑惑地看着他:【皇宫里的那个李?】

  李承禩脸上的人皮面具都僵硬了:“黎,黎明的黎,排行第四的四。黎四。”

  林楠绩忽然又想到:【也不是,李虽然是皇家姓氏,但毕竟是大姓,百姓姓李也十分常见。】

  李承禩面容险些扭曲。

  你有病吧,现在才说!

  林楠绩和方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真是个好名字。”

  李承禩:……

  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这是个好名字了?

  天竺高僧面容慈祥地拿出礼物,是两本天竺古本的《金刚经》。

  他将两本经文分别送给林楠绩和李承禩,又双手合十,对李承禩呜哩哇啦说了一顿。身旁的人解释道:“高僧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高台之上,李承铣的目光落在黎四身上,原来这就是林楠绩新搬来的邻居,确实是久病之相。

  他对着黎四,忽然开口道:“能从上万人中被挑出,便是佛法的有缘人。”

  林楠绩暗自点头:【说不定是高僧的意思是,少一些烦恼,看破尘世间的虚妄,病情就能好起来呢?】

  礼部侍郎见这个黎四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催促:“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谢谢高僧啊!”

  能受高僧的礼物,还被当场用言语指点,这可是在场所有人梦寐以求的!

  难道这个黎四太过欢喜,竟然许久回不了神?

  被李承铣隔空点评,又被李承铣手下的人粗鲁催促,李承禩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无数双眼睛盯着,李承禩只能恭恭敬敬地接过经文:“多谢高僧赠经。”

  转过身下台时,整个面容都在扭曲。

  眼角余光阴森地看向李承铣的方向。

  今日的奇耻大辱,来日他必定千倍百倍地还给李承铣!

  林楠绩觉得这个黎四的反应很是奇怪。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脸颊在抽搐?】

  【难道病得已经影响面部表情了?】

  【好可怜啊!】

  李承禩听到这几句话,更加气恼,走下台阶的时候落脚不稳,直接一个踉跄,摔成了狗吃屎。

  李承禩:……

  林楠绩:……

  在场高僧和礼部官员:……

  啊不是,刚刚被高僧开过光,这就摔了?

  天竺高僧脸上慈祥的笑容都垮了,有些无措地看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李承禩,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阿弥陀佛。”

  在场僧弥见状,全部跟着双手合十,全场响起低沉的祝祷:“阿弥陀佛——”

  李承禩身子骨本来就虚弱,这下摔得狠了,又看见所有人瞧着他,目光中饱含怜悯和悲戚。

  一瞬间怒从心中来,竟然生生憋红了眼眶!

  李承铣正喝着茶,直接一口喷了出来,掩唇低咳。

  这人,也太惨了些。

  林楠绩和周围的人连忙上前搀扶。

  林楠绩架着胳膊把黎四扶起来的时候,感觉他浑身颤抖,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林楠绩顿时心生同情:【黎兄这下得摔坏了吧?好惨啊,病还没治呢,先摔了个狗啃泥。】

  【黎兄看着像是个要面子的,这大庭广众之下,好社死啊。】

  李承禩:……

  “哎哎哎,扶着点,又要摔了。”

  “怎么还翻白眼了,快快快,快抬下去!”

  林楠绩不放心地跟着,一路将黎四护出出人群,看他脸色还是很差,不由道:“黎兄,我让车夫送你回府吧,赶紧再请大夫看看。”

  李承禩挥开林楠绩的手,气得嘴唇发抖:“不,不必了,我自己走回去便是。”

  林楠绩更加不忍:【果然,黎兄一定是感觉颜面损毁。】

  林楠绩不敢让他自己回去:“黎兄,你可千万不能讳疾忌医啊,刚才一跤,万一伤筋动骨可就不好了。”

  李承禩极力忍耐着,否则真想现在就翻脸:“多谢林兄关心,我知晓了。”

  李承禩强忍脚踝的疼痛,往前走去,谁知道刚走出一步,就剧痛难忍,差点又摔一跤。

  “还是坐我的马车回去吧,路上也能少折腾些。”林楠绩连忙叫来自家车夫,连哄带推地让人上了车,没注意到李承禩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

  林楠绩自觉做了一桩好事,欢欢喜喜地折回去找李承铣。

  李承铣正在永明寺的后山等他,林楠绩一到后山的亭子里,就看见李承铣高大的背影。

  “皇上?”

  听见林楠绩的动静,李承铣慢慢转过身来,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对别人倒是上心。”

  林楠绩看着他满是不高兴的脸色,笑嘻嘻道:“吃醋了?”

  李承铣抱着胳膊:“你对一个陌生邻居这么好心,万一他不是好人呢?”

  林楠绩眨了眨眼:“确实不像好人。”

  李承铣:……

  李承铣没好气道:“那你还要送他。”

  林楠绩:“可他瞧着病入膏肓,又是邻居,总不好视若不见的。再说,我让李叔注意这人了,若有异动一定会露出破绽。”

  李承铣还是不放心:“我再派两个暗卫过去。”

  林楠绩并不推辞:“也好。”

  ***

  李承禩坐着林府的马车回到小宅子,又被车夫热情地背进府邸,整个人生无可恋。

  侍从一看李承禩伤成了这幅模样,头发都乱了,大吃一惊:“公子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却一副惨状。

  李承禩嘴唇发白:“快去……拿药来。”

  侍从连忙从匣子里取出药丸,服侍李承禩吃下。

  不多时,李岱就将大夫寻来,李承禩并未让他诊脉,只看了看腿,发现脚踝已经肿起很高。

  大夫是个老江湖,一看便知脚崴了,抓着李承禩的脚动了动。

  一瞬间,钻心的疼痛传来,李承禩双手死死扣住椅子,脸上神情扭曲,五官乱飞:“疼!”

  大夫点点头:“疼就对了,你这脚,崴得不轻,还好没逞强走回来。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骨头这么脆。”

  李承禩脸色惨白,躺在床上,身心都受到了重创,一句话都不想说。

  大夫给涂了涂药:“好好养个五六天,应当就无大碍了。”

  大夫走后,侍从问李承禩:“主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李承禩神情阴鸷,语调阴冷:“被林楠绩摆了一道。”

  侍从:“啊?林楠绩,他瞧着也不像个有城府的聪明人啊?”

  李承禩冷笑一声:“那是你被他的表象欺骗了。”

  李承禩服了药以后,终于感觉好了一些,躺在床上,忽然感觉不对劲。

  “怎么闻着那么臭?”

  侍从:“属下也觉得臭。”

  李承禩:“那还不去找!”

  找了半天,侍从终于找到那处臭味的来源,竟然是在李承禩的后窗底下,挖出来两只只剩一半的鱼,四只惨白的鱼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人,看得侍从浑身发毛。

  “主上,找到了!”

  李承禩推窗一看,直接被熏得脸色惨白,狠狠咳嗽了几声方才压下去。

  “这什么东西?”

  “看着……像是被吃了一半的鱼,像是野猫埋的。诶!好像是林府的猫,昨天还听林府的李管家说,收养的猫总是偷鱼吃呢。”

  李承禩脸色发青,气得浑身颤抖:

  “虎落平阳被犬欺!”

  “林楠绩,你简直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