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人给你的?”
“是。”
张莫邪很坦白的回答说:
“我见过仙人。
不是蓬莱那群装神弄鬼的杂碎,是真正的仙人。”
这魔教教主闭着眼睛,似乎又回忆起了二十五年的那一日。
那一日的记忆,在他心中从未褪色过,他轻声说:
“我眼见仙人手持宝物,从天而降,落于山巅。
一念之间,改天换地。
你是无法想象的,我也无法给你描述我看到的一切,但我知道,仙人是真正存在的。
剑玉本就是你的,你似乎也是仙人送入这个世界的,但中间出了点差错,剑玉早来了,或者说你晚到了。”
张莫邪轻笑了一声,他说:
“于是,我便得了缘法,仙人许我保留剑玉二十年,待到二十年后,便要把剑玉送到你手上。我一直在关注你,沈秋。
在我做正事之余,我一直在关注你。
我会回答你的所有问题。”
张莫邪看着沈秋,他说:
“你也要回答一个我一直好奇的问题。
我曾注意到了几年前,你从太行山归来后的变化,就像是一下子变了个人一样。沈秋,你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吗?”
这个问题,让沈秋迟疑了一下。
在张莫邪的注视中,他摇了摇头。
他以为张莫邪会问出更多。
但谁料,张莫邪冷笑一声,说:
“果然!
这就是你一直找不到武道的心结所在!
你觉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觉得这个世界的变化与你无关,你觉得你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努力想要融入,却总有种疏离。
总是想要置身事外,总是懒洋洋的,遇到问题才动,从不主动去寻找问题,解决问题,是你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世界留下太多痕迹。
我说的对吧?”
“不全对。”
沈秋仰起头,对张莫邪说:
“最初那段时间,我确实这么想,但后来羁绊越来越多,我知道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便主动了些。”
“确实,你自苏州事后,就表现就比较像样了。”
张莫邪说:
“但如果我告诉你,你其实就是出生在燕郊,一直在那里成长到十二岁,而非突然一下子跳入这个世界的呢?”
“嗯?”
沈秋的眼睛眨了一下。
似是感觉到他的疑惑,张莫邪便沉声说:
“我可没有骗你,在你与燕郊出生时,我在西域便感觉到了剑玉的震动,你我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你十二岁那年。
我关注你的时间,比你想象的更早。
至于正定十九年时,是我持有剑玉二十年到期之日。
那一日我把剑玉交给你的时候,我看得清楚,你眼中有光在闪耀沈秋,你是出生在这个世界里的。
与我,与任豪,与范青青他们一模一样!
你是这世界土生土长的人。
你与我们的不同在于,是仙人亲手把你送过来的。
你没过黄泉。
也没喝那碗孟婆汤罢了!”
张莫邪上前一步,他伸出手,扣住沈秋下巴,左右摆了摆。
他说:
“你脑海中也许有两个你,过去那个,还有现在这个,你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你,便任由两者互相影响。
你和那黄无惨一样,都像是有两个魂在你躯体里。
任由它们纠缠融合,把你变成现在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
现在真相大白了,别总觉得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和这个世界的羁绊,从你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
它要比你想象的深刻的多。
这里,是我们的家,也是你的家!
你不是外人。
也别把自己当客人。
你成长的不错,但还有些缺失的东西,你得赶紧找回来。若是大战将起,却还不知道自己该走什么路,该为何而战,那就离死不远了。”
沈秋有些愕然,他拨开张莫邪的手指,问到:
“你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这些?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因为我得确认,你是不是具备那种特质。”
张莫邪轻声说:
“你以为剑玉是什么随手可得的东西?
那是一件武器,我怎么能把一把比十二器危险得多的武器,交到一个根本没办法控制它的孩子手里?
万一你和我家岚儿一样,是个软垮垮的性子,那我就得想办法收回剑玉了。”
“哦,说起张岚。”
沈秋突然想起这事,他指着张莫邪怀中的猫,他说:
“你儿子,被你的宠物吃掉了。”
“嗯?”
张莫邪的表情变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转过身,将橘猫抓着前腿,提到空中,使劲摇晃,对那橘猫说: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能乱吃!那是我儿子!吐出来!快点!乖!”
“喵~”
橘猫毫不在意这种粗鲁。
它慢条斯理的喵了一声,似乎是在和张莫邪对话,似乎是在提条件。
“行!”
张莫邪咬着牙,他对橘猫说:
“但只能有一只!我想,你也不想被仙人责罚,对吧?”
听张莫邪提到仙人,橘猫很人性化的缩了缩脑袋。
它张开嘴,做了个反胃的姿势。
下一瞬,全身沾满古怪恶臭粘液的张岚,就被整个吐了出来。
砸在地上,溅起尘土。
惜花公子昏迷了。
身上的衣服腐蚀的不成样子,也不知道是被吓晕了,还是被某种力量打晕了。
眼看张岚除了形象惨点之外,毫发无伤,张莫邪和沈秋同时舒了口气。
“这只猫?”
沈秋眼神古怪的问了一句。
张莫邪摆了摆手,一边检查张岚的安全,一边说:
“乃是仙家爱宠,你可以理解为被封印的妖王。
分裂太行山脉的那道裂痕,就是它一口咬出来的,它给我吹牛说,太行仙门的人惹了它,所以它毁了咱们这个世界。
是仙人将世界重新捏好,并且把它罚到这个世界受苦一个甲子。
听不起不可思议,但我是相信它的,否则很多事情没办法解释,不过这个,可以一会再说。”
张莫邪仰起头,对沈秋说:
“咱们说刚才那个话题,剑玉,这东西是一切问题关键,我必须确认,你有成为剑玉之主的潜质,才能放心将它交给你。”
“那你既然没来拿走它,就说明,我有那种潜质咯?”
沈秋摸了摸手腕上的剑玉,他对张莫邪说:
“能解释一下吗?什么才叫有潜质?”
“我问你个问题吧。”
张莫邪抱着猫站起身来,他对沈秋说:
“你看,沈秋,这全天下到处都有我的故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我拥有剑玉的二十年,剑玉的一切能力都对我开放的。
你现在会的,我都会。你现在还不会的,我也会。”
他笑了声,说:
“你可以猜一下,我用剑玉做的所有事情里,哪一件事,是我最骄傲的?”
“成就天下第一?”
沈秋说:
“我刚才听你和任叔说了,你说你很长一短时间里,都沉溺在那种天下第一的虚名中,无法自拔。
我想,这大概是最让你骄傲的事情吧。”
“嗯其实这么说,也没错。”
张莫邪皱了皱眉头,他说:
“在正宁十二年,我发现蓬莱的隐秘之前,在不到十年内,成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