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二来多半她老弟张鹏碰到过类似的比陈凡更明显的骚扰,让张蓝有警惕心了。
“哼!我就知道……”张蓝冷笑一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
“大叔!你买点啥?”
张蓝主动招呼一个路过的大叔。
大叔笑着摆摆手:“谢谢闺女,我随便转转。”
“其实我……”
陈凡还要解释,张蓝又去招呼别的路过摊位前的顾客了。
陈凡只好叹口气,朝张鹏招招手,比划着:“给我来5斤海蛎子。”
张鹏刚过来,张蓝连忙挺胸挡过来。
陈凡故意盯着她的胸看一眼。
张蓝连忙拉一拉衣领。
“你看,我就是很直很钢铁的那种……”
张蓝却仰着脸不说话,像不认识陈凡一样。
陈凡都想哭了,奶奶的,好不容易前进一步了,又退回去两步。
而且,张蓝像大多数女孩儿一样,她上来那股劲,你越解释越没用。
只能等她冷静下来了,自己慢慢琢磨,好在她不是笨蛋,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张鹏秤好海蛎子,陈凡接过来了,冲张鹏点点头,又冲张蓝点点头:“走了啊,蓝蓝。”
张蓝甩来一个白眼。
……
陈凡回到家里还余恨难消。
当然,恨的不是张蓝,而是自己。
一直来到药店这边还一脸的不爽。
药店里这会儿人不多,老范和陈锋正坐在药店一角的桌子前,跟一个人说着什么。
那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看他的发型和衣着就知道是个推销员。
陈凡大摇大摆地凑过去。
老范看见陈凡过来了,连忙起身:“我们经理来了。”
那个年轻人“嗖”地一下站起来转过身。
“经理好!”
没等老范介绍,他就双手举着名片递过来。
陈凡看一眼,长白山营养药公司,点点头:“保健品是吧?”
“嗯,这个,”说着,年轻人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
陈凡看也不看:“嗯,有事跟我们范总商量就可以了。”
老范介绍:“这是三鞭营养药酒。”
都举到面前了,陈凡也不好再推辞,只好接过来看几眼。
“牛鞭、海狗鞭、虎鞭……”
陈凡不由得皱起眉头。
年轻人点头哈腰:“陈总您……”
陈凡冷笑:“你们厂子养虎是吧?”
“没有啊……”
老范也感觉不对,连忙接过酒瓶子看一眼。
“对啊,哪来这么多虎鞭啊?”
“这个……”
年轻人显然自己也没意识到。
“这个,或许是豹子鞭……”
“尼玛,你有没有点常识!”陈凡忍不住开骂了,“东北除了东北虎就是远东豹,远东豹比东北虎还稀少,够你们做几瓶酒的?”
“那个,我回去问问啊。”
年轻人惊慌地收拾起酒和资料。
老范还很有礼貌,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慢走啊。”一直把小伙子送出门去了。
回来时,见陈凡还阴着脸,老范连忙陪着笑:“那个,现在的保健品净是骗子啊,哈哈。”
“傻子太多,骗子不够用了。”
“还有几种,我都留了联络方式。”
老范说着拿出名片。
陈凡看了看,有雄蝉蛾养生酒、鸿茅药酒、参茸片、海狗丸……
老范说:“要不把他们都打发了?”
“别啊,现在的人就喜欢这些,咱们就投其所好。”
“嗯,也是。”
“不过,尽量小心一点,包装太差,地址不详,或者电话都打不通那种就别要了。”
“是啊,您说得对,要是吃出问题,又找不到厂子就麻烦了。”
这会儿,保健品市场很火爆,也很乱。
保健品既不是药品又不是食品,但同时两样又都是。
反正怎么有利怎么说。
药店里可以卖,食杂店里也一样卖。
而且,保健品的利润也跟中药差不多。
百分之五十是刚起步,百分百稀松平常。
这种乱象一直持续到90年代中期。
在接二连三出了事故之后,才开始出台管理措施。
但结果还是一笔乱账。
光一个保健品就整出三种文号:食字、食健字、药健字。
没把厂家、商家绕晕,反倒把消费者绕晕了。
尽管如此,消费者们还是趋之若鹜。
一会儿这个口服液,那个核酸,一会儿这个养生酒,那个补脑液。
要不怎么说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
91、华光溢彩
“吃饭了吗?”童筝问。
“嗯,吃了。”童洋点点头。
童筝忍不住向里屋看了看,侧耳听了听。
眼下是晚上八点来钟了,可冷梅好像不在家。
童洋笑了:“俺妈约会去了。”
童筝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童虎去世两三年后,冷梅也相亲过一两次。
后来都不了了之了。
最近几年再没见她相亲。
这怎么突然又开始了?
仔细想想这也是必然的。
嫂子都奔四的人了,再不找恐怕下半辈子真得一个人过了。
童筝叹口气:“那我明天再来吧。”
“俺妈过会儿该回来了,外面天都这么黑了,多不安全……”
“对啊,我去迎迎她……”
童筝顿时精神抖擞了。
大人啊有时候还不如小孩子活的通透。
从楼上下来走了会儿,来到冷梅回家必经的路口,童筝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着。
童洋说自己老妈一会儿就回来,其实并不是一会儿。
童筝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冷梅的影子。
但童筝一点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街灯闪烁、华光溢彩,恍然间童筝仿佛回到了年少的那些时光。
红卫兵小将怀念轰轰烈烈的年代,倒不一定是怀念那种凶残野蛮,他们怀念的其实是自己的青春岁月。
知青也一样。上山下乡异常艰苦、饱受折磨,但那也是他们最美好的青春岁月。
如今,大哥哥大姐姐们都已经迈步向前,走进新时代、新生活了,童筝却依然停留在原地,无限感慨。
“傻瓜!你站这里干什么?”一把雨伞举到童筝头顶。
原来,不知不觉中,天空已飘起绵绵细雨。
冷梅站在面前,举着雨伞笑颜如花,像一束光照射过来。
“嫂子!”童筝忍不住嗓音都有些哽咽了。
“走!家去。”
冷梅过来挽起童筝的胳膊。
童筝靠紧了冷梅,冷梅又把他的胳膊挽的更紧一些,两人打着一把伞,依偎着往家里走去。
童筝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感觉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用力,这份美好就消失不见了。
“你要加油啊!”冷梅冷不丁来一句,就像当头棒喝一般,把童筝拉回现实。
他当然知道冷梅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沮丧:“知道了。”
冷梅还意犹未尽:“其实啊,你稍微上点心就行,小周对你很有意思呢。不过,女孩子嘛,总是矜持一些,要等着你主动一点。”
“大嫂你呢?”
“我啥?”
“你也是那样矜持的人吗?”
“哈哈,嫂子是啥样人你不知道啊?嫂子大大咧咧,没心眼儿,哪会什么矜持。”
童筝叹口气。
“怎么了?你这个家伙?这段时间老看你这样,想当诗人了是吧?”
“哈哈,没事。对了,嫂子你相亲怎么样啊?”
冷梅皱着眉头看看童筝头顶。
“感觉他没有一米七五……”
“还一七五,你穿高跟鞋跟我都快差不多了。”
“哈哈,这个高跟鞋还是你上次给我买的,感觉有六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