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1)

驸马?扬了吧(重生) 忘还生 525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3章

  上官峤下了马车, 李持月却没有上前。

  她就这么?远远地冲他摇着手,手里还举着他给的那枚家传玉佩。

  上官峤看得见她的笑颜,那?绝不是抗拒的意思。

  她愿意的。

  温暖和满足溢满心间。

  至于季青珣, 就是一块儿狗皮膏药而已,诡计多端, 他出现在这儿,不过?又一次挑拨离间。

  自己最该做的就是信任公主。

  所以上官峤面容平和了下来, 朝李持月挥了挥手, 喊道:“等我回来!”

  晴天下的雪地将上官峤的脸映衬出明朗的颜色,叫人心动?。

  李持月见上官峤全?然没有阴霾,就知道他信任自己,那?点和季青珣一同出现,担心他会不高兴的不安被抚平。

  她笑着将手拢在嘴边, 喊道:“我等你回来——”

  两个人隔着这么?远互相招着手。

  季青珣的目光比雪还凉, 眼前?这么?真?挚的感情,他曾经也?拥有过?。

  喉间哽咽, 说不清的难过?涌上心头。

  最终上官峤回到马车上,一行?人继续向前?。

  等那?队伍消失在官道上再也?看不见了, 季青珣才不咸不淡道:“公主不上去道别?此前?山高水远, 出了什么?意外都?是说不准的。”

  “没什么?好说的,他要是死了, 不管是不是与你有关,本宫都?算到你身上。”

  季青珣抱臂不愉:“你这意思,我还得保住他一路上不出事?”

  李持月不置可否,季青珣想跟她重?修旧好是不可能的, 但他不肯放弃,自己为何不利用一番呢。

  送完人, 李持月就要回枫林行?宫去了,见他不背自己,就招手示意知情过?来。

  季青珣把?人挡了,哄骗她:“你若是给我一点好脸,我未必容不下那?上官峤。”

  李持月有些新奇:“哦,你当真?愿意和他一起?侍奉本宫?”

  季青珣绷住了面皮,反正?上官峤已经走?了,他说“是”,现在吃到甜头的就是自己。

  “是。”

  李持月凑近他,在他耳边问:“那?来日我们三人一道……他来做的时候,十一郎你可愿在旁边好好伺候着?”

  “你!”

  季青珣藉由她的话想到那?个场面,胸膛急速起?伏,差点走?火入魔。

  他的不情愿还有隐隐按捺的杀气连知情都?看出来了,立刻警惕起?来,担心他会对公主动?手。

  李持月见他真?气到了,双手一摊,火上浇油:“就是你愿意,可本宫却不舍得委屈了他,也?不想委屈自己。”

  季青珣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沉可怕,猛地攫住她的手:“既然都?下山了,我陪你来这儿送别情郎,你就陪我去一趟红叶寺罢。”

  “不……”

  李持月话还没说完,季青珣抱起?她就跑,她惊叫了一声,忙抱住他的脖子。

  后面知情怔愣了一下,赶忙带人追了上来。

  等李持月镇定了下来,也?不害怕,反而笑道:“季青珣,你怎么?装都?不会装?”

  “住口!”他偏头咬了她一口,“我不想那?事,你也?不许再想。”

  李持月还要再气他,却被堵住了嘴。

  季青珣威胁她:“再说我们红叶寺也?不去了,我带你躲到深山里去,喂你吃了药,你会什么?都?不记得,咱们就一辈子待着深山里,谁也?找不着。

  现在是大雪天哪儿都?去不了,到时只能成日躺在被窝里,你想下也?下不去,过?不了多久你就要怀上孩子,我出去打?猎了,你只能大着肚子在家中,盼着我早点回来……”

  李持月听得呆住了,寒意慢慢爬上了她的脊背。

  她揪紧了季青珣的袖子:“你真?有那?种药吗?”

