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唉……”童筝说着不由自主叹口气。
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的哥哥姐姐有点什么事故,陈凡就没敢再追问。
童筝叹口气,自己先说了:“我姐还好,我哥79年的时候,撂在前线了……”
陈凡跟着叹口气:“可惜啊。”
“可不吗,我哥那会儿已经是副连级了,要是活着,这会儿起码弄个正团级。”
“是啊。”
陈凡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老大哥时,童筝倒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咦,你的豆腐脑喝完了,要不再来碗?”
“别,别。”
“你不说好喝吗?”
“其实,有点咸。”
“你是卤放多了吧。”
“好像是,反正这会儿饱了。”
“饱了就撤,咱溜溜达达,到那也差不多了。”
两人吃饱喝足一路溜溜达达。
到了交易中心,果然开门不久。
人却已经不少了,熙熙攘攘。
陈凡一眼看向电子屏幕,抬手揉了揉眼睛,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106!好久没看到这么高的价位了!
再看看童筝,却是一脸的淡定。
“林大哥,要不要……”
陈凡急吼吼地,想要冲到柜台前。
“再等会儿。”童筝皱着眉头,继续盯着大屏幕。
陈凡只能继续盯着窗口,眼睁睁看着有人排队出货。
其实,陈凡一直不太喜欢像炒股、倒卖国库券这种事,如果有选择,他真不爱干这种营生。
以前觉得之所以对这种事比较反感,是觉得这种营生本身不创造价值,他们只是在玩弄价值。
可仔细想想,自己其实没那么高尚,之所以不喜欢这种营生是自己心理素质不行。
眨眼间成百上千没了,再眨眼间,成百上千又回来了。这也太刺激了。
一直等了三四十分钟,童筝才挥挥手:“出吧。”
陈凡便一个健步窜到窗口前的几个人身后了。
一边密切注视着前面的人,一边算计着。
这一趟两三万肯定打不住了,怎么也能赚到四五万。
远超预期啊。
轮到陈凡的时候,柜台里面的年轻营业员也忍不住多瞅他几眼。
120多万面额的国库券,在这里应该算超级大户了。
陈凡又这么年轻。
而这些国库券换回的钱更是一笔巨款——有144万!
童筝带来的大旅行袋都装的满满的。
出了门,两人就直奔旁边不远的中行。
活了两世,陈凡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私人竟然也可以办理异地汇兑支票。而且早在70年代末就有了。
144万童筝只兑换了74万的支票,剩下的仍然装在大旅行袋里,揣起支票向陈凡摆手:“背上!走!”
陈凡背着70万跟在童筝身后,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往宾馆来。
嗯!该分赃了!
陈凡反复在脑子里计算着,但总也算不太精确,反正加上本金,自己能拿到5万左右。
这也太疯狂了!
陈凡拿着五沓钱还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啥,这有点……”
没想到童筝点走剩下的四万多,把剩下的60万往陈凡床上一扔:“给你!”
陈凡吓得连连摆手:“别!别!使不得!”
“你以为给你的?先放你这里,你在外面跑的时候就直接收了,不够再给我打电话。”
“呵呵,我就知道是这个意思。”
21、叔跟妈
其实童筝也是挺贼的。
把60万本钱给陈凡了,就让陈凡自己在外忙活,他躺赚百分之八十。
就当风投给陈凡了,收益却超过风投。
当然,人家这也是一种能力,有胆识,敢信任刚认识没几天的小兄弟。
回去的火车票也是童筝订的。
估计他经常跑,早就把相关人员打点透彻了。
陈凡忙活这一个多月来,头一次坐着回家。
陈凡的工作是干24休48,这一忙活就是三天两夜。
老孙和老温替他打一个白班儿,晚班儿再麻烦他们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陈凡回到家后,将包裹放好,就直奔厂子了。
正好老孙和老温还在商议谁来值晚班,看见陈凡回来顿时长出一口气。
这一晚,陈凡不太走运,一个晚上被叫起来两次,让他对检验报告进行测算。
昏头涨脑的睡意全无了。
陈凡还在心里哀叹:被童大哥传染了。
第二天一大早往家走时,陈凡整个人都木了,脑袋木木的,身子也木木的。
完全凭本能蹬车、过马路。
回到家里才精神了一点,看见老爸在院子里敲敲打打一下想起今天是星期天。
刚走进厨房就听到老妈和老二在大屋里说着啥。
陈凡走进去时,老二神色有些尴尬,低着头从陈凡身边出去了。
再一看老妈也是一脸的严肃。
“怎么了?”陈凡嬉皮笑脸。
刘雅丽板起脸:“你借你弟弟2000块干啥使?”
“啊,那个……”
这个损塞,竟然跑到老妈这里告状了。
“那个,就是我打算给老二也买台彩电啊,老二不是也不小了吗?”
刘雅丽挺高兴:“还想着你弟弟啊,可你自己那台呢?什么时候拿回来?”
“春节前吧。”
“那你可得抓紧时间啊。”
“嗯,知道了。”
陈凡回到小屋子里,陈锋立刻讪讪地迎上来:“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损塞!心眼儿!过来!”
陈凡说着,从床底下拖出大旅行袋,打开小锁头拉开拉链,里面是一捆捆的钞票,一共65捆。
陈锋眼都看直了:“这么多?”
“损塞!想要哪捆儿自己拿。”
陈锋咽着口水搓了搓手:“那个我,还是先放你这里吧。”
“哼!这就对了,鸡生蛋蛋生鸡,放到银行里不傻子一样吗?”
“嗯,说得有道理,不过你这……什么买卖能一下赚这么多?”
陈凡笑了,知道老弟不是笨人,不能随便忽悠。
“呵呵,当然没那么多了,只有五捆是我的,剩下的是朋友的。”
“我就说嘛。”
哥俩正在说着,刘雅丽在门外喊:“早点休息,中午还得到你李叔家吃饭。”
“好!知道了。”
陈凡打着哈欠,要去睡会儿,陈锋也跟过来,讪讪地:“那啥,能不能也带着我……”
“行啊,这几天我领你跑一两次,以后咱俩分头跑。”
“好啊。”
“一会儿咱俩一块儿到李大牙家吃饭吧?”
“我才不去呢!”陈锋气哼哼地回自己床上了。
李大牙是本市中医院一名骨伤科大夫。
他儿子李勇当年跟陈锋有点小过节。
其实,李勇比陈凡还大两岁,照理说跟陈锋根本搭不上。
李勇下面有两个妹妹,大妹是个软骨症患者,小妹是正常人。
这大妹叫李海,街坊邻居习惯叫她大海。她跟陈锋、董福礼他们几个年龄相仿,经常在一块儿玩。
有一天,几个小伙伴玩着玩着就发生点矛盾,斗个嘴啥的。其实小孩子这也是常见的。
李勇路过看到了,就以为陈锋欺负他的残疾妹子,忍不住过来推了陈锋一把。
陈锋打又打不过,就忍不住怒骂:“叔跟妈!”
“叔跟妈”这是李大牙儿女们的一个疮疤。
李大牙的儿女们要是在外面得罪了哪个孩子,对方多半就会骂上这一句。
尤其李勇,一听到这句话就会立刻翻脸。
因为李勇其实是李大牙的侄子。
李大牙有个哥哥是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