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啊,是啊,老谢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啊。”
正说着,童筝眯缝着眼睛看向外面:“就是那三个人吧?”
茶座外面,三个男的正朝里面走去。
他们的面容、穿着和神情一看就不是北方人。
谢科长点点头:“是啊,我该走了,让他们看见不太好。回头你们等我信儿啊。”
“嗯,您慢走。”
谢科长走了,三个人又小声商议了一会儿。
老范说:“我们能不能把他们三个给收买了?”
陈凡摇摇头:“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这么做就等于给他们落下把柄了,接下来就更没胜算了。”
童筝也说:“是啊,南方人很精明,我们先观察观察再说。”
商议片刻,几个人出来把钱拿到客房里。
老范和陈凡各拎了两个旅行袋,童筝和陈锋各拎了一个旅行袋来到楼上客房。
临近年关,宾馆客房有点紧张。老范只开了两个房间,正好陈凡跟童筝一间,老范跟陈锋一间。
放好钱,四个人下去吃饭。
陈锋却不肯走,要守着钱。
童筝笑了:“你老弟真仔细啊。”
老范也说:“放心吧,这个宾馆还是很安全的。”
陈锋还是不肯下去。
陈凡说:“咱们先下去吧,一会儿让服务员给他送饭上来。”
三个人来到二楼的餐厅,正举着菜单准备点餐时,陈凡一眼看到那三个家伙坐在不远的一张桌子前,也在看菜单。
老范也看见了,不由得义愤填膺:“妈蛋,咱们过去找茬儿收拾他们一顿。”
陈凡笑了:“你这公仆啊,整天惦记动粗的。”
“哈哈。”
童筝看了看,压低声音:“咱们先过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
三个人一起往那边桌子走过来,在那几个人的对面坐下。
其实,旁边还有空桌子,陈凡他们坐下。那几个人不免多看几眼。
“你瞅啥?”老范说。
为首一个鬓角略有些灰白的男子连忙陪着笑脸:“没,没抽啥。”
陈凡笑了:“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童筝说:“听口音你们是外地人啊?”
“是啊。”
“魔都?”
“您也是……”
“我刚从魔都回来。”
“幸会!幸会!”
“你们这是……”
那几个人扬一下手里的菜单:“不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
“有啊,我帮你们看看……”
陈凡也凑过来,看着菜单。
“这个爆炒田鸡就不错啊。”
“田鸡是什么鸡?”
“就是田里跑的,专门吃虫子的,肉质最鲜美的鸡。”
“好吧,就吃这个,您再帮我们看看。”
陈凡看着菜单,一口气又帮他们点了几个量大管饱的黑暗料理。
反正除了青蛙就是蚕蛹、蛾子之类的。
童筝打量他们几个说:“哥儿几个穿的有点少啊。”
“还行吧,以为东北很冷,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是吧?过两天要降温咯。”
“不碍事儿,我们后天就走了。”
聊了几句,陈凡、童筝和老范又回到不远的桌子前。
正好他们的饭菜也上来了,几个人一边吃着,一边小声聊着。
童筝说:“由此看来,他们的钱明天就该到了。”
老范有些焦急:“咱们得抓紧时间啊,最好下午就拿下来,不然就没机会了。”
没一会儿,那几个人的黑暗料理也上桌了,他们一看都傻眼了,举着筷子难以下手。那些菜不光黑暗,量还大。
看着他们的样子,陈凡他们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笑过之后,陈凡的心情还有些沉重,他现在连五成的把握没有。
老范也心事重重。
童筝安慰他们:“就算不成也就多花点油钱而已,没啥损失,走咯!回去休息休息。”
三个人回到客房,刚休息了一会儿,谢科长就打来电话了。
“我们王书记一点钟见你们。”
“好!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几个人面面相觑。
童筝说:“干脆!咱们把钱带上!”
陈凡也说:“先把钱撂在他们桌子上,我就不信他们不动心。”
四个人拎着四大包钱从楼上下来了,开着车子来到厂区门口,谢科长迎出来,领着大家往厂区里面开。
厂子很大,开车都开了七八分钟。
趁着这功夫陈凡赶紧向谢科长打听一下王书记的背景。
“你们王书记是啥情况?”
“我们王书记是个转业军人,八几年的时候过来的。”
“哦,”陈凡和童筝对视几眼,不由得有些惊喜:“我们童大哥也是军人家庭啊。”
谢科长也顿时来了精神:“或许你们能聊到一块儿去。”
54、满载而归
王书记是个五十来岁,四方大脸,中等身材的男子。
看他腰板儿挺直,目光炯炯,确实有点军人的做派。
“来!各位请坐!”
王书记招呼大家在沙发上坐下。
陈凡他们四人将六袋钱摞在沙发旁。
王书记说:“不好意思啊,让你们千里迢迢赶来。”
陈凡说:“还好吧,我们开着车子拉这些东西还算方便,要是用别的交通工具变数就大了。”
谢科长在一旁也说:“是啊,是啊。”
王书记点点头:“照理说,你们的钱先到了,就应该先跟你们交易。可我们是家国营企业,应该优先照顾其它的国营企业。”
童筝说:“据我所知,那家万国信托并不是国营企业,而是几家公司联合的,股份制企业,从道理上讲,跟私营企业区别不大。”
“哦,您怎么知道?”
“不瞒您说,我经常到魔都去,对他们多少有些了解。”
王书记点点头打量童筝几眼。
谢科长连忙介绍:“这位童先生也是位军人……”
“哦?”王书记仔细打量童筝。
童筝连忙更正:“不,不,我不是军人,我父兄才是军人。”
“你姓童……童虎是你什么人?”
“是我兄长。”
王书记叹口气:“可惜啊!”
“您认识我哥?”
“说不上认识,都是盛京军区的,有几个人不知道童虎。本来轮不到他上前线……”
童筝叹息:“没办法,总得以身作则。”
陈凡在一旁一看,有戏啊!
哪成想,王书记叹口气又说:“虽然说我们都有军人背景,可您眼下还是代表私人……”
陈凡在一旁说:“不管私人还是公家,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嘛。就像您兑换国库券一样,也是为了给职工谋福利。”
“是啊,我本想直接给大家发国库券,可他们都不太乐意。”
“看得出来,您是个负责的领导。”
“还好吧,反正这么大的厂子,一点闪失也容不得。”
“可您不觉得吗?您眼下的这个交易就存在诸多变数。”
“什么意思?”
“您也看了,我们千里迢迢把这六包钱带过来多么的不容易。”
“是啊,真难为你们了。”
“其实还好,我们这是开车过来,又挂着军牌,一路上基本畅行无阻。可如果跨洋过海,又是火车又是飞机又是轮船的,您觉得安全能有保障吗?”
“这个确实有一定风险……”
“把钱拿过来有风险,把国库券运回去风险更大,我不知道你们的国库券有多少,不会像我们六个旅行袋就装下了吧?”
王书记苦笑:“是很多啊,是用麻袋装的,一共有8个麻袋。”
“您看,这六个旅行袋的钱拿过来就够麻烦的了,8个麻袋的国库券往回搬不难上加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