  季青珣赶路,不答她。

  可李持月真?的怕这个,要是她真?的把?一切都?忘了,身边没有人能告诉她真?相,岂不是真?的要像季青珣说的那?样,变成关在屋子、没有半点反抗的行?尸走?肉?

  甚至连寻死怕是都?不知道,只听他说是她的夫君,怕是就愚蠢地相信了。

  “到底是不是!”她着急了。

  “阿萝,我不会一错再错的,但我不想离开你,你也?别逼我了好不好?”季青珣见她真?的害怕,安慰她自己不会那?样做。

  可李持月是万不敢相信他的。

  回去她就要把?“季青珣说的都?是假话,跑到明都?去!”还有自己的身份纹在身上!

  一定不能让季青珣得逞!

  想通这条,李持月闭了嘴,把?头扭到一边去。

  季青珣以为她是服软了,问道:“先前?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如今你考虑得如何?”

  他到现在才问,未必不清楚自己的卑鄙。

  “阿萝,你该知道,我能从一个巨大的阻碍变成你的帮手,更不会使别的什么?阴私手段,我们好好的,你万事尽可以安心。”

  李持月心有后怕,只能敷衍他:“你说如何,就如何吧。”

  虽然不情愿,但也?算是同意了。

  季青珣如愿以偿,鼻尖在她脸颊亲昵地蹭蹭:“我不会让阿萝后悔了。”

  虽是雪路,季青珣抱着她仍旧走?得轻快,在官道上走?了一会儿,就见到一驾马车。

  季青珣对上官峤的行?程了如指掌,手下自然在附近。

  知情带着人也?紧追了上来,李持月阻止了他拔剑,派了一人回行?宫送信,剩下的人跟着马车,往红叶寺去。

  东宫里冷寂一片。

  太子遭圣人责罚,在寝殿中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已一月有余,宫中上下事务都?是太子詹事在打?理。

  在外头看来太子妃有孕,也?在东宫陪着太子,实则她在自己的寝宫中已经忧心了一个月了。

  当初为了逃避圣人责难,太子让她假孕,说西?宫里的一个良娣也?有了身孕,到时将孩子换给她,万事他都?会安排好。

  太子妃战战兢兢,但为了助夫君逃脱严惩,不得不听从。

  圣人也?的确是看在她腹中皇孙的面上,才对太子从轻处置,可之后太子又嘱咐她将罪责推给公主……

  如今她的夫君身陷险境,只有她能救,太子妃不得下定决心。

  可是人人都?知道她现在怀有“身孕”,圣人也?不会同意她冒雪登上枫林行?宫。

  她只能派人盯着枫林行?宫的动?静,等着李持月下山的一天。

  等了许久,盯着那?山上的人终于递回来消息:“公主下山了,正?在去红叶寺的路上。”

  太子妃激动?地站起?了身来,说出早已萦绕在心头多时的说辞:“本宫正?要为腹中孩儿祈福,走?吧,去红叶寺。”

  她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不能放过?。

  马车上的李持月不知道有人正?为她而来,只是徒劳地挣了挣身子。

  “你抱够了没有?”

  “没有……”季青珣像从前?一样,从背后抱着她,脑袋也?枕着,让李持月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

  李持月抬手后伸,拧着他的脸:“你这一个月就是去弄那?种让人失忆的药去了?”

  她对这茬耿耿于怀。

  “只是和你一般,养伤。”

  这人果然不老实,李持月不信他会乖乖待着。

  季青珣反问:“临近年关,公主府上将地都?敲碎了,又是为何?”

