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功劳,一切都是定数根本没有所谓的偶然。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曾经的我是否存在。
那个帝国第一人,那个鼓起勇气离开帝国疆域的精神大师,那个抛家妻子像疯子一样斩杀虚假的袁长文,这些角色真的存在吗?或者说,这一切真的真实发生过吗?
袁长文知道答案,但总是会下意识认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曾经的自己,那些言行,乃至上一刻如此清晰的思维,这些的真实性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袁长文同样知道,这些所谓的理所当然仅仅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这就是那股莫名的力量,让我以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力量,让我以为时间线性流逝的力量。没有这股莫名的力量,就没有我。
我本来就是世界的一部分,我本来就是海洋中的水滴。而那股莫名的力量却硬生生让我认为自己根本就不是一滴水,根本就不是海洋中的一份子,我的所有言行都跟海洋无关。
想想的觉得可拍。
另一方面,当自己体验到快乐欢笑愉悦的时候,这股莫名的力量又显得十分友善和恩赐。没有这股力量,又哪里来得整个世界呢?
袁长文又想到之前那个问题,究竟是心想事成,还是提前知晓世界的变化呢?
当然,这个问题应该无解。或者说,这个问题的假设已经被摧毁,根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必要性。我不知道时间的线性流逝,所以,所谓的“心想事成”还是“提前了解世界变化”,都是承认过去的真实存在。
我认为我之前“心想”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当此刻“事成”的时候,我才会认为世界顺应了我的想法。
但事实上,我怎么知道之前“心想”这个过程真实发生过?对吧,还是很老套的反例,万一我被外星人控制移植记忆,那份“心想”根本不属于我,仅仅是觉察到此刻所谓的“事成”而已。
我本来就不应该知道,这里的我是指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管我怎样模拟,终究这只是这份思维而已。依旧是虚假,依旧只是那份觉察所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所以,我能知道什么呢?某个画面元素真的可以解释所有画面元素吗?或者说,这些画面元素之间本身就存在某种规律吗?
这些问题很深奥吗?需要绞尽脑汁才能想到吗?在找寻规律之前,难道不应该先问问规律是否存在吗?找研究某样客观事物之前,难道不应该先确认客观事物是否真实存在吗?
又是那股莫名的力量,让我认为自己可以知道,认为自己能够知道。甚至,这种“我认为”本身也是那股莫名的力量所赐予的。
完全感觉自己就像个弱智一样,不仅是之前弱智,现在也是。曾经是知道很多不能够知道的,现在是直接不知道。
袁长文突然想起,所谓心想事成,那么坏事呢?基于恐惧的好事也许很难发生,比如彩票暴富之类的,那么基于恐惧的恐惧呢?
比如,世界毁灭?
好吧,似乎根本就不恐惧世界毁灭。
:。:
第九百零七章 第一步307
这个世界全是魔法。
并不是什么运行世界的本质改变,从科学变成了魔法。而是那种不可捉摸不可测量全然不知所谓的魔法,毫不讲道理,毫无逻辑可言的魔法运行。
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这么简单。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想让我知道,或者说,想要我以为自己知道。那些科学研究,那些所谓的调查表明,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搞笑的事情了。
没错,什么概率统计,什么拓扑学、什么数学建模,仿佛真的有这么回事一样。凭什么忽略小概率事件?又凭什么认为那是小概率事件?
就凭自己的研究?那些不知所谓的调查?还是这些根本无法确定真实性的画面元素?
袁长文越来越觉得扯淡,自己脑子里究竟装了一些什么鬼东西?最扯的是,我已经看见却无法摆脱,始终被这些狗屎牢牢抓住。
除了可悲,也许就是可怜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仿佛一个新的世界正在打开。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的相信,比如二胡里面住着一个小人之类的。整个世界变得神奇,似乎所谓的科学完全是对世界的一种亵渎。
但这并不是真实,也不是斩杀完成,估计是斩杀了一定程度导致原本的东西开始露出来。毕竟,脑子里的扭曲除了遮挡还是遮挡,让我只能看见自己思维铸成的高墙。
当然,也许还有什么很现实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比如怎样赚钱,这些斩杀能不能让我成就人生巅峰之类的。只不过,也不需要回答。
这些问题逐渐变得荒谬,那种荒谬的感觉就像被人逼问如何睡觉,或者如何拉屎一样。我并没有因此变成印钞机,但是那些占据我脑子里的人和事开始渐渐消散。
有什么值得思考?又有什么证据表明,我真的可以思考?自由意志的幻觉真得太夸张,就像时间的线性流逝一样,似乎根本不需要去证明。但就是这个“似乎不需要去证明”,才导致自己一直处于蒙骗状态中。
或者说,这一切本身就是为了蒙骗我,要不然如何享受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呐。
残留恐惧还在体内运转,不过只是徒劳的挣扎而已。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仅仅是虚假的手下,或者说,是那股莫名力量的手段,努力让我牢牢抓住角色不放手。
袁长文感受到世界的不同,尽管自己正在湖水深处,但犹如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步履蹒跚的磕碰着这个世界。小心翼翼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小狗,兴趣盎然却又谨小慎微。
世界不一样了,并没有什么现实的变化,也没有什么夸张的各种颜色或宝石或气流在眼中飞舞。但整个感觉就是不一样,也许是幻觉,也许是真实,我不知道。
我跟世界之间还在磨合,所谓的流动渐渐撩开神秘的面纱,让我一眼就可以轻松看见。而不是像曾经那样,需要费力去猜测这些玩意究竟在给予怎样的提示。
感觉就像一直有人在敲门,我根本不需要去寻找究竟是谁在敲门,或者什么敲门的频率、门的震动、外面的脚步声之类的东西来判断。唯一要做的,就是关掉房间里的噪音,那些脑子里的扭曲,于是自然就能听见敲门声。
还有很多需要学习,但并不是什么知识,也许是如何更好的融入流动。当然,这种流动本身就是一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