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冯亚夫的请求给小巫女一说,小巫女竟然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
她平日里,可是把那五只蛤蟆当珍贵宝贝的。
今日竟然如此大方?
“你要替我告诉冯爷爷。”
玄鱼一口咬掉小半个馒头,一边和张岚卿卿我我,一边对沈秋说:
“既然借了我苗疆人的毒术,那就是他向仰阿莎奶奶低头了,我也不催他,反正一年之内,他要带着小问荆回凤凰城去。
他要亲自给仰阿莎奶奶认错。
至于仰阿莎奶奶的黑蛊家族,要怎么罚他,那我就管不到了。
还有,我刚才听那些和尚说,城里有了疫毒,我会用‘驱病蛊’护着青青她们,你们这些中原人,赶紧去把那些惹人烦的家伙打跑。
本姑娘我在洛阳还没玩够呢。”
沈秋面无表情,脸色漠然的带着五只聒噪不休的蛤蟆出了门。
心中一时间,竟有了一丝对冯亚夫的怜悯。
但总算知道了,药王鬼医刚才突然冒出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老太婆,认错,跪之类的。
这冯亚夫还真是惨。
唉,有的药王啊,看似光鲜,自称鬼医,一身毒术医术,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被江湖客各种畏惧,各种谣言传唱,在中原武林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谁料,那等凶狠人物,背地里,还是个耙耳朵老男人。
果然,身为男人的苦,也只有同为男人才知晓。
看来,以后要离这些苗疆女子们远一点,这都是群“女尊”份子。
带着这种想法,沈秋去了白马寺后院,今日青青和雷诗音并未去校场看江湖比斗,也算是逃过一劫。
芥子僧已经知道了城中情况,这会正在指挥白马寺僧众,去封锁四院四周。
“内功深厚者,便不会被疫毒所伤,因此城中现在还有分战力,药王也在用心解毒,三四日内,灾祸自消。”
沈秋站在院子入口,对手持禅杖,宝相庄严的芥子僧说:
“只是青青,诗音,玄鱼,还有瑶琴,都算不得内功深厚,一旦疫毒传播开,她们也有受苦的风险。
这毒虽不致命,但一旦染上,也是千难万难。大师无比要小心些。”
“我知,你是担忧我徒儿青青。”
芥子僧转着佛珠,低声说:
“这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见青青有股灵气,便将多年前偶的的一份神奇功法传授于她。那功法与青青心性相合,因而进展极快。
我徒儿虽然内功还未达磅礴之境,但那功法奇特,可净洁周身,疫毒便伤不得她。”
“大师说的,是缚龙功?”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沈秋也不再隐瞒,他左右看看,用耳语的声音,对眼前芥子僧说:
“大师也别瞒我,你是不是那范家守护,青青生父?”
“施主说笑了。”
芥子僧面色不变,语气温和的否认。
沈秋又说:
“大师,你知我对青青爱护至极,早去隐楼询问过关于你的生平。
但那隐楼神通广大,竟也没有你的丝毫记载,我又旁敲侧击,问过浪僧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这江湖易容缩骨,改变身形对于大师这等人物而言,也不难,
那一夜在苏州院中,我也与那范家守护接触过,我自有方法辨认大师身份。”
他看了一眼芥子僧,说:
“不过,既然大师否认,沈某也不再多问。
此时心中疑虑,眼见这洛阳乱起,我把青青和我关心之人,放在白马寺中,可得安全?”
芥子僧没有再回答。
只是侧身握着禅杖,挡在这小院入口,眼神坚定。
“好!”
沈秋退了一步,他对芥子僧说:
“还有一事,城中局势诡异,盟主许我便宜行事,在魔教进攻前,清除城中隐患。我欲带张岚一行,还望大师行个方便,解了他圈禁。”
“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事。”
芥子僧点了点头,对沈秋说:
“沈施主自去找张岚施主便可。
另外,那陶朱缚龙功来历神妙,范家血裔可学,他人却不可学。沈施主,你已麻烦缠身,勿要自寻烦恼。”
“我还没有从师妹那里偷学武功的想法,大师放心。”
沈秋看了一眼院中,对走出房间的瑶琴和青青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过来。
自己虽然刚刚被冯亚夫用药粉“消过毒”。
但这疫毒如传染病一样,这会还是别接触的好。
“大师,护好她们。”
沈秋叮嘱了一句,转身离开。
不多时,被解了圈禁,还换回了潇洒白衣的张岚,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和小铁一起,跟着沈秋出了白马寺。
他们先去了盟主别院一趟。
冯亚夫已经在院中开始熬药了,一个从城隍庙那边拿来的破旧大鼎,问荆和云霁小道士,正在给大鼎下塞柴火。
几个膀大腰圆的五龙仆从,在冯亚夫的指挥下,将一大包,一大包的药材丢进鼎中煮熬。
院子里有股难闻的草药味,在角落处,那十几个疫毒“源头”躺在那里,还在艰难痛苦的咳嗽。
沈秋抓了抓宽大袖子,在蛙鸣声中,五只如玉石一样的小蛤蟆,便跳到地上,四处乱跑。
没了玄鱼约束,这些天生毒物便没了王法。
四处喷出古怪毒烟,闹得院子里一片大乱。
“都吵个甚!给老夫乖乖过来!”
鬼医手里捏着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恶臭扑鼻而来,但那五只乱跑的毒蟾,却好似见了天下最好的东西,呱呱叫着跳到了冯亚夫脚下。
“五色毒蟾,全天下的毒师都梦寐以求之物,却被夫人丢给一个半大丫头当玩物。”
药王摸着胡须,摇头轻叹说:
“真是暴殄天物。
不过,有这天生灵物在手,这驱散疫毒,中和郁毒的‘乌龙过山汤’,最多两日便可药成。
两日之内,不得打扰。”
他将五色毒蟾捞入手中,也不在意手中腾起的五色毒气,抬头对沈秋一行说:
“林掌门这两日会护着老夫,你等便去忙你们的事吧。”
“大哥,咱们要去作甚?”
小铁看到院中惨状,尤其是相识的张小虎咳嗽痛苦的样子,已是心中火起,他捏着拳头,对沈秋问了一句。
沈秋并未回答,旁边摆着扇子,一身潇洒的张岚哼了一声,轻笑道:
“任豪没动用正派力量,反而请了沈秋这把亲近些的刀,还能干嘛?自然是杀人呗。”
三人出了小院,门外已有一众河洛帮精锐等候。
为首的,赫然是拄着把断刀,还背着剑的老熟人郎木头。
“走!”
沈秋一马当先,一队人入了校场,此时那些别染了怪病的江湖人,都已被送到周围院子中修养,但还有上千人在校场里。
宗门那边还好点,有长辈弹压。
但江湖散人这边,就乱哄哄的。
大多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到有人突然咳嗽虚弱,一个接一个被送走,便知有怪事发生,一些性子爆裂的,已经和守住四周的河洛帮人起了冲突。
刚才有五龙仆从传了任豪的命令,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