  “住腻了而已。”

  季青珣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算计呢,二人眼神一对,彼此都?是满腹的算计。

  这一个月里,李持月因为去了枫林行?宫,明面上已经将公主府的事都?交给一个叫周成照管。

  周绍是工部侍郎,公主府翻修之事也?能跟他请教一二,派来监工的周成就是他的侄儿。

  如今太子势颓,公主的威望更重?以往,周绍摇摆之心暂时沉甸了下来,用心讨公主的欢心

  这次公主府整修,周绍以为自己得了公主器重?,对于这个差事可说是求之不得的,整修上的事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事必躬亲。

  李持月乐见其成,当了一个甩手掌柜,甚至故意让他多接触些公主府的内务,到时连着安琥边军的案子一起?,让他倒个大霉。

  “那?药长什么?样的?”她转身抱住了季青珣的腰,说话的时候鼻尖蹭上他的,亲昵得很。

  季青珣不说话,垂下眼帘,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似无意识地说:“我也?得好好想一想。”

  李持月瞧他视线所在,身为猎物也?有所警觉,知道他要什么?。

  她在犹豫。

  可人才浮现出一点动?摇的心思,拥抱时身子微晃,鼻尖擦过?,气息便?交汇在了一起?。

  “阿萝,你已经答应我了,亲一下而已,我们什么?没做过??”

  他在极力淡化一个亲吻的意义,

  “你不是很想知道吗?亲亲我就好,就像我现在抱着你一样,很寻常……”

  李持月有点迷茫,刚刚她不过?敷衍地点了一下头,难道真?的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吗?

  他说的也?对,亲一下而已,她确实想知道季青珣到底有没有那?个药。

  只要微微仰一下头,唇就碰到了一起?。

  季青珣抓住机会,不会再放开人,扣住了她的后颈不让推开,加深这个吻。

  紧迫,腻人的亲吻将她淹没。

  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脖颈,骨节分明的长指顺着雪腻的肌肤往上,顶按起?了她的下巴,李持月愈发要仰着头,启唇承受。

  季青珣饥躁太盛,又心知只能把?人哄到这儿了,就愈发要从一个吻里发泄自己的占有欲来。

  可李持月承受不住,不大乐意亲了,寻机会偏开了头,但唇瓣也?已被痴啃得娇艳欲滴。

  “呼——”她一边呼气一边擦着嘴。

  季青珣低头,抵上她低垂的额头,呼吸凌乱,显然还没满意,强调:“不亲不给……”

  李持月不满,“你不会轻点?”

  “好,”双手又捧上她的脸,在脸颊边摩挲,季青珣咕哝,“我知道要怎么?亲你……”

  说罢,轻轻吮吻起?李持月的唇瓣,柔情脉脉,带着无以复加的温柔,将两瓣柔唇细细尝过?,马车里只余衣料窸窣的轻响,和吸吮的水渍声。

  良久,李持月后仰,后背依靠着季青珣一只手臂支撑,缓缓吐气。

  季青珣也?没好到哪儿去,眼神痴红,唇色艳如妖类。

  “喏——”一个小瓷瓶塞到了她的手里。

  李持月举到眼前?端详:“这就是吃了能失忆的药,你拿人试过?吗,当真?有用?”

  “你想喂我吃吗?”季青珣神色有些好笑。

  李持月心想为何不呢。

  “不如你把?一切都?忘了,烦恼全?消,我也?没了后顾之忧,又怜惜你这好皮囊,寻个金屋将你藏起?来也?未为不可。”

  这无异于一句空话,季青珣知道真?吃了,下场只有一死。

  但他喜欢阿萝哄他的样子,便?笑得无比温柔,“好啊,你用嘴喂我,我就心甘情愿地咽下去。”

  一颗丸药滚出了瓶子,落在李持月的手心,她挑眉看来:“真?不吃?”

  季青珣还是那?句:“你喂就吃。”

  “不过?……”他撑着脸笑得恶劣,“我还是想记得这件事,上官峤想是还没走?半日,咱们就在这马车里重?温旧梦了,若是来日告诉他……”

  这一下踩到了李持月的痛处,她掐住他的下颌:“你敢!”

  季青珣无赖样:“我乐意把?自己亲了哪个小娘子的事同他说,你管得着?”

