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客端来热水,关心的问道。
“医生也说了,在家修养就行,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什么大事。”
摆了摆手,想及刚才的案子,余信利又是皱眉。侧首看了看郭客,他寻摸片刻,才缓缓开口。
“小郭,你对西区熟不熟?”
西区?我前两天一直在那里打转,那里虽然道路杂乱,不过还难不倒可以高来高去的他。
郭客笑着开口。
“还可以,路都认识,余叔想说什么尽管开口,你忘了,那个内存卡我都给取出来了。”
“嗯……”
余信利点了点头,一指桌上的一个文件。
“你看看这个。”
“好。”
郭客点头,当即拿起文件掀开,几张七寸彩照首先入目。
照片上是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带着个眼睛,身量很高,只是有些干瘦,显得弱不禁风。
“这不是刚才那位冯姨的丈夫吗?”
对方今年来了两次事务所,一次是要调查自己女儿男朋友的情况,一次就是让调查自家老公有没有出轨,因而郭客也认得这照片上的男子。
“难道他丈夫又有新欢了?”
“不。”
余信利摇头。
“她丈夫失踪了,我怀疑……他可能被人绑架了,甚至,已经死了!”
“嗯?”
郭客一愣,从文件上抬起头来。
“怎么说?”
“徐守礼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吧?”
余信利抿着香烟,低声开口。
“知道,锦华公司的财务。”
郭客点头。
“一个公司的财务,却住着豪宅,养着小三,甚至就连女儿谈男朋友,都要防着对方贪图他们家钱财,你觉得他是一个普通的财务?”
余信利轻轻一笑。
“对啊!他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
郭客双眼一亮,不说其他,单是徐守礼的家,怕都要价值好几百万,单凭工资,他一辈子也买不起!
“你知道锦华公司是干什么的吗?”
余信利不答反问。
“好像是和房地产有关。”
郭客低头,翻了翻资料。
“不用翻了,是和房地产有关没错!锦华公司主要的业务是给为民集团的房地产项目提供支持,从钢筋水机、砖瓦框架,到一应进场的工人团队,它都有参与。”
余信利在沙发上微微直起身躯,思绪转动。
“像前段时间出事的富力化工,它们生产的涂料也要经过锦华的手才能进入为民集团的地产项目。”
“这种事,为民集团为什么不自己做?倒一手,岂不是赚的少很多?”
郭客看着文件,回想自己了解的情况,心里却是有了些疑惑。
“呵呵……,因为为民集团嫌弃这些东西脏,它可是要洗干净,走正道的。而给锦华公司打交道的,没有几家身上干净,为民集团怎么会插手?”
余信利冷笑。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选干净的公司来做?难道一定要用他们的东西不成?”
郭客皱眉,依旧是不解。
“在浑栾市,有几家公司是真正干净的?况且,为民集团起家也不干净,这些东西很多原本就是它的,现在想甩,也没那么容易。”
余信利点了点烟灰,盘起二郎腿。
“那这和徐守礼又有什么关系?”
郭客眨眼,继续追问。
“锦华的财务一共有七个人负责,其中大部分都是吃干饭的,不管实事,徐守礼则是干实事的一个,他知道的东西,一定很多很多。”
余信利仰起头,看着上方洁白的天花板,声音飘忽。
“锦华公司的法人是王强,也就是红灯区的豹子头,锦华出事,豹子头就没办法洗干净。”
“有人要对付豹子头?”
郭客手上一紧,他多次在夜间在红灯区游荡,不过豹子头好像从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他也找不出下手的借口。
“刚才徐守礼老婆说,最近徐守礼多次说有人要害他,豹子头绝对不会任由他出事的,但他还是出事了!”
“在浑栾市,有谁敢跟豹子头作对?”
郭客拧起眉头,喃喃自语。
“有啊!三眼鹏,还有那位黑夜怪侠,他如果真的是正义心爆棚的话,说不定就会出手。”
余大叔理所当然的给出答案。
“三眼鹏有可能,那位黑衣怪侠……,应该,不会吧?”
郭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强笑一声。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他的拥护者。不,按你们这些年轻人说法,是叫什么粉丝吧?”
余大叔扭头看过来,又是好奇的问道:“你们这些粉丝不是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吗?叫什么?黑夜怪侠,黑粉?”
“不……,我不是他的粉丝!”
郭客黑着脸,面无表情的开口。
“嗯,是粉丝也没什么,但别那么狂热就好,昨天我看大街上就有他的两个狂热粉丝,那可真是……”
余大叔啧啧摇头,不知如何形容。
“咳咳……,余大叔认为,有人绑架了徐守礼,用来要挟豹子头?”
郭客赶紧转移话题。
“很有可能啊!”
余信利长舒一口气。
“他老婆要我们找到他,却没有要求带回去,显然也有些预感。所以,我们只要在第一时间把徐守礼的情况传给她,就能拿到钱!”
“可是,如果真的有人绑架徐守礼,或者把他杀了,也不会让我们知道在哪啊?”
郭客皱眉。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不必要知道谁绑了他,绑到哪里去了,我们只要能在徐守礼有消息的第一时间,在其他人还没有通知他老婆的时候,抢先一步,把消息交给她就行。”
余信利轻轻一笑。
“西区有一个人,叫耗子,他消息灵通!你去找他,把这些给他,到时候一有消息让他及时通知我们就行。”
郭客接过余信利递来的手袋,不用看,他也知道这是刚才那位妇女留下的定金。
这买卖,硬是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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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区的耗子,消息灵通,郭客曾听余大叔提到过几次,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
拿着地址,郭客拿起自己的装备包裹,施施然进了西区。
约定的地方在西区的一片棚户区,这是一片几十年前的建筑,被岁月剥落的外皮,裸露的砖墙,一切都是那么破败腐朽。
一进街道,迎面而来的就是不知从哪传出的腥躁恶臭,屎尿味流溢,让人禁不住大皱眉头。
“啪啪啪……”
破旧的木门在郭客掌下来回晃动,惊得下方两只老鼠沿着墙脚飞速逃离。
这人真不愧叫耗子,住的地方可真是有够窝囊的。
“谁?”
尖利的声音从屋内响起,还有那乱七八糟的碰撞声。
“信立咨询的,余叔和你通过电话了吧。”
郭客贴着门缝朝里回话。
“哦,姓余的还是第一次让外人来见我。”
屋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熏天酒气中,一个身材干瘦的矮子从屋里探出头来,上上下下打量着郭客。
“钱哪?”
“在这,我们要找……”
“我知道。”
耗子打断郭客的声音,一把夺过郭客手中的纸袋,当即扭身在黑暗里检查起来。
“嘿嘿……,巧得很,你们要找的人我还真知道他在哪里。”
肩膀抖动,耗子一边数钱,一边开口。
“哦!在那里?”
郭客本以为事情到此就会结束,却是没想过竟