  “……”李持月咬住了唇,又因刺痛松开。

  忽然,她看着季青珣被自己掐开了嘴,忘了生气,而且眼疾手快地把?药丢了进?去。

  这药最好是真?的,这样季青珣就会彻底——

  “噗——”季青珣舌尖顶着药丸轻松吐了出去。

  “……”

  那?个能让人自己把?药丸咽下的动?作……怎么?做来着?

  她没干过?这事完全?不知道。

  李持月有点尴尬了,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说道:“再敢乱说,下次就真?喂你吃下去!”

  季青珣对她那?点企图又好气又好笑,“玩笑罢了,等他回来,你定是已经对我回心转意了。”

  回你个大头鬼!

  “游玩去吧,”她把?药瓶子扔给了马车外的知情,“这么?危险的东西?,本宫给你收着。”

  李持月话刚说完,季青珣又扑过?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红叶寺山下,马车照旧停在了山脚下。

  季青珣是铁了心带她重?温旧梦,半跪在地上,要背她。

  看一眼那?开阔的背脊,李持月抱臂:“雪天山道更是险峻,跌了本公主你赔得起?吗?”

  “跌了,用我的命来赔,你高不高兴?”

  “走?吧。”她伏身上前?。

  季青珣背着人站了起?来,又一次走?在了上红叶寺的山道上。

  山道静谧悠长,其余人又远远缀在后面,入目是挂霜覆雪的矮草高树,季青珣一步一步,踩出沙沙的声响。

  李持月恍惚以为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二人。

  还是这个人,还是这个枕着他的肩膀望天的姿势,可心绪已经全?然变了。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仅仅只是一瞬间,她怀疑自己还是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公主。

  这几年的爱恨,都?只是刚刚登山时她睡了过?去,做的一个短短的梦而已,背着她的还是那?个少年,他们还没有表明心意。

  满腔热忱尚未燃尽,他们都?还有丰足的爱意去坚信彼此。

  “我喜欢的人……是两个字的。”

  她喃喃说起?当年的话,眼泪滑落,洇湿了季青珣的衣裳。

  季青珣听得心神一震,鼻尖漫起?酸意来,她还记得,她还会有触动?。

  “阿萝,你……”他声音颤动?。

  李持月骤然清醒,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泄愤一样下了十足的狠劲儿。

  被咬的人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把?人往上掂了掂,继续爬山,很快就看到了红叶寺的匾额。

  季青珣没有放下人,径直来到了姻缘树下。

  满树的红绳上又盖了一层雪,景致奇美,只是早已经记不得哪一对儿是他们的了。

  “找不到了。”李持月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季青珣却记得,而且找到了。

  只是经过?这几年风吹雨打?,两根红绳褪去了颜色,被层层叠叠地压在下面,早已腐坏破碎。

  “是啊,找不动?了,”他也?跟着说,“但一定还好好的。”

  没关系的,他背着李持月,“咱们再去多挂几条,这次掺上金线写上名字,下次再来看,就不会见不着了。”

  “挂这么?多做什么?。”李持月不愿意,她都?被他耽误了一辈子,还不够吗。

  可季青珣固执,将随身带着的红线结好,又系在了雨雪淋不到的地方,才算满意。

  李持月冷眼看他做完这些,说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还不能走?,他想去弥勒殿看一看。

  但寺庙之中又来了一位贵客。

  知客僧快步去寻主持,主持正?陪着贵客在这寺中闲游。

  说话间就走?到了姻缘树下,就看到了李持月一行?人。

  “姑姑!”

  李持月看去,见到了太子妃。

  太子妃笑着迎了上来,“没想到如此凑巧,我常听这寺庙灵验,今日正?想为腹中孩儿跟夫君祈福,不知姑姑是为何而来?”

  李持月看向她的肚子,应该是才两个月吧,还没有显怀,这儿可不是皇家寺庙,胎都?没坐稳就大老远跑来,想也?知道是为谁而来的。

  夫君被关起?来了还能对着仇人笑,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

  季青珣说道:“她来者不善。”

  李持月道:“无碍,本宫知道,你先自己去逛逛吧。”

  知道?看来是能自己处置了。

  季青珣低头看了她两眼,躬身告退了。

  太子妃见季青珣离开,上前?亲热地拉住李持月的手,“姑姑好兴致,携宠同游红叶寺,莫不是也?想和这男宠在这姻缘树上结红绳?”

  这夹枪带棒的语气,跟脸上的笑可不般配呀。

  李持月也?笑吟吟的:“太子妃不去佛殿祈福,来本宫这儿,难道本宫就能保住你的夫君跟孩子吗?”

  太子妃摸了摸肚子,笑意里带了几分勉强和落寞,“如今太子闭门不出,上下都?是侄媳妇儿在打?点,又要听着些闲言碎语,我实在不想去什么?皇寺,便?躲来了这红叶寺寻个清净。”

  李持月恍然:“太子妃辛苦了。”

  太子妃垂头擦了擦眼泪,说道:“姑姑陪我说说话可好。”

  李持月点头:“这是自然。”

  知情看着主子和那?太子妃相携走?在一块儿,沉眸跟了上去,他隐隐觉得,眼前?突然出现的太子妃,要比那?个对公主纠缠不清的季青珣更危险一些。

  季青珣则走?到一间偏远的佛殿之中。

  眼前?这尊弥勒佛和他记忆中见过?的那?一尊一般无二。

  他打?量那?尊佛。

  分明上一次来时,他并未来过?这间佛殿,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一尊弥勒呢?

  记忆里的那?一滩流不尽的血,又是谁的?

  一个小沙弥守着这处偏远的弥勒殿,盘在蒲团上昏昏欲睡,难得来了一位香客,又见其衣饰不俗,殷勤地起?身招待,欲哄得香客上香,再挣点香油钱。

  “阿弥陀佛,这弥勒是三世佛之中的未来佛,掌管将来,施主若有所求,拜这位佛祖最合适不过?了。”小沙弥说得头头是道。

  季青珣仰头,喃喃念道:“未来佛?”

  “是啊,三世佛分别是过?去佛燃灯,世人常求的是将来之事,自然是弥勒佛最为灵验,施主是想求什么??”

  “我只是来看一看。”

  什么?啊,原来并无油水可捞,小沙弥市侩得很,又坐回蒲团上晒太阳去了。

  季青珣看完佛身,低头扫到眼前?的供案。

  案上除了香鼎,还有一盏……伽陵频迦纹的鎏金银灯树,不是一对摆在两边,而是只有一盏。

  强烈的熟悉感让他将灯树拿了起?来,“这是何人放在此处的?”

  小沙弥睁了一只眼睛看过?来,一下又清醒了,对啊,是谁放在这儿的?

  不过?眼前?这位香客也?不知道,那?就是他的了!

  “诶,这法器怎么?放在这儿了?”

  小沙弥装模作样地摸摸脑袋,要从季青珣手上将灯树接过?。

  可那?灯树的荷花形边缘不知为何异常锋利,轻易就割破了季青珣的手指,一滴血落在了灯树上。

  血落在灯树银白烛台上,又滑落沾染了别的烛台,触目惊心。

  小沙弥着急了,“哎呀!不吉不吉,”

  可季青珣却借由这一滴血,看见鲜血流满灯树,缓缓漫溢开去景象。

  他夺过?了灯树,着了魔一样,直接将掌心划破,血流如注,盛满了灯树最顶上的烛台,慢慢流下,将银白的灯树染成血红。

  小沙弥吓坏了,以为这位香客是疯了,连忙跑出去找人。

  血流得越多,眼前?愈发模糊。

  季青珣跌跪在蒲团之上,眼神怔怔。

  脑海中是席卷一切的狂风,那?些深埋的记忆都?已被掘出。

  “阿萝,我